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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醇厚的嗓音灌进舞儿的耳窝,“我们到北城的时间要延迟了。”
“你要做什么?”舞儿有些不满地噘起菱唇。
“晚上你就知道了。”
此刻,三楼的船舱内只剩下圣音和高轩叶两人,在木桌旁相对而坐。
“少主,这件事?”
“不就是一桩嫁祸案么。”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沿,心念疾转着。
高轩叶面色凝重,“柳前辈让我转告少主,少主身边的人也轻意不得。”
“杜玉菲?叶双涵?”杜玉菲在他身边,一举一动他都可以掌握;而叶双涵呢,即使杜玉菲戳穿了叶双涵的身份,但目前为止,就他所掌握的情报,除过被颜琦半途截下的一封飞鸽传书,叶双涵还没有做出过什么举动。而单看信的内容,也与情报无关。她是在顾忌些什么,还是真对无影动了情。
情字关,难过呵。
提及叶双寒,有件事令他很困惑。那次他故意撞到她的肩,就是为了弄清湖边那晚黑暗中的人是不是她,但肩膀伤及的位置似乎不对,按理应该是右肩,而她,伤的是左肩。
“叶双涵我没有接触过,至于杜玉菲……”高轩叶似是确认地看向圣忆风,“我想少主将她放在身边,不是表面的意思吧?”
“四个阁主,就属你和幽寒比较了解我。”面对高轩叶,圣音难得会心一笑。
他在江湖上的鬼厉作风恐怕是7年前那晚的事所造成的,虽不是他有意而为,但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大家都对魅门忌讳三分;而关于他的风流韵事,却是源于自己的刻意制造。只是,往后他需要改变在江湖上的形象了啊……不然,会有大麻烦……
高轩叶深沉的黑眸一闪,和少主像今天这样的亲近,7年里,光想想都是奢侈,或许改天,他应该去拜访拜访那个‘神奇’的小姑娘,她让少主改变了不少。
“少主,对杜玉菲,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多加防范。”
“嗯,知道了。”
圣音斜倚着窗,望着江面上不远处的船,透过窗,可以看到窗边相对而坐的两人,一高大,一个娇小,和谐静谧的画面如芒刺,伤了他的眼。紫纱吹起,佛过眼前,遮挡住哀伤的视线,他将头转回舱内,尝试凝固心底的失落。
她曾经也经历过同样的无奈吧……
一切都看在眼里,想要上前将对方抢过的欲望,那么强烈,却没有权力付诸于行动。
心下一叹,他将自己拉回现实中,抬眸冲对面的高轩叶道,“今晚,有的忙了。”
虽只看得到眼神,高轩叶也懂得圣音话里的含义。不知是不是经常带面具的缘故,那双眼睛就显得愈发的传神,总是能传达很多的感情,有时清澈到仿佛不染世间一粒尘埃,而有时,又幽深到让人畏惧。
少主的想法和他的一样,刚听沉香说尸体已经被抬走时,他就开始产生怀疑。想起沉香,高轩叶心里一紧,那个娇蛮任性的小妮子,他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斜风细雨,晶帘拖地垂,掩住的不仅是舱内的对话,更掩住了两人眼底如落叶般飘零的愁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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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孤独翊和圣忆风他们的船,现在经过的地方,是南城偏北的一个小镇——锦绣镇。这个镇,说大它也大,说小它也小,说它大是因为它繁华异常,说它小,是因为它只有一千亩的地。
锦绣镇的富裕不是凭空的,它不但产酒,也产美人,小镇恰巧位于这条白萍江岸,醇酒美人美景,自古就是温柔乡。这也是为何他们走到这一带,多出那么多画舫的原因了。
到了傍晚,本就不大的雨停歇了,整个江面都变得清明起来。
夜凉如水,明月当空。
此时,两道黑影闪过重重护卫,轻盈地由护墙跃入一个宽敞的院内。
四周一片静谧,其中一人轻轻地退开一个小屋的门,两人走进门内,扑面而来的恶心味道,即使带着面罩,两人也忍不住捂上口,这两人正是独孤翊和舞儿。
舞儿拽着独孤翊低声道,“大半夜跑来看尸体你有病啊?”
独孤翊不说话,直接走向地面中间摆着的尸体。
舞儿无趣地放轻步子走向尸体,到底是练武之人,竟轻巧地没有一丝声音。她蹲在一旁,把脸偏地远远的,捏着鼻尖,紧紧地蹙着眉。
独孤翊低头审视惨不忍睹的女子,视线从眼,再到唇,有些怔然地喃喃自语,“耳,目,口,鼻,都有血流出,但……为什么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呢……”
接着,他将手指移到女子的颈部,原本雪白如玉的颈,此刻被受伤部位感染的已经面目全非了,上面插着一支紫莲,直穿过喉,莲的茎从脖后方刺出,“这支莲……”
好奇心使怪,舞儿终于忍不住转过头,视线一下就落在了穿喉的莲花上,“竟有人杀人这么狠,瞧瞧她身上的皮肤,以前的脖子肯定也很漂亮呢,唉——”
独孤翊忍不住瞅了她一眼,“你到底在替她惋惜,还是在替她的脖子惋惜?”
“都有。”舞儿再去看那支莲,“一支莲茎就能锋利到这种地步,这个人的内功,在武林上恐怕不是第一二,也难有人能及。”
舞儿扬起好奇的眸,“这种事情先发生在北城么?可是莲不是南城才有吗,按道理说,凶手是南城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舞儿一句无心的话,终于让独孤翊茅塞顿开,他猛地抬头望着舞儿。
“干吗啦,突然抬起来,吓人啊!”还好她的心脏承受能力比较强。
独孤翊湛蓝的双眸在夜里变得异常清亮,“没想到,你还有点小用处。”
“喂!大木头,你说话客气一点哦!”什么叫她还有一点用处。莫非,她刚才说了什么很有价值的话么?
独孤翊又将女子翻过来,发现背后的衣服除了被撕破之外,背上再无其它伤痕。
片刻后,思量许久的独孤翊和舞儿,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跃墙走了。
衙门附近的道路,街上甚至连零星的几个人都没有,凉如水的夜沉沉压下,空荡荡的街道上刮起是一阵冷风。
舞儿不由的瑟缩了一下,或许是刚看完尸体吧,怎么觉得阴气这么重呢。
听说这锦绣镇好的不得了,衙门附近却这么荒凉,闹市区在哪里呢,舞儿摸摸发凉的胳膊,“木头,我们去人多的地方瞧瞧吧,这地方怪阴森的。”
独孤翊侧首,冷淡的暼了她一眼,用平板的音调道,“正要去。”
闻言,杏眸瞬间绽出光亮,小巧的鼻尖一扬,“哎呀,你居然这么贴心,难得呢!”
深刻的五官在昏暗的夜里突然俯下,停在她视线上方三寸处,俯视她如花笑颜,“你在开心什么,我去闹市区是因为有事情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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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倏地,笑脸冻结,“你,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快走。”她没有发现,一丝笑意在湛蓝的眸底掠过。
“你这个平板的跟木头一样的家伙,没心,没肺,没……没……没感情!”不晓得怎么骂人的舞儿,骂了半天也骂不过瘾,一气愤,跺脚越过独孤翊向前快步离去。
猛然间,手臂被人拽住,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扭转过去。
独孤翊湛蓝的眸子因黑夜的渲染而深黯起来,平日里朗朗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凝注她,一字一字将话吐出,“我没心,没肺,没感情?”
每多说一个字,他的心就多沉一分,心口像压着沉重的巨石,“没心没肺没感情的人是你才对!”
忽而,他僵硬的扯出淡笑,带点儿讽刺,带点儿心痛,“不,你有。你的感情只对他付出……”
他有些恍惚的松开手中的纤臂,蓝色眸已经变得迷离模糊,终于,视线从她震惊的小脸上移开。
“不要再用一副天真的面孔来逃避责任,那不是对我的慈悲,那是残忍,比用刀捅在我的心上还疼。”独孤翊拧起浓黑的眉,锦蹙在一起的眉心一如为她而纠结的心,拧到几乎难以呼吸,“如果你能把你的善心,用在我身上,在下会无比的感激,绝舞姑娘!”
他说的好认真,说的好凄凉,用他一贯的,讽刺又不乏深沉感情的方式敲打着她的心。
她听的心好痛,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才不会让他以为她又在逃避。
独孤翊的一番话,让她心里顿时翻涌起来,她没有想要逃避,这次与他一同去北城,就是想要面对这个必须解决的问题。
她之前的无视,对他居然有如此大的伤人。那个平日里总是以讽刺嘲笑她为乐的人,心底也会有这么浓烈的感情,她好笨,竟然没有觉察。
那夜在香阁,他萦绕柔情的眼神,她只当他对她感兴趣,却不晓得这么深……
她不想伤害他的,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呢。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夜间的凉气进入体内,让她的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不少。
她转身追上独孤翊,仰首望住他,俊朗的侧脸上薄唇紧紧地抿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我没有逃避,这次能和你一同去北城,就没有想过要逃避。”
独孤翊微讶,丝毫不放松地逼视她,将她的表情看进眼底,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家伙终于决定肯面对现实,他的努力,算是迈进一步吧。
她将他方才的话和表情,深深地印在心里,看到他的痛,就会想到自己以前的痛。
因为爱过,所以懂得。
如果可能,她会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是的,如果可能……
一路上,两人之间的对话由于之前的小插曲少了很多,但也因舞儿最后的诚恳,多了以前从未有过的默契。
他们都不再提那件事,有些事情不是开口说,就说得明白。
他的深情,是她承担不起的重担。
她的无情,是他面对不了的事实。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云淡风清,她不再欠他的感情债,而他也不再为她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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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的确如舞儿想到那般,锦绣镇最繁华的闹市区,景象大不同于衙门周围的荒凉,处处张灯结彩,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很是喜庆。
说起锦绣镇闹市区中人最多的地方,那要属位于江上离岸不远的梨花落。凝香苑是南城第一大青楼,这位于小镇的梨花落,便是南城第二大青楼。与凝香苑不同的是,去凝香苑的人都为春宵一刻,而去梨花落的人,却有人很多是为另一目的——梨花酒。
大地回春,万物生机盎然之时,在江面望去,若是有风,整个锦绣镇便是处处梨花,将秀气的小镇妆点的莹白如雪。锦绣镇最为有名的酒是梨花酒,最热闹的地方是梨花落,这里不仅汇聚着销魂儿,也汇聚着让整个南城有钱人趋之若鹜的美酒。
美人,美乐,美景,美酒。
如此享受,谁不向往?
夜风凉凉,十二月的锦绣镇,一场雨后,虽没有暖风徐徐,也没有漫天梨海,却不失秀雅清灵。梨花落周围,共有五层,下面两层是青楼,上面两层专品酒,而最后一层是不对外开放的。它的周围停着大大小小的画舫,在红灯的辉映下能瞧见有些船上的娉婷身影正款款上岸,想必是白日里游玩的青楼女子。
在舞儿与独孤翊两人跃出衙门之时,在梨花落靠近湖心的方向,两条修长的人影晃入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