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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喜宝有所怀疑,开始审视其心时,倒是正好说明子志的细水长流起了大成效。
可是,别看喜宝性子有时候大大咧咧的,好像没有小节般,可是,一旦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底限,或是当她感应到周遭不太对劲时,喜宝便成了缩头乌龟了,龟缩在壳里不再动弹。
这一点,喜宝自个不明白,沈子志却是从喜宝身上有着不少切身体会的。
当然,喜宝有可能会有这些个举动,兴许是所有不谙世事的少女们的通性,站在沈子志身后的狗头军师,自是早早给沈子志提到了这一点,并且开出了一长串应对的招术。除去几个让沈子志有种想砍翻人抽皮子举动的歪点子之外,还有几个被狗头军师狂批怒骂的蹩脚点子,沈子志倒是无啥可选的了。
最终,三年下来,沈子志渐渐地远离了那些狗头军师们,他在心里自有一套随心所欲的主张。
他的所想所思,三年时间累积下来,就只有对喜宝细心“呵护”两字。他开始鲜少追求功利性的“得到”,只是有时候情难自禁,喜宝又一天天长大成人,喜宝的身上多了一种叫他心魂短暂迷失掉的东西,——这是少女的气息。
再加上喜宝时而孩子气般淘气任性,时而又大智大勇深具迷人女人味的气质,这些都深深地吸引了沈子志的全部注意力。他们单独相处的日子越久,子志越发觉得自己离不开连喜宝了。
然而连喜宝却并不是非他不可,在连喜宝的心目中,兴许家里养得久的一条老黄狗都比他要重要,要不然,喜宝为何上山前要提到那条老黄狗呢。
喜宝注视过来的神色不再坦荡有光,神采飞扬,倒变得闪烁疑惑起来,子志立马停止了一切进取性的动作,转而开口转移喜宝注意的视线。
他先挥退了两个小丫头,关好了门窗,方拉近喜宝身边,道:
“贤儿的事,娘在屋里全对我说了……”子志目光坚毅,若磐石般坚定,喜宝很快握紧了他的一双手。
但,喜宝的神色陡然正色起来,且目光变得分外小心,好像生怕触痛了子志身上哪一处地方一般。
贤儿之事,并不是子志主动问起来,而是如今母子分外连心,罗氏有所感触,主动招来子志到她屋里,将起因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罗氏承认她抱养来的贤儿因她而死 ,但决不是她蓄意而为,乃是当初初得了志儿,使她的全身心都用在了志儿身上,于是,她对贤儿疏于照顾,这才导致贤儿某天生了恶寒夭折去了。
子志又从母亲身上小心问得了贤儿被抱养来的人家是何特征,如今又是何去处了,他打算代母行职,对那户人家好些。
可惜,那户人家事先就与罗氏说好了贤儿的生死,他们那户人家也是早做了打算,更像是生怕罗氏反悔,拿了罗氏送来的百两银子便早早搬离了他们生活过的那片林子。
之后的事情,喜宝没有问起,她也没问子志有何打算。
相信这些消息,子志需要好些日子好好消化,才成,她只是单纯的在心里对贤儿之事唏嘘不己。
这时,子志突然对她道:“喜宝,你会不会认为我太过相信我娘的话了。更何况,贤儿的真正家人早就失去了联系,我娘所说真算是毫无凭证了,我便是不信也得信了。”
喜宝略为一惊,她急忙松了他的手,挥手辩解道:“不,子志,你莫要这样去想……”
子志在半空中,使劲抓住喜宝的一双手,仿佛生怕喜宝会松开他的手般。
又仿佛过了许久,直到相信喜宝不会松开他的手时,他笑了,“不管我娘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这些年都过去了,我相信我娘一直活在对我哥的愧疚当中,那么,我娘曾经便是真的铸成过大错,也该可以宽恕了。如若不能,身为人子的我,在母亲蓄意包庇秘密却是为了保护我的情理之下,身为人子的我理应背起这个责任,并努力替母偿还这些……”
喜宝只感到两耳一阵轰鸣,她亦是咧开笑脸,笑了起来,“子志,你是长大了。我真替你娘高兴。”她伸手抚来,手指缝里隐有斑斑点点的湿意。
但她分不清这些斑斑点点究竟是曾经属于他的,还是她的。因为这双手抚过她的脸,也抚过子志的脸。
子志陡然停下一切,将目光全都汇聚在喜宝的胸前,在喜宝又要感觉到浑身不大自在时,他将喜宝的一双手平举了起来,然后,拿他一双手的一根根指头,从指尖到指根,一点点对了上去,直到两个人的十根手指一点点慢慢重合在一起,他才展露出舒心的笑颜。
喜宝忍着心中的异样,道:“子志,你这是怎么啦?”
子志摇了摇头,撤下方才的舒心笑颜,换上一个叫喜宝有些害怕的深邃清幽目光,对她道:“喜宝,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子志拉起喜宝的一只手穿过小院,径直往北走去。
不知为何,喜宝感觉子志现在拉起她的那只手,当他的一只手握紧住她的一只手时,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了。然后,喜宝感觉到胸口上两处地方比前些日子更加鼓胀酸痛了许多。
当下,喜宝其它心念俱时化为天边漫舞的劫灰。
她开始犯愁,恐怕再过些日子,这边古代所说的葵水就要降临到她身上来了吧,到时候,她该怎么办,这可是得跟她大半辈子的一件事啊,偏偏在古代不太方便。
睡姿不太好的她,光想着每月那几天,被她一屁股压着的那一团被褥要清洗,要更换,还怕被人撞见的小心状,以母亲大人杨氏谨省万般事的性子,知道了她的为所欲为,必然要禁她的足,剐她的目,这岂不是一个惨子了得的。
于是,看样子,她来到古代的第一场针对女人的革命势在必行了,只是这笔生意,着实不便于子志知道哇。
且说,此时此刻,沈子志拉着喜宝心潮澎湃,激动不己——喜宝的脚他早就伺弄过,喜宝的一双手方才也慢慢由着他摆布过,那么,喜宝此生照理来说是非他不能嫁了吧。关键的是,方才时间过去那般久,喜宝都任由着他摆布,这对沈子志来说,着实是个大惊喜。
且说,沈子志又发觉喜宝胸前两处好像比前些日子往外微凸了许多,思及此,子志心田某处地方莫名颤栗起来。
他们不知跑了多久,四周的景色陡然一变,来的地方尚是白雪漫漫,这处地形渐往地下生长去的地方,他们越是走近,越是周身温暖如绵。
如果,娘曾经犯下的错,可以值得原谅,那么,在岭北花谷的另一个可怜人呢?——沈子志是这般想来的,他便带喜宝来这里了。
四周的景象飞快地倒退远离,他们在山坳里奔跑,沈子志回头望见一脸红扑扑之色的喜宝,忽而含笑点头起来。
喜宝哈出只如清丝数缕的白气,道:“子志——”她那一双迷人的杏目里流露出几分探究,几分兴奋,又有几分感谢之意。
喜宝知道,她很快就可以见到楠香小姐了。
82
82、岭北花谷 。。。
岭北花谷地处一处活泉眼,肥沃的土地深处流淌着几支细小的地下流泉水脉,但不同于望云山庄的其它地方,四周合抱的山势与丰沛的水系,还有泊泊静淌而来的地下温泉水将这里变得四季温暖如春。
自从进入代表岭北地界的一大块阴刻石头碑开始,这里的山坡野地,开遍了各种喜宝一时之间说不出来名的鲜花草蔓。
一群群翩翩起舞的蜂蝶不知疲倦地奔忙在黄粉桃红之间,喜宝就像背脊上生出两翼的蝴蝶,她解下大麾丢给子志双手捧抱着,然后自个快活地跑进岭北花谷去了。
当喜宝走过绵细的青草地,呼吸着这里湿润的空气,喜宝的心境有所释缓,她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这里的山谷景致不同于别处山林湖泊的景致。
这里的一草一木,其生长的形态让人耳目一新,显得一团和气,百无害处般。即不同于森林的广漠和深冷,也不同于山林的奇巧秀美,这里对人的感觉要和善许多。
只感处处是一团和气,乍然一见到它们的人,心里油然而生一段美好,就好像找到了归宿般。
喜宝在花丛里采来鲜花,子志跟在后头追喊道:
“你慢着点,别走远了。你别小看这里,这儿景色虽美,却藏着不少会咬人的小虫子,它们的嘴皮子可狠着呢。
叫它们叮上一口,就算抹上劲烈的药粉,要肿痛上大半天才得消下一丁点,身子没十天半个月的好好修养,是好不了的。”
喜宝回头咧嘴一笑,扭头又伸手采起鲜花来。
她想着,这会子来得太过匆忙了,她两手空空而来,可不好去见先生的娘亲,不若就采些现时新鲜着的花朵,聊表亲近之意。
经过一排人工开垦过的田地,喜宝着实是累着了,没想到楠香小姐住得这般遥远,他们都己经进入岭北地界了,又蘑菇了这般许久,还没有遇上楠香小姐住着的屋院或是楼阁什么的。
这个时候了,便是叫她立马寻着楠香小姐,再叫她立马原路返回,也要摸到太阳快落山才走得出去。
当下,阵阵困意袭来,喜宝啪地坐在一截子老木桩上,马上就口鼻通窍,一股幽香灌了进来。
喜宝诧异极了,她低头朝坐着的大木桩摸去。
“这是金丝楠木,不过,好些年以前叫太爷爷一连砍倒了三大株,真是可惜了它们没招谁惹谁的,沈家再后来从外头选栽过来的,再难找着这般大的金丝楠木了。”
“哦,金丝楠木啊,咦,与你家楠香姑姑之名莫不是有什么典故联系吗?”
喜宝问到这里,只见子志的脸色拉了点下来。她便不再问,起身便要朝隐约可见的小路那头跑去。
子志一把拉住喜宝,道:“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我若带你进来,你就得乖一点,全听我的。这里地方大,仆人却鲜少过来此处活动,你莫要与我走散了,叫人一个好找,我可不依了啊。”
喜宝正要答应,却听得左手边不远处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子志,你听,什么声音,好像是谁在哼唱,耶,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哟……,我们过去瞧一瞧,可好……”
子志乍然一想,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别的人偷偷跑进来呢,还大胆在此哼唱,稍后,子志觉出这哼声很是耳熟,马上他觉出味来了。
但,喜宝早甩开他的手,又怕他拦着她般,喜宝似阵风一样跑远了。
沈子志忙转身去追喜宝。
“喜宝,你别去,别靠近她,她身体有恙……啊,啊,喜宝,你别去,她是有点疯了啊……你别再靠近她啊——”
喜宝先子志喊叫一步,找到那位哼唱的女人。
她像是被一团湖水蓝光包裹住的女人。她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直拖到地上的花蔓心里。她若不动,就好像花丛中的蓝玉雕一样,散发着淡淡的静谧之美,引得不少蝴蝶将她当成了藏在花丛里的一枝大冰兰,纷纷绕着楠香小姐如缎子般黑发翩翩起舞。
喜宝情不自禁的朝那个女人走来,正好见着一身飘飘湖蓝色衣裙的女人,抬起头来望向她。
那是一双与师父一般无二的大眼睛,——想到了师父,喜宝的心跟着漏跳了一拍,只是蓝衣女人的神色有些慌乱,竟不与她打上一声招呼,抖缩着一双手,扭头就要跑。
正好子志的话传了过来,喜宝大惊失色,她的一双黑色眼眸难以置信地抖动起来。
喜宝低头喃喃自语道:“果真疯了吗?这样标致的人儿,怎么就疯了……那木师父,岂非太可怜了啊……”
听得身后动静的女人,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