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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剑阵之所以是一男一女心意相通才能练就的奇阵,因为只有心心相印的两个人才会不遗余力的去保护对方的生命,他们会是彼此最坚实的盾牌,也是彼此手中最尖锐的利刃。
这样的两个人,许多东西不用言语便能明白自己所想,对方一举一动便能读懂他要干什么,而这些是别人所不能做到的,更是敌人所不能窥测到的。
“好了,你们自己再好好巩固巩固感情,我有事先走了。”九幽说罢,大摇大摆地先离开了,转眼的功夫便没见了踪影。
凤婧衣收了剑,没有回头去看后面的人,径自朝着九幽离开的方向先走了。
夏侯彻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一瞬不瞬地盯着走在前面的人,在看到她去而复返之时,除了担忧之外,他确实是心生震憾而喜悦的。
一直以来,都是她一次又一次弃他而去,大约这是他第一看到她为自己而转身,且还是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
可是,她总是这个样子,只有在这样的关头才会真情流露,一旦冷静理智下来了,便又是这般的思前顾后了。
“刚才为什么回来?”他问道。
凤婧衣微震,没有停下,也没有回答。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拉住她,“朕问你刚才为什么回来?”
“你是瑞瑞和熙熙的父亲,我应该救你,即便你不是,换作别人,我也会救。”她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她有勇气与他生死与共,却仍是无法承认她爱他。
“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朕会再信你的鬼话?”夏侯彻勃然大怒道。
以前心中没他的时候,天天睁眼着眼睛说是爱他,如今心中有他,却怎么也不愿承认爱他。
“你信与不信,都是如此。”凤婧衣说道。
夏侯彻静静地望着她许久,缓缓说道,“朕也在努力去理解你的难处,你的顾忌,你的身不由己,可是要你向朕承认一句心中有朕,就有那么难吗?”
只要她一句话,抑或是一个点头就可以,可是她就是那么怎么也不愿承认。
说罢,他疲惫地与她擦身而过离去。
凤婧衣站在原地,扭头看着渐行渐远,满是寂寥的背影,眼中已然满是泪光。
她不可能离开北汉,也不可能摆脱北汉皇后的身份,更不可能弃南唐和凤景与不顾,既然不能与他在一起,又何必再去做无谓的承诺。
她能给予他的,已经都给他了,可他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闯入她的生活,搅乱她极力想要平静的心。
夏侯彻独自一人愈走愈远,他真是恨透了这样满口谎言的他,虽然他从种种迹象知晓她心中是有自己的,可是他更想听到她亲口的肯定,让他知道他所爱的人,也正爱着他。
可是,她总是那样的固执而无情。
他回到客栈之后,没有再折回去找到,她直到天黑了才回来,两个人碰了面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样的状况一连持续了好些天,不过自那之后,她的剑术却是在九幽的教导之下,一日比一日精进,两人再度联手与九幽交手,已然可以打成平局。
这样的进展状况,直让沐烟叫好不已。
夏侯彻却还是不怎么愿意搭理她,可两人练武的时候却还是可以配合的默契十足,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可是她一切的变化却早已昭示了一切。
大漠两个月的生活,随着他们学完玄机剑阵的第七阵而结束。
原本是想好好跟九幽道个别上路,对方却是完全不领情,一副恨不得他们早点走的样子。
临行之前的饭桌上,沐烟又一次好奇不已地向九幽打听起关于那支桃木簪的事,原以为他又会敷衍了事,没想到他竟然一本正经道出了当年的往事。
“当年,在入冥王教之前,原本我与她是订了婚的,那时候年轻气盛的我们都看彼此不顺眼,在她出嫁的那一天,我当着宾客退了婚,让她颜面扫地。”
沐烟听了,顿时夸奖的道,“够狠!”
“我与崇礼又是同门师兄弟,在我与她退婚之后,她与崇礼师兄来往密切了,我却又心里不是滋味儿了。”九幽说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个时候不要的是我,后来争着抢着的又是我,真是奇怪。”
凤婧衣默然听着,崇礼想来应该是冥王教前任教王的名号。
沐烟听了很是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说道,“可不是奇怪,明明是你锅里的鸭子,你不要把它扔了,别人捡着了,你又不眼红了。”
“后来,我想尽了办法,也未能再让她回到我身边,再后来到了她与崇礼成婚,冥衣那时候一心想做教主夫人……”九幽说着,眼底满是愧疚之色,“于是我两暗中联起手来要将他们的婚事破坏,那样就能让我们各自得偿所愿,可是我没有想到,会害得崇礼丧了命,会害了她一辈子。”
听到这里,沐烟也不好意思再去挖苦他,只是沉默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时候她真的险些要杀了我的,可是她又没有杀我,但她也是恨极了我,让我这一辈子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眼前,故而这么些年我一直游荡西域,再无颜回中原露面。”他摩挲着手中的桃木簪子,幽幽叹道,“这件东西临走之前,我放到她门前的,若是将来遇到难处,可让人带着此物来找我。”
他本以为,这么多年了,她早已经扔了,却不想有一天真会有人拿着它送到了自己面前。
“如今冥衣和七杀是定然不会放过白前辈,若是九幽前辈能相助,那就再好不过了。”凤婧衣请求道。
如果身为四大护法之一的九幽能站在他们这边,那无疑是增加了胜算的。
“她不会想见到我的。”九幽沉重地叹了叹气。
他害死了她所爱之人,害得她在本该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失去了一切,她怎么能够原谅他。
“明里不行,暗助相助也是可以的,你总不想我们败了,她也死在冥衣手里。”沐烟跟着劝说道。
虽然跟她那师傅感情不怎么深,但总归是自己人,不能让外人给欺负了去。
九幽沉默了良久,起身道,“我会在冥王教的总坛等着你们,但愿你们有命走到那里。”
说完,人已经没了踪影。
屋内三个人沉默地相互望了望,沐烟问道,“现在怎么办?”
“回去吧。”凤婧衣起身道。
三人当即便启程自塞外赶回中原,可偏偏眼看着就要到青湮她们的藏身之处,却又与带着人一直在寻找她行踪的萧昱不期而遇。
——
这周在北京学习,暂时几天没时间加更了,只能保持正常日更,等考完试回家会好好加的。
☆、一生一次一心动27
三人到了山谷附近的城中,安全起见还是先在城中落脚,等星辰过来接头了,夜里再动身去山谷。
一连赶了好几天的路,一到客栈沐烟倒头便睡了,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等着,而夏侯彻的房间就在她们隔壁。
黄昏日暮,有人敲响了客栈的房门,她心想应该是星辰过来了,起身过去一拉开门,站在门外的却是面色苍白,一脸病容的萧昱。
她一时怔愣在那里,“你怎么在这里?”
跟在他身后的星辰为难地望了望他,如实说道,“他正好带着人找到了这里,我就一起带过来了。”
可是,她却还没有告诉他,夏侯彻也在这里。
正说着话,旁边房间的门也打开了,夏侯彻从里面出来,看到站在她门外的人,面目微微一沉。
萧昱侧头望着他许久,缓缓将目光转向了凤婧衣,“阿婧……”
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可不会是那么凑巧,再一想方才星辰怪异的神色,恐怕夏侯彻跟着她们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北汉王,这么巧?”夏侯彻缓步踱近,淡笑问道。
萧昱愤怒之下,一把拔出向旁侍卫的剑指向他,“夏侯彻,你的儿子也还给你了,你还这般一再纠缠朕的皇后,到底是何居心?”
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多少天里,他们又朝夕相处,他的心瞬间便似被扎进了一把刀子一般。
“朕是何居心,北汉王心知肚明,何必明知故问呢?”夏侯彻平静而笑道。
“堂堂一国之君,却一再纠缠有妇这夫,夏皇也不怕天下人笑话吗?”萧昱咬牙切齿地道。
“北汉王都不怕,朕又有何惧?”夏侯彻冷然一笑道。
这一笑,无疑是在嘲弄,先前北汉传遍天下的废后之事。
天下人都知道北汉皇后曾是他夏侯彻的女人,都知道他头顶上戴了绿头巾,他都不怕,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是北汉皇后也如何,还是他儿子的亲娘呢。
“夏侯彻,只要朕还在一天,你就休想再夺走她!”萧昱怒然道。
“如今的你还能再喘几天气都不知道,也敢对朕说这样的话?”夏侯彻嘲弄冷笑道。
说实话,他当然希望这个人死,可是他也知道,她无法看着他死,所以才这般帮着她一起去寻找解药。
凤婧衣望着一见面又剑拔驽张的两个人,微微皱了皱眉,拉了拉萧暗昱说道,“有事先进屋说吧。”
这若是再争执下去,只怕两个人又免不得动起手来了。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夏侯彻冷然道。
既然难得他也来了,就他们三个人的问题,也正好说个清楚。
“夏侯彻!”凤婧衣冷冷地望向他。
“不在这里说,你要怎么跟他说,说朕恰好经过这里,只是碰巧遇上的,并不两个月前就已经在这里了。”夏侯彻道。
他要让那个人知道,她心中的是他夏侯彻,而不是他。
“两个月前?”萧昱气得一阵咳嗽,面色阵阵惨白失了血色。
两个月前,她刚刚离开丰都不久,那个时候他竟然就来了,而他却一无所知。
“他是帮忙一起找解药的……”凤婧衣不忍看他激动再加重病情,连忙解释道。
“朕就算死了,也不必用他找来的解药。”萧昱怒然道。
他帮忙救了他的命,他是不是就得将她也拱手相让了。
“萧昱……”凤婧衣为难地叹了叹气,不知该向他如何说。
她知道他不想她再跟大夏,跟大夏侯彻有任何纠缠,可如今之两个月,他又确实是跟他在一起……
“你不用,如今这条命,也是朕送过来的解药保住的吧。”夏侯彻薄唇微勾,冷言道。
“你……”萧昱以拳抵着唇,咳得面色发青。
凤婧衣扶住他往里屋走,冷冷扫了一眼夏侯彻,他真是还嫌她这里麻烦不够多吗?
她扶着萧昱前脚进去,夏侯彻后脚也跟了进来,但没有再走近,只是站在稍远的地方旁观着。
“空青呢,没跟你一起过来?”凤婧衣将人扶着坐下,倒了水问道。
萧昱没有说话,只是静默而深沉地看着她,只是要穿过皮囊骨肉,看清楚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存在。
这两个月,他们之间又经历了些才能,他隐约可以感觉得到,她似乎离他又远了一些。
他不说话,凤婧衣也沉默地坐在边上,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以萧昱的固执定然不会再让她去寻找解药,尤其是还有夏侯彻同路。
可是,时间也已经不多了,好不容易从九幽那里学成了玄机剑阵,又有胜算的时候。
他若要同行,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同路只会怕会更加危险。
“阿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