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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遥望曾经,那温柔如水魅惑如毒的笑,早已在心中深深扎了根,要除去这根深蒂固的感情,需要的勇气和毅力是她从未设想过的,然而,如今不就做到了么。或许,她只是个看起来还没有成熟的娃娃,谁能想到才17的她却经历着别人可能一生也没有经历过的痛苦和挣扎,一切的一切给了她毅然斩断情丝的决心。
幸福就如同弱不禁风的火苗,轻轻一呵,便火熄情灭。瞬息间,整个世界颠倒黑白,重新在她面前款款降临,十年的相依相随,风雨共渡,原以为没有人能比她靠的更近,谁知竟是咫尺天涯。所以说,这个世界是没有奇迹的吧。
已经五天了,最初的奢望,到如今的心死,不过短短五天……
五天呵,足够埋葬一段刻骨的柔情……
咚的一声,门闩落地的声音震得脆弱的耳膜嗡嗡做响,她仍旧撑着桌沿立在桌前,连转身一看空间的欲望都没有。伴随着门闩在地面不断回弹的声音,轻而缓慢的步伐一步步的移近,最后在离她身后一指长的位置停住了脚步。
“你,还好吧。”幽远还哀伤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从她的右耳后方传了过来,似是单纯询问又似关心。
干燥的嘴角终于有了动静,像是回答般的轻轻动了下,还来不及张口,泪水便从眼角顺着早已干涸的泪痕顺流而下。
无声的泪,又一遍上演着绝望的忧伤,她紧紧的抓住桌沿,努力将浑身的痛楚全部都凝聚在手心,以为那样才能使千疮百孔的心不承受巨大的压力。
当一个宽大而熨烫的手掌贴在她不住涌泪的双眼上,霎时间,尖锐的刺痛如浪潮般朝她席卷而来,无力抵挡,无处可藏。
不是他,不是他,为什么不是他!她最终还是被抛弃了吗……
难言的疼痛在心中膨胀,单薄的身体颤抖的愈来愈剧烈,当锥心的痛如气体般充满全身,她终于不可抑制的大哭起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像是坠落深不见底的悬崖,不断不断地往下坠落着,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
感受到她的变化,另一只胳膊环到她身前,紧紧搂住了她的腰,狠狠地收进怀里,她的泪水越来越汹涌,如泉般从他的指缝汩汩流泻而出,从未有过的怜惜漫上他的心头,所有的爱怜都融进一遍又一遍的喃喃低语,“不要哭,不要哭…。。”
她的歇斯底里,他的温柔劝哄,交错重叠,一声掩着一声,无休止的演绎着悲情痴怨,声音遍及之处,满地凄凉。
第六十八章
月明今日照离别,清辉能否斩断情丝?
“好些了?”独孤翊从身后拥起瘫软的舞儿,难得一见体贴的将凌乱青丝小心翼翼地别到耳后。
许久之后。
“不打算开口说话了?”
“我叫人准备些你爱吃的,一会儿送上来。”
他一人自言自语,仿佛怀里搂着的不是温香软玉,而只是一座石雕。
终于,浅浅的叹息,绵远而浓重的扩散开来,“我先扶你回床上休息。”
如雕塑般的人儿在他掺扶着起身时,虚弱的推搡着他,无声的提出抗议。
她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转过身在昏暗的屋内对上那双冰蓝的深眸,半晌后,越过他朝屋外走去。
他没有伸拦她,“去哪?”
“尘家庄。”留下一句话后,她径自走出了屋。
独孤翊立在原地,迷离而又恍惚的抬起手,将视线凝聚在刚刚碰角过她的手掌上,仍旧余温未了。
他要放她走吗?
至今仍旧记得初次遇她时,她像个赌气的孩子,一个人吃完了将近一桌的饭后,理直气壮的拍拍屁股走人,还是他在身后替她付了帐,赎回那支步摇,伸手摸摸胸口,那支步摇从那时起,就一直留在身上不曾离开过。
第二次见面,她漂亮利落的剑法被他破了式,害得她一阵恼怒,他却被她生气的模样给吸引了视线,恍了神。
第三次酒楼会面,她的主动“投怀送抱”彻底扰乱了他平静的心湖,久久不能平息。
而在尘家庄的那次,他却见到了不曾见到过的她,浑身散发的哀伤,如同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然而她的泪,她的痴,为的邓是另一个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他不甘心!
一次次的见面,一次次的沦陷。
如今,他真的要放走她吗?
付出了不曾付出的真心后,他甘心吗?
不,他做不到!
此时不留,待何时!思量了这些日子,已经被自己的懦弱折磨够了!这次就算是要与圣音,乃至整个武林为敌,他也要留下她!
回过神,他急步朝外追去,怕再晚一步就来不及留住般,从三层的护栏俯冲而下,轻如燕般落到通往岸边的碎石小桥上,伸出胳膊,恰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能走。”
棱角公明的侧脸,背着月光刚刚好将另一半容颜隐没在了黑暗中,冰蓝的眸子被月光染上柔和的色彩,赏心悦目的画面,她却没有心情欣赏,只是仰首用眼神冷淡的问他为什么。
“还没有给凝香告别。”他居然连个理由都没有想好就跑了出来。
他从三楼直接跳下来,急忙拦住她,就为这个?她不悦的蹙起眉,疑惑的瞥了眼他后,径直越过他。
“不要走。”他拉住她纤细的手腕,低沉的嗓音仿佛自喉音逼出来一般。
“你——”她回首,却撞上他清湛如海,不掺入一丝杂色的蓝眸,往日的讽刺挖苦全然不见,只觉那目光柔柔的,像有千丝万缕萦萦绕绕,不禁为之一怔。
突然,如清泉叮咚不绝,又带着魅惑风情的笑声,顺着风势传入两人耳中,打断了暧昧的氛围,“呵呵……好个依依惜别的画面。”
第六十九章
似曾相识的声音,让舞儿混沌发胀的头脑猛然一醒,回回望去,只见一紫衣人如鹤般立于几丈之外的桥柱上,飘飘扬扬,虚幻的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消失于人间。
这位小姑娘,和人过招时记得长点儿心眼。是他!那么好听的声音,是除了师父的之外,她听到过最动听的。
那日出手救了她的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独孤翊随声望去,便看到了在黑夜中如鬼魅般的紫衣人,虽然对方身上并没有杀气,但是他却觉察到了明显的敌意,保护性的收紧舞儿手腕上的力道,将呆若木鸡的人儿拉至身后,以防万一。
上次救了他们,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圣忆风岂是随意出手相救的人,今天总算是找上门来了。
看到独孤翊的动作,黑暗中的凤蛑危险地眯起,视线却一直落在舞儿吃惊的脸上不曾移开。他刚刚得知消息,便为能见她一面而忙了一个晚上,而她居然躲在别的男人身后!强烈的嫉妒涌上心头,内力将周身气流搅动的狂乱流窜,霎时间衣袂俱场,
“不知门主,深夜大驾光临,所为何事?”独孤翊镇静的开口,没有被突来的打扰而乱了方寸。
“来会会朋友罢了。”轻笑又起,他忍下心痛轻拂衣袖,朝相依的两人方向飘去,如扬花般随风起舞的轻柔。
独孤翊上前一步挡住舞儿的视线,他可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凝起心神望向他,“门主也是光明正大的人,何不直说?”
他停身于离两人最近的石柱上,临风一笑,笑吟吟的样子,清亮的如暗夜宝石,银色泛着柔光的面具遮住了迷一样的脸,却凭添了阴柔邪气的韵味。
“想跟你做一个交易。”话是说给独孤翊听,视线却一直落在独孤翊身后的舞儿身上。
独孤翊觉察到了圣音的视线,隐隐不安跃然而上,“在下素来不与江湖来往,我也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可以交易的。”
“那城主就错了,我相信,你会对我提出的事情非常,非常地感兴趣。”他将视线收回,重新落到独孤翊不友善的脸上,心中的嫉妒更深了一层。独孤翊才见世面舞儿几次,居然就对舞儿有这么强的占有欲,看来他低估那丫头的魅力了。
“我想,我没有需要和你交易的事,要是没有其他的事,门主可以离开了,在下有私事要处理。”独孤翊摆明了根本不想听他的话。
澄清到几乎透明的双瞳不悦的眯起,出口的话不失优雅的淡淡柔柔,犹如丝绸光滑流畅,“那太子之位呢?”
闻方,独孤翊果然有了反应,浑身立即凝聚出杀气,“太子之位,与我何干?”
“哦?”圣音走进两人,步履轻盈如羽,笑凝着独孤翊的表情,“看来我猜错了,原来你和司空矅没有关系?本说你们若是认识,念在你我一面之缘的份上,我就让他走了算了,看来,是我多虑了。”
“既然这样——后会有期。”说完轻瞥了眼身后被挡住看不见面容的舞儿,眸底闪过一丝危险。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位置,这丫头两次躲在同一个男人身后,要不是脸上这张面具,他定要将她拉过来好好得惩罚一番不可!
他要走了吗?被堵在身后的舞儿听着醉人的声音,很想上前仔细瞧瞧,却浑身无力又被独孤翊狠狠地拽着手腕,动不了。
圣音转身走不到几步,身后便传来独孤翊冷冷的声音,“留步。”
第七十章
南城此时虽是如春般温暖的秋末,但在只有冬夏的北城,地处南北城交界的凝得阁早已渗上了浓重的冬日凉气,小桥心头的岸上,绿萼、骨里红和玉蝶交相辉映,梅海凝云的景象将梅花的冷傲和轻柔描绘的淋漓尽致,冷风阵阵掠过梅林,玉瘦香浓,催人欲醉。
大好风景之时,却不是赏景之刻。
脱口而出的两字让圣音止住了步子,一人背对两个,三人风中衣带纷飞,唯美的不似人间场景,表面的美好下却暗涌着一触即发的紧张。
不出意料的得意慢慢漾上清淡眸心,同时闪过不可多得的赞赏,还有一丝丝的惋惜。这个男人,心太大,容纳的是整个龙袂国;而他,心却很小,小到只有一人的位置。
这就是致命的差别,牵挂越多,弱点越多,功亏一篑的几率就越大。
人生没有重演,有时,一次失误便是万劫不复。
“还有事?”圣音回身,逆着的风将过腰长发吹散开来,银白的面具在飘散的发丝中若隐若现。
“司空曜还在宫中。”白天宫里还传话说让他去一趟,他不信这么短的时间内人就出事了。
“城主似乎是不信我了,”他将双手放到身前,修筑的手指伸进雪白的裘套里,避开夜间的寒风,“圣忆风可曾骗过人?”
“我们进一步谈。”他可不想把舞儿牵扯进这件事中。
“我想城主是没有听懂我的话,我只说要和你做交易,并没说要谈交易。”清淡的证据染上不悦,只稍一点,整个人便如神祗一般凛然难犯。
闻言,独孤翊心中的怒火又上了一层。今天总算是见识到圣忆风的狠了,前一刻的笑,便是后一刻的陷阱,真的一点都不能疏忽大意。
“筹码是什么?”独孤翊心下揣测,圣忆风虽是邪教之主,却从不是打诳语之人,只要他开口承认,就很有可能是真的。
圣音闻方轻笑出声,凤眸移到独孤翊身后,而后慢条斯理的抽出裘套中的莹白手指,伸向舞儿的方向,如柳梢佛水般轻轻一点,“她。”
她?!独孤翊愤怒的握紧拳,刚刚他就看出圣忆风的眼神不对,果然目的在舞儿!
被“钦点”的撂儿被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