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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凭栏看月生-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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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师兄心情正郁闷着,忽然感觉唇角一湿,这才发现墨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面,变成了坐在他旁边,如今正舔着他嘴唇。
  “小……”七师兄侧身要挡,谁知却正好方便了墨岘,两个人正好变成了脸对脸,墨岘伸手一揽,七师兄便被他拉了过去,张口原是拒绝,那舌头却知机的钻了进去,搅得他有口难言。
  这也幸亏是在雅间里吃的饭,否则七师兄非要咬断了这恼人的舌头不可!可如今既然无人看见,他又挣扎不脱,也就……也就暂且随他了。
  
  待墨岘终于移开了口唇,七师兄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木了,正喘着缓气,却又觉得胸口不对劲,低头一看,顿时又气又羞。原来不知何时他竟然从刚才并排坐着,变成坐在墨岘腿上了,而如今墨岘一手揽着他的腰,另外一只手却已经伸到他怀中去了。
  七师兄挣扎了两下没站起来,怀里的那只手竟然还捏了他一下,揽着他腰的手,也在他臀上不老实,七师兄顿时有些怒了:“小墨!松开!”
  墨岘观察了一下七师兄的脸色,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老老实实松了手——他很想在外边试一次,书上不都是说那样身下人会更敏感吗?不过师兄真不想要,那还是算了吧。
  七师兄立刻站了起来,规整自己的衣裳,脸却还是阴着。墨岘立刻狗腿的凑上去:“师兄,看来我做的菜确实很甜,师兄的滋味也比往日要甜呢。”
  墨岘确确实实是在吹捧恭维,但他得到的却只是七师兄凶巴巴的一个眼神,接着七师兄整理好了衣裳,便大踏步的离开了——和某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实在太过危险。
  “师兄?师兄?”墨岘郁闷的小跑着追上去了。
  
  七师兄原本以为这白天拒了墨岘,夜里,甚至到不了夜里,回了家某人必定要连本带利找回来,但没想到,墨岘这晚上回去异常的老实。一进自家小院,就跑进那几乎要被二人遗忘的书房去了。徒让七师兄提心吊胆,以为他又有了什么新花样。
  直到了晚上吃饭,他倒是去做饭了,可匆匆吃完,又跑进了书房。直到七师兄例常洗碗回来,看见的也只是空荡荡的屋子。在房里又枯坐了片刻,七师兄终究是忍不住找了出来,只见书房点了灯,墨岘的影子映在窗上,正在一笔一划写着什么。
  “小墨?”七师兄进了书房,墨岘一看他立刻招了招手,“师兄过来,且先看看。”
  “什么?”七师兄只见了桌上乱糟糟的一叠纸,墨岘一拍脑袋,忙放下笔,一阵正理,这才交给七师兄。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没错,墨岘这写的就是《西游记》。
  不过当然不可能是原书照着默写,这开篇诗,虽然因为当初印象深刻,记忆了下来的,但其他那些详细的描写形容他可就记忆不清了,索性剧情以及具体人物倒是还记得,再以他自己的文笔,倒是能够大体连贯的记述下来。
  这一个下午修修改改,已经写到齐天大圣被封弼马温了。
  看完之后,七师兄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放下那叠稿纸,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墨岘——他们俩相伴到如今,这还是七师兄第一次这么看着他呢。对墨岘来说,这眼神真是恁的勾人~顿时墨岘都有嫉妒让师兄露出这种眼神的孙大圣了。
  “客官若想再看,请待下回分解。”
  七师兄:“……”
  
  第二日又写了一日,第三日,墨岘做了一件让七师兄奇怪莫名的事情,他让酒楼中的小二去寻几个口舌伶俐,名声不算太臭,且年纪略大的闲汉来。
  没多久两个人便来了,都是三十多岁,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灰扑扑的长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落魄书生。另一个二十七八,三角眼,小鼻子,嘴角上还有一颗带毛的黑痣,倒像是某个阔少的狗头军师。
  那小二也在一边介绍着,落魄书生人称赵秀才,其实别说是秀才,便是童生也未考上过,但却拉不下脸去做买卖养活自己,家中又无田,只能是靠着写信抄书、算卦测字,又或者是逢年过节给人送吉祥话过日子。
  狗头军师外号薛耗子,原先也确实是个狗头军师,在小城里某个富户家里做二管家,但是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赶了出来,如今和赵秀才也是做着差不多的营生。不过他的名声,倒是比赵秀才好,只是为什么好小二说不上来。
  墨岘点了点头,让小二出去,看了看下边站着的二位。
  那赵秀才看似斯文正派,实则看着他的时候,那眼神淫?邪下流。反而薛耗子,看上去不像好人,一副油滑刁钻的小人相,神色间也确实有讨好之意,可是却比赵秀才的方正多了。
  
  虽然心中已有定论,墨岘却并没把任何一人赶走,只是……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赵秀才薛老鼠都是吓得一哆嗦,正两股战战间,却见墨岘又是“唰”的一声,阴凉秋天里展开了扇子:“却说海外有孤岛,岛上有灵石~” 


078暖脚 。。。 
 
 
  半月之后,长兴楼高朋满座,大堂正中挪出来了一个略高的台子,上边一桌一椅,一木一扇,外加薛耗子一只。
  原本墨岘虽不太满意赵秀才看自己的眼神,但却也并无太大的恶感——都说红颜白骨,但世间男女又有几个真的对红颜不羡、不慕、不嫉、不贪的?
  不过这人却既短视,又不老实,一开始墨岘并未让他们在酒楼里说书,而是大略教了他们如何说,又给了他们说本,也即是截止到大圣被压五行山的《西游记》,然后让两人各二十文,让他们两天内到路边集市去说书,第三日再回来找他,其他的就再也没多说了。
  两个人各自寻了地方,摆出摊子说书,立时引了许多男女老少驻足,这一天下来,竟然收入颇丰,足够晚上打上半壶老酒,拎上二两猪头肉。
  于是赵秀才的心思便动开了,他以为,那富家公子算准了这买卖能挣大钱,让他们回去,不过是索要报酬的,且这一去之后都要给对方卖命了——他这想法其实也不算全错,从某些方面说,墨岘确实是让他卖命的。
  且赵秀才又以为墨岘给他的书已经完结了,那毛猴被压载五行山下可不是妖怪应得的报应吗?他倒是也知道日后不能只靠说这一个过活,当即便寻来了市面上流传较广的话本,准备自己改来说。
  结果,原本墨岘是想让他二人轮流说书的,就只剩下了薛耗子一个。每日他来说书,酒楼便给他二十文,且早中晚三餐一素一荤一壶酒,都由酒楼管了。
  薛耗子的说书,引来了好奇的客人,酒楼的各式新老菜肴,小吃,又勾住了客人的嘴巴——还有几分傲气的那位原大厨在看到墨岘教出来的几道菜色后,也厚着脸皮留了下来——如今,说这小酒楼是日进斗金丝毫也不为过。
  
  今日墨岘和七师兄正坐在二楼,现如今那靠窗的座位已经不那么抢手了,反而靠着内里这边,能够看到楼下薛耗子说书的座位,除非提前预定,否则根本别想坐到。
  “怎么那下边还有和尚?”
  薛耗子刚讲完一段,正在喝茶润嗓,歇歇嘴巴。七师兄正要与墨岘说话,却无意中看见楼下几颗亮闪闪的脑袋,他初时还以为是天生的光头,再一看那戒疤、僧衣确实是几个该在庙里吃斋念佛的大师傅。
  “这里讲得事关佛家,他们当然要来听。不止是大和尚,那边还有几个老道士。”墨岘一指,果不其然有几个穿深灰道袍的,只不过他们这衣裳和普通人家穿的差不多,方才也就没被认出来。
  《西游记》其实是挺有意思的一本书,说是宣扬佛家,但其实也有不少宣扬道家的地方,端看你怎么解读了,只不过,里边玉帝王母的形象确实是悲剧了点。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和尚。”墨岘看着楼下那几个亮亮的脑袋,皱了皱眉,和尚这职业,从古到今都是肥缺,除了遇上灭佛的几个皇帝的和尚比较倒霉之外,其他朝代,和尚都是很滋润的。
  这些大多不纳税、不耕作,却有大片的土地田产,吃着信徒的供奉,且这些和尚身上还总出些秽乱内宅的桃色事,所以,虽然也是有许多真正有佛法的高僧,但墨岘对他们可是并无多大好感。
  “那怎么写出这种书来?”
  “……”墨岘无奈,谁让其他书都不好写呢?《红楼梦》和《水浒》写出来给七师兄看着玩还可以,但是拿出来说书可是万万不行的,这两本书可都是禁书之列,前世历史上,就算是最开明的宋朝,也还有乌台诗案,差点把大文豪苏轼都给砍了。现在他明知道皇帝要对长生门动手,进一步稳固黄权,所以这种书还是别讲了,就算他之后能拍拍屁股走人,可万一连累旁人……河蟹可是连大圣也要退避三舍的。
  《三国演义》倒是不错,问题是这世界没有汉代,更没有三国时期,他要是生搬硬套,那还不如照着史书在写一部《某某演义》好了,不过他哪里有那个时间。
  所以墨岘还一直头疼着,下一本到底要写什么书呢。不过如今和墨岘一说和尚,他知道该写什么了——《白蛇传》,这里边的法海老和尚,大概是被人唾骂的最多的和尚了。
  
  打定了主意,墨岘却正好看见七师兄用筷子去夹豌豆黄——同样是墨岘交着厨师们做的,只是豌豆黄绵软,七师兄用力有些大了,一夹豌豆黄碎了,再一夹又碎了。
  看着七师兄无意中皱眉抿嘴,一脸愤愤然的模样,墨岘忍不住笑了,伸筷子轻轻夹起一块仅存的齐整豌豆黄伸到了七师兄唇边。七师兄吓了一跳,接着便脸红了,一扭脸躲过墨岘的筷子,装作专注的听着楼下说书,不理墨岘了。
  墨岘郁闷的挑挑眉,交过了小二。片刻后,七师兄听见响动,却见墨岘从小二手里接过一个小瓷碗并一个小瓷勺,放在了他的面前。
  于是,七师兄反而觉得脸更热了……
  
  两个人例行在外边腻歪够了,终于回了侯府,刚进门没多久,鬼医就一脸无奈的跑了过来:“明日来给我帮忙。”扔下一句话,鬼医转身又跑了。
  墨岘算算日子,以鬼医的能耐,长宁侯又已解开心结,他的内伤该是好了七八分了,而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再不动手,长宁侯那腿又要疼上一个冬天,况且最晚明年夏天,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要接踵而来了,到时候还有没有让长宁侯的时间都是个问题。
  总之,现在开始治,应该是最好的时机了。
  第二日墨岘带着他的药箱子,到了主院里。其实事情说起来也简单,先是他二人仔细给长宁侯摸了骨,一起商量确认着该重新折断了哪几块,以及之后固定该如何固定。
  然后给长宁侯灌了麻药,待人没了意识,鬼医却还不放心,又点了他几处穴道,这才确定他不会痛醒。两人也不用工具,而是墨岘用手,摸到说好的地方,轻轻一捏,便如捏断根筷子一般“咔”的一声,那骨头已经干干脆脆的断了。
  之后的正位按理来说才是最疼的,这本该是鬼医的工作,毕竟他经验更丰富些,但动两下就去看长宁侯,动两下就去看,且不知不觉间已经紧张的一头大汗,墨岘上去一巴掌拍了鬼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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