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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漓不知道这是哪里,沐浴后换上当地的衣裙,亦露了小半酥胸,她颇不习惯,将胸前的衬裙往上拉了又拉。
一路高度紧张,此时松懈下来,确实非常累,她把自己缩进松软的被子里,一会儿便睡着了。
入梦,便回到从前那个被黑夜包围的暮霭中,无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出的雾霭。前方亮光一闪,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朦胧的的月光下,他的脸是一片空白,只见他抽出一把长剑向她胸口刺来,她筋疲力尽,无处可躲,索性闭目等死。
“铮一一”金属断裂的声音划破长空,睁开眼,眼前的长剑断裂掉落,剑柄上半月的标志在月色下发出朦胧的光。
是谁救了她?回首,白雾迷茫中,一切都消失于无形。(橘园青囊花开手打)
怎么又是这样?她没有力气再寻找和追逐,跌坐在地上嘤嘤哭泣,这黑夜,永远都是她一个人,而她,已不知道该叫着谁的名字……
床边,立着前来看她的夏侯铭,她熟睡的容颜依然满是愁虑,眼角突然滑下的那条亮晶晶的液体承载了多少痛?
“殷雪漓!起来!有好吃的了!”他大喊。这个女人许是怀孕的缘故,特能吃,一路上舟车劳顿,在饮食上也颇为亏欠,今晚可以好好补偿她了。
雪漓被他的叫声猛然惊醒,心还在梦里的哀伤中沉浮。
“你吼什么吼?”雪漓不满地抱怨。
“不吼你能醒吗?”他嬉笑,“快点起来,带你去参加宴会!”说完也不问她愿不愿意去,便挥手招进来几个丫鬓,自己在外面等。
丫鬟们七手八脚将她穿戴整齐,梳妆完毕。忽有一丫鬓问,“咦,这位小姐,你眉心有个疤,怎么办啊?
雪漓想也役想,调和了胭脂,沿着疤痕的边缘勾勒出一个半月的形状,再涂抹均匀。
“呀,小姐这真是巧夺天工,原本是一处瑕疵竟变成点缀了!好精致的妆!好美的人儿!比我们大殿下的每一个妃子都漂亮百倍!”一个丫鬟赞道。
雪漓愣住了,她为什么会不由自主便画了这半月妆?依稀记得某人说过要给她画一辈子半月妆……
她于是淡笑,“大殿下有很多妃子吗?”
“是啊!大殿下最喜欢网罗美女,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把所有的妃子全部遣散了,好奇怪……”
“翠儿,住嘴!”另一个丫鬟打住了她的唠叨,“你敢背地里议论殿下,还口口声声不改口,继续叫殿下,小心你的小命!”
叫翠儿的丫头吐了吐舌头,“好了,二殿下在外面等着小姐呢!小姐出去吧!”
雪漓轻抿嘴唇,轻笑而出,心底淡淡的苦涩在流动……
打开门的瞬间,夏侯铭眼前一亮,一是为这翩然而降的倾国颜色,一是为她的半月妆,似与某个标记有异曲同工之处。
微微的呆滞后,他说,“走吧!马车在等!”
雪漓提了提裙摆,BbS.jO oYoo.NeT这当地衣服腰束得较高,恰好遮盖了她微隆的小腹,否则她还真不敢出席宴会。
金黄的豪华马车把他们带到一座宫殿前,这宫殿比夏侯铭的住所豪华壮丽得多,其规模也仅比大越皇宫略小而己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雪漓满腹狐疑,随着夏侯铭走进一座大殿,典礼官站在门口大声通告,“二殿下到!”
而后雪漓便听见上方传来一声惊呼,“二弟回来了!”声音无比熟悉,她举眸一看,竟然是夏侯尊!
夏侯尊也望见了夏侯铭身后的雪漓,大喜过望,“漓儿!怎么是你!你竟然到琼池来也不先通知我,我好派人去接你啊!”
夏侯铭看着他大哥的表情,再联想前阵子夏侯尊遣散后宫的事,心下便明白了几分,微笑着颔首,暧昧的目光在他和雪漓之间扫来扫去。
雪漓见到夏侯尊也是异常惊讶,“怎么是你!这儿是……?”
“这儿是琼池!”夏侯铭笑道。
琼池?!她终究还是来到琼池了,若被他知道她来到夏侯尊身边,不被骂死才怪!她忽然皱了皱眉,为什么会想到他?为什么要在意他的感受?她如今和他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夏侯尊高兴地直点头,“是啊!琼池!四季如春,瓜果飘香的国度!欢迎你的到来!你怎么会和二弟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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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来话长,还是以后再叙吧!我看你得先尽地主之谊!你现在可是国王呢!”
原来夏侯尊如今已经继承了王位。
夏侯尊尴尬地一笑,“瞧,寡人高兴糊涂了!漓儿先就座,就坐寡人身边吧!”说着他便拉着她的手。
“我不!”雪漓抽回手,看见夏侯尊眼里的失落,可是她不能同情他,免得引起他的误会,让他越陷越深,他遣散所有后宫就是为了她吗?
“还是跟我坐一起吧!”夏侯铭给雪漓指了指座。
刚坐下,夏侯铭还没和雪漓聊上几句,就听典礼官在喊,“大越国皇帝驾到!”
一时,大殿乱成了一片……
这通报对于雪漓来说犹如平地炸雷,她慌忙弓起身子,趁乱往后殿躲去,夏侯尊无意中瞥见她的身影,微微一笑,反而对旁边的太监示意……(橘园青囊花开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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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漓躲在后殿屏风后,透过屏风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橘园青囊花开手打)
只见一小太监向她走来,绕到她身后对她说,“若小姐有不便之处,可以随杂家来。”
雪漓摇摇头,终舍不得将眼睛从那个明黄的身影移开,心中爱恨交织,她竟痴在原地。
大越是天朝上国,大殿内一番朝拜仪式之后,便由司宸墨坐了上座,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轩辕夜的面具,这么说风一天也来到琼池了?他的伤不知好了没有?按夏侯尊的分析,风一天应该是月神教大少主了,难怪神出鬼没,本领超凡。
而此时,典礼官的高呼声再次响起,“大越东南王公主驸马驾到一一”
雪漓寻声望去,宸惊在原地。所谓的东南王公主竟然是微络,而驸马则是一一翼哥哥!她轻轻叫了出来,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首先是喜极而泣的高兴,接下来才跌入低谷,他是驸马?!微络又是公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走在一起的?
心里如同吃了苍蝇般难受,翼哥哥说过她是他的唯一,说过会接她出宫,难道男人真的没有一个可信的吗?
她忽然想到前次跑出皇宫,逃回将军府时,翼哥哥就不在自己房中,而是从微络的房间出来,彼时微络满面潮红裹在被子的样子,让她以为微络在生病,现在回想起来,竟是……在和翼哥哥欢爱而被她打断?!
是的!一定是这样!否则翼哥哥怎么会一再阻止她进微络的房间?
被人欺骗的滋味真不好受!这世界原来没有一个人会说真话,就连翼哥哥也会骗她。她为了翼哥哥奋不顾身没身宫廷,历经万难,最终换回的竟然也还是欺骗!她殷雪漓真是太傻了!
不……也许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待会儿她要找翼哥哥问清楚!她不甘心,更不相信自己相依为命的人会欺骗她,这其中定有隐情……
大殿之上,司宸墨和殷雪翼内心剑拔弩张,表面却一派祥和。
这殷雪翼成为东南王附马,其用心人人可见,无非是想利用东南王兵力,得不到鸣凤钗无法再号令两藩王的情况下,殷雪翼唯有走这条路,这也是当初风一天劝司宸墨走的路,但是司宸墨不屑……
司宸墨对这个男人充满了鄙视,只是可怜了他的雪儿,若她知道这一幕,会伤心到何种地步?
“殷将军,好久不见如今气色不错啊,想是楚州风水养人。”司宸墨淡淡地道。
殷雪翼微微一笑,“那是托皇上洪福啊!”
两句简单的对话里含有多少刀光剑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殷雪翼大难不死,对司宸墨的憎恨燃到了极致。
如果说以前他还顾虑自己能力不够,不敢轻易动司宸墨,如今却已放开,恨不能立刻让司宸墨横尸眼前,一是为了抱一剑之仇,风一天那一剑啊,差点要了他的命,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死了,幸好微络寻来,发现已经昏迷不醒的他;第二则是自己如今有了东南王的支持,势力己非从前可比。
从前他寄希望于鸣凤钗,并不想做对不起漓儿的事,他唯一想娶的人只有漓儿,虽然早已跟微络有了夫妻之实,但他从没想过做东南王的附马,现在形势迫人,唯有娶微络这条路了。
微络这丫头倒是对他一往情深。
几年前他途经楚州结识了她,她便执意要跟他来玉京,数年为奴为婢,甚至在他需要时甘愿为他暖床,全然不计较他对她时冷时热的态度。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漓儿的感情,他此生的终极目标仍然是那两个一一江山和漓儿。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他,他永远都把江山排在漓儿的前面。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对方。一个为寻人而来,一个另有目的……
夏侯尊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出这两人间微妙的关系,而且,似乎他的位置还很重要……
他一笑,“今天天朝皇上和楚州驸马共聚我琼池,真是夏侯的荣幸!如此该开怀畅饮才是!来!美酒美女侍候!”
一时歌舞四起。
丝竹声中,穿着香艳的舞姬扭着水蛇腰而来,裸露在外的半截腰肢,若隐若现的双峰,斜飞的桃花眼,在环佩叮当声里尽显妖媚风流。
歌舞一阵之后,最中间领舞的舞姬便扭动着舞步朝司宸墨越靠越近,最后竟然坐在他大腿上,在他身上随着音乐扭动厮磨。
身为天朝国君,若此时躲闪退让未免有失风度,没有大家风范,便顺手搂了她,伸手抚了抚她的脸。
夏侯尊往雪漓藏身之处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笑,“皇上觉得琼池风情如何?琼池美女如何?”
作为外交辞令,司宸墨顺口答道,“琼池人杰地灵,琼池美女自然也是绝代芳华。”
夏侯尊哈哈大笑,“这叫如月的舞姬是臣下遍寻而来,精心栽培了十年,从未在人前献过舞,虽然比不是天朝的名门闺秀,但也有几分傲气,如今看来,对皇上甚是仰慕,皇上屈尊来我琼池,臣下没什么好孝敬的,便把如月献给皇上,望吾皇笑纳。”
后殿屏风后的雪漓早就对那个妖娆舞姬满腹怨恨,眼见司宸墨居然还搂了她,摸她的脸,心里酸涩难耐,不明白自己为何仍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是恨他吗?或许,是因为见到翼哥哥没死心里的愤恨便有所减轻吗,或许是因为翼哥哥也让她失望了?
可是,这世界有什么不让她失望的呢?司宸墨一脸陶醉的模样令她愤恨不已,什么臭男人,全是谎话!不是说心里永远只有她吗?才分开多久,就见色起意了!
她手心捏出了汗,紧张地等待司宸墨的回答。
司宸墨竟然托起了舞姬的下巴,轻浮地用拇指在她唇上轻抚,而后笑道,“如此不如随朕去大越吧!哈哈!”
这个该死的男人!雪漓的嘴唇都快咬破了!轻薄的裙裾也被揉成了一团,他怀中的舞姬风情万种,不住给他抛媚眼,而他居然照单全收!两人的脸已经贴在一起了!
她再也无法看下去,冲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