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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薄云将信从她手中拿过,扔到香炉里,噗嗤一声,火苗忽然冒出,看着那信被烧去了大半才开口,“你真的想见他?”
“他”指的就是霍远枫。
芙子墨沉默不语。
初到燕京,举步维艰的时候,是霍远枫一直默默的帮助她,一点一点尽心的帮她打探大哥的消息,给她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希望,百花宴上众目睽睽之下为她解围,或许还有她不知道的事,他肯定还做了很多
她心里一直感激着他,却是与喜欢无关,他就像一个正气热心值得信赖的大哥,给了她很多默默的帮助,却没有求她任何回报。
她马上就要走了,她想亲自对他说声谢谢,可是,颜薄云不同意,她便不去也罢,只是心中会有遗憾。
见他依然穿着青布夹袍,在寒冬里显得异常单薄,急忙起身到床头的箱笼处,笨拙的伸手去捞。
“我来”低沉的声音响在身后,长长的胳膊伸进箱笼,“找什么?”
“那个”芙子墨指了指青玉色缎面的对襟短袄。
颜薄云的手一顿,看她的目光深了几许。
芙子墨已经低头解开了他的腰带,将袍子给他脱下,又撑开手中的短袄,“伸手”
看着呆愣的他,芙子墨轻笑。
柔软的棉布里子,普通的缎面,棉花铺的很厚,针脚密密麻麻,穿在身上异常的暖和,而且很合身。
芙子墨低头认真的给他扣上对排扣,“外面再穿个夹袍或单袍都行,出了锦州天气会更冷,倒时外面罩个皮毛大氅,再大的风雪也不怕对了,还有两身裤子,我也铺了棉花,知道你喜欢轻便,所以不厚……”
这些早在发现劲风是他的时候,她就偷偷开始做了,因为雷霆在,一直犹豫着怎么给他,偏偏这家伙还抵死不承认。
她还在喋喋低语,见他半响没有言语,不由的抬头看他,却猛然迎上他忽然压低的唇。
自昨夜的相认到现在,两人都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安静的相处片刻,他也仅仅是摸摸她的头发,握握她的手,芙子墨的心一直淡定满足。
来不及多想的时候,温润的唇便贴了上来,不同与以前的急促霸道,温温的,软软的,带着情动和怜惜,小心翼翼,倍加呵护,却与欲望无关
两片唇分离的时候,芙子墨一直保持着睁大双目认真看着他的状态,颜薄云抿唇轻笑,捧着她的脸在眉心温柔的一吻,轻笑道:“裤子就不麻烦夫人了”
芙子墨的脸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
赞菱敲门进来,芙子墨这才发现门竟然没有关,脸颊顿时火烧,颜薄云却是面无异色,对赞菱说道:“把马车上加铺两层毯子,置了暖炉,先送夫人去趟锦安镇”
芙子墨自被亲后就一直处在晕乎中,片刻才醒悟,诧异的看着他,“你同意我去了?”
颜薄云唇角勾起,“我不想你有遗憾”随即酸酸道:“不能告诉他要离开的事,我要让他有遗憾”
芙子墨挑眉笑他,这哪跟哪呀,她跟霍远枫本就没什么,却是真的欠他一句感谢的话
看颜薄云拈酸吃醋的表情,心底却是涌出一丝甜蜜
还是去的那家酒楼,霍雅玉早到了,颜薄云和赞菱想跟着进去,霍雅玉冷冷的阻止了,“害怕我害了你家小姐不成,她的身份马上就要今非昔比,我也没有那个胆子啊”
颜薄云冰冷的扫过她,引的她微有惧意,敛了讥讽看向芙子墨,“我大哥有几句话要单独说与你,他们进去不合适”
颜薄云的脸立刻变的很难看,芙子墨急忙说道:“在外面等我,不用担心”
推门进去,屋里并没有霍远枫,芙子墨一怔,警觉的看向她,“霍大哥呢?”趁机往门外退。
“嘁,你还是信不过我”霍雅玉瞥了眼她的小腹冷笑,说着进了内室,推了张轮椅出来,上面竟然坐着霍远枫
霍远枫满含期待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不由的怔住,随即了然的苦笑。
“霍大哥,你的腿怎么了?”芙子墨吃惊的望向他双双缠了绷带的腿。
第192章 乔装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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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乔装北上
霍雅玉冷笑出声,“大哥,这样一个心如蛇蝎表里不一的女人,枉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难道还不清醒吗?”
一圈圈的白纱上渗出猩猩点点的黑红血渍,让人不忍心看上去,“到底……怎么了?”芙子墨捂嘴颤声问道。
“你会不知道?门外的他,你的侍卫劲风,对大哥的腿下了剧毒,大哥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了,你这个女人,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当初要是你肯为大哥说一句话,让景文昔放了大哥,大哥也不至于这样”霍雅玉指着她尖叫。
芙子墨踉跄着扶住桌子,不能相信,更不敢再去碰触霍远枫的目光,“霍大哥……对不起要是知道他们这样对你,我……我……”
“雅玉,住口”霍远枫愤怒的对霍雅玉呵斥,“不关子墨的事,是我听到了不该听的”
“你竟然还维护她?你来锦州真的只为看我吗?你就是放心不下她,对她念念不忘,不惜与宝琳翻脸反目,你就是追她来的,结果如何,你残了,你以为她会感激你吗?你以为你还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回应?”霍雅玉的眼中闪了怨毒的光,一步步逼近芙子墨。
“雅玉,够了”霍远枫大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吼,“我说了与子墨无关”
“哈哈哈”霍雅玉放声尖笑,消瘦深陷的脸颊因为大笑,显得分外狰狞恐怖,她盯着芙子墨,有种疯狂的怨恨,“她有什么好?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究竟有什么好?你维护她,景文昔时时刻刻念着她,连蓝慕之和花思奕也说她特别,她到底哪里特别,这个狐媚女人,今天我就要撕开你的真面目,看看你到底有几条尾巴?”
霍雅玉猛的挣开霍远枫的手,忽然从袖口掏出一把剪刀,对着芙子墨的心口就要扎去,芙子墨急忙躲闪,去抓门把手。
刚刚碰到门柄,霍雅玉就追了上来,举着剪刀就要对她的后心刺去,芙子墨脸色死灰,这一剪刀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
忽然,霍雅玉一声尖叫,一个杯盖飞来直直打在她的手腕,她一声痛呼,剪刀咣当落地,不能相信的回身看向霍远枫,“大哥,为了她……你竟然……竟然对我下手”
“我要杀了你”霍雅玉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赤红了双目,用左手抓起剪刀再次向芙子墨扑来。
芙子墨已经吓呆了,完全忘了反应,霍远枫大急,“子墨快躲开”情急之下捏住茶杯就要再次抛出。
却见霍雅玉顷刻倒在血泊中,痛苦狰狞的瞪大了双目,浓浓的怨恨,不甘,死不瞑目
芙子墨只觉的全身冰冷,恐怖的不能呼吸,无意识的回身,却陡然落入一个温暖紧绷的怀抱,门口颜薄云一脸杀气的握着腰间的软剑,眼底闪烁着嗜血的狠戾。
她脑中一嗡,胃部翻涌,直接昏死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竟是在悠悠的马车中,马车宽大温暖舒适,各种用物俱全,身下铺着厚厚的毛皮毯子,旁边的暖炉散发着让人宁静的松木香,一盏罩灯在车厢上轻轻摇晃。
芙子墨竟是一阵恍惚,弄不清眼前的状况。
“你醒了,先喝点水”低沉的声音响起,有人轻轻的托起她的脖子,香杏惊喜的捧上冒着热气的茶水。
青玉色的对襟短袄抵在身前,芙子墨忍不住看向他的脸,竟已不是劲风的面容,清瘦俊美的脸更显棱角深邃,一双凤眼在昏暗的灯光里如宝石般璀璨,流动着潋滟的华彩,只是他的唇……
芙子墨瞪着他上唇的八字胡愣神。
香杏悄悄背过身去推开了中间的隔板,进到了马车的另一端,芙子墨不由的吃惊,这车竟然分成了两间。
“还行吧?”他颇显尴尬的问,俊美冷沉的脸闪过一抹不自然,还有些许期待。
“好帅”她情不自禁的赞叹。
其实她一直不喜欢留胡子的男人,总觉得有点邋遢不够清爽,可是眼前的他,蓄了胡子非但没有那种感觉,反而增加了一抹成熟英武的味道,如果把他比喻成酒,之前是52度的剑南春清冽净爽,现在则是60度的汾酒,幽香醇厚
她不由的伸手去摸他的唇。
“别摸,假的,刚刚沾上,还不牢”颜薄云握住她的手,轻笑,眼中的光芒更胜,“你喜欢以后我就蓄”
芙子墨不由笑出声。
可是刚刚笑出,就见到车厢一角的包裹里露出一只精巧的虎头鞋,她猛然正了神色,脸色微微发白,“我们……已经离开了?”
“嗯”他轻坐到她身旁,拥住她的肩膀靠在他身上,让她更舒适一些。
芙子墨的眼睛不由的红了,闻南一定很伤心吧,还有卓谷,那个冷持孤寂的少年,其实有一颗很容易受伤的心,她一直想让卓谷跟扁暮学医,却是没有机会了
“别担心,闻南比想象的坚强,以后……说不定还能见到……”
他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他自己也不自信吧,不过是安慰她的话。
“霍远枫的腿还能好吗?”她轻轻的问,却不由自主的带出了怨气,那个劲风可真狠毒
“已经让扁暮留了药,以后有机会,扁晨会给他医治,隐患肯定是有的”
他眼中清明如水,磊落坦荡,是想让她心中好过一点吗?芙子墨轻轻的依偎在他怀里,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感受他身上平和的气息和温暖。
“我心里好难过,我没想到霍远枫会变成这样,霍雅玉说的没错,我有责任,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是,还是利用他去打探大哥的消息,也不拒绝他帮助我,我……”泪水一滴滴滚落,想着霍远枫为她做的一切,心中更是难过。
颜薄云轻轻的给她擦泪,也不去劝她,待她哭了一会,情绪渐渐平稳,方将她拥在怀里,“他不会怪你,做这些他会感到幸福,保护不了你的时候,才是最痛苦的”
一句话说的芙子墨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她心疼的看着他,又怎么不知道他的心,保护不了太夫人的安全,保护不了她们母子,保护不了颜府对他来说更是一种折辱痛苦,而太夫人的死会一生都刻在他的心上,想一回痛一回,是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比肉体的伤痛更甚。
两人靠在一起沉默了片刻,各自想着心事,充当车夫的扁暮轻轻说道:“爷,到了”
芙子墨有些诧异,到哪里了?
待颜薄云将车帘挑开一条缝,朦胧胧的曙光到来,车子正缓缓的绕过熟悉的街道,再往前看去,不由的泪眼朦胧。
熟悉的门庭院落,她生活了十六年,如今死寂沧桑,人去院空,无不透着苍凉萧瑟。
“只能在门前看一眼了,到了北疆,我会给你建个一模一样的”他怜惜的看着她。
芙子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一砖一瓦,一墙一路,将它们深深的刻在心底,直到马车渐行渐远,她才轻轻的摇头,“不用了,它已经在我心中了”
颜薄云看着她不再言语,陷入了自己的思索中。
考虑到她的身体不能经受颠簸,好路的时候行的颇快,窄仄的土坡路很慢,怕官兵盘查,多走的小路,虽然绕了不少弯子,可是要安全的多,还不知道闻南能应付几日,一路上他们很少住店,都是在马车上歇行,颜薄云担心她的身子几次要住店都被她拒绝了,她知道,他表面看似平静,其实内心很焦急,否则也不会一连换了好几匹马,和扁暮轮流驾车,昼夜不停的赶路。
好在霍雅玉差点害了她,她又当场昏死,只说惊了胎气,闻南便有借口不让景文昔他们探视,只是芙子墨却是更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