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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双膝跪在柔软的毛毯上,扶上他倚坐的厚厚软垫,仰首望着阖眸假寐的他,“但是,能给我一个真实的生活?”
“这跟师父给予我的疼宠,没有矛盾的不是么,我只是希望能够换一种方式……”
终于说出了所有心里话,可是没有得到他哪怕一个眼神的回应,让她提起的心,还是始终无法放下。
软轿渐渐地远离热闹的集市,四周一片寂静,依稀可以听到风儿吹动车帘的声音,还有一股熟悉的香味,轻缓的在轿内流动。
他,一直没有开口。
她仔细望着他,知道他没有睡着,可是他却不愿开口对地说一个字。她知道是她不对在先,说好不再隐瞒,不再欺骗,她却最先打破约定,他应该生气的。
轿子悠悠地前行。
终于,在她回到自己位置不久,他懒懒地睁开眸,在幽暗的轿子内凝住她。
“给你一个真实的生活么?”他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犹似抓住一阵轻风。
低柔的声音让舞儿一怔,抬眸发觉他在看着自己,这才紧张起来。
“我的意思是……”
他收回腿,颀长的身躯朝她俯去,身后没有绑束的墨发如泉般的披泄而下,一半荡到胸前,在他如玉的脸颊旁轻缓荡漾,将他雅致的面容衬托出几分慵魅。
香味迎面扑来,舞儿呼吸一窒,后背紧紧贴住车厢,却无法躲过他近在咫尺的俊颜,以及那双魅惑她所有思绪的凤眸。
他单手撑住身体,长长的五指陷入软垫中,另一手用单指绕着不断飞飘的窗帘,卷在指上然后微施力扯下窗帘,让外面的阳光毫无阻碍地全部透入,照亮了彼此的脸。
“给你一个真实的生活?”他低低地念着这句话,双眸凝紧她,“我在你身边,还不够真实么?”
舞儿见他误会了她的意思,急忙口拙地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除了在师父身边,我在外面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让人在后面跟着,我想要自己闯荡。”
“例如?”
见他已经开始让步,舞儿的眉眼终于笑开,“就比如在这三年里,我凭自已的能力帮助过很多人,还有劫富济贫啊,他们都在说‘红刹’有多么多么厉害!”说着说着,她亮亮的水瞳开始失去光泽,“可是,自从和师父团聚之后,你成天让颜大哥跟着我,走哪都被人护着,好不容易想出个风头,结果全被颜大哥抢去了,害我成天无所事事,很无聊诶。”
她耷拉下的小脸,以及语气中的不满终于惹得他紧绷的唇角微微上扬,“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刚说的”,她眨眨水灵的杏眸,“师父可不可以给我交友的空间?”
这次,他没有回答,只是眯起的凤眸,将心底的情绪掩盖住,“绕来绕去,这个才是你的重点。”
他若有所思的瞅着她,“溪孟安,就这么令你刮目相看?”
“我觉得他很可怜。”想起溪孟安期盼地望着她的眼神,以及自怨自艾的模样,舞儿的双眸渐渐湿润起来,泛起一层温柔的水光,“见他的这几次,他总是看起来很孤单,因自己不良于行而自卑,没有什么朋友,看起来又很重病的样子……”
他缓缓退开身,看着她无比心疼地诉说着对另一个男人的疼惜,从在醉满楼见到他起压抑的情绪一下子迸发出来,卷缠着轻纱的手抬起,猛然捏紧地的下颌,“住口!”
“师、师父。”下颌的疼痛让她蹙起眉头,“你弄疼我了……”
轿子终于到达尘家庄,缓缓停下。
陡然恢复安静的轿子内,他轻叹一声,放开她,低柔又带着无法反抗力量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反对你交朋友,也不会再让人跟着你,但是,溪孟安绝对不行。”
“师父……”
他不给她反对的余地,径自走下轿,留下身后张口却无法出声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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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的凉亭中,两道同样挺拔修长的身影并排而立。
高轩叶望着沉默的圣忆风,隐约觉得是有什么事发生,“司空离的确与溪孟安认识,而且是旧识。”
“但是司空离这几天的确在派人查封追忆绸庄,已经有十多家店被封。”高轩叶顿了顿,“属下觉得此事的确蹊跷,如果两人是好友的关系,司空离为何还会按少主所交代的这么快查封追忆绸庄?”
“或许……”圣忆风眯起眸,心思急转,平晌后道,“或许绸庄只是他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目的即已达到,道具当然就不会再在乎。”
“少主是说?他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有何不可?”圣忆风望着亭下水中的鱼群,将手里的鱼食如水般洒出。
里的花轻轻飘洒,随着风在空里打着转,他静静地站着,一裘绛紫的衣袍上,沾染着落英点点,清风拂过,端是衣袂飘飘,似是不经意间,就会随风而去般。
清眸微微一闪,他想起前几日见到的溪孟安。溪孟安看着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似乎对方是旧识……
“调查中你可见过溪孟安?”
“这几日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烦繁,我想即使是普通人家,估计也都见过那个如落花般虚弱的俊秀公子吧?”
细眉轻挑,圣忆风趣然地望着高轩叶,“大家这么形容他?”
高轩叶微微一笑,“不但这么说,还总有人将少主跟他做比较?”
“说什么?”
高轩叶轻咳一声,垂眸道,“说,曾经的三公子是天上的流云,现在的圣忆风却是危险的罂粟。”
细眉愈扬愈高。
“溪孟安,是一朵苍白的花,让人忍不住怜惜。”
宽大的袖袍拂过石桌上,带起的风将桌上的落花翩翩扫落,他伸出指尖轻粘一朵在两指之间,“人们果然容易沉寂在虚假的世界中无法自拨。
曾经的三公子,现在的溪孟安,都只是一个假象而已。”
凤眸抬起,觑向站着的高轩叶,“怜惜?知道这个形容溪孟安的词第一次是从谁那儿听到的么?”
“少主也听过?”高轩叶有点不信圣忆风居然也亲自打探过的溪孟安。
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己的心腹在想写什么,“我没那么无聊。是舞儿,那丫头说,溪孟安让人怜惜。”
圣忆风说话的时候,混着特殊好、慵懒的低柔声音带着一丝自已都没觉察的醋味,高轩叶听在心里,暗暗偷笑,表面却眉毛都没有挑动,神色也没有变换,“少主不必担心,绝舞姑娘对少主的心日月可鉴。”
一句话直戳圣忆风最忧心的问题,凌厉的视线射来,高轩叶却仍眼观鼻,裴作不知道,继续说着,“听说,少主那天在醉满楼的行为,可算是昭告天下绝舞姑娘与您的关系了,这么强的占有欲,属下以为怕是无人敢挑战吧?”
素白的手轻转,拈花为针,指尖的花瓣即刻飞离而出,轻响声划过高轩叶不懂声色的脸颊,撩起几缕黑发,射入身后朱红亭柱。
“话题扯远了。”圣忆风嘴角微微勾勒起一点,“我是想问,既然你见过溪孟安,可曾觉得他,眼熟?”
这个问赶,让高轩叶警觉起来,他没有回答圣忆风的问题,反问道,“少主确定除了柳曦,再无仇人?”
圣忆风沉默了,许久许久以后,才缓缓道,“去帮我查日教前教主是否还有家眷存活。”
“是。”难道跟日教前教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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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饰店里,老板看舞儿出手阔绰,一下手就买下好几款最新的上等品,急忙奉上笑脸小心招呼着。
“姑娘,旁边可爱的小姑娘,是您的妹子?”
老板阿谀奉承的笑脸看在舞儿眼里格外刺目,她挥挥手,不耐烦道,“你不用管跟着我们,怕我们偷东西不成!你这样跟着,我们怎么看?!”
“好、好,那姑娘看,中意的告诉我。”
舞儿拿起一朵精致的银花在影儿头上比试着,又试了好几个,最终还是选定第一次拿起的那朵银花,“就这朵好看,我们买这个。”
影儿不好意思地推脱着,“舞姐姐,不用了!你都给我买了很多了,这么多我也戴不完的,你也给你自已买一点吧。”
“我又不喜欢戴这些东西。”舞儿翻翻水眸,让店家将东西都包好,才满意的拎着东西,牵着影儿走出店。
“舞姐姐,舞姐姐,我们真的不去看恩人了么?”影儿垂眸问着,眼底闪过不耐烦的神色。这个绝舞成日拉着她转悠,她根本无法接近圣忆风获取主人需要的消息。
“……恩。”虽然有些遗憾,但她不想让溪孟安成为她和师父之间的问题。
沉思的舞儿一不小心,被身旁走过的人一撞,身手一晃悠险些跌倒。
“啊,对不起姑娘,人太多了,实在不好意思。”
舞儿见那人非常礼貌,甜甜地笑笑,“没事。”
“所以我跟你说,一定是圣忆风做的……”
刚转回头,舞儿就听到方才撞他的人对同行的人说着,敏感地捕提到“圣忆风”三宇,舞儿停住脚步,转身跟在两人身后。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溪老板又没有惹到他。”另一个人不解地问着。
“你不知道啊,咱们龙国最大的琼珠绸庄是魅门旗下的。”那人怕别人听到,音量降低了很多,“听说,最近几个月,追忆绸庄抢了很多琼珠绸庄的生意,我估计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事。”
另一人啧啧两声,惋惜道,“溪老板可真够可怜的,被圣忆风盯住,哎——算他倒霉吧!”
“还有呢,”那人脚步放缓,趴在另一人耳朵旁道,“还有人说,前段时间在醉满楼,圣忆风与溪孟安因一个女子起争执,而且圣忆风是抱着那红衣女子出去的!”
那人贼兮兮一笑,“搞不好是怒发为红颜呢!”
那人收回脑袋,结果猛不丁看到面前染满怒色的娇颜,一下子蹦出几尺外,“姑、姑娘你大白天怎么能这么吓人呢!”
舞儿撇唇道,纤纤细指指着那人身边的人,“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走路,你要是不趴到他耳边说三道四,又怎么会被我吓到!”
第二百一十七章
那人一惊,想来这个姑娘应该听到他的话,急忙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但还来不及‘教训’,就听见舞儿转瞬间改了脸色,笑眯眯地说着,“大哥,你们都说些什么啊?说给我听听!”
听舞儿叫他大哥,那人火气也浇了些,“你没听到?”
舞儿眨了眨杏眸,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没有啊,你给我讲讲。”没听到才怪呢。
“去、去、去。”那人挥挥手,拉着旁边的人朝前走去,“这不是你们姑娘家该听的。”
舞儿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影儿拉拉舞儿的手,抬眸好奇地问,“舞姐姐,你真没听到么?”
舞儿眨巴着大眼,一副无辜的样子,“怎么可能!那么大的声音,想不听到都难!”
“那……”影儿看着舞儿,有些不敢开口,“那恩人的绸庄倒闭,是因为舞姐姐的师父么?”
不理会影儿红通通的眼睛,舞儿拉着她转身朝前走,“谣言就是谣言,一传十,十传百,传出来的就变质了。师父不是那样的人,我根本不相信那些话。”
“可是、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