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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情愿地掏出那解药扔给残道:“给你!耶律残,你别得意,下次我把清铃叫上,毒得就是你!”旋身,那抹墨色消失在夜空中,只留下这句后狠的话回荡。
残捏着手中的药瓶,打开闻了闻,勾唇一笑,轻慢带邪,低磁声道:“呵,那便恭贺大驾。”
次日,夜央抚着昨夜和残干架的闪到的腰,跟着陈公公又去了一趟那守卫森严的永和殿,给骨欲扎了一把针,出来时候看到清铃的影子,便把陈公公支开,一个人走到宫内一处隐秘的假山石洞处,清铃也跟着隐了进去。
假山的洞内,透着残洞外的娇阳,两人还是能够看见彼此的,清铃见夜央抚着腰,一脸痛色,不由上前抚着她的腰道:“你腰怎么了?”
“呀,呀,轻点,轻点。”夜央抽了一口凉气道,清铃不由一惊,立马也不顾及什么就去扯她的墨衣,夜央一阵制止,却敌不过清铃的手脚快而坚持,当清铃看到夜央白皙的腰上那一大块触目的青色后,不由目光一凛,语气也冷的瑟人道:“谁伤了你?!”
夜央拨开清铃的手,想将衣服穿好,可是清铃却制止地用她的内力给她化瘀血,夜央拗不过她,也就任由她,不由向她说起昨夜,恨恨道:“还不是那残!我昨日就想去治治那西夏王,让他自己掂量掂量他受不受得起我的初跪!原本用……”夜央顿了顿,找到合适措辞道:“比较轻微的‘半身不遂’去让他躺个几日,却不想被残那厮发现,他也不知道和那西夏王有什么奸情,竟然为他寻解药来了……”夜央不由看着清铃八卦道:“哎,你说,他两个不也是断袖吧?”舒月那个已经让她曾经微微措乱一把,残再这样,她决定下次好好研究男男的情爱世界是怎么一回事。
清铃微微下按,疼得夜央一阵倒抽凉气道:“唉,疼,疼,疼,你莫不是甩了落道长,和他二人三角恋,这么残害我!”
清铃给她又抹了一点玉露膏,替她收拾好衣衫,抬头没好气地瞪道:“你呀,咱们又不是没有和残交过手,五年了,你怎么总不长记性。”清铃的手指不由竖起,点着夜央的额头。
夜央抓住她的手指,弯唇调皮地眨了眨眼:“好了,这次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错了。不过清铃,我昨日和残交手发现残最近功力好像退步了不少……”夜央和清铃说了交手过程中,感觉残的气息有些不稳的事情,让见残机会比她多许多的清铃有机会去探一探怎么回事,清铃放在心上应下。
转而,清铃又将那副从西夏皇家书院盗的壁画大致和夜央说了一下,还有那句密语,夜央沉思了一番,和清铃说了她的看法,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尽快,夜央准备出宫去承恩寺一趟,看看其中有什么蹊跷。
清铃和夜央散了后,回到永德殿便见一脸着急坐立不安的宣仁,只见她看到自己后,秋睑不由地亮了亮,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道:“孟铃,你要帮我!我听说皇兄中毒了,下半身都不能动了,你帮我去长乐宫见见他,我求求你……”秋睑的眸子,泛红着,泪水说着说着,就如珠玉滚落下来。
清铃见她这般,想如若不是碍着在永德宫众下人面前,宣仁真的跟她下跪倒不是不可能的,握住宣仁颤抖不已的手,清铃带些些许叹息安慰道:“宣仁,你皇兄没有事,待会应该就会传来他痊愈的消息。”清铃想既然残有解药,不方便直接给西夏王,必定到时候还是会转到他买通的太医手上,将解药给西夏王服下。
可是宣仁却不听劝,梨花带雨地摇头低啜道:“不,我不相信,我一定要亲自去见见他,孟铃你带我去,我把我所有的首饰都赏与你,你带我去好不好?”
清铃揉戳了下眉心:“宣仁……”
最终看不下去宣仁那副肝肠寸断的伤心欲绝摸样,清铃还是用以前的老方法,本想让宣仁假扮做她若往常一般送膳去见见那西夏王,可是见殿内外把守甚严,担心宣仁一人去不妥,于是让她跟在自己身后,同样扮作一个宫女。
到了门口侍卫在昨夜下毒事件后,查得很严,让清铃回去,说大王今日不适,不需要膳食!清铃正愁没有法子,正巧陈公公出来了,急急忙忙地朝着她们相反的方向奔走着,清铃的食指弹出了一颗白子,朝着陈公公的后脑勺打去。
陈公公捂着后脑勺,“哎呦……”一声,转头尖声喝道:“哪个小王八敢朝杂家扔石头?!”
清铃扯了扯一直低着头,站在一旁乖巧的宣仁,宣仁抬头的时候,正好和陈公公打了个眼着,陈公公目光惊悚,瞪大眼睛看着宣仁?心道,这小公主怎么又来了?!
☆、103 承恩禅定
宣仁一进入内殿,看着躺在那里,冷唇发白的西夏王,便一下子扑过去,跪在他的床榻边,握着他的手,垂泪道:“哥哥……”
一干宫人包括侍寝的柳贵妃都莫名的诧异看着这个突然闯过来的宫女,清铃已经阻止不了了,只有在一旁看着见机行事。
“哥哥,你不要死,宣仁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要死,我拜托你不要死,你要死了……等等宣仁,黄泉路上,宣仁和你一起去见母后父皇……哥哥。”宣仁的哭声肝肠寸断,闻者皆动容。
陈公公在一旁擦着泪,怜惜地看着梨花带雨的小公主,没有谁能比他更懂大王在她心里的重量了,那真是比她命还重的。
柳贵妃这才认得是那个在永德殿一声不响的宣仁公主,她不知道宣仁对西夏王的心思,上前抚着她的肩劝道道:“宣仁妹妹,陛下没有事,太医已经给他服过药了,很快就会醒来了。”
宣仁听不到,扯开柳贵妃搭在她肩上的手,柳贵妃朝后退了退,看着她,眼中露出一丝恶毒之色。
宣仁双腿并用地跪上龙床,找着西夏王的衣服,颤抖地边落泪边替他穿衣服,哽咽道:“哥哥,我带你走,你是王,他们都要害你,宣仁带你出去找大夫,城中最好的大夫,很快就好了,你先睡一会,很快就没事了……”
“小公主……”陈公公立马上前去制止,这小公主莫不是疯了,柳贵妃也不由惊地指挥那些宫女太监道:“快,去把公主拉开!”一干宫女太监立马上前准备去扯宣仁。
清铃在她们动作之前,站在前面,原本微垂的目,缓缓地抬起,明明平视着,却看着让人有着臣服在她眼下的凛然清傲,一干宫人都不由顿住脚步,在她的注视下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柳贵妃震惊地看着她,怎么又是她?!昨日陛下侍寝时候,唤得那个女子的名字!莫不是也是她!
“你们干什么?!”柳贵妃颐指气使地指着那些宫人,将他们一下子惊醒,可是依旧感受到清铃方圆之内,那不可近的高华和凛冽瑟骨的气场,脚步小小地踏前却又缩了回来。
清铃连看都未看对着她不断透着阴狠之色的柳贵妃,走到西夏王身旁,微微地捏了捏他手臂的一个穴位,西夏王的眼睛也随着睁开。
黑爵感觉脸上凉凉的,湿湿的,心生诧异,醒来便看到是宣仁一副宫女打扮,不由沙哑一声困惑唤道:“宣仁?”
承恩寺外,塔十三,夜央看着这座建造低调却奢华精造无比,尖尖的角翘向空际,有燕回奚落的宝塔,捏着团扇,反手敲了敲后背……一层一层翻,还真是个苦力活呀。
她正要进去,一个红衣露肩的僧人上前制止她道:“女施主,请留步。”
夜央看这小和尚,眉心一点朱砂,长得眉清目秀,气定神清的,微微诧异,一个看门的小和尚,竟然会有这种气态,收敛心神道:“小师傅,我要进塔。”
小僧人抬了抬头,见这女施主话语间的不容置疑,念这是个不好应付的主,于是道:“那施主就随我来吧。”
夜央微微诧异,摊手道:“就这么完了?”她以为他会刁难她一番,她刚还在想,他敢说一个不字,她以哪个角度敲晕他才好。
小僧人微微弯了弯唇,一笑中倒有些佛门的神秀,竖着右手浅浅地点了点头,“随平僧来吧。”转身他朝着承恩寺走去。
夜央顿了顿,打开团扇,扇了扇,敲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这么简单不由让她怀疑其中有诈……塞了点特制的烟雾晕睡散毒粉之类的在袖口便于抽去的地方,便跟着这个小僧人进去了。
宝塔的第三层正在举行一个数人的入定禅会,触目,夜央见一群人之前,一个老法师坐在垫上,满脸的皱纹却一点不显老态枯败,平整着皱褶,清晰着分明,红色的袈裟,开阔的眉宇,闲适地坐在那里,口里念念有词……一群人在下整齐无声地盘坐着,没有表情,没有声音,甚至连他们的气息,她捕捉的都不是那么强烈。
那小僧人又竖手对夜央小声说道:“施主,若想来参加禅会,下次可不要再迟了。”
夜央左耳听着这小和尚清质的嗓音,右手的团扇重重地‘啪’地一声,打向一个坐禅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一下子惊醒,不由转头看夜央,夜央也转目扫了一眼他,对视中,那中年男子一头冷汗,便又转头闭眼缠着眼皮,继续打坐。
夜央在他醒的那一瞬间才捕捉到他的气息,刚刚疑惑这一帮人怎么一个个气息和活死人似的……原来是活人,入禅大会?微微弯唇,有些意思。
小僧人惊愕地看着她,这女施主怎么随便打人?夜央此时才转目看向那惊愕的小僧人,挑眉道:“谁告诉你我要来参加你这什么大会的。”说完一抹墨色转身便走了。
小僧人愣了一下,忙跟着她的脚步追了出去,压低声音,此时才有些紧张道:“女施主,你不能随便乱走……”
两人的身形消失之际,那上坐已经活了二百五十多岁的老法师,微微地张开那双布满岁月纹痕的眼皮,深邃而高阔的眼睛,望了两人离去的方向,转目定在了那一群带着各种愿望来禅会的施主们,其中一个白衣雪眸的男子身上片刻,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念着梵语‘曼茶罗’,翻译过来为:“彼亦取舍一切事,须先详细而观察,世间众生之遭殃,皆从未知未察来……”
夜央在那旋转如螺形的楼梯上踏步走着,那小僧人跟在身后,不断地喊着。夜央见他还锲而不舍地跟着,不由撒了些滑润的药水。不一会儿,焦急的小僧人,便被那药水滑得咕噜咕噜滚落了下去,夜央转身睇着他,弯唇一声轻笑道:“小和尚,你别跟了,施主我就参观参观,不扰你佛门清净。”
十三塔上每一层都有些僧人来来往往地看守着,夜央迷,敲,毒,一路畅通无阻地将那些和尚给解决了,便仔细地寻找这清铃给她看得那西夏菩萨,怎奈,直到她翻了十一层都没有翻到那什么西夏菩萨和莲花座,直到十三层的时候……开门那一刹那,密箭齐发,一阵寒毒朝她迎面扑来,团扇捂着脸旋身,头发微微地沾上一些那寒雾,却已经若燃烧般地枯损。
捏紧团扇的那一刻,一群穿着黑色盔甲的男子,拿着寒刀,从这第十三层塔的各个角落鱼贯而出,夜央利了利目。
傍晚,和宣仁在长乐宫耗了一天的清铃一回永德宫,告辞宣仁后,便立马回房,见夜央没有照约定在房里等她,心中不禁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又赶去她和星辰在宫内住的院子寻她,发现夕阳的大树下,星辰正在大树下杵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