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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绷得极紧,连开口该如何阻止她继续犯错下去的话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这时,外头传来了动静声。“小少爷,你在哪儿?婢子来找你来了……”这声音,恐怕喜宝只怕两耳废点也能听出来究竟来者何人了,自然的,她再怎么深陷在往事不可追忆的悔恨当中来,也要被春桃那张大招罪的嘴——当头棒吓般,清醒回来。喜宝伏下身,正要爬下人家的背,突而身子一下子天旋地转起来,跟着整个人果断往后,一个横飞,“砰”然撞进一株老粗的青竹身上去。“哎呦——”喜宝发出一声痛不可忍的惊呼声,随手摸上脑袋,找着痛根,一下子两眼冒花——头上竟然起了个大包包。“啊呀,坏小子,真是讨人厌啊,你这一下子,就害我头上长起一个大包包,哎哟,我真是倒霉,不知抽了哪处神经,老是同你这小子撞上,老天啊,这也忒倒霉了点吧。”
接二连三的不快倒霉事,叫那双杏眼早就扫尽了方才的迷离恍惚,倒是怒向沈子志,犹不解恨啊。沈子志的脸上红潮渐退,可一旦两眼对上喜宝一双含泪杏目,和上面一闪而过的迷离神采,她那句“不懂得人家会伤心”倒是深入了他的心,叫他体会深刻到了何为“伤心”,他这心啊,不由得揪疼起来,仿佛那一个受伤的人合该是他呀。可是,他话一出口却是,“若不是你无礼在先,哪里由得了我,你莫要又在混乱怪错人啦——”他是赌气撒横娇?却更像是向喜宝求证方才的真实。而他的手早早伸过界,并且悬于喜宝的头顶,正当他不知用何力道,是否要按下去时,却听得春桃的脚步声——这回正确了,春桃离这越来越近了。方才他是错听春桃的声音离得近,一时仓促之下,将喜宝从腰背上摔了下来,可是,身子才一动,他就后悔了,生怕摔坏了人家。眼下时间更加仓促,他不得不一句话也不向喜宝做出解释,伸了来的手改推着喜宝往大青竹下面的灌木丛中藏去。“喂,喂,你要做什么?”什么时候,离这个坏蛋这样近啦,喜宝一下子怕了,并且神经极度过敏,以为小萝莉遇上了邪恶少年郎,啥也不能保,差点惊叫起来。“藏好,别叫她听见或看见你,要不然,哼哼!”身边美丫头无数的沈子志如何不懂得喜宝方才歪得到哪里去的心思,尽管他在她身上再一次落下了污名头,他却己经习惯了,尤其,这种误会,叫他心里莫名其妙地瞎高兴,好似两人的距离又近了些,旋即趁与她最后一句话的功夫里,他对喜宝报以一个邪气斐然的笑意。登时“邪恶”像墨池里的妖莲,颇有生命力般布满沈子志的整张脸。更加叫喜宝浑身上下毛骨悚然起来。她很快噤声下去,变得异常老实,只不过一双小手匍匐在后,变得异常地激动。只是子志并没有给喜宝再一次教训他的机会,等春桃忙忙迭迭找来,沈子志斥责一声之后,他们便离开了。过了半响,等外头确实没有啥动静了,喜宝从灌丛中爬出来,摸不着状况地道:“今天究竟做了什么,怎么感觉怪怪的,那浑小子转性了不成?那笑又,呃,太吓人了……”
喜宝想起那笑,登时落掉一地的鸡皮疙瘩,且想她究竟做了何事,想得头皮发紧,只好做罢,转瞬间想起一事来,“哼,大叔们怎么都没听得刚才的动静,没有人来救我啊……唔唔……”她好是委屈,顶着脑袋上好大一个包,本着没人理睬她的酸心情回家。这世间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春桃又不是聋子,喜宝闹出来的惊哭声音,她听入耳里犹如无数根针同时扎紧了她的心,再看少爷板着冷脸催促她快走的样子,叫她怎么看都像是少爷在替人遮掩。春桃的心里登时愤恨不平起来,“一个什么也没有的野丫头才这般小,就晓得要勾引有钱人家的少爷了……”沈子志走近沈家的豪华车队,弃了平常玩鸟逗马惯了的事情,直管钻进堆放杂物的那辆马车里,埋头翻找些他从不过问的杂什来,满心期待可以从里头找出喜宝可以用得上的药膏来。
他找了一阵子,都是些不入眼的方小说西跑出来惹他心意乱,且腰处突然发酸发胀,许是喜宝的捶打有了效果,他嘴角略张,有些庆幸喜宝没打伤了他的脸,只是往腰背上,或是胳膊处乱了气地捶捏,根本就不痛。只不过毕竟是肉长的,喜宝身子骨小再怎么不给力,次数多来几下,也算是伤着肉了。
他这边才痛,那边却思起她来,眉眼处勃然而动,好似春情无限。一抬眼见着春桃伫在那头,便开口问道:“咦,对了,春桃,平时爷赏你们的五消散可有剩下新的一罐了,先借给爷用,回头加倍赏还你们!”春桃早怀疑少爷肯花心思是为了那乡下丫头,心里有气,索性有气地回了句“没有!”
院中的丫头平常张扬了点倒没什么,可是真撞进他心头恶上来,自然是生气,便直接给了春桃脸颊上一记耳光,甚至还让侍从赶紧骑了快马,跑到回春医馆点药去,还要带上大夫一起过来。
另一个跟来的大丫头,说:“唉哟,我的小祖宗,你没啥毛病的,就让谢大夫过来,回头仔细奶奶问起来,人家可怎么回话啊。若真是照顾不周,奶奶回头还不要打死我们几个没服侍好爷。”
一路坏人
这一打岔,方才捂脸低声嘤哭的春桃收了声音,斜睨了过来。只见揭开一口只是装糖罐子的沈子志僵在当中,眼中一道芒光一闪而过,两条肩松跨下来。
“要真有那个时候了,不必奶奶动手,我自个就要跳了那井去……”春桃又来撒气,大丫头秋菊只好软笑着来劝,心里直叹气。但不见爷有何动作,春桃两眼一落,当下跪了下来连磕几个响头,方道:“爷,婢子逾越了,可是为了爷好。若是叫奶奶知道了,爷没事,那黄毛小丫头可就有大事了。何况村正都说了,这户人家本就福薄,是个穷生了五六个丫头,却无子的绝户。这样的人家,奶奶是万不肯爷收她们之一进府做个哪怕粗使唤的丫头,免得伤了沈府的瑞气。”见子志眉头松动,春桃自个倒先站起身来,挺了酥胸一把,冷眼看向身边的秋菊,嘴角却带着融化人的笑意,“秋菊姐姐,我说的可是这个理。”“是啊爷!奴婢们再怎么样都成,可是,任打任骂,为的不过是担心爷会受了什么委屈。爷又是个霸王脾气,在府里倒没什么,老太太把你疼到心窝里去呢,哪个敢跟爷过不去呀,但咱奶奶就担心小少爷,真要出来了,遇上刁民或是个把不识好歹的人,你这身金贵身子这就轻易沾了上去,太过晦气了不是。理吧不是,不理吧,更加不是。外头人还当你富贵身子里收着歹毒心呢。
外头毕竟比不得家里牢靠、省心,唉啊,方才村正还说爷怎么听了一半,他一个转身,爷人就不见了。可把我们几个担心坏了,原来是爷兴头起,出去玩了。看看吧,爷还把这外头当府里跟我们闹腾着玩呀。诶哟,爷这一身,究竟上哪里弄来的泥——”秋菊落下脸,轻声斥责春桃从箱里取身干净的来给爷换上。“不用你们,我自己来。”子志一把推开秋菊,扯下衣袍,当场更换,但不是盘错了位,就是一只袖子进去了,找不着另一只袖口,最后气鼓鼓地丢开它们。秋菊“扑哧”一笑,好脾气地过来服侍爷,方才被小少爷大力推伤的胳膊肢还疼麻着呢,但是爷的身体软和了下来,没似方才像惹着的猫身一样僵硬。见爷神色如常,秋菊苦口婆心地劝道:“这乡下地方爷没常来,自然是只知它的好,等爷住上几日,便清楚,哪有沈府的便利和舒坦哟。爷自小就是我们几个老的服侍过来的,可比护在掌心上的宝,哪一个不是对爷百依百顺的。当初的姐妹们四散离去,就余了二三个老人了,爷可别不懂咱们的好心,胡乱发脾气。”“……你们几个小心服侍就成,不要妄想绑上爷来。阅读屋 即 时更新! !哼,我的事自会小心处置,你们若没个主心骨,趁早转到别的院中当差,我们也好聚散。”子志闷闷不乐地摔袖离去。春桃知这是爷在说她,两眼一红,咬紧牙关。“春桃,爷这是怎么啦?”秋菊不解爷今天怎么突然变得暴躁无症,连她也劝不大得,可见春桃就是一个劲地瞎哭,还不敢放出声来,秋菊只好叹息道:“好好想吧,兴许爷真是长大了,不比以前好哄贪玩,爷有自个的主张了,这是好事呀,总比一直长不大要好吧,奶奶也能省下心了。”
说罢,有些失落,感觉离她那些早己离府嫁人的姐妹们又近了些,她这才明了奶奶派春桃这个养不熟的丫头过来究竟是何用意。整个沈府的人大都顺着小公子行事,奶奶也是一番苦心。
瞧着春桃抽泣的可怜样,同为爷身边的贴身丫头出身,心里不是没有生过一样的心思,只是她是个惯于随主子意的,主子没意思,她也不会强求,与她相比,春桃才貌不差,就是心气高傲了点,诶,早晚是要吃亏的。沈子志寻了个借口再一次撇下侍从,径直朝村里走去。走了不远的地方,看见一个小姑娘腰上拉根细绳,双手不停地使着把带齿的长刀打草,他匆匆而过,忽尔想起她是上回马车差一点撞上的小姑娘。他并不是傻子,当初他一直是掀窗向外看风景,自然知事实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当初他以为这小丫头可比他院中的丫头冷淡高傲多了,心思倒是大同小异,不免有了点戏弄之心,谁知事情倒成了另一个样子。沈子志倒退回来,走到冬云面前,开口试探,“丫头,卖草方给回春医馆的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你们家的,是哪一个,要怎么走?小爷这次来,是要来寻她问方的。”谁知她竞不理睬他,好似并不认识他一般,继续打草。子志心里不快,明明才是半个多月以前的事情,哪有记性这般差的,她胆子也太大了吧。
“喂,喂,你听到没有?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看样子不就是位小少爷呗!”冬云朝沈子志猛翻白眼,毫不客气地道,“没事别寻这样的烂借口搭讪,我家要卖得出什么药方,还用得着我出来打草辛苦吗?你赶紧走开,别踩着我家的草。”其实,他经过她身边,还没有发现她时,她就己经知道他是谁了。等他走近了,这才瞧清,对方脸上当初那些可恶的脓血早己好转,可是,冬云隐隐可以从这张脸上的一点细小痕迹上感觉出,这位小主子大概是等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急急出门见人了。
褪了疤,他的相貌倒是显得周正,只是她早己没了当初拦马车的那个心思。看透了他,他也不会是她的金主,那么,此时狭路相逢自然心里挤都无法挤出半点喜意,反倒有几分讨厌他走近招她恶。
冬云忽尔口气一转,指点道:“我们村像我这样大的女娃娃多的是,你兴许搞错了人家,喏,往这走,那户人家女儿也多些,你去问问。”“呃——”没想到,她竟对他撒了这样一个经不起推敲的大谎。哎呀,这丫头心里诡计多端啊,那傻里傻气的丫头怎会摊上这样一个妹妹。
沈子志听罢,瞧了冬云几眼,见她带着半筐草,有意转到坡那边打草,他只得讪讪离去。
冬云绕到坡后打草,打了一会,见那人无奈地朝那边走去,她随即抱起箩筐飞也似的往家里跑去。到家把草往棚里随手一丢,任由鸡啄得七零八散,踩坏浪费掉的比吃得还多,然后二话不说,拉着喜宝进间屋子,张嘴便教训起喜宝来:“你犯傻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