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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是满眼算计。
小刀忍不住轻轻一挑嘴角——这老淫棍。
蔡卞走到两人身边,客客气气坐到了石桌的那一头,“在下蔡卞,二位恩公,怎么称呼?”
“恩公不敢当。”薛北凡浅浅一笑,“在下薛二,这是我娘子,郝如玉。”
小刀先是来气,这薛北凡又占自己便宜了,可一听到郝如玉这名字,又有些出神……原来两个人,一合不过是个名字,一分却是二十年的思念。一合太轻巧,所以不珍惜,一分再后悔,就太迟了。
“哦……”蔡卞脸上明显有些失望,他可没想到小刀和薛北凡是夫妻。当然了,这人无耻之极,这也不能打消他的邪念。
“蔡大人。”薛北凡一拱手,“我们也没做什么,无功不受禄,还是告辞了。”
小刀悄悄看了薛北凡一眼,见他神色冷漠,倒是想笑。这薛北凡还真有意思啊,他千方百计不就是想自己帮他查龙骨五图的下落么?这回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在眼前,竟然想就这样错过?
“唉,恩公太客气了,吃顿饭要的。”蔡卞吩咐下人,“酒宴摆上,叫七姨太来。”
下人答应一声就下去了,没多久,从院门外袅袅婷婷走进来一个弱柳扶风一般的身影。
小刀和薛北凡一看,想不皱眉都难……这为七姨太,岁数和刚刚那个蔡卞的女儿真的差不多。难怪蔡云婷性格那么古怪了,谁受得了家里小妈和自己一样年纪的?而且谁知道蔡卞家里有没有八姨太九姨太?!
小刀暗暗撇嘴——蔡卞这老不休真不要脸。
那位七姨太缓缓走到了蔡卞身边,柔弱无骨地挨着他坐下,与其说是坐下的,不如说是跟条蛇似的“蠕动”下来的,“老爷,这就是救了云婷的恩公啊?”
“是啊。”蔡卞点头,七姨太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小刀和薛北凡敬酒,“多谢二位大恩了,娉儿替云婷给二位敬酒。”
小刀和薛北凡只好端起酒杯回敬。
小刀就见着七姨太双眼跟经过训练似的,那个媚啊,直勾勾盯着薛北凡,那意思……也不怕蔡卞吃醋么?
赶紧看蔡卞,就见他若无其事夹菜,小刀心里转了个圈——莫不是,是个什么计?
再看薛北凡,他只是端着酒杯含笑饮酒,双目也不闪避,跟那七姨太对视。小刀撇撇嘴——死淫贼!想到这儿,伸手悄悄在桌子下边掐了薛北凡一下。
薛北凡像没事人儿似的放下杯子,暗暗伸手搓大腿,心说,死丫头下手真狠。
随后,那七姨太就给薛北凡灌酒,一个劲劝,一杯接一杯饮。小刀心中大概有数了,这七姨太和蔡卞合伙的,想把薛北凡灌醉。
薛北凡也有些讶异,这七姨太够可以的啊,蔡卞灌醉自己,目的无外乎和小刀单独相处,她非但不吃醋还“助纣为虐”啊?女人果真千奇百怪。
正吃着,外头就传来脚步声,急匆匆的。
小刀注意到蔡卞一皱眉,同时,院子外头蔡云婷冲了进来。一看到众人喝酒呢,她脸色一变,上前一步瞪着小刀,“你这狐狸精,上这儿来卖弄风骚!”
小刀真想拿杯子砸她,又来了!
“云婷!”蔡卞一把将杯子拍在桌面上,怒瞪她一眼,“没规矩,怎么如此对你的救命恩人?”
“我又没让他俩救我,多此一举!”蔡云婷大发脾气,伸手一拽小刀的胳膊,“你给我滚!”
“云婷,不好无礼。”七姨太站了起来,伸手拉着蔡云婷,低声嘱咐,“乖,早些睡去。”
“呸!少在这儿假惺惺。”蔡云婷非但没听,反而抬手给了七姨太一耳光,“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妾,我娘才是正室……”
她脾气还没撒完,就见蔡卞一拍桌子嚯地站起来,抬手重重给了她一个耳光,“混账东西。”
蔡云婷被打了个趔趄,蔡卞脸上毫无疼惜之色,叫来下人,“给我把她押下去!关进屋子里,出嫁前不准放她出来!”
小刀心说,不是吧?她这脾气估计家人也难,万一嫁不出去,岂不是要关一辈子?
没一会儿,蔡云婷就被带走了,她神情激动,有些撒泼发泄的意思,小刀心中存疑。她自幼学习医术,看得出来,蔡云婷有些问题。
“哎呀,那死丫头下手怎么这样重!”蔡卞心疼地看着七姨太。七姨太左边嘴角都流血了,捂着脸楚楚可怜。
“老爷,我去洗把脸。”说完,七姨太要往外走,刚走一步,身子就一歪,像是脚崴了。
小刀伸手扶了一把,笑道,“我扶你去吧。”
“多谢郝姑娘。”七姨太挨着小刀往外走,出门的时候,不忘对蔡卞使个眼色。
蔡卞会心一笑,心满意足的样子。
这点把戏,薛北凡自然看在眼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的确是个试探蔡府的好法子,但是他莫名有些排斥用小刀去试探蔡卞,至于为什么,他也想不通。
“呵呵,叫薛公子见笑了。”蔡卞跟薛北凡继续喝酒,可明显的心不在焉。
“蔡大人,我多嘴问一句。”薛北凡问,“蔡小姐为何第一次见我娘子,就叫她狐狸精?”
“呃……哦。”蔡卞干笑了两声,“薛公子有所不知,我这女儿有些毛病,见不得美人儿,一见年轻貌美的女子,就容易发脾气。”
薛北凡自然知道他胡说八道,也没再追问,心中担心小刀——这丫头机灵得没边儿,应该不至于吃亏吧?
此时,小刀扶着那位七姨太往她的院子去,这会儿,院子里空空荡荡没什么人,小刀纳闷,“没有伺候的丫鬟么?”
“唉……”七姨太长吁短叹,“我们这些做妾的,没什么家事背景,连丫鬟们都是爱理不理的。”
小刀笑了笑,扶着她坐下。
“郝姑娘,柜子上有我的药匣子,你帮我拿来吧。”
“好。”小刀站起来,到了桌边,发现那药匣子在一个半开的抽屉里头。
小刀一眼就看穿了,这是个简单的机关,一开抽屉,就会有粉末洒出来,估计是迷烟之类。
小刀没动声色,暗暗闭气,随手打开了抽屉,像是毫无防备一般。
果然,“噗”一声,一股迷烟洒了出来。
小刀闭着气呢,自然没中招,但还是假意晕晕乎乎了两下,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随后,就听到七姨太“冷笑”了一声。
小刀心中微微一动——呦,这一声冷笑和刚才楚楚可怜那劲儿区别可大。
七姨太缓缓走了过来,腿可是一点没受伤。她伸手将机关归位,蹲下,捏着小刀的下巴瞧了起来。良久,她又冷冷哼了一声,抬手一把扯掉了小刀几根头发,疼得小刀一激灵,心说——哇,疯婆子啊!痛死我了!
“死贱人!”七姨太恶狠狠骂了一句,“你个小贱人!”
小刀肚子里腹诽了一句——这蔡府里的女人都有病,那么喜欢骂人呢?
七姨太将小刀拖到了床上,重重一把甩过去,小刀幸亏有轻功才没摔伤,不过,她可算彻底明白了,七姨太都恨死她了吧?表面还强颜欢笑,还帮着蔡卞搭桥,估计都是装的。
“别以为你年轻漂亮就不会老,总有一天,你也要老的!”七姨太边说,边用手指头轻轻摸索小刀腮帮子上的皮肤,“真滑啊,年轻真好……想当年,我也是这般年轻的!”
小刀心里头都毛了,心说你小心你指甲啊,不要刮到本姑娘!
“哼,等老爷玩完了你,我就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把你这张脸撕碎了!”七姨太咬牙切齿,“你不就有个年轻英俊的相公么,了不起么?指不定背着你在玩别的女人!”
小刀也懒得腹诽她了,这是标准豪门怨妇,还是怨到极致的那种。
不过,有一点让小刀挺在意的,她刚刚说什么当年很年轻……这丫头也就十**岁光景啊,什么当年?
七姨太尽情地骂了几句,还是站了起来,出屋子带上门,不忘记落锁,转身吩咐一个丫头,“照原样做吧。”
“是,七夫人。”
七姨太便朝另一个院子去了。
等人都走了,小刀坐起来,先挠挠脑袋,刚刚七姨太撤掉她好几根头发,痛死了。
站起来后,小刀仔细观察房间各处,眼珠转了转,从百宝囊里头掏出东西来,准备一会儿好好收拾那蔡卞。
前院,蔡卞还和薛北凡喝酒呢,薛北凡显得很焦急,不停地往院门口张望。
蔡卞心中暗笑——你个小子啊,从今以后,这娘子就不是你的了。话又说回来,能讨得这样的美人,这小子还真是好福气。
正想着,一个小丫鬟跑过来,给两人行礼,“老爷,七夫人让我来跟薛公子说一声,薛夫人不胜酒力,说有些不舒服,夫人派轿子先送她回客栈了。”
“啊?”薛北凡一惊,站起来跟蔡卞一拱手,“那蔡大人,我……”
“呵呵,无妨无妨。”蔡卞摆了摆手,敷衍了事一般打发薛北凡,“薛公子赶紧回去吧,轿子走得不快,应该能追上。”
“那告辞了。”薛北凡转身就走。
蔡卞咧着嘴坏笑,搓手回转,告诉丫头,“吩咐下去,后院周围不准有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准来打扰!”
“是,老爷。”
丫鬟一走,蔡卞迫不及待搓着手就往小刀所在的院子跑,嘴里念念叨叨,“小美人,我可来了啊!”
而此时,薛北凡可没走,他出蔡府一拐弯又折回来了,上了院墙三纵两纵追上蔡卞,悄悄跟着他。
只听她自言自语什么小美人。
薛北凡暗自冷笑一声,心中涌起杀意,不管找不找得到龙骨五图,宰了你再说。套用那丫头常说的一句——就当为民除害!
【女人心事】
…
…
…
蔡卞猴急地跑到门口,手忙脚乱打开门锁,进屋后还不忘反锁屋子,一眼瞧见前方床上躺着个人,他心头欢喜,乐呵呵就往前走。
薛北凡此时在屋顶上,掀了两块瓦片正盯着瞧。
一看小刀竟然躺在那里,他有些着急,别是中招了……
刚想到这里,就见屋中烛火忽然一闪……原本暖色的火焰,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青绿色。
蔡卞愣了愣,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解。若说一盏烛灯变了色,那还好说,每一盏都变了色,就有些诡异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往床上看看,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小美人?”
小刀没反应。
蔡卞觉得可能自己想得太多了,就继续往前走。
正这时候,忽然噌噌两下,在没有一丝风的情况下,屋中的数盏烛火忽然同时熄灭了。就剩下正中间桌上的一盏烛光发出昏暗的绿光。
蔡卞的喉头就发出了一点奇怪的声音,像是母鸡似的,“咕噜”了一声。
薛北凡在屋顶上捂住嘴——这丫头打算吓死他不成?
“蔡~廉~负心人……”
这时,就听一个诡异的声音传来,“老婆子我,等了你好久……”
蔡卞“妈呀”一嗓子,往后退了一步被桌脚绊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手摸到了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抬头一看,地上竟然有水,还有一些湿漉漉的水草之,滑腻腻的感觉。其实是刚刚小刀从鱼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