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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就是若然他因为宠爱儿子,当真要做这么荒谬的婚事,就决然不敢向本家禀告——他不要脸,房太师不会不要脸,若是知道他有心欺瞒,这种远方的亲戚被斩除干净也不费多少力气。他还不如就秘而不宣,也不主动去说,房家正支也不会注意,反正武陵一地好歹他也是一手遮天,只要低调断不会被人发现。
莫不是当真有人陷害?
胡铨沉吟不语,目光却扫向李白诸人。
李白心下一寒,心知房太守这封信一展,自己一方已然有了破绽。
“房太守,莫非是拿出太师的书信就能脱罪么,哼,我只知大秦律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却不知道姓房的便可以例外!”
为今之计,只有挑动这位监察使的傲气,不吃人头胡二三这个名字李白也是听过的,知道这位大人转跟其它大人作对,脾气又犟,只要把事情转向房家势力与他职责相冲突的方向,事情或有转机。
他这么一开口,客人们也不禁泛起了嗡嗡的议论声,这时候前院大大小小所有的客人都听说喜堂里头有热闹可看,{奇}全都拼了命地往里头挤,{书}这时候满满当当,{网}各色人等都有,议论自然也是五花八门。
“老子说为啥太守府成亲也不舍得多上几个菜,原来是娶个男人,那倒是该省了!”
“太守大人果然是比我们会算账,娶媳妇都娶个男人,家里干活又能省个佣人了……”
“你们懂什么东西,没听说嘛,太师梁国公都写信来祝贺,富家的姑娘定是被掉包了,有人陷害!”干瘦的老先生义愤填膺,为太守辩白。
大部分人还是迷信权威,太师梁国公何等的存在,哪会那么容易被人蒙蔽?他都写信来祝贺了,那还有什么假的?太守是被人陷害的吧?本来就不太相信一向好色的房衙内居然要娶一个男人,这下的风向就是大转。
顾小西急了:“大人哪,这房衙内就是个坏人,前一阵子还被雷劈,你看他脸黑成那个样子,不要相信他!”
胡铨的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一瞬间顾小西仿佛有错觉看到他的眼中有柔和的光芒一闪,但刹那间消失不见。
“大人……”
“诸人稍安勿躁!”
胡铨皱着眉头拍了拍手,声音还是淡淡的。
“本官自然会秉公查办,房太守,你也不必担心,若当真是被人陷害,我也会还你一个公道。”
“是,大人请!”
胡铨微微颌首,坐到了正堂当中房玄瑜让出来的位置,今天的婚反正肯定是结不成了,他要把喜堂变成公堂!
“魏某,本官问你,你说房少祖觊觎你的美色,那么在今日之前,你们可曾有过苟且?”
“这个……”
谁也没想到这个公堂之上,第一个问题就是如此的劲爆!
众人的嬉笑声中,李白的面色渐渐变了。
今天的安排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天衣无缝,但是要追究细节起来,只怕也难免破绽百出。只有一开始就在气势上打垮房氏父子,丑闻让他们翻不了身,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那时候自然就顺利定案。但房太守凭着一封梁国公的书信护身,居然也引起了监察使的怀疑。
那要这样问起来,魏大力恐怕是招架不住。
若说没有,那房少祖的行为不好解释。
就算他厚着脸皮说有,那接下来一连串的追问也难免不出破绽。
无论是身体特征时间地点之类,只要涉及到细节的地方,只要他稍稍露出不对的地方,立刻就会被发现说谎,绝对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装害羞!装害羞!”
李白心中默念——但魏大力终于还是没法过自己这一关,他一时僵在那里,暂时没办法说出口来。
胡铨的目光越来越冷,李白心中长叹一声,开始寻找人群中的徐子都……实在不行,就得准备逃跑了。
第六十三章 调查被打断
“都闪开!”
就在顾小西都看出来情势不对这位监察使大人不好糊弄的时候,忽然大门口呼啦啦冲进来一队军兵,毫不客气的把在场众人统统都围了起来。
“房大人,胡大人,末将实在是不得已,只能暂先搅扰,出了大事了!”
带队的是一个武陵城的总兵,他上前冲着太守和监察使行了个礼,脸上满是紧张和惊惶。
“聂总兵,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如此兴师动众?”
房太守也不由动容,今天可算是一波三折,他好不容易在这场丑闻中扳回一城,正在考虑如何善后的问题,但突然见聂总兵带军进来,心中又是一沉。
大秦军队是国之重器,寻常绝对不会动用,军政也是严格分开的,所以武陵城内其它都是他说了算,只有城北军营是他水泼不进的地方。大凡要出动到军队的,大约不过就是征伐、镇压诸事,这里既没有民变也没有谋逆,城北军营擅动是何道理?
“聂总兵,太平日子擅动军队乃是不赦的死罪,你好大的胆子!”
胡铨的问话却不是那么客气了,尽管对方的品级不在他之下,而且大秦素有传统,武将地位更尊,寻常文官哪敢得罪带兵的武将?只有他是毫不在乎,几乎是厉声叱问。
聂总兵倒好像有些怕他,陪笑道:“胡大人,你说哪里话?借我老聂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大逆不道的事情,若不是出了大事,我得了调兵虎符,这一千兄弟如何能带的出来?”
“一千!”
胡铨面沉如水,回头扫了房太守一眼,两人相对默然不语。
不是体系内的人,不太容易理解他们的惊骇,顾小西就懵然不知所以,她眨巴着双眼,求助的目光望向李白。李白低首沉思,霍然抬头的时候,眼中也满是惊骇。
一千官兵!这就是非征伐时期可以调动的军力极限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大秦朝以军力起家,横扫六合未尝一败,所以军功最贵,军队也最受重视。但也正因为军队的力量强大,所以历任皇帝对军队的钳制也非常紧,军队的调动和使用极为谨慎,除了在战争时期,皇帝会把军队的调动权力暂时下放之外,平时是绝不可能。
一只军队要调动行军,必要有兵部敕令。而非边境地区寻常日子五百人以上的调动就必须禀报皇帝,只有经过皇帝本人的允许,军队才可以行动。
当然,为了在突然事变的情况之下,军队可以有快速的应急反应,皇帝也赐下几面虎符,只要虎符与兵部敕令吻合,军队也可以服从命令调动——只是能使用虎符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在始皇帝之时,各位公子都能获得一面虎符,始皇帝笃信自己的儿孙都是忠心耿耿,所以也放心把军权分散出一部分。他在位的时候也确实如此,也没有任何人敢有什么不轨的企图,但他在东巡时突然驾崩,这公子掌兵的弊端就立刻凸显了出来。
公子胡亥在宦官赵高的撺掇之下,调咸阳京畿六部军兵窃据宗庙,要自行称帝。其余另有五位公子不服,也纷纷起兵,一时大一统的江山又四分五裂,史称“六公子之乱”。
当时太子扶苏在匈奴远征未还,听这个消息之后,愤而命蒙恬大将军率二十万老秦兵回师中原,才总算平定了这个乱局,不过也中原大地也已早受荼毒,当时大秦初建,国力未丰,经此一役,更是失去了对北方诸胡的战略优势,战乱民生凋敝、民不聊生,更是引起了一系列的动荡,直到百年之后,才重新稳定下来。
所以自此之后,能掌握虎符的宗室少之又少,皇帝也越来越不愿意把虎符交给除了太子之外的人。
本朝天子年轻,尚未立下太子,能够拥有千人军队调动虎符的人,会是谁呢?——还是说,天子本人下的命令?他怎么会管得到这么遥远的武陵城?
房太守额头涔涔见汗,一千人的军队涌到自己的家里,莫不是真出了什么谋逆之事?那这条老命可就当真报销了!
老天!怎么会这么倒霉?!房太守恨不得要仰天长啸。
“房大人,适才赵王殿下的亲信人持虎符到江北大营,说到赵王殿下在您府上失踪,事态紧急,末将奉虎符敕令,特来寻人!”
“什么?”
房太守和胡铨同时惊呼,意义却全然不同。
赵王殿下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更是奉天巡查天下的富贵闲王,这个人身份非同小可,房太守的惊,就是想不通这位王爷怎么会来自己的府中,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情。更糟糕的是,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失踪?
胡铨却是冷着一张脸。
“聂总兵,宗室失踪固然是大事,但可通报当地衙门,立时彻查就是,有什么必要要动到武陵总兵?为此事擅动军兵,令民心震动惶恐,这样的大罪,你担当得起么?”
聂总兵苦笑一声:“胡大人,军中只奉将令,有虎符在此,末将只知奉令行事,不问其他!”
“好!此事我必上报朝廷,赵王爷擅动地方军队,只怕难脱此罪!”
“胡大人,此事容后再议,让我们先找着赵王殿下再说吧?”
胡铨哼了一声,退到一边,似乎是对赵王的生死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监察部门的人也许都是这个模样,无论在什么时候,关心的只是律例规则有没有被遵守,而不是个人的生死,哪怕这个人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王也是一样。
他可以不关心,房太守可不敢不关心,虽然不是谋逆大事,他算是松了半口气。但堂堂赵王在他府里头失了踪,要是真找不到,恐怕他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赶紧急吼吼招呼下人与官兵一起四处寻找,在自己家里掘地三尺也得把这位宝贝王爷给找出来!
赵王倒很好找。
“禀报大人,赵王殿下已经找到了,好像是被人打伤,昏迷在后院柴房之中!”
“啊?”顾小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赵王——不会是那个人吧?
第六十四章 赵王
赵王踏进喜堂的时候,头顶上裹了一圈纱布。
他原本白皙的肤色更是完全失去了血色,抿紧了嘴唇,倒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眼神涣散中带一点迷惘,好像还没从后脑勺那记砂锅重击中恢复过来。
“惨了!”
顾小西吐了吐舌头,居然真的是那个变态!
这可不能怨她眼拙,谁知道这种王孙公子居然是衣冠禽兽,白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顾小西在心里唾弃,不过这时候也不会傻乎乎地出头,尽量把自己不算太大的身躯往人群中缩了缩,以免被这位王爷发现动手行凶的人就是自己。
“是谁?”
房太守发出一声惨叫:“是谁打伤了我们英明神武的赵王爷,拖出去活活打杀了!”
他看到赵王包着脑袋进来,心中惨嚎,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蛋居然干出这等事来?这位赵王殿下也真是,出门不带上个千儿八百的保镖没事玩什么白龙鱼服,那不是给人犯错误的机会嘛?
“参见赵王殿下!”一应官员先上前参拜,围观众人也一起行了大礼。
“免礼平身!”
赵王的声音当中还带着几分虚弱,他被就醒之后只觉得浑身疼痛,也不知道是吃了补药发泄的后遗症还是昏迷中被人揍了,此时恹恹的,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
把他关进柴房的可怜的护院首领自然是被绑了上来,他脸色惨白,就好像是条死狗一样被拖上堂来。
“大人饶命!饶命啊!小的实在不知道这是赵王爷,适才赵王殿下许是喝多了,在后院……”
护院首领磕头如捣蒜,出言辩解,说到一半,却自己都感觉到不对,更感到太守冷森森的目光扫了下来,一时匍匐在地,竟是不敢再说。
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