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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芳泄气,垂头,他反而笑了,一手揽过她,低头在她耳边说:
“阿醺,我是不是让你太闲了?不若给我生个小世子,嗯?”
流芳的脸红了红,懊恼地抓住他的衣襟低低说了句:“不要。”说着推开他,径自走向角亭,他摇头苦笑,也跟了上去。
入夜,流云居内室灯火荧荧,流芳正坐在书桌前一页页地抄写着什么,容遇沐浴后进来挥退了萱儿,走到她身后一看,原来她正在抄《金刚经》,笔划秀气而不失清隽,写得一手魏体。
“抄给老头子的?”他问。双手摩挲过她的肩,轻薄的纱衣下,肤如凝脂,肩窝处锁骨露而不见瘦削,触感滑腻。她抬头看他时白皙的颈项仰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的心一动,只觉得颈间动脉的血液忽地奔腾迅猛,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响声,轻轻喊了她一声:
“阿醺。”
她的笔颤了颤,一点墨就此在纸上化开,她嗔他一眼,埋怨的话却被他俯身送上的吻封住。他长臂一揽把她抱起走到紫檀木床前放下,手一勾,轻纱帐无声落下。
“遇——”
他吻住她,“阿醺,你知道如果你今晚再喊那个字会有什么后果?”他狠狠地威胁她。
“可是——”她只觉得身子热得很,炙热的温度沿着血脉逐渐升起,“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我后悔了。”
他怎么能不后悔?
每次到要紧处时,她便喊痛。第一次温声细语哄着骗着,可是她还是夹紧了双腿不让他越雷池一步;第二次好不容易让她情动于中,可是她一喊痛,眼泪便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奔流不息,看着她雨打梨花的一张脸,他暗叹一声,心疼怜惜起来,也生生地悬崖勒马了;第三次,第三次她该死的居然点了宁神香,关键时刻竟然睡着了……
短短七天,他几乎每晚深夜都跳进过已经凉下来的浴桶中冷却、不,冷静自己;
他不是毫无经验的人,可是对着她,所谓的经验形同虚设;
他也曾哄着她试着稍稍忍耐,可是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说:“容遇,你试过把搅面的棍子塞进窄口酒壶里面吗?或者是把我小指上的戒指套上你的大拇指,你觉得会不痛吗?”
搅面的棍子?!他恨得牙痒痒的,这笨女人,有可比性的吗?
可是,他实在没有办法把她小指上的戒指套上自己的大拇指。
女人一脸得意的恶作的笑容,恨不得大唱翻身赞歌;可是得意忘形之际忘了他是谁,他是容遇,比狐狸还狐狸的容遇。
所以,这一夜,她打算故技重施时,容遇不知从何处变出两根橙黄几近透明的软索,一手把她的双手锁住在头顶,绑在床头雕栏上。她大惊,只是那绳子很韧很柔软,她既挣脱不了又不会勒伤自己。
纱帐外的鹤嘴炉中缓缓升起白烟,那是一种和茉莉有些相似的香气,流芳只觉得那气味游走于五脏六腑,仿佛每个毛孔都被打开了一般。
他的唇,从她的唇上缓缓离开,带着珍视,如同羽毛般,轻轻地吻过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又缓缓下移,来到她的的颈边,轻柔地舔吮啃噬,酥酥麻麻的,她只感到全身柔弱无骨,犹如化成了一滩水。
接着,他沿着她的身体一路吻下去,然后吻到腰以下的部分,仿佛极其自然的,利落干脆地拉走了两人之间仅剩的阻隔物。
炽热的触摸,让她恍如置身烈日下。
她只感觉浑身上下,越来越燥热,有一股陌生的暖流涌到了双腿之间,一时间,她连反抗的力气都失去了。
不知何时他把软索解了下来而她还浑然不觉,香汗淋漓地睁开双眸望着他,慵懒迷离而娇媚。他的眼神一暗,尽是潮红的欲望,漆黑如墨的发垂落在她肩窝,刺激着她的皮肤,让她的感官都敏锐起来了。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温声细语,他的亲吻和气息,有如罂粟,让人迷醉,一旦放纵必然索求更多。
这样的男人,真是一个祸害。
今夜,她就这样被祸害了。
感受到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时,她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肉体和灵魂一瞬间的契合。
忽然明白,爱,往往伴着痛苦而来。
清晨,她醒来后气势汹汹地打算兴师问罪,可是他却反问她:“手指大,戒指小,戴戒指时是戒指痛还是手痛?”
她怒目:“地球人都知道是手痛。”
他猾黠一笑,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说:“这不就结了?我都没喊痛,你喊痛做什么?”
她气极,侧身不理他,他欺身过去贴着她的耳朵问:
“喜欢我的伺候吗,嗯?”
她懊恼地哼了一声,他的胸膛传来闷笑的震动,他伸手抱紧她,在她雪白的肩上烙下一吻。
他,这么多年来就从来没有对她省过心,也从来没有这样小心翼翼地宠着一个女人,怕她痛,怕她伤心,怕她难过。
顾怀琛的事,韩王府内不会有任何人提起。
他知道,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她会知道。
可是或许,那时她已经习惯了和他一起的生活,又或许,他们有了自己的儿女,她再也逃不开……
他还是软弱,他曾多次嗤笑自己。
告诉她的话,她会如何反应?他不敢想象,也不想去想象,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失去她,他才是她的夫,她的天。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反正,他容遇本来就不是一个光明磊落正直无私的人。
只是每每看见她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睡颜,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就会突然出现。现在的他和她之间,仿佛有个无形的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会炸响,也不知道后果如何。
他想过这个后果,只是不知道,那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第一百零二章 神木3
接下来的日子;容遇变得很忙碌;有时整夜整夜地留在书房和傅青山詹明新他们议事;要不就是到军营巡视,空气中隐隐有种不寻常的气息,然而流芳却不明所以,只忙着老韩王的寿辰和八月初的龙母庙祭祀事宜。
但是流芳想见到容遇也很容易,她只要抄袭一下老韩王的技俩,两顿饭不吃,第三顿饭容遇便会无可奈何地出现,色厉内荏地训她一顿,看着她苦着脸吃完一顿饭。
其实她心里在偷笑。
百试不爽。
但是她何其聪明,只是偶一为之,见好就收。
今日便是老韩王寿辰,整个王府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暮色四合之际,容遇才一身风尘仆仆地从陵州大营赶回来,前来贺寿的大小官员早已入席,而这时总管林敞才进来禀报道:
“王爷,赵王和楚王的来使已到了府门。”
赵王送的贺礼是一株半人高的珊瑚玉树,光润逼人;楚王送的则是一串流光溢彩的墨玉佛珠。
“祖爷爷今晚收了好多宝贝啊!”席后,流芳送老韩王回尚明轩时打趣道:“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祖爷爷以后过生辰要分我一半宝贝才行,不然流芳这日白辛苦了!”
到了尚明轩门前,老韩王目光荧荧看着流芳,笑道:
“顾六,你已经要了我最宝贝的东西了,那还不够?你还是快些还我一个宝贝孙子为好!”
流芳抬头看看天上,赞叹道:“今夜月色真好!”
“顾左右而言他!不过,老头子我还是喜欢你给我抄的佛经。”因为,一笔一划都是她的心意。
老韩王说完,转身便在林敞的陪同下回了尚明轩。
晚宴过后大家都到了戏园看戏,流芳才想起龙母庙祭祀有些细节要跟容遇说一说,可是他不在戏园子里。
于是,她便带着萱儿捧着一杯参茶到静柳轩的书房中去找他。
容遇不在书房,流芳却见到楚静风的身影,他正和一个身穿绯色锦袍的人在说话。
“韩王这几日到陵州大营可是检阅大军去了?”穿绯色锦袍的人问。
“上次青州密会时,韩王不是已经定下了攻打虞州的方案了么?怎么,赵王忘记了?”楚静风不冷不热地答道。
赵王彭子都冷哼一声,“小王这趟过来就是想告之韩王,本王派人见过虞州刺史温不平,温不平提出,只要陵州韩王愿意娶他女儿温月伶为妃,他愿意无条件把虞州版图并与陵州。这等不费一兵一卒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流芳后退一步,脚步就这样生生定住在书房门边的阴暗处。
“繁都朝廷早就对温不平起疑心,这一年来总是以各种借口拖欠着虞州的军备物资,虞州的兵力无法与陵州相比,真要开战不啻于以卵击石,他温不平凭什么提条件?!”楚静风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语调。
“真要打起来,死伤总是会有的。鹬蚌相争,各损元气,就算虞州到手了也不是一块什么好肉了。更何况我们主要是和繁都朝廷的军队抗衡,若能顺利并了虞州,有百利而无一害。”彭子都有些焦躁,“不过就是多养一个女人而已,韩王府养不起么?如果温不平愿意,我赵王府绝无二话。成大事者焉能只顾儿女私情?”
“只怕韩王不会考虑温不平的提议。”楚静风笃定地说。
“为什么?因为那个顾六?”彭子都笑起来,“听说她并无倾国倾城貌,那温月伶可是出了名的美人,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的?再说了,顾六是繁都顾家的人,百里煜就不怕这个女人有二心?更何况,前不久,他才杀了顾怀琛,顾怀琛说什么也是顾六的兄长,他就不防她心生恨意,这样的女人还能安然地把她留在枕边?”
“赵王!”楚静风声音陡然大了起来,“这件事,不要在韩王府提起。”
彭子都嗤笑一声,“杀了就杀了,为何还要掩饰?敢作敢为才是大丈夫,难不成韩王杀了顾怀琛,还要顾忌他王妃的感受?”
黑暗中,流芳手足冰冷地僵直在那里,身后的萱儿手足无措地站着。
片刻后,她迈开虚浮的脚步,走进了书房。
楚静风和彭子都稍稍愕然,她反而笑了笑,尽管嘴唇早已失去了血色。楚静风见她这样的脸色,心下当即有了不好的预感,上前一步对她说:
“流芳——”
她却只是看着彭子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赵王,顾怀琛他死了,是吗?”
彭子都忽然被她眼中的冷意所慑,那浅淡的眼窝中似有浮冰碎雪寒气氤氲,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冰冷的温度仿佛在空气中传递。他僵硬地点点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容遇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
“你应该问的人是我,不是他。”
手被他有力地牵过,容遇扫了彭子都一眼,说:“赵王,静安王,本王与内子有事相商,先失陪。林敞,替本王好好招待两位。”说着,便带着流芳离开了静柳轩书房。
流芳任凭他拉着,像个游魂,不知道什么是愤怒,不知道什么是悲伤,只是木然地随着他回到了流云居。萱儿她们几个丫鬟看着主子的脸色不对,连忙退出内室,关上了门。
“想问什么?”他坐下,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茶,神色平静,可是手中的杯子攥得紧紧的。
流芳僵立在身后,“你呢?你想说什么?”
“五月十七,顾怀琛遭伏击中箭,跌入茫茫蔚海。”他不紧不慢的说,似乎不急于解释些什么,“你觉得是我杀了顾怀琛?”
她摇摇头,望向他的双眸清澈如水,“容遇,你只需要说一句不是你杀的,我就会相信。”
他沉默着,连空气也仿佛停止了流动。
流芳苍白着脸,却笑了起来,有些凄然,说:“或者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