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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那人对喜宝的情意一点也不比他少啊。而喜宝的心又在那人那里,他所能做的只是让喜宝永远记得他为她做的所有和这最后的一次——亲手放她走……
104
104、雨落梧桐转眼隔年期(二) 。。。
“嘶——”一角龙袍被木中香手中长剑斜削了下来。
飘飘然而起,擦过李皇白发苍苍的额面,那一角明黄黄的刺目陡然变幻成刺进李皇心口,并且饱尝他心头热血的一柄狠刀子。
李皇当即汗如浆涌,双眼里布满了痛苦悔恨的血丝。“疯了,皇儿,你竟为了她违抗朕的旨意,还要亲手弑父!朕对你仁至义尽,几近到了掏心掏肺的地步,只要你愿意,朕什么都可以给你。你却——
你、你疯了,都疯了……啊哈哈,我早看出来了,她果真是祸水,同你娘一样是个祸水。
若是你娘肯好好照料你,也不至于让你这般仇恨朕,是你娘误了朕的大业啊。你娘是祸水……
朕见那丫头颇有几分你娘当年的痴痴傻傻,不愿你掉进这团情爱的泥沼之中不可自拔,才有了这番苦心安排。
奇?你是朕这一生最得意之作,怎可让璞玉埋沙。
书?朕给了她全天下最大的脸面,赐她公主的身份,又赐她一个前途无量的夫君,朕何错之有,她竟然敢抢我的皇儿。哈……是她,她更是祸水,不配朕赐她公主的尊贵身份。”
网?“铮”的一声,木中香收起长剑,身子一阵畏风畏寒的抖索,他竟侧对着李皇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够了,你给我住口!若不是为了她,我早就可以一刀痛快下去,那么,这一切早该了结。
她为你枯坐数十年的等待,她为你抛弃母子骨肉亲情,你还想要她为你怎样。
当你还是皇太子的身份,跑去百花谷玷污她以后,她早就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对当权的沈家报有敌意,当你匆匆离去,无意之中丢下的玉佩本该成为沈家长辈要胁你是否还能是皇太子的证物,却被她假以焚烧而偷偷藏了起来。便是如此,她仍深信你会来接她,而你又为她做过些什么,竟然还敢在我的面前辱没她是祸水。”
“她若是祸水,我便是恶魔之子,我便是直取吴国国运,让王朝覆灭的乱臣贼子,你又能奈我何。这个江山我唾手可得,可我偏不要,我偏要让它千疮百孔,以消我心头之恨!”
“皇儿,孤没想到,你竟如此恨我……竟要拿这万里江山做赌注,你即给了朕无限的希望,又给了朕彻底的绝望。这世间何人可以是你的对手,莫要说朕被亲情蒙蔽了双眼,朕的满朝文武百官哪一个不是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错,是朕的错,皇儿,朕如今悔之晚矣了吗……”
“你又错了,我不是你,你可以懦弱的先后让两位弱女子为你牺牲一生的幸福,我却可以为她放弃一切,之所以完整的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我不要了,从今以后吴国国运如何,再也与我无关。”
“这是她的遗物,你且看看!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我不亲手杀你,只是因为她——不想我杀你。”木中香解下胸口上的本该是喜宝所制的锦囊,将里头的东西一翻,除去黑白交缠之物重新落回他的掌心怀中,他只将一个空空如也的内袋丢给李皇。
“云中花海,楠香……”李皇摩挲着内袋上暗绣着的数句紫红色的小诗,特别楠香小姐比照当年他意乱情迷之时许下的誓言,她的那句“莫负痴情人”,一下子击倒了他。
寂静之中,宫门大开,木中香在李皇面前毫无留恋的飘然离去……
她究竟有没有疯,是真疯还是假疯,他和李皇在她心目中到了最后究竟孰重一些,孰又更轻一些,这些都己经变得不再重要。
当暗线绣着的“莫负痴情人”展现在他的面前时,楠香小姐之言,即是说她自己心意弥坚,也是在交代他不要辜负了喜宝姑娘的一片痴情。
当这与喜宝口口声声的那句“莫负痴情人”之言重合时,他的心己经不再执著于报复的初衷。
巍巍的武乾门仿佛就在眼前,木中香冷俊的脸突然极温柔的笑了——那日她遇险,对她的心意再难掩藏之时,他就知道会有放下的这么一天。之所以坚持,只是因为他想亲眼见到李皇对她的忏悔……也许不知不觉之中,他的冷漠就己经被她们的仁慈和善所侵蚀……
“连丁,我都准备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回去,回去,你快回去吧……师父不喜欢见到外人。”
一身夜装的喜宝,头和脸都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得了师父的允诺,喜宝眉眼儿弯弯,心里甜得像灌了蜜,乐得都快不知南北了,一天里不知要办错几件事情。
“小姐,小姐……你可要多加小心,呜……呜,小姐是好人,可要多加小心啊。”连丁眼眶里含着泪水,他不能理解小姐放着尊贵的公主不做,跑去跟一个同样不要功名的师父私奔,这实在不稳妥,可是架不住小姐心里高兴又一意孤行。
“没事没事,连丁啊,别怕,这些事,我师父都会办好的,你别担心会受到牵连啊。”
连丁哪里是担心会受到牵连啊,完全是不舍得也不放心小姐一个人走,“小姐,你走后,家里可怎么办啊?”
“放心,有冬云在啊,有事找她就成,我、我么,嗯,我答应你,等外头风平浪静,一定给你们报平安,还会回来看你们呀!哎呀,连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了,快走啦,你再站在这里,师父不来了,我可怎么办啊……”
连丁被喜宝连赶带哄的总算撵走了。
然,沙响青梧桐树下,她一等便是枯等了两日,她并未等来师父神俊若仙的身影。
遥远的农庄风凄凄呜呜,喜宝心绪低沉,她知道,再拖过两日,随着外头风声愈紧,她便再难在这里等下去。
忽尔西北方乌云笼月,夜鸟惊风,整个村庄猪羊嚎叫,狗儿吠,仿佛活了过来,登时乱遭遭的一片混乱。
喜宝不知何故,正当惊疑是否是前来抓捕她的人之时,她的右胁处突然一紧,接着身子好像被什么重物撞飞了出去一般,她在半空中一个翻滚,终落入一个粗暴男人的怀里。
然后一群人骑着马,包围了她。
一波小小的脑震荡冲击波过去后,喜宝方想起,撞她之物是马,并且耳边的马蹄声越发紧凑猛烈起来,。起来,这深更半夜有备而来的人不少。难道会是洗劫村庄的强盗。
喜宝惊魂未定,“你们是何人?”但见他们个个是夜行者的打扮,比她还要专业上几分。他们是蒙面大盗,一路急骑而来,并且他们的身上多了一股浓重的臭味,还有牛羊的骚气味。
他们一个个双手执着弯月大刀,圆弧刀刃寒光闪闪,锋端嘀嗒下来数大滴黏稠的腥臭之物。
喜宝知道那是还冒着热气的鲜血,顿时脸色大变。
正当这时,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揭下面纱探了过来,额间一块日形红宝石闪闪发亮。
“都说吴国南女绵弱胆小,本王一路所见的姑娘见着我们几乎都晕下马,你倒是除了长相,其它的地方一点也不像南女,如此甚好。”
喜宝望见那双透着绿光的眸子,当下骇然道:“你们来自西北大草原,是来打荒的?牛羊你们可以带走,请别伤及无辜的百姓……杀人就会有人反抗,这定会拖累你们的行程……”
“哈哈,你倒有几分见识,来人啊,把她给我打晕了同食物一块带走。”
“你们……”喜宝闻言扭身欲逃,却被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棍子打晕了过去。
黯然的夜空突然降下倾盆大雨,雨势惊人,不一会便落了一地的梧桐叶。
异族闯入者有些措手不及,只好忍痛弃了这个庄子,改道它处。
吴国年年五谷丰登,而西北大草场今年却横遭干旱,听说吴国公主大婚,西鲜族便冒险趁吴国国力松懈的良机派出一路轻骑沿着阿卑西山脉顺着水流,流窜入吴国南方富庶之地。他们一路打打杀杀,洗劫了吴国不少的百姓、牛羊和粮食。
乾乙二十三年这一年,注定是吴国百姓的多事之秋,随着青河公主逃婚,吴国的国运变得噩耗连连……
木中香离开白玉宫,从马厩里牵走一匹毛色发亮被喂养得很好的骏马,正当这时,一群皇宫侍卫包围了上来,为首的一位正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太监李公公。
“木太傅莫走,呜呜……皇上驾崩了……”
皇上突然驾崩,老太后得知皇上是从白玉宫出来以后突然驾崩的,居然一时想不开放着大好的荣华富贵不过,选择自缢而亡。
吴国皇宫内先后有两位皇权上的顶尖人物突然驾崩,致使皇宫大内失了约束,一时之间大乱起来。
留在宫里的数位皇子被万人之上的皇位冲昏了头脑,急急联合他们的母妃以及母戚家的势力互相算计夺权,天还没有亮,就己经相续陨落了数位皇亲国戚,还有数位中立的皇子沦为王权争斗的牺牲品。
而王权的顺序继承人——皇太子更是早早就在几位亲皇弟的联合之下挂尸东宫,其状惨不忍睹。
木中香一路由西向东,亲眼目睹自己曾经亲手埋下的的伏祸逐一发生,他心里却毫无半分复仇的快感。
当他来到先皇的寝宫,见到先皇面色苍白的睡颜时,他己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说在这世间,喜宝是他最不愿意算计的人,李皇便是他急于撇开的一道枷锁。即是枷锁,他便从来不曾想要如何了解李皇的心里究竟如何,正因为如此,他几乎万无一失的算计里,独少了李皇内心深处的心意和决心。
在先皇随身太监李公公身上,木中香搜出先皇的一道遗诏。
这位亲自派人迎接木太傅归来的李公公原本就是极识时务之人,也是知道个中玄机之人,在皇宫大乱,公公和宫女这些虾兵蟹将人人自危之时,李公公选中了木太傅这个强大的靠山。
他将遗诏双手奉上。
遗诏是他服侍着先皇写下的,李公公早就知道里头的内容。其一是恭迎木太傅之母楠香小姐入宫为皇太妃,其二是将皇位传给木太傅。
伏首恭听的李公公没听到木太傅的褒奖和赏赐,却听到木太傅怪笑连连,但笑声若哭。
“你,拿起它,快滚……”
是夜,木太傅一夜白头。翌日,因先皇没有留下遗诏,木太傅追立先皇遗孤庶十四皇子登基为帝。并且亲自教导十四皇子成为合格的新皇。但是朝中大臣们都知道,木太傅成了摄政王,整个朝廷,他说了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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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枯草春生烽火漫萋城(一) 。。。
喜宝头疼欲裂的醒来,咽喉处火烧火燎般,干得快要冒起清烟来。随着身下猛烈的颠动,喜宝才发觉自己被驮在马背上,她吃力的抬起身,只见四处茫茫烟尘,根本不知今为何处。
驮在马背上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再加上她醒来之前不知赶了多少路了,烈日下暴晒累积起来的汗渍,直刺得喜宝浑身刺痒痒,只怕身上的鲜嫩皮肤都要脱去好几层了。
若不然,为何周身上下好几处火辣辣的疼痛。
见她醒来,骑队稍加休息的时候,有个大胡子给她递来一只皮水囊,她忙接了过来,急急灌入喉中,才觉得轻松了点。
喜宝一头的污垢,浑身上下脏得好像披着一层泥皮的石头人,她扒开斑驳的脏脸,只露出一对水灵的杏眼,方才喝水急了些,流下来的水迹便像是刀刻一般,在她的脏脸上落下几刀斑驳。
周边传出来一阵阵嘲笑声,且交流起她根本听不懂的晦涩语言。
喜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