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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来都来了,走吧。”原泓没好气地道。
瑞瑞一见哥哥被人抱着了,跑到他跟前伸着小手要求道,“抱!”
原泓不搭理,走了两步小家伙小跑着跟前来,不依不挠地伸着小手,加重了语气道,“抱!!”
原泓咬了咬牙,还是躬身将他抱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数落道,“小胖子,你能不能一天少吃点,这么重谁愿意再抱你?”
小家伙现在虽然话还不全,但也是能听懂话的年纪了,知道他在嫌他胖,是气鼓鼓地瞪着他表示自己的不满。
紫苏走在边上瞧着,甚是哭笑不得。
现在两个孩子正憨态可爱的年纪,可惜那两个人都没在他们身边看到。
原泓带着他们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先前凤婧衣在宫中所住的素雪园,只是周围已经由黑衣卫明里暗里布了好几重的守卫,一般人莫说进去,就算是靠近也不可能。
“嘿,搞这么大阵势,夏侯彻那祸害是真不成了?”沐烟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由悬了起来。
北汉那边的人水深火热,这边也是生死攸关,这事儿后面该怎么办,凤婧衣跟萧昱到底还是夫妻,他们这些个外人总不能去帮着她,让他们两口子再打个你死我活的地步。
原泓本是想回府休息两日,结果又被逼得跑回来,自是窝了一肚子火,懒得再搭她,抱着瑞瑞走在前面进了屋。
一进了门,瑞瑞便叫唤道,“下。”
原泓将他放到了地上,小家伙自己就朝着素雪园的寝阁跑去了。
青湮听到响动从里面出来,看到她和空青两人有些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凤婧衣那里状况想来也不会很好,他们不在那里照顾却反而跑到大夏来了。
沐烟放下熙熙,道,“夏侯彻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们也送个信回去,有人都快急疯了。”
“到盛京就送让人传消息回去了,你们没收到?”青湮皱眉道。
沐烟一听,心头顿时蔓延上了几分寒意,北汉境内有本事截下隐月楼消息的,除了萧昱又还能有谁呢。
“他人怎么样了?”
青湮摇头叹了叹气,领着她朝里面走,一进门扑而来的浓重药味有些呛人。
沐烟掩着口鼻往里走,看到淳于越在床边忙活着,床榻一动不动地躺着一个人,正是在凤凰台那人魂牵梦萦的男人。
只是,面上了无血色,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也不知还是死是活。
“他现在就这个样子,还有着一口气,说死却还有些脉息,说没死又跟个死人差不多。”青湮如实说道。
“没办法治好吗?”沐烟一脸凝重地问道。
青湮望了望淳于越,说道,“能保他成这样,已经尽了所有努力了,其它的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那么重的伤,又在水里好么长时间,现在还能救成这样,已经是个奇迹了。
至于能不能重新活过来,就真的要看天意了。
“那他会一直这样吗?”沐烟语气有些沉重地问道。
这样的场面,若是让那个人见了,得是多么痛心啊。
“不知道,可能会好起来,可能永远也好不了。”青湮叹息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原泓他们才不得不把才一岁大的孩子扶上皇位稳固朝政,因为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不知是因为这一幕看着太让人难过,还是这一屋子的药味让人压抑,沐烟待不住便转身朝外走,朝青湮道,“你出来,我有事说。”
青湮跟着她出了寝阁,两个人到了僻静无人的湖边,方才问道,“是她有什么事?”
“凤婧衣被软禁了。”沐烟如实道。
“软禁?”青湮讶然,追问道,“什么人?”
“放眼北汉,你说谁还有那个本事软禁她?”沐烟说着,恨恨地伸手折了树枝一截一截地在手里掰断,道,“我们没有接到你送回去的消息,她知道了大夏新帝登基之事,以为夏侯彻死了,于是要来大夏,然后被萧昱强留下来了。”
“这事,可是真的?”青湮还是不敢相信,萧昱会做出软禁那人的事情来。
“我和空青都被下令不得再留在凤凰台,又不知道这边情形如何,于是只有过来一趟了。”沐烟说着,烦燥地叹了叹气,“结果一边都没有让人省心的。”
于情来说,凤婧衣要来大夏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于理来说,她终究还是北汉的皇后,这样的行为终是于礼不合的。
萧昱痴恋多年,又怎么肯轻易放手,但之间的感情纠葛,又不是他们这些外人所能插手的。
“她怎么说?”青湮问道。
沐烟叹了叹气,寻了处干净地方便坐了下来,“从回去了就好多天一句话也不说的,那日要离开凤凰台与萧昱倒是说了话,只是当初我也不在场,知道到底是闹到什么样了,随后萧昱就派人请了我和空青出来,下令加派了凤凰台的看守,不准我们再进去。”
虽然那个心狠,可当时在凤凰台外看他的时候,亦是看到了他满眼伤痛。
两个男人都爱她入骨,只可惜这天下只有一个凤婧衣,谁也不肯放弃,便也都落得一身伤。
“那现在怎么办?”青湮也不由跟着犯了愁。
“只能看他们自己了。”沐烟叹气说道。
她现在毕竟是北汉皇后,若是那个人不愿放手,她又如何能走得了。
若她们插手进去救她离开凤凰台,这传扬出去只会让天下人说北汉皇后为了投靠情夫,不惜与丈夫,背家弃国。
这么多年,压在她身上的事儿已经太多了,这件事也只能靠她自己和萧昱之间的解决了,她们帮不了什么。
“对了,你们找到了公子宸了吗?”沐烟突地想起来,问道。
青湮摇了摇头,道,“墨嫣也派了人在找,可一直没消息,她也没有跟再隐月楼的人联系,不知道去了哪里。”
沐烟一手撑着下巴,郁闷地说道,“凤婧衣成了那样,公子宸也走了,隐月楼是要散伙了吗?”
还是好怀念,以前明里暗里一起跟夏侯彻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虽然危险重重,但没有这么冷清凄凉。
“你暂时留在盛京吧,一切看夏侯彻的病情有无好转再说。”青湮瞥了她一眼,说道。
“那我能去把隐月楼再开起来吗?”沐烟抬头瞅着她问道。
以前隐月楼每天都是大把的进银子,不开了怪可惜的。
青湮沉默了一阵,道,“现在这大夏作主的是那两个大人物,你只要让原丞相和容大人点了头,你爱干嘛干嘛。”
沐烟点了点头,暗自开始打起了主意,她该去找原大人亲近一番了。
这么想着,跟着青湮回了素雪园,看到原泓准备离开,连忙跟了上去,“原大人要出宫啊?”
原泓瞅了她一眼,被她那一脸谄媚的笑容笑得有些心里发毛,退得离她远了点才道,“你要来找他们,已经给你带进来了,从现在起离我远点。”
他可不想再被人误认为是登徒浪子,一世英名尽毁。
“我正好出宫有点事,咱们顺个路呗。”沐烟执着地跟了上去,笑容那叫一个温柔灿烂。
原泓快步走了一段,转身指着她警告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离我远点。”
“别呀,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这么见外。”沐烟说着,直接上前将他手臂一挽,整个人快贴到了他身上。
容弈正从皇极殿那边过来,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不由挑眉愣了愣,随即又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姓容的,你别乱想。”原泓一边把她往开推,一边解释道,“不是我找她的,是她自己贴上来的。”
沐烟笑眯眯地朝着容弈招了招手,“容大人好啊,今天气色不错,白里透红的。”
容弈嘴角一抽搐,加快脚步离开了,显然不想招惹她。
“你到底有完没完,哪个女子会这么不要脸的贴着男人?”原泓愤怒地数落道。
“那就想开点儿啊,我把你当好姐妹,你把我当好兄弟,大家互相照应嘛。”沐烟笑嘻嘻地说道。
原泓险些被气得倒地,却又怎么都抽不回被她挽着的胳膊,“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啊,就是仰慕原大人才华横溢,想跟着你多熏陶熏陶。”沐烟道。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直接提自己的目的啊,反正先把他讨好了,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我不想跟你熏陶。”原泓严辞拒绝道。
“别这么没人情味儿嘛,我是真心想跟着你学点琴棋书画什么的,原大人年纪也不小了,赶明儿我给你介绍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沐烟一边挽着他走,一边兴冲冲地说着。
“我不要如花似玉的姑娘。”原泓愤怒道。
“难道你喜欢清秀可人的美人年,虽然有点难度,我还是能办到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温润如玉的,还是乖巧听话的……”沐烟不停地追问道。
原泓痛苦地望天,真恨不得有找柱子一头撞死的冲动,又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招惹她了,她这么跟个狗皮膏/药似地贴着自己不放。
“难不成你喜欢容大人那样的,刚才就觉得你们两个看对方的眼神有问题……”沐烟突地又道。
“你才有问题!”原泓喝道。
过往宫人看着挽臂而行的两人,纷纷伸着脖子看,这宫里都知道原大人一向是对女人敬而远之的,这会儿怎么跟个女人走得这么近了,莫不是好事将近了?
☆、一生爱恨一生殇5
热衷于穿龙袍当皇帝的瑞瑞,不到几日功夫就厌烦了,于是每每在众大臣讨论朝政大事的时候,他直接躺在了宽大的龙椅上睡起大觉。
一开始,两位摄政大臣看不过去还会把他叫醒,可一叫醒了那起床气可是不小,又是哭又是闹的,于是就索性由了他睡,直到下朝再把他扛着下朝了。
一个小的不让人省心也就算了,偏偏还有一女的天天阴魂不散的跟着他,就差没有上茅厕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关键是,那一双有些泛着绿光的眼睛就是盯着他看,看得他汗毛直竖,又不知道她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一下了早朝,众臣子纷纷退出了皇极正殿,原泓却迟迟不肯走,自己不走也就罢了,把容弈也拉着不准走。
一直等到殿中朝臣都散了,才道,“你到门口看看,那个疯女人是不是又在那里?”
容弈瞥了他一眼,慢步走到了殿外,道,“好像又在等你。”
这一天好几天,那姓沐的姑娘都在这里等着原泓下朝,但凡是他一出了皇极殿,整个人很快就会贴上来了,那亲热的画面让人都不忍止睹。
尤其,最近有朝臣撞见了,还不住地朝原泓恭喜,甚至都问到什么时候摆喜酒,着实是把她气得够呛。
“你想办法把她赶走啊。”原泓低声道。
“又不是来找我的。”容弈说着,便准备自己先走了,哪知刚迈出一步又被他一把拖进了殿中。
“好歹多年同僚的情份,顺个手帮一下会死啊。”原泓叉着腰,不满地质问道。
“其实那姑娘也没那么差,虽然行径有点……出人意料了,不过论及长相,武艺倒也是不错的,就是不够聪明,不过你以前不就说以后不能找聪明的,省得猜人心思累得慌,这一个不就正好。”容弈一本正经地说道,可眼中却分明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原泓虽然一向自称为风流才子,可实际上却是对女人避之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