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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整整行了一个月,据说照这个速度,不过行了三分之一的路,孩子是肯定要在路上出生了,几人都既担忧又兴奋,好在扁暮是个什么疑难杂症也难不倒的家伙,这些天一直在给赞菱补生产的知识,做好了如果找不到产婆就要赞菱接生的打算。
芙子墨却隐隐的有些担忧,生孩子是闯鬼门关,需要很大的体力,虽然她有承受疼痛的毅力,可是她的体力却是不够。
近一年来,她的身子从来就没有复原过,先是受了重伤,重伤未愈就嫁入颜府,一连七天割血,让她的身子彻底的虚空下来,又匆匆怀了孩子,虽然有扁暮一直在旁边调理,却是每日忧思过度,气血两虚,又整整颠簸了一个月的马车,虽然强压自己每日多吃一些,却是实在没有食欲。
越是临近待产,她的情绪越是焦躁难眠。
颜薄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嘴上不说,心底却已思虑了很久,他虽然恨不得一步到了北疆,可是她和孩子更重要,没有她们母子,他宁愿什么也不要
行到一个叫蹇州的地方,衡量再三,颜薄云决定住下来让芙子墨待产。
扁暮没有吱声,赞安却有些反对,“爷,明王已经囚了皇上,虽正大肆准备月底登基,可是已经全国散发寻找夫人的皇令,夫人失踪,明王肯定会对爷的死有所怀疑,说不定他早就对闻南用了刑,知道了爷去北疆的行踪而且庆王爷逃窜了,知道夫人对明王的重要性,他狗急跳墙将主意打在夫人身上,对夫人也是潜在的威胁,这等同于两拨人在盯着我们蹇州停留不得”
颜薄云沉默不语,虽然没有对闻南透露行踪,赞安说的却是事实
听北对赞安的口气很不满,“小姐的身子和孩子最重要,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个丧家的庆王爷,大少爷的皇令发的再多,我们乔装打扮还不是安安全全的,他正等着做皇上呢,哪有心思找我们小姐万一小姐和孩子有事,你能负得了责吗?”
赞安瞪了听北一眼,险些被她的话噎死
“不要争了,我没事,赶路要紧”芙子墨虚弱的说道,她已经打定主意,生不出来就让扁暮在肚皮上划刀子,猛喝消炎药应该能保住小命。
颜薄云看着她苍白清瘦的脸,眼底闪过心疼,冷冷的说了声“住店”
赞安立刻噤声,扁暮却忽然说道:“城中太打眼,我们分散开,保持联系,到城外的村庄去,三天换一个村庄”
众人点头,都觉得这个办法还算安全,赞菱又去采购了好些补品,匆匆赶向城外的村户。
颜薄云带了扁暮赞菱跟着,借宿在了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妻家里,儿子媳妇都在城中讨生活,平时也不回来,家里就一个小孙女,和煜煜差不多年纪,见了煜煜很开心,可是煜煜太傲娇,直接嫌人家小姑娘脸太黑,眼睛太小,还没穿好看的衣服,小姑娘两句话就被他说哭了,惹的颜薄云一眼瞪过去,煜煜立马躲在芙子墨身后老实半天。
芙子墨想对煜煜进行品德教育也没有那份精力,下车的时候,虽然颜薄云很小心她,可是躺的时间过长,猛的下车,还是觉得不适,而且最糟糕的,入村的时候马被一条狗惊了,狂跳了一下,她当时就觉得小腹开始不适,心中隐隐有不好的感觉袭来,愣是忍着没跟他们说。
出了十两银子给老人家,三天的借宿搭火钱,老人将他们几个带到后院,四间空房,还算整洁利落,老夫妻俩见芙子墨是个待产孕妇,急忙将正房里的火炕给他们烧上,一时间室内暖意融融,冰冷的身子缓解了不少。
煜煜扒拉两口饭直接就睡着了,赞菱急忙将他抱入隔壁房间。
颜薄云刚刚扶着芙子墨洗漱好,就发现她脸色惨白,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他脸色一变。
芙子墨的脸也变了,感觉里裤一片湿濡,当下明白,怕是要早产了,“好像破水了”
颜薄云的脸一下子变的比她还白,慌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使劲的搓手转圈,片刻才想到对着外面大喊。
赞菱急忙奔了进来,一看芙子墨的情况也是大惊,扁暮急忙奔到前面问老夫妻找稳婆的事了。
村里有两个稳婆,扁暮直接把人都找来了,又担心不牢靠,让赞菱也在里面守着。
颜薄云被挡在门外,要么一直双眼紧盯着门缝不动,要么来回直转圈,芙子墨每叫一声,他就心惊肉跳一通,那情况比他自己生孩子还痛,扁暮实在看不下去,不由的劝道:“爷,只怕还要好一阵子,你去歇会吧”
家主老太太呵呵直笑,“第一回当爹吧,女人生孩子一般要大半天,最快也要好几个时辰这才刚刚开始,就受不住啦,以后可得对你媳妇好,当女人不容易呐”
老太太说着说着,忽然想起煜煜叫他爹,看看他的两撇胡子,不由的叹口气,心说里面的只怕是个小妾,可怜的姑娘,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异样了,颜薄云没在意,扁暮皱眉冷着脸让老太太下去了。
里面芙子墨叫了一阵子,忽然没有了声响,颜薄云再也冷静不下去,撞了门就要进去,扁暮使命的抓住他,“爷,你冷静一下你不能进去”
颜薄云脸色铁青,攥了拳头就要揍扁暮,赞菱忽然打开门,惊慌失措,“夫人,夫人晕过去了”
俩人均是大惊,颜薄云腾的就奔了进去,两个稳婆也是吓的没了血色,直哆嗦道:“小娘子身子太差,怕是不行了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颜薄云双目喷火,一脚就要踢上去,扁暮和赞菱急忙冲过来拦住,扁暮顾不得避嫌,托起芙子墨的脖子将一枚速溶药丸放进她的嘴里,见她没有起色,皱眉又放了一枚。
“要不,再给夫人吃一枚?”赞菱颤声说道。
扁暮摇摇头,一动不动的观察芙子墨的脸色,这强心兴奋药丸不能多吃,两枚已是极限
颜薄云紧紧的握住芙子墨的手,双唇紧抿,面部僵硬一言不发。
“夫人醒了”赞菱惊喜道。
“墨儿,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颜薄云一把抓过扁暮,“夫人到底怎么样了?”
“扁暮,给我开刀吧”她疼的满头汗水,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更衬的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不行不能开刀”颜薄云护住她大吼,忽然他深吸一口气,深看了芙子墨一眼,对着那稳婆说道:“保大人吧”
扁暮和赞菱沉默下来,两人一脸担忧的看着芙子墨,“不行”她颤声大喊,无助的看向扁暮,扁暮却悄悄背转了身子。
他也想救孩子,可是对那样剖膛破肚的手术他闻所未闻,又怎么敢放手一搏,若真的失败了,别说是侯爷饶不了他,就是他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腹中剧痛传来,一阵强似一阵,芙子墨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一个不让动手,一个不愿动手,她对两人恨的牙痒。
“保大人”颜薄云对着呆愣的稳婆一声大吼,两个婆子一阵哆嗦。
“你们两个爷出去吧……女人生孩子……男人进来不好”一个婆子断断续续的解释。
颜薄云双目通红,抓着芙子墨的手不放,被扁暮死死的拽了出去。
一个婆子做好了准备就要动手,芙子墨痛的大喊,强提一口气,“不要碰我的孩子,我生,我一定要生下来”
滔天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骂两个狠心的男人,阵痛越来越剧烈,间歇越来越短的时候,她只觉眼冒金花被巨大的疼痛吞噬着,几乎昏厥过去,可是眼前的稳婆像俩个狰狞的豺狼等着吃她的孩子,只怕她一闭眼,孩子就会没了。
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直到血腥冲刺了满口,强忍着疼痛和昏睡的撕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种解脱而来,伴着一声委屈的娇弱啼哭,她放心的昏睡过去。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赞菱喜极而泣,猛烈的打开门。
门外,面色死灰的颜薄云陡然被震的久久不能言语,忽然他”砰”的一声,兴奋的对着扁暮的脸狠狠的揍了一拳,狂风一样冲进门内,吓的两个婆子又是一声尖叫。
扁暮也是少有的激动,捂住被揍肿的脸就要跟进去,赞菱一皱眉,“你好像不能进吧”
第195章 爱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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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爱的表白
整整一夜,颜薄云一眼未合,一会儿盯着她看,一会儿盯着孩子看,最初的激动狂喜退下,可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芙子墨虚弱的睁开眼,就看到他一夜间下巴的胡子青茬一片,幽深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却透着无尽的喜悦光彩,惊喜的望着她,那眼神直让人心疼。
“漂亮吗?”她虚弱的开口,声音嘶哑。
“嗯像你”他吻着她的手,眼睛却一刻也不离那个小小酣睡的人儿,襁褓中的小东西似乎不满意他的夸奖,撇撇粉嘟嘟的小嘴,哇的一声娇弱的哭出生来。
芙子墨的心中一沉,眼底闪过失望,像自己,这么说是个女孩了虽然她男孩女孩无所谓,可是,他喜欢男孩,她想给他生个儿子
颜薄云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托到她面前,激动又骄傲的说道:“墨儿,看,多漂亮,我们的儿子,你给我生的儿子漂亮的儿子”
芙子墨黯淡的心一下子就飞扬了起来,“是儿子?”
“嗯是漂亮的儿子啊”他抱着儿子猛的亲了她一口,这段时间头一次这么冲动
芙子墨咧嘴无声的大笑,之前所有的痛苦忍耐都变成了幸福的味道。
颜薄云却轻轻的放下孩子,温柔的捧住她的脸,低头轻轻的吻上她的唇,那里已经被她咬的青紫一片。
他怜惜的一一轻添她青肿的唇,满满的爱怜与深情。
芙子墨有些别扭的躲闪,“别,好丑”
颜薄云摇头,深深的望进她的眼底,那炽热的眼神让她心中怦跳。
傻傻的看着他,心如雷鼓,心跳越发不受控制。
颜薄云捧住她的脸,吻上她的眼睛,低沉包含深情的话语轻轻逸出,一字一顿,“墨儿,我爱你”
芙子墨瞬间呆愕,觉得自己似在做梦,一种酸酸甜甜的幸福让她眼角突的湿润,他说的不是喜欢是爱
幸福和告白来的太突然,如一记甜蜜的炮弹轰的她久久无法开口,直到他不满的看着跑神的她。
脑中灵光一闪,这么有纪念性的时刻是不是应该留下什么见证一下?
眨眼看到他手腕上的一排月牙痕迹,那还是在山崖底她留下的
“手腕给我”不待他会意,她抓起他的手腕在那月牙的旁边就狠狠的咬了下去,直到口腔中血腥味再次传来。
其实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也有狠辣的一面,见他吃痛不解的盯着冒着血痕的牙印,芙子墨牙齿咬的咯吱响,狡黠的嗔道:“这一口是代儿子咬的,狠心的老爹,竟然说出那样的话”
什么保大人不保孩子,想想都让她后怕
望着两处交叠的月牙,颜薄云吃痛的苦笑,这就是他的墨儿,他心底满满爱着的女人,狡黠、蠢笨又泼辣,偏偏为了她一个笑脸,让他肝脑涂地也情愿
可是,刚刚他明明在表白啊他紧张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呢?
“我刚刚说了……我……”气氛过去了,他忽然变的很不自在,后面两个字怎么也没有勇气再说出来,看着她清澈狡黠的笑容,他忽然无力又失落。
他沮丧又失落的表情,真是好可爱哟芙子墨抿唇轻笑,在他的手心轻轻的写下三个字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
颜薄云立刻惊喜异常,激动的捧住她的脸,又要吻上来。
芙子墨红着脸一偏,“好困,我要睡觉了”
门外有人轻咳,芙子墨暗暗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