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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兄大寿,静永却不能到场祝贺,还请师兄见谅。”
“掌门师弟多虑了,门内事务众多,都要你这个掌门操心,你还能记得师兄的生辰,师兄就已经很高兴了,能不能到场又有何防。你既有要事,这寿礼找个弟子送来就是,又何必特意绕路前来。”自家这个小师弟为人稳重、处事公正、极有威望,也难怪师父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他。只是太过拘于俗礼,只因三日后的寿宴不能到场,就一定要亲自送来贺礼。
“这是三师兄第一次做寿,武林中各门各派都派人来祝贺,其他师兄也都来了,若非此事紧急,静永实不该不来。”
“唉,你就别提了。师兄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最烦这些个俗礼,光这些天来送礼拜寿的,就把我这庄子搞得鸡飞狗跳。若不是家母和你师嫂一定要办,我才懒得。”
“三师兄,这也是老夫人和夫人关心你。”
正说着,管家来报,京城方公子的寿礼送到了,来人正在前厅等着。管家还特意说了一句:“庄主,来的也是位公子,说是方公子的朋友,代他送礼来的。”
“让他们先在前厅坐会儿,我陪掌门说完话就来。”君不凡只知道子悦的师兄出身不凡,却不知是当今皇上,虽想着要去见客,但并非特别在意。
“既是思棋托人带的贺礼,师兄还是先去见一见吧,莫让那位公子等久了。再说静永也必须告辞了。”东方静永当然知道这方公子便是自己的皇侄,当今圣上,怎能让皇上的御赐之物久等,又不便明说,只好告辞。
君不凡也知他确有要事,不敢久留,只好送出门去。
龙飞玉还在前厅等着。他身为靖南侯世子,除了皇宫里的那几位,还没谁敢让他等这么久,心中自然不悦。
刚才去报信的管家是个明眼人,早看出龙飞玉不是寻常人,再加上都知道少庄主最敬佩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师兄,忙陪笑道:“龙公子再稍等片刻,我家庄主正在送一位贵客,马上就到。”
“哦,不知是何贵客竟要君庄主亲自迎送?”再贵贵得过皇上吗?
“回公子,是我家庄主的师弟,玄天宗的东方掌门。”管家略带自豪地说。
龙飞玉手中的茶碗盖险些掉落。受父亲影响,他对武林人士不感兴趣,了解也不多,竟忘了君不凡与自己的亲舅舅是同门师兄弟。
孝仁皇后为圣文帝生了二子一女,分别是二皇子东方静炎即圣武帝,三皇女东方静莲即龙飞玉的母亲承露大长公主,还有一个就是七皇子睿王东方静永。
东方静永自幼体弱多病,直到遇上了后来的恩师清云道长,跟随清云子习道家内功心法,身体逐渐强壮,也逐渐喜好上了道家玄学,便拜在清云门下,成了第五个弟子。
东方静永虽出身皇家,却没有皇家弟子的娇气和傲慢,勤奋好学,待人诚恳,尊敬师长,又不失皇家威仪。
五年前,清云子以年老为由将掌门的位子传给了刚满三十岁的东方静永。而他也甘心抛弃王爷的身份和生活,专心做掌门。五年来倒也把玄天宗打理得有条有理。
靖南侯龙正毅对睿王甘心做武林人士的做法不屑一顾,认为他没有尽到一个皇子的责任。
龙飞玉对这个皇舅却是又爱又怕。
爱他,因为他是自己的亲舅舅,一直都爱护和关心自己,自己的一身好本领也离不开皇舅的指点。
怕他,因为这个舅舅为人严谨,恪守礼数,最看不惯纨绔子弟玩物丧志,每次见面都少不了要提醒他。
“在下早就久仰东方掌门的威名,想不到这次到丰宁竟有机会目睹其丰采。你家庄主可否替在下引见?”龙飞玉不露痕迹地打听着。
“呵呵,您来的真是不巧。东方掌门因为有要事在身,不能参加庄主的寿宴,今天是特地来送上寿礼,马上就离开丰宁城。您这次是见不着了。”
“哎呀,那还真是不巧。”龙飞玉嘴上惋惜着,心里却松了口气,心想如果让皇舅见到自己,那这后面的日子就得老老实实跟着皇舅,哪里还能自行寻欢作乐。幸好皇舅已经离开丰宁,要不自己就得离开。
待君不凡见到龙飞玉,也看出他不是普通的随从仆役,又见其相貌俊美,谈吐不俗,比自家的不肖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喜欢,便邀请他参加寿宴。龙飞玉原不想去,但现在想起了君不凡和七皇舅的关系,只好答应了,免得将来又被皇舅责怪。
次日,龙飞玉打算出门买件寿礼,既然要去赴宴,就必须自己备份寿礼。
龙飞玉此行就带了两人,一个是自家随从夜影,一个皇上指派的侍卫王平。买好东西后便让王平送去揽月山庄。自己带着夜影又转了一会儿便已是正午,有些饿意。
即使是在军中,龙飞玉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此时当然不会亏待自己,让夜影问路,找到了醉花楼在丰宁的分号。
站在大堂楼梯前,龙飞玉又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那一幕,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夜影在一旁有些诧异,世子爷刚才笑得好温柔。
在二楼雅座,因为就两个人,龙飞玉就让夜影也坐下一起用餐。夜影有些惶恐,但看世子心情似乎很好,也就大着胆子坐下了。
正吃着,忽听楼下大街上一阵喧闹。
龙飞玉一皱眉,虽然京城父老闲暇时喜欢八卦传言,但也甚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肆喧哗,这丰宁城的百姓怎会如此粗鲁,莫非是近日多了许多武林人士的缘故。
夜影看见世子皱眉,马上把酒楼的伙计叫了进来,询问究竟。
那伙计嘿嘿一笑,“真对不住,扰到客官了。也没啥大事,就是君少庄主被人追债。”
“君少庄主?莫非是揽月山庄的少庄主?”
“咱们这丰宁城可不就他这一个君少庄主。”
龙飞玉大奇,依他所见,揽月山庄虽不是富可敌国,但也家大业大,决非个空架子,这堂堂少庄主怎么会被人当街追债?
“不知少庄主欠的是什么债?”
伙计又是嘿嘿一笑,“这个小的可不好说,其实客官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龙飞玉本不是个好八卦的人,但此时也抑止不住好奇心,再说君少庄主毕竟是皇上的师弟。
龙飞玉先故做沉稳,挥手让伙计退下,然后再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却发现周边的窗户里都探出了脑袋。
醉花楼前本是丰宁城里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可此时小贩也停了吆喝,行人也停了脚步,自然地围成了一个人圈,圈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这人群刚好就在楼下,龙飞玉目力又极好,倒比外围的人看得还清楚。再加上人群都屏声敛气静观发展,圈里人的说话声也听得极清楚。
那男的是个未及冠礼的少年,长得极为清秀,发黑如墨,面白如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鲜艳欲滴的红唇,身穿一件月白长袍,样子竟比许多女子还要漂亮,难怪江湖人称玉面小神医。
龙飞玉一时竟无法将这美少年与昨日所见的威武豪爽的君庄主想到一起,看来君夫人一定是个温柔贤惠的美女。
只是现在的玉面小神医有些狼狈,乌黑的头发散乱在额头,月白长袍也有些破损,红唇委屈地塌着,大眼睛当真要拧出水来,一只手还抚在玉颊上。
在他对面是个年纪相当的黄衫少女,长相本来秀丽清柔,但此时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红唇也被咬得有些发白。
“凤姑娘,我真的不能娶你。”那少年可怜兮兮地说。
那凤姑娘闻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好你个君子悦!本姑娘还以为你是个谦谦君子,想不到竟是个薄情寡意的小人!”
此时,隔壁雅座传来几位客人的议论。
“这位凤姑娘看来没戏了。”
“大概是吧。上次那位琼姑娘模样更好,还是云罗山掌门人的女儿,不也是哭着回去了。”
“云罗山算什么,能比得过揽月山庄?能比得过玄天宗?。我倒听说前任丰宁知府的千金也看上了君少庄主,非他不嫁,知府大人本想来硬的,可立马就丢了官。听说这揽月山庄和京里的大官也有关系。”
玄天宗掌门是先帝皇子的事在江湖上并不为人所知。
听到这里,龙飞玉心里了然,原来这君少庄主惹的是情债,而且不是一次两次。
楼上议论着,楼下两人也还在纠缠着。
“凤姑娘你这不是冤枉我吗?”君子悦眨动着大眼睛,他不明白昨日还轻言细语的凤姑娘今日怎么就变得和师父一样凶恶。
“你……”那凤姑娘又急又气,说不出话来,一急之下竟拨出长剑,向君子悦挥来。
君子悦的武功本比她高,但不便还手,只能左闪右躲。
见动了真家伙,围观的人怕刀剑无眼,也跟着闪躲,君子悦一身轻功竟无法施展,渐有落败的趋势。
正在这时,只听得哎哟一声,凤姑娘的长剑落地,左手捂住了右手,脸色有些惨白。
人群渐渐静了下来,并让出了一条道,龙飞玉在上面看得很清楚,一个女子穿过那条道,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这女子穿着件桃红色的牡丹绣花罗裙,一头乌云也只以桃红色的丝带轻挽,让人眼前一亮。只是那面容一般,只称得上有几分姿色。
“你是什么人?为何击落我的剑?”凤姑娘拾起长剑怒冲冲地问道。
“我倒要问问姑娘你是什么人,竟然在大街上舞剑弄刀,伤人性命,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围观的人群想起刚才的情景都有些后怕,同声斥责。
凤姑娘自觉理亏,却还是不甘心。“我杀这负心人,与你何干?”
“好笑!我家悦悦什么时候负了你了?”
凤姑娘显然对那个称呼很不舒服,“他说好带我回家见他父母,可事到临头却又反悔,难道不是有心负我?”
“我没有,我只是说……”君子悦想为自己解释。
“你给我闭嘴!”一身桃红的女子一瞪眼,君子悦立马闭上了嘴,看得龙飞玉直摇头。
“我说姑娘啊,这你就误会了,不是我家悦悦反悔,只是我家悦悦每年带回家的女子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这庄主夫妇也是不胜烦扰,所以就定下了一个规矩。”那女子说话时没有看着凤姑娘,而是端详着自己修得整齐的指甲。
“什么规矩?”凤姑娘急切地问。
那女子终于抬头看向她,丢出一个媚笑说:“那规矩就是——长相不如悦悦的女子就不必进门了。”
凤姑娘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她的相貌虽不差,但比起君子悦确实差多了。
“那、那怎么可能?”凤姑娘终于缓过劲来,有些迟疑地问到。
“哎哟,谁不知君家出来的都是俊男美女,若是未来君少夫人长得不如悦悦,这将来孩子长得像娘可怎么办啊!”那女子半认真半调侃的语气倒让人难辨真假,但还是有丰宁的百姓点头附和,俊美的君少庄主可是他们丰宁的一宝啊。
“那你也长得不怎么样啊!”凤姑娘终于找回了自信。
“是啊,”一身桃红的女子哀怨地说,“所以我到现在都嫁不出去。”然后做势擦泪。
她看来已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众人都有些惋惜。
凤姑娘神色复杂,再看看君子悦,君子悦却是一脸茫然地看向她。
“还给你!”凤姑娘扔给君子悦一件东西,君子悦一看,却是自己不知何时丢失的一块玉佩,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不觉心喜。
“把我的还来!”
“还什么?”君子悦摸不着头脑。
“我的帕子!”
哦,不是她自己说的不用还了吗?君子悦心中嘀咕,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女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