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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忌。”
聂无忧窝在他怀中,听着他说的这些话,心中感动,低低的嗯了一声。
而叶放又接着道:“过段时间,他就会正式的将这无方城城主之位传位于我。我想在这之前,先将我们的婚礼办了。我已经着人传书与你父母,邀请他们前来。如若他们不愿踏入江湖,那也无妨,待我们成亲之后,而我又接替了这城主之位,我就陪同你一同去见你爹娘,如何?”
聂无忧听着他的话,想来是他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当下哪还有不允的?但再一想想刚刚自己的那番所作所为,倒显得不信任他似的。
她心中就生出几分羞涩来,只是垂了头窝在他怀中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叶放却又低下了头来,双唇只向她柔软的双颊上凑。
近些日子他处理城中事物繁忙,下巴上正有一些刚冒出的胡茬没有刮,扎在聂无忧的脸上,不但微微的有些刺痛,更是有些痒。
她一边笑一边就用手去推他:“痒。别碰我。”
但叶放非但不依,更是翻身压在她身上,偏要用那些胡茬来扎她娇嫩的脸颊。
聂无忧待要躲避,可叶放双手将她的腰揽的很紧,急切间躲避不得,只好一叠声的求饶。
叶放一听得她娇声讨饶,哪里还受得住,双手就有些不安分起来。
聂无忧轻笑,虽是依旧左右挣扎,但其实心里也是愿意的。
两人正在渐渐入港之时,雨夜中却忽然听得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便有人在屋外高声的道:“大公子,大公子?城主请你过去一趟,大小姐她,她中毒了。”
48、欲加之罪
李依依的房间极尽奢华,到处描金秀彩不说,更是奇珍异宝随手摆放。就连梳妆桌上的那一瓶朱红石榴花,看来也必不是中土凡品。
看来李城主对这个唯一的女儿甚是爱惜。
聂无忧和叶放跨进她房间时,屋内已有数人不等。其二是李城主夫妇,其一自是李依依的贴身丫鬟,而另一位四十岁上下年纪,颌下微须,正坐在床榻前的椅中闭目捻须。
他两根老姜似干枯的手指正搭在李依依的右手腕上。
此人当是个大夫无疑。
聂无忧对这一切兴趣泛泛,唯独对屋中的那个小人兴趣很大。
小人五六岁的年纪,总发垂髫,粉雕玉琢似的一张脸,正一手抱了个红艳艳的苹果,一手放在口中吸吮着。
接触到聂无忧打量的目光,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是放了手下来,咧嘴对她一笑。缺了几颗牙的口中口水绵延下滴,他也不管不顾,依旧笑的灿烂。
聂无忧心中一乐,止不住的就蹲身下来,示意他过来让她给抱抱。
那小人从善如流,立即蹒跚着脚步就想过来。
但斜刺里却有一个人影忽然闪出,一把就将他给抱了起来。
聂无忧定睛一看,见正是那位美貌无比的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琼姬先是仔细的看了一番自家儿子,再是飞快的扫了一眼聂无忧,接着便是很快的就站到了李城主旁边。
那眼光中,有很浓的戒备之色。
聂无忧心中既觉好笑,但又有生疑,却也不好说些什么,也就起身站到了叶放身旁,转而打量着床榻上李依依。
李依依面色青黑,唇却是乌紫,当真便如同开了个燃料坊一般,各色颜色齐聚。
此时她双目紧合,全身都被一条红绸被子盖牢,只露出一只右手在被外给那大夫把着脉。
就连她那只手,也是指甲泛着乌紫色。
聂无忧本就是自小接触毒药无数。时至今日,更是只怕天下间就没她不知道的毒药了。故她这一番打量下来,早已知道那李依依中的是何毒。不过碍着那琼姬对她的戒备和那大夫正在把脉,她倒也不好随便开口。
更何况,这李依依,下午还那般羞辱于她。反正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让她稍微吃些苦头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她便收回了目光,有些无聊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却一眼看到叶放的手正垂在她身旁。她心中转了一转,忽而抿唇一笑,就忽然有了个念头兴了起来。
抬头见屋中各人俱是紧张的在看着床榻上的李依依,也无人注意她这边。聂无忧心中一喜,当即便悄悄的拉起了叶放的手。
叶放其实也正在无聊之中。他与这个妹妹原本就是同父异母,自他母亲过世之后,他就离开了这无方城。虽然中间是回来过几次,但也多只是为了给母亲扫墓,偶然碰到这个妹妹,即便从那开始她便粘着他,但他对这个妹妹却是没有什么印象,更遑论是有些什么兄妹之情。故这次听闻仆人来报她中毒,也是却不过来人反复催请,他这才很不乐意的带了聂无忧过来。
毕竟,这现在是无方城名义上的少城主,也是李依依名义上的长兄,于情于礼,都该过来看望一趟。
可对着这些人,他终究是有些不想开口说话的。
他正感百无聊赖,琢磨着找了个什么理由带了聂无忧回去,继续刚刚那一番未完的事。屋外暗夜沉沉,凄风冷雨,屋内却是红绡帐暖,娇妻在怀,岂不比站在这,面对那一帮他不想面对的人强个十来百倍?
正要开口,可右手却碰到了一只绵柔温暖的小手。
他情知定是聂无忧,当下也不揭破,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依旧装了刚刚的那一番严肃之色,只当做不知。
心中却实在是想知道这小丫头想做些什么。
半握的手先是被她舒平了开来,掌心向上摊开,而后却有一只暖暖的手指在他的掌心中一笔一划的在写着什么字。
他心中默默的想着这些字的起转曲折,早已明白了些什么字。
由不得就微微低头横了她一眼。
聂无忧却是抿唇轻笑,又开始用手指在他的掌心中开始写字。
不比上次写的慢,这次的几个字却是写的很快。
但精明如叶放者,依旧知道了她在他掌心写的什么字。
这次他心中却是一暖,低头对她一笑,反手就握紧了聂无忧的手,平摊了开来,也用手指在她的掌心细细的写了几个字。
聂无忧晕生双颊,抬头嗔了他一眼,却是眼横波,眉盈盈。
叶放心中霎时一荡,只想就立即带了聂无忧回去,哪还管得了眼前的这许多。
欲待正要开口请辞,那大夫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李城主,”他起身面向李仁,抱拳致礼道:“大小姐确然是中了毒。”
李仁一脸的焦急之色,忙问道:“可有性命之危?张神医可知是什么毒?”
那名姓张的神医拈了拈颌下之须,慢慢的道:“李城主但请放宽心,大小姐性命自是无碍。至于这毒,虽不至于致人死命,但解起来亦是有些麻烦。待老夫先开了一剂药,让大小姐服用下去试试效果。”
听到性命无碍这几个字,李仁一直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他长舒了一口气,急忙着人前来领了张神医就下去开方子。
叶放见此间事已了,即便也冷淡的开了口:“既无性命之忧,那我就先和无忧回去了。”
话落,握了捏无忧的手转身就要离开。但忽地却有人高声的道:“且慢。”
是女声。声极柔和,但隐隐又有颤抖。
叶放眉头微皱,没有转身回头,也没有开口应答问为何。
但聂无忧很好奇,止不住的就回过头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却见那琼姬将手中的儿子交给身旁的丫鬟,便拉着李仁的袖子道:“城主,虽是目前知道依依的性命无碍,可终究是不知道这毒是谁下的。想这偌大的一个无方城,今日却有人胆敢给依依下毒,保不齐他日就是给我或者您下了。万望城主三思,及早找出这个凶手来,不然我和沐儿将终日惶惶。”
聂无忧一听这话,不知怎的,心中立即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那李仁听了琼姬的话,沉吟了片刻,也开口说道:“依依的这毒是中的蹊跷。想我接管无方城这几十年来,倒从未有过下毒事件。此次之事我定会着人详查,琼姬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了。”
琼姬却是接着道:“城主要查,就该即刻开始着手就查才是。只消先问问依依这几日到了些什么地方,曾接触过些什么人,便不难推断出这毒是谁下的。”
李仁继续沉吟:“可据我所知,依依这几日并未出宅。可这宅中之人,都是跟随我多年之人,又怎么会给依依下毒?琼姬,也许依依是近几日吃了什么相生相克之物也未可知。你也知道,依依这孩子,但凡见了什么新奇的吃食,都会去尝试一番。”
那琼姬只是不依。她见李仁不追问,自己就先问了起来。
“拾翠,”她转身过来直视着一直低头站在李依依床榻末尾的那丫鬟,一贯温柔的语气难得的有了一丝严厉,“你来说,小姐这几日曾到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可曾与谁结了什么仇怨?”
拾翠战战兢兢,头都不敢抬,说出来的话都是颤抖抖的:“回,回夫人。小,小姐这几日,这几日并未怎么出门。至于结怨,”
说到这里,她飞快的抬头扫了一眼聂无忧和叶放,然后又立即低下了头去。
聂无忧心中一时只觉好笑,她现在差不多知道这出戏后面该怎么唱了。
果然琼姬已是厉声的道:“照实说。这有城主在,定不会有人胆敢对你如何。”
那拾翠这才抖着声道:“除了今日下午小姐跟聂小姐之间有一场争执外,其余的,跟任何人都跟平日一样的。”
此言一出,屋中几个人的目光便都对着聂无忧来了。但她恍若未闻,只是偏头看着窗外。
那李仁自是不会如何,虽是心中有狐疑之处,但一来聂无忧是故人之女,二来她也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所以当下里他只是沉默不语。
叶放也是沉默不语,但眉间却是越拢越紧。
但琼姬却不管这些,她含泪走了几步上前来,出乎所有人意料,接下来她竟然是屈膝跪在了聂无忧面前。
非但聂无忧吃了一惊,在场的人又有谁不是吃了一惊?独有叶放,第一反应却是揽着聂无忧移开了她面前寸许。
李仁急忙上前里想扶了琼姬起来。但她大力挣扎,李仁一时倒也无可奈何。
只听得琼姬哽咽道:“聂姑娘,妾身知道依依这孩子性子刁蛮,自你来了这无方城过后,她
多与你口舌上不相让。但其实这孩子内里还是很善良的,只盼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才是。”
话里话外,无疑李依依身上的那毒就是聂无忧下的。
聂无忧闻言冷了脸,但又不好立时发作,便冷声的问道:“夫人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我给李姑娘下的毒。但无忧敢问夫人,如何就这般确定是我下的手?”
琼姬答道:“江湖上何人不知昔日的云拂仙子擅长毒药。而云拂仙子正是聂姑娘的令堂,家学渊源,想来聂姑娘的毒术定然不会很差。”
聂无忧哼了一声,再问道:“须知捉贼拿赃,即便我聂无忧精通毒术又如何?这李姑娘中了毒,可有谁看见是我下的毒了?”
琼姬再答:“妾身虽非江湖中人,但也听闻江湖中真正的下毒高手,只不过举手投足之间便已将毒下好,断不会让任何人看见。”
聂无忧冷笑:“夫人过谦了。夫人此话,倒似对下毒一事精通的很呐。”
说罢便不再看她,只是眼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