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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儿夺过宁儿手中的药碗,又全部泼进花盆中,“不喝,不喝不喝……咳!”蓦地,一阵锥心的痛袭来,分不清是身体所致,还是精神的创伤所致。
“不要勉强她,不喝就罢了。”轻轻浅浅地嗓音从门口传来,“你先下去。”
“是。”一看少主来,宁儿赶紧低头退出去,少主长得太美,美到几乎扎了她的眼,自从少主前些日子摘了面具,魅门里的几乎所有的下人丫环,都被少主迷住了。
听见他那么漠不关心的语调,舞儿咬着唇将头垂下去。
他在那张憔悴不堪的脸上不多停留一刻,便朝木桌前迈去,优雅从容地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坐下,“独孤翊三年前演了出苦肉计,今天你又在我面前演苦肉计,你俩还真是绝配。”
舞儿望着那双冷淡的眸,这跟独孤翊有什么关系,什么苦肉计,她撑着虚弱的身子问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自坐下后就不曾看过她,细长的指从桌中央插着的梅枝上拈起一朵花瓣,在指尖轻轻捻弄,“不是为独孤翊求情而来么,既然以死相逼,我给你一个机会,毕竟未来的城主夫人若死在我魅门,传出去只会说圣忆风欺负一介弱女子。”
他查过,她并不清楚独孤翊和他之间的明争暗斗,再加上前两天对独孤翊狠毒的出手,他相信,她不是为求情而来,心底甚至有个声音在大胆的告诉他,她是为见他而来!可他就是无法轻柔轻语地跟问出口,他怕他的轻柔又换来她看似无意的讽刺。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清晰可闻。
她的手在抖,心在颤,师父对她说这么狠的话。满溢的思念和悔恨在屋内以哀楚的姿态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袭上心头的仍旧是三年来熟悉的刺痛,心纠得紧紧的,不能呼吸,不能言语。
握住绒被的手缓缓松开,不,她现在没有时间难过,至少师父还来见她了不是么。她用乌黑迷离的眸望着他,师父说她是为独孤翊求情?求什么情?还有那个什么城主夫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许久许久,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开口。
“少主,杜玉菲姑娘找。”门外的声音轻轻地传进屋内,划破一室沉寂。
舞儿死咬住下唇,看著圣忆风从椅子上站起,而后朝门外迈去。
她不能让师父走!
顾不得虚弱的身子,舞儿猛地掀开被,朝床下奔去,地面刺骨的冰凉从光着的脚心瞬间窜入心口,一个冷颤,身子向地上栽去,“师父,别走!”
听到咚地一声,回身便看到她狼狈地趴在地上,抬眸双眼含泪望着他,凤眸瞬间黯下来,等他意识到自已做了什么,她已经躺在他怀里。感到缠绕在颈上的手突然收紧,他垂眸,她正用乌黑的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无限委屈。
天,她该死的就知道他最受不了什么!
呼吸变得急促,他不禁搂住她,猛觉自己的反映而后又蓦地松手,眼看她就要落到床上,突然,柔软的两条手臂将他的颈压下,下一瞬间,她泛青的唇贴上了他温热的唇。
冰冷的唇重重地贴在他的唇上,让他怔然,她的举动完全将他的思绪打乱!
见他没拒绝,舞儿闭上双眸,一不做二不休,将修长的腿儿也顺势环上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把他缠得紧紧,舌向他因讶并而轻启的唇内探去。
忆风舞,情一诺_第一百九十七章
轰轰!
脑袋炸开,他睁大眼看着她的为所欲为,僵硬的大脑许久无法反映过来。
以前的她可从来不会做这么大胆的事,一想到她变得如此大胆的原因,凤眸沉沉地黯下,他蓦地闭上眼又睁开,再望向她时,已是清冽冷静。
他倏地将她从身上扯下,稳住絮乱的呼吸,动作一贯的优雅从容,“姑娘请自重,这里不是南城府,由不得你胡来。”
早已经看出他的犹豫和心软,小嘴委屈地一疼,她大胆地扑上去重新环住他的颈,将脸窝在他的颈项蹭起来,“师父……”
再闭上眸,深深吸口气。他不得不面对她一次又一次的‘师父’二字,“我以为,三年前我已将话说得很清楚了。”
师父终于忍受不了正视她的话了,敛起的眸下狡黠的笑过一抹痕迹,“师父永远是师父。”
是啊,永远只能是师父。他狠狠地扯下她的手,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说吧,这么主动的投怀送抱到底想为独孤翊交换什么?解药么?”高轩叶要在一旁,恐怕要笑他了,且不说解药早就给出去,舞儿在魅门也根本不知独孤翊中毒之事。
她茫然地望着他,什么解药,独狐翊中毒了么,毒死算了啦!“师父……”
“你以为凭现在的你,还能替独孤翊换取什么?”她是听不懂他的话,还是根本就认为他无法忘记她,‘师父’两个字叫的那么顺口是想怎样!
他冷冷地转身,故意逼地说出真心话,这丫头在三年里一定隐瞒了什么!包括当初离开的真相!“三年前你有本事从我手中救下他,如今你已经没有那个能耐了,绝舞。”
“师父!”舞儿跪在床上急急抓住他的衣角,今天一定要解释,她不想再跟师父误会下去了,“舞儿当年救独孤翊是因为他为舞儿挨了一剑!而且当时舞儿才知道独孤翊的身份,他皇子,师父也杀不得啊!”
他转身迫不及待地开口,控制不住情绪,完全失去往日的沉稳,几乎是用吼的对她道,“是你哭着让我放你走,这个我没有看错!”
这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他始终无法将她哭诉着要离开的画面从他脑海中擦掉,不管她当初为何而离开,要离开是铁铮铮的事实!还有那些句句将他的疼爱呵护当作禁锢的话!
瞧见他终于愿意提及当年的事,舞儿赶紧开口,“舞儿哭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师父!舞儿觉得在师父身边只会当师父的包袱,无法像姐姐给独孤翊分担忧愁那样,分担师父的忧愁!”
“舞儿不想总是被师父保护的那个!人家也想保护师父啊!”她越说越激动,斗大的眼泪刷刷落下来,好不委屈,“因为师父总是为舞儿着想,却从来不为自己想,一个人要承担那么多那么多痛苦,舞儿看着很心疼啊!人家本来只是想暂时和师父分开一段时间,让师父想想到底应该如何对待舞儿……舞儿也好好想想如何能让师父多为自己想一点……呜呜,可是独孤翊威胁我!我根本不知道独孤翊叫那么多人来抓师父!他抓着我不让我过去,我说我不能那么走,师父会误会!鸣呜……他就威胁我,说我要到你身边,他就昭告天下三公子圣音是邪教之主的事情……”
他震惊地看着她拉着他的衣角不断地解释,脑袋嗡嗡作响。
说了太久,有点喘不上气,她停了停,瘪着嘴又道,“我听说师父爹娘十年前死于魅门的内乱,人家就想师父一定是为了查处凶手才以圣音的身份在江湖行走,如果……如果独孤翊公布师父身份,会给师父带来麻烦……哇呜呜……独孤翊还说我要是离开,他就派人围剽魅门,他说师父再厉害也强不过整个龙国的兵力……呜呜……人家真的好委屈……”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连带撒娇地解释,一动不动,甚至来不及消化她所有的解释,只知道她当年并不是真心想要永远离开他,她不想离开他的……”
这是真的么,他现在听到的一切,他可以再次相信么?
舞儿看他不动,又得寸进尺地钻进他的怀里,圈起他的颈,窝在暖暖的胸口嘤嘤啜泣,“师父……舞儿这三年来好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想的心都碎了……师父……不要这么冷淡的对舞儿,舞儿会难过,心会好疼……”
眼泪逐渐浸湿他胸前的衣料,湿热的感觉传至胸口,他这才低垂下头,看着胸前的她,僵硬地举起手臂抚上她不住颤抖的后背,感受他的主动,她更嚣张的收紧手臂,将他紧紧抱住。
她将小手覆上他的大手,声音越来越小,“师父,记得么,你说会永远抓住舞儿的手,可是你却将这双手松开了三年……”
“都怪独孤翊那个混蛋……”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师父……别送舞儿回去……”轻轻的鼾声在他胸前传出,小嘴还在不停地絮絮叨叨,“舞儿不喜欢南城府……独孤翊变得好可怕……”
“也不喜欢姐姐……她和舞儿抢师父……”
直到她在他怀中睡去,他才逐渐地从震惊中醒过来,垂眸望著她安静地睡脸,脸颊上还有彻底消失的泪痕,一条手臂依然紧紧地挂在他的颈上,另一个小手覆在他的大掌上,死死的握着。
这两日他猜到她当初离开或许有原因,所以决定拼一次问出原因。却没料到竟是这个原因,他根本就不在乎世人是否知道圣音,而这丫头却为此整整离开了他三年!他若不是赌气在武林大会上揭开面具,她就要躲他一辈子么?!
天啊,他们竟然为此分离的三年!他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地攥进怀里,他差一点就要永远失去她……
忆风舞,情一诺_第一百九十八章
三年来,整个魅门头一回满溢着轻松欢愉的氛围,似乎连园里的花花草草都活跃了起来。
“你们可看够了?”轻沉的嗓音悠悠地扬起,尾音带着淡淡弧度,直直地勾进心坎里,漾起一波池水。
众人呆呆地望着台上那个笑得能将整个北城的雪融化了的男人,感到不可思议,他们少主平日里的笑并不少,但他们却从来没见过这样地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看来,魅门要办喜事喽!
众人回神,接二连三道,“够,够,够了。”
温煦的脸上扬起浅浅地笑,“那我们进入正题。今早我拿到柳曦向我下的战贴,诸位怎么看?”
台下沉默片刻,一个苍老的声音沉沉响起,不骄不躁“少主,大意不得,柳曦既然敢在十年后主动向你下战贴,他就有十足的把握,我们要谨慎行事。”
“嗯。”微侧首,圣忆风对高轩叶道,“查出谁在暗中帮他了么?”
“独孤翊。”
闻言,圣忆风微讶,独孤翊帮柳曦,绝姒和舞儿应该不知吧,不然以舞儿的性子会闹翻的。
高轩叶又道,“独孤翊自从日教瓦解、柳曦逃出日教之后,就开始和柳曦有联系。照推测,应该已有一年之余。”
呵,独孤翊为了除去他可真是不遗余力啊。修长的指头轻轻抚着另一根手指,“独孤翊已经拿到兵符,而柳曦又下了战贴,地点定在北城东南部的断情涯,是想趁我赴战之际,围剽魅门吧。”
“师父真的要帮独孤翊么……”他喃喃低语,实在不解柳魍为何如此固执。
正在敛眉沉思之际,一道声音蓦地从远处传进大厅,清淡的眸忽地闪过一抹光。
“哈哈——我的好徒儿,好久不见啊,来,让师父好好瞧瞧!”粗哑的声音陪着极其不搭调的嬉笑声划过大厅,话还没落,只见一个身材不高留着白色胡须的老头早已经蹦到石台的红木椅上,布满皱纹的手拉起搭在木椅边缘的如墨发丝左扯扯右扯扯。
“师父。”无奈地叹息阻止了继续蹂躏他头发的手,“您终于肯从宫里回来了。”
柳魍无起地松开手里的头发,蹦到台下的椅上坐下,白眉下的眼晴转了转,“嘿嘿,皇宫里美酒佳肴享用不尽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