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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有么?”仍旧没有睁开。
“师父有!”
他拉好衣服坐起身,“以前是我太宠你了,练武本就是这样。”
舞儿一听鼻子酸了,重新扑回圣音怀里,藕白色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撒娇道:“那师父为什么不一直宠舞儿呢!”
“你已经不小了,不能永远像个孩子。”圣音掰开那双胳膊,缓缓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下榻朝外走去。轻渺的声音同那抹白影一起,消失在舞儿雾蒙蒙的视线里。
从远处望去,后园里刷刷作响的绿林里,一红一白一动一静,格外的醒目。
“心烦意燥,如何练剑。”雪白袖袍一挥,一阵风起,舞儿手中的剑脱手而出,直直刺进数丈之外的地面。
被呵斥的人儿,手依旧是握剑的姿势,愣愣的看着剑滑出手时剑把割破的旧伤,此刻伤口正往外渗着血丝,顺着手掌的纹路,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下。
圣音眼眸瞥到那滴滴落地的血,心中一拧,没想到剑脱出手的力道居然会划破她的手。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差一点就移动脚步朝那抹让他揪心的身影迈去,还好最后理智将他拉了回去。
忘了流出的血,忘了疼痛,舞儿大脑仍滞留在刚才那一幕久久不能回神,终于,一颗颗清泪从眼角逼落。
师父,居然出手伤了她……
半晌过后,她看了看几丈之外的剑,迟缓的将头转到圣音的方向,远凝同样数丈之外的身躯,双眸噙泪幽幽道:“师父讨厌舞儿了么?”
“没。”他转过身,留给她看似有些莫落的背影。
“那……为什么这样?”她自嘲地笑了。难道不是么?师父已经在疏远她了,曾经舍不得她跌一跤的师父,如今居然伤了她……
星光闪烁的眸子轻轻闭上,一行泪珠顺延而下,温热的泪水似在风中被凝结般落在她细嫩的手背上,扎的皮肤生疼,然心中一遍遍哀唤曾经的柔情万种,却已是雾轻云薄。
第十四章
“庄主,城主求见。”张权在无影主屋门外道。
“独孤翊?”无影低语,随后朝朗声道,“请城主到大厅,我随后便到。”
“是。”
“家姐一再坚持,要来感谢救命恩人。”独孤翊细心的扶着身旁的粉衣女子坐下,眼眸不再同以往般冷漠,而是漾起了一丝温柔,只是音调依旧冷淡平稳。
“姑娘不用在意,是城主救了在下庄里的人,才公平换回药草,不用道谢。”无影把独孤翊对眼前女子的关心尽看在眼底,豪爽的笑道。
这女子便是独孤翊的姐姐独孤嫣,长相虽不差,却也只能说的上是清丽,和外界相传的“美女”还差一截,不过优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礼仪和温婉的笑容,却让人没来由的对她的印象凭增几分好感,然,给人最深感觉的还是眉间的那丝倦态。
“庄主莫要这么说。”轻缓柔和的语调满溢在大厅中,独孤嫣轻抬纤手,示意旁边的仆人将东西呈上来,“这是千年难的一见的松参,算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还望庄主笑纳,不要推托才好。”
无影看了眼盘里的松参,再瞧瞧眼前女子认真不容拒绝的神色,思量着到底要不要接受。
松参产于距离北城不远处的雾松山,终年积雪,且山路险峻,都说能上山者无一生还。山势虽险恶,却遍山是宝。就比如松参,是大补的好药,几十年的松参在雾松山也不少,他们庄里也有不少,可若是千年的松参,那就是世人难得见到的了。况且这支,个头比一般要大,通体红润,还发着微微的紫光,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千年松参。这么贵重的东西,到底该接不该接?
看无影踌躇着,一直没有开口的独孤翊道:“收下吧,不然,岂不是浪费了家姐的一番好意。”
独孤嫣一听,两颊赧红,嗔了一眼独孤翊:“怎么能这么跟庄主说话。”
“哎呀,大木头居然会说多余的话!”舞儿从屋外蹦跶进来,盯着独孤翊巧笑道。
听到银铃般的声音,独孤翊一怔,眼底眸光一闪而过,除了独孤嫣旁人全无觉察。
“舞儿,在客人面前不得胡来。”无影正色道。
“有什么关系,人家不是来道谢的嘛!”舞儿朝无影使了个眼色,一屁股坐在独孤翊身旁椅子上,“瞧瞧,又是这个样子,干嘛不说话!”
舞儿仍然没忘那日自己所得羞辱,转瞬间,眼底的笑意尽退,有些恨恨地瞪着独孤翊:“你今天是专门来让我报仇的吧!”
“报仇?”独孤嫣惊道,“翊儿,你欺负这位姑娘了?”
舞儿瞧见粉衣女子担忧的神色,开始火上浇油:“他何止是欺负我!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
独孤嫣先是一怔,而后有点醒悟,歉意地对舞儿道:“姑娘不要在意,翊儿从小便不喜与人接近,若是对姑娘有无礼的地方,还望姑娘体谅。”
舞儿被温柔的话语迷惑了,先前的气势一下子少了一大截,面对这样的人儿,她的质问竟显得有些无礼了:“既然……这位姐姐都替你说话了,那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追究了!”
无影把舞儿的困窘看在眼力,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也会吃亏,还败在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手里。
独孤翊别过脸,故意加重后面一句话音:“我本就没错,不需要你的‘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你说说,这人可气不可气!
“我怎么了?”独孤翊挑衅的盯住舞儿瞪圆的水瞳。
“翊儿。”独孤嫣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她比谁都了解这个弟弟,他与人说话从不多言,若是别人跑到她面前说她的宝贝弟弟和别人斗嘴,她打死都不会信,看来这个红衣的姑娘,对翊儿来说不太一样呢!
“你这个大木头实在是太可气了!我今天要是不教训你我……我……我就不叫绝舞!”
独孤翊眸色转深,原来这小妮子叫绝舞,难道和已被灭门的灭绝门有关?
“舞儿,别再闹了!”无影见舞儿没有心机的自报姓名,不祥的预感瞬间爬升心头。
她不理无影,顺手摸到腰间的剑,拔剑向独孤翊刺去,但是剑并没有直击独孤翊的正面,他瞬间起身,剑从左腰侧刺过,舞儿手稍用力移抖,几乎在瞬间,剑竟像绳一般弯曲,在独孤翊身后呈现出弧形,剑间直指独孤翊右腰侧。他很明白,若他武艺欠佳,没有发觉,只是庆幸刚刚剑只是擦身而过,那么他这儿会就挨了这一剑了。他一个轻巧的侧身,向左后方微移半步,避开那剑,伸出左手攫住舞儿执剑的右手朝他怀里拉去。结果场景变成了,舞儿右手环住独孤翊,剑尖紧贴她自己身侧刺了过去,独孤翊握住舞儿手腕的手微用力,使得舞儿吃疼的松开了剑,“嘣”的一声,剑落地。
“你!”舞儿发现自己竟掉了剑,大怒。师父告诉过她,练剑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半途丢剑,自己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她猛的抬起左手朝独孤翊脖后方砍去,独孤翊笑倪了舞儿一眼,抓住那只正要偷袭他的手,同另一支被他固定的手一起拉到了舞儿身后固定起来。
舞儿气红了脸,转过头盯住无影:“无影大哥!舞儿这么被人欺负你也不管么?!”
无影叹了口气,明明就是你先找事的啊!又没有理,你让我怎么开口。
“城主,舞儿还小,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无影起身走到两人身边,企图化解矛盾。
“我哪里小了!”舞儿反咬无影一句,人家都17了好不好。
无影站到舞儿身旁,身后掐了下她,给了她一计眼神,给台阶下她还不要。
“舞儿又惹独孤公子生气了?”轻轻浅浅的声音由远及近,密布紧张气息的大厅被一丝气流划破了一条裂痕。
圣音和同样白衣飘飘的无雪从门外走了进来。
舞儿挣开独孤翊的手,揉着被勒红的手腕跑到圣音身后:“少爷。”
“不愧是三公子身边的人,武功不错”独孤翊凝视眼前俊逸出尘的人,随后跃过圣音倪着满脸愤恨的舞儿,脸上浮上深沉淡笑,“但是,心思却太单纯了。”
说话间,独孤翊向圣音身旁的无雪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圣音把独孤翊脸上的表情转换看得一清二楚,从没有过的慌乱在心中一闪而过,脸上却不露生色的以笑代答。
第十五章
从圣音出现在门外到进来,独孤嫣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这世上真有这种谪仙般的人物,她生到二十五岁,还是第一次见到。犹如雕刻般的完美五官,柔和清逸,俊雅中不失男子的阳刚气,这就是传闻中的三公子?一直都想见一面,没想到今日居然有幸遇见了。将视线从圣音身上留恋的收回,发觉到圣音身旁含笑的无雪,这很容易让人自发联想两人的关系。
“舞儿,向独孤公子道歉。”圣音轻轻的将舞儿拉到身前。
“不嘛!”舞儿不似以往扑到圣音怀里,而是甩开那只温热的手,懊恼道,“本来就是他欺负我!”
“不得放肆!”圣音厉色道。
舞儿闷闷得不动声响。
“不碍事,那日是我冒犯了绝舞姑娘。”独孤翊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舞儿回瞪他一眼,并不领情,嘀咕着:“本来就是你的错嘛!”
圣音听到那声“绝舞”一怔,和无雪交换了个眼神。舞儿怎么会这么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太草率了。
独孤翊被舞儿扑扇的睫毛和嘟着玫瑰般小嘴的可爱模样给逗笑了,忍住笑意道:“在下愿意赔罪,不知绝舞姑娘是否赏脸。”
一听到独孤翊真心认错了,单纯的舞儿一喜,以为自己终于胜利了,笑眯眯道:“那你要怎么赔?”
独孤翊凝视舞儿须臾,缓缓道:“我看你也没有什么朋友,若是以后无聊,我可以陪你打发时间。”
她歪着头,皱了眉,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待舞儿回话,圣音道:“舞儿一直……”
“好吧!”舞儿截断圣音的话,蹦到独孤翊身前,伸出手要打勾勾,“不许反悔哦!”
“一定。”独孤翊用小指勾主舞儿的小指。
两人约定完毕,舞儿走到无雪身边:“无雪姐姐,你怎么也来啦。”
“嗯,听说有贵客来,就同师兄一起来了。”
“呃。”刚才师父是和无雪姐姐在一起的啊,就说最近怎么除了练武和晚上睡觉,其他时间几乎很少和师父在一起。
“这位,是三公子么?”柔和的话语将片刻的静默打断,独孤嫣提着裙缓缓走向无影五人的方向。
优雅俊容礼貌含笑道:“这位是?”
“小女子独孤嫣,是翊儿的姐姐。”独孤嫣眼眸水盈盈的凝望着浅笑的圣音,就连反映迟钝的舞儿都看的出那眸中的爱慕之情,随后那双眸子转向圣音身旁的无雪,面露疑惑,朱唇微阖,欲言又止。
圣音微低首,清如水的眸不易觉察的染上了一层灰色,唇角有了瞬间的僵硬,随后很自然的牵起无雪的手,抬首时,眼底已是满溢着笑的温柔,用极缓慢地语气对独孤嫣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
无雪对独孤嫣轻笑颔首,算是回了礼。独孤嫣黯下去的眸光,让无雪明白了眼前又是一个被圣音绝代风姿所倾倒的女子。
秋风伴着花香,湿润的风气股股吹进大厅,吹的六人衣袂翻飞。
话出,除当事的两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