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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见小刀一路都气呼呼的,就问她,“小刀,你那么生气,是不是不用薛公子气王碧波了?”
小刀猛地想起正经事来,还要用薛北凡那家伙把王碧波撵走呢。
“唉……”小刀叹口气,人在屋檐下哪儿能不低头啊,算了!忍一忍也比被逼婚强。
“要不要叫重华少爷或者郝神捕帮忙?”晓月提议。
“那怎么行!”小刀一惊一乍的,心说重华是晓月的么,不能不清不楚!郝金风更加不行了,那是亲大哥。
晓月狐疑地看着小刀——果然薛北凡比较特别一点么。
晚宴就摆在后花园中,五张小长桌围成一圈,不远处凉亭里有歌姬抚琴低唱,气氛甚好。
长桌两人一张,小刀无奈,和薛北凡坐了同一张,晓月和重华一桌,郝金风自己独自一桌子,考虑到他的饭量,这样吃得饱些!
主座那头,王碧波和余兰芝各自一张桌子。王碧波正靠着手边如意台,打量这边的小刀和薛北凡。
小刀还在生气,薛北凡入了座,低声讨饶,“好啦,别气,不就逗逗你么,我娘可没给我留过什么紫玉耳坠。”
小刀怒瞪。
薛北凡抬手,殷勤地将那耳坠拿起来,环过小刀脖颈帮她戴。
小刀脖子上汗毛都竖起来了,身体僵硬,恶狠狠想要掐薛北凡。
薛北凡赶紧在她耳边说,“逢场作戏么,你别动手啊,信不信我用耳坠扎你耳朵!”
小刀的手停在离开他腰眼不到一寸的地方不动了,依旧赌气。
薛北凡暗笑,“紫玉很衬你啊,底子白就是好看。”
小刀耳朵通红,刚刚薛北凡戴耳坠的时候手指头还摸了她耳朵垂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死淫贼!太讨厌了!再来就宰了你。
薛北凡心满意足帮小刀戴完了耳坠,回头对一旁目瞪口呆的重华挑眉。
重华都想拿桔子砸他,这流氓乘人之危占女孩儿便宜,也不知道小刀哪儿得罪他了,头一次见薛北凡做得那么过分。
正生气,一旁晓月给重华剥了个桔子,“重少爷,吃桔子”
重华听着“少爷”二字立马蔫了,少主、重少爷、薛公子、郝神捕……晓月从来都这样叫人,还总低着头。
“直接叫名字就行了。”重华接过桔子。
“哦。”晓月点头,自己伸手也想剥一个。重华赶忙帮她拿了,低声道,“我来。”
晓月愣了愣,抬头瞧重华。
重华对她笑,剥好了桔子放到她手里,“这趟出门,你不用照顾别人,让我们照顾你就成。”
晓月低头吃桔子,难得的,有些局促起来。
一旁小刀盯着看,低声念叨,“抓着手多说两句啊,笨!”
正看得起劲,眼前出现了薛北凡的脸,小刀一惊赶紧闪开,虎视眈眈看他。
薛北凡有些不满地挡着她问,“你这丫头真难伺候,不拉手说人笨,拉了手又要被你骂淫贼!”
小刀往一旁挪开了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不想理睬他。
这会儿,丝竹声稍稍弱了些,夜色也更暗,院子上空高高挑起一串串的彩纸灯笼。灯笼纸厚了些,院子里晦明晦暗。不知是不是晚上水汽重,相隔开稍远一些,就看不太清楚彼此脸上神色。
王碧波独自喝着酒,双眼看着小刀和薛北凡这边,似若有所思,又似乎只是在走神。
王贵说了声开席,丫鬟们就陆陆续续上来斟酒布菜。
闷头吃了两口,王碧波忽然问王贵,“翠儿那丫头呢?不说好了晚上给我吹笛子么?”
“呃……”王贵犹豫,下意识地去看余兰芝。
余兰芝斜眼盯着他,王贵赶紧低声说,“哦,翠儿辞工回家了。”
“辞工?”王碧波叹气,“怎么又来了,最近很多丫头辞工么?还偏偏都是些我看上的。”
王贵尴尬地笑,说过几天再找人,随后到一旁站着伺候。
小刀问眼前正在布菜的小丫鬟,“翠儿是谁?”
丫鬟往余兰芝那边看了看,就见她起身到王碧波身边去了,便压低声音告诉小刀,“翠儿刚才在院里吹笛叫少主听到了,少主夸她吹得好,还赏了她葡萄吃,让她晚些时候到宴会上吹奏助兴呢。”
小刀心中咯噔一下——岂不就是在荷花池边见着的那漂亮丫鬟?
“她应该很开心才是啊。”小刀不解,“为什么辞工了?”
“当然不是辞工的,铁定是叫表小姐给赶走的。”丫鬟声音压得极低,“在王府当丫鬟,可千万别被少爷看上!一旦少爷对你笑或者夸奖两句,叫表小姐看到了,不是挨打就是被撵走呐!”
丫鬟说完,站起来去后头端菜了。
小刀下意识地望向坐在王碧波身边倒酒的余兰芝。余兰芝属于性格比较娇蛮的,毕竟是千金大小姐出生,但小刀倒是看不出她有如此狠毒的一面——自己太低估她了么?
“所以说最毒妇人心。”薛北凡在一旁说风凉话,边提醒小刀,“你是幸好没答应这婚事,不然我怕你小命不保。”
小刀也懒得跟他争辩,若不是王碧波沾花惹草不清不楚,也不会弄得余兰芝妒火攻心了。
这时候,丫鬟给小刀端上一碟菜来,是余兰芝特地吩咐厨房给加做的香橙酿虾。小刀原本闷闷的心情立马好转。伸筷子刚要夹虾吃,却看到手里筷子前端半截银头儿,在碰到大虾的瞬间变得乌黑。
“喂!”薛北凡赶紧拦小刀,“有毒!”
小刀也吓了一跳,王碧波听到,站了起来,“怎么了?”
薛北凡将筷子头朝上竖起来给王碧波看,“有人在菜里加了作料。”
众人都一惊,丫鬟们赶紧退到一旁,重华和晓月也不吃东西了。郝金风刚刚可没少吃,惊得就想扣嗓子眼,盯着手里的筷子猛瞧,见一头还是银的没变色儿,估计没问题吧?
“王贵!”王碧波脸色难看。
“庄主。”王贵赶紧跑进来,一脸为难,“这……”
“都试一下。”王碧波吩咐。王贵赶紧拿银针挨个菜试过去,发现所有菜都没毒,唯独小刀那一道虾,放了剧毒。
小刀盯着银筷子瞧瞧,将盘子稍稍挑起来一些,借着月光一反,发现在虾的表面有一层淡淡的幽蓝色浮粉,可见毒是刚刚撒上去的。
一旁晓月抬起头,盯着王碧波身边的余兰芝看,余兰芝跟她目光一对,恼了,“你看我干嘛?!”
晓月皱眉,余兰芝下午特地说要做这道菜给小刀,会是她下毒么?这么做会不会太明显?
“我没有!”余兰芝赶紧摇头,对王碧波说,“表哥,我没有给她下毒!”
王碧波看了看余兰芝,似乎有些犹豫。
“你不相信我?”余兰芝眼圈儿一红。
“我信。”王碧波脱口而出,“不过我们先查清楚。”
余兰芝张了张嘴,站起来,回头对着小刀瞪眼,“你说话呀,你不是鬼灵精么!”
小刀竖着筷子看看众人,“应该不是兰芝吧,也不至于傻到在这道菜里下毒,还给我双银筷子。”
“就是!”余兰芝一眼看到刚刚给小刀上菜的那丫鬟脸上似乎有冷笑,上前伸手掐住她耳朵,“你笑什么!是不是你冤枉我?!”
“表小姐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丫鬟疼得直叫,薛北凡缩脖子——心说这也太刁蛮了!
小刀跟着劝,“先别动粗,查清楚再说。”
“肯定是你们这些死丫头联合起来……”余兰芝将那丫鬟推开,怒指周遭丫鬟,“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
“兰芝!”王碧波皱眉,喝止余兰芝再发脾气。
余兰芝回头,有些怨恨地看了王碧波一眼,“我这就回家去再不找你了,你满意了吧!我又不是没人要,干嘛犯贱每天在这儿看人眼色,你爱娶谁娶谁!”说完,抹着眼泪跑了。
在场众人都无言地看着王碧波,只见他似乎也挺来气,摔了杯子坐下,吩咐王贵,“给我查清楚是谁下的毒。”
“是。”王贵点头出去了。
在场众人也没心心思吃饭了,片刻后,一个丫鬟仗着胆子问王碧波,“庄主,歌舞还要不要……”
“要什么?谁还吃得下!”王碧波脸色难看至极,吓得一众丫鬟纷纷退下。
正在众人尴尬的当口,小刀却是一拍手。
“啪”一声,众人都抬头看她。
小刀蹦起来拉了晓月,“走,晓月,我们找兰芝去吃宵夜去,庆祝一下她脱离苦海。”
晓月迷迷糊糊就被小刀拉走了,留下重华和薛北凡面面相觑,都有些同情地看垂头丧气的王碧波。
一旁郝金风忍不住问,“我也去行么?我没吃饱。”
……
【兔子不吃草】
平江府街头的某座酒楼雅间里。
“你别哭了。”晓月拿着帕子,递给坐在桌边抽噎的余兰芝,“小刀都说相信你了。”
“是你们冤枉我!”余兰芝边抽泣边说,“本来就不是我!”
“清者自清不就行了,你还哭什么。”晓月摇头。
“她哭的不是被冤枉。”小刀趴在桌子边,摆弄着眼前的茶杯,“是气她表哥不信任她。”
晓月理解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了,陪在一旁坐着。
余兰芝哭了一会儿也就平静下来了,抹着眼泪不说话。
小刀见她缓过来了,开口问,“你真打算回家去了?“
余兰芝嘴巴抿了抿,不说话了。
“没用。”小刀撇撇嘴。
余兰芝捧着茶杯失落地说,“我若是走了,表哥说不定还要喝酒庆祝一下,我不去烦他,他就能自由自在了。”
“王公子还是很迁就你的吧。”晓月倒是有些不同看法,“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就是不胡思乱想才会搞成这样。”余兰芝生气,“你们当表哥真的喜欢我么?才不是!姨妈很疼我的,她交代表哥要好好照顾我,表哥只是因为孝顺才处处容忍我。”
小刀和晓月对视了一眼,索性不说话了,听余兰芝吐苦水。
“我很小就决定非表哥不嫁了,可是从小到大,表哥都好多人喜欢,他也喜欢好多人。”余兰芝拧着手里的帕子,“可是他对我始终很好,我以为他贪玩而已,所以一直等着……直到他非要娶你。”
小刀也一脸苦恼。
余兰芝瞧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了,你俩才遇上多久,我可是为他等了那么多年!”
小刀和晓月都点头——是呀,是叫人不服气。
“我虽然讨厌你,但是你说了要解除婚约了。”余兰芝反问,“我干嘛多此一举给你下毒?!”
小刀和晓月接着点头。
“我知道自己性子讨人嫌,一定是那些丫鬟们作弄我。”
“作弄你到要杀人呀?”小刀拍拍胸口,心说这可是我的小命啊!
晚些时候,王贵带着下人出来找到了众人,说王碧波让他来找余兰芝的,还说了一大堆好话,什么“庄主知道错啦,很担心表小姐……”之类。
余兰芝气火平了些,也就跟着回去了。
小刀捧着一个大大的油纸包,和晓月一起回了碧波山庄,刚进院子,就见郝金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叹气。
小刀见他愁眉苦脸的,凑过去问,“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郝金风眉间拧了个疙瘩,“原本睡了,又饿醒了,厨房说要查毒药所有吃的都丢掉了,饿得睡不着了。”
小刀乐了,往他身边一坐,将油纸包往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