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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抬头,他大概没认出来,只是对薛北凡冷落轻视他梦中情人这一节,很有些不满。
小刀瞧对面薛北凡,“你打的什么主意?”
薛北凡随性一笑,“自然是好主意。”
小刀见他卖乖,嘟囔,“神气什么!”
吃罢了饭,众人回星海园,小刀索性借住下。原本安排的是住客房,她却抱着枕头跑晓月屋子里了,问能不能同住。
晓月自然答应,与小刀很亲近。
沈星海见两人认识不久就有情同姐妹的架势,略微不解。楼晓月从小就跟着他,性格冷淡不喜交际,从来没朋友,怎么今天那么容易放下心防,与小刀接近?
小刀见沈星海带些防备地打量自己,也不在意,只是坐着跟晓月瞎聊。两个女生小声说体己话,沈星海站在门口似乎是要走,耳朵却没舍得离开……
只听小刀认真问晓月,“晓月,你二十来岁了,不嫁人么?难道一辈子戴着面具做奴仆?”
晓月听后,犹豫了一下,摇头,“我不嫁人。”
“女孩儿总要嫁人的。”小刀见沈星海走到窗户后边,故意低声问晓月,“你是不是中意你家庄主?”
果然,沈星海脚步一滞,似乎听得专注。
晓月沉默半晌,答,“庄主订了亲了,要娶晋王家的郡主,下半年就过门了,是门当户对。”
沈星海微微蹙眉,转身走了。
小刀见他走了,轻轻叹口气。
晓月不解看她,“你干嘛叹气?”
小刀伸手摸她脑袋,“你这傻丫头。”
晓月回手摸回来,“你才是小丫头。”
两人乐着继续吃茶聊闲天。
从晓月那里,小刀得知沈星海、薛北凡和重华三人是从小便认识的好友。薛北凡不喜待在北海派,一年有半年在星海园,另外半年在重华楼。他们三个都是武林异类,不过问江湖事务,活得自在。
小刀见晓月就是随意扎个头发,就伸手将她一头秀发从衣服领子里拉了出来,见青丝浓密,便顺手挽起来,拿了包袱里头的发簪给她盘头。
晓月伸手摸,小刀不让她动,“女孩儿要打扮的。”
“不让的。”
“谁不让啊?”
“少主不让……”
“他不让才怪哩。”小刀暗骂,沈星海那醋坛子分明翻了好几翻了,不刺激刺激他,不晓得珍惜。晓月那么讨喜又那么老实,对他死忠死信,日后一定会吃亏!
小刀本着她娘亲“相逢即是缘,女人要帮衬着女人”的教诲,决定帮晓月试试那沈星海。他若是不诚心,趁早分了,好女不愁嫁,就怕嫁错郎!
给晓月盘好了头,小刀问她,“那个晋王家郡主,好看么?”
“嗯,知书达理的。”晓月点头,“今晚少主也请了她的,到时能看着。”
“哦。”小刀双手抱着胳膊站在晓月身后,“今晚你用随侍么?”
“不用,少主说让我歇几天。”晓月说这话的时候,很是高兴。
小刀摇头,这么容易满足怎么行,“我对他们抓柴子耀没什么兴趣,晚上咱们打着灯笼游花园怎样?”
“好啊。”晓月不疑有他,点头应下,她也不想去前院看少主殷勤照顾郡主。
小刀见她眉宇间带出一股子忧愁来,不免担心,沈星海家大业大,如果他是孝顺不敢违背他娘倒也还好,若是有野心想攀龙附凤而搭上了郡主,那还是趁早让晓月断了念想,否则日后必定受苦。
小刀又想起了她娘常常说的一句话,“男人心里只有一个女人的时候,看你什么都是好的。当他看你什么都不好的时候,说明他心里住进另一个女人了,对你处处挑剔,只是给花心和贪心找个借口而已。”
之后,小刀给晓月上了些妆。晓月长那么大竟然是头一回施粉黛,连胭脂怎么用都不知道。穿了裙子之后,都不懂得该迈哪条腿,小刀生出几分怜惜,好打不平的性子又上来了。心说,沈星海,你不是想藏着掖着留着给自己备用么?今儿个给你把家底撩出来,看你怎么神气!负心汉!
晓月见小刀忽然义愤填膺的样子,纳闷,“小刀,你怎么了?”
“啊?”小刀回魂,干笑几声。自己这毛病就是改不了,一看着负心汉就想起她娘夜深人静独自垂泪的样子,火往上撞!
入夜之前,薛北凡来找了趟颜小刀,确认她没开溜,便邀她晚上一起整治柴子耀。薛北凡觉着这丫头鬼灵精,眨眼就是主意,很好玩儿,虽然偶尔也有些虎了吧唧。
一进门,就见个大美人坐在桌边正对着铜镜发呆。
“晓月?”薛北凡看了半天认出来,惊喜。
晓月低头,鲜见的不好意思。
小刀从屏风后面跑出来,得意地问,“怎样?好看不?”
“嗯!”薛北凡大为赞赏,“这样打扮好,晓月姑娘好底子!”
有的没的说了两句,小刀答应一会儿上前头转转,薛北凡临走又看了看晓月,伸手拽了小刀一把,出门。
到了外头,薛北凡压低声音问小刀,“你这好事丫头,想刺激沈星海啊?”
小刀白他一眼,“我若是不瞎,沈星海的确是喜欢晓月,晓月也喜欢沈星海,是不?”
薛北凡笑了笑,“他俩十几年每天都在一起,有感情是正常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既是你情我愿,为何要这样作践晓月?”
“你不懂。”薛北凡摇头,“沈星海他老子以前是战死疆场的大将军,家世显赫。晓月是被人贩子贩卖的奴仆,当年沈星海好心救她一命留在身边,她俩定下的就是主仆关系。沈家家规森严,沈夫人……”
“行了行了。”小刀摆手,“我知这套,沈母要门当户对么,你那意思晓月要一辈子给沈星海做奴隶是不是?”
“的确是不厚道。”薛北凡微微一耸肩,“但也无可厚非。”
“我没说不对啊。”小刀反着问他,“他沈星海想门当户对随他去,晓月嫁别人不就成了么?他想门当户对,不代表没比他好的男人不在乎门当户对,比如说重华那类?”
“哈。”薛北凡无语地看小刀,“你叫小刀真是一点儿没叫错,看一眼你就知道重华对晓月有意思?”
小刀抱着胳膊,“就算没重华,晓月也能有终身幸福,奴仆只能说她出生不好,大不了我花银子给她赎身。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便宜都让一个人占的?鱼与熊掌……”边说,小刀边伸出手指在薛北凡眼前一晃,“不可兼得!选哪样都没错,但选定了可别后悔,也别眼红别人选另一样。”说完,甩着胳膊进屋了。
薛北凡无奈,这颜小刀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生就这样一幅性格,多管闲事唯恐天下不乱。懒得管这些,回前头去了。
他刚走,沈星海从院门后走出来,站在长长门廊投下的阴影里,正好能望见晓月屋子的窗户。
窗户敞着,小刀正拉着晓月打量,看还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
晓月脸上的明艳笑容,是沈星海之前从未见过的,胸中有一股莫名的阻塞之感。转回身,沈星海快步走了,所谓眼不见,心不烦,男人大丈夫事业为重,其他的日后再说。
小刀望着窗外眉间微锁,也许——沈星海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在意晓月。
晓月走过来,轻轻将窗户掩上,“少主在老爷坟前发过誓的,不能让沈家蒙羞,和郡主的婚事是无论如何都要举行,少主把沈家看得比什么都重。”
小刀吃惊,原来晓月也是知道的,呆归呆,关键时候还挺清明。
“那你怎样打算?”
晓月摇了摇头,“我的命是少主给的,等他成亲了,我再走。”
“你有要走的心思?”
“嗯。”晓月点头,“我也有心。”
小刀一愣,忍不住笑了,也对啊,傻不傻和有没有心,是两回事。傻子也有心,有心的人都会伤心,就像她娘那样。
想到这里,小刀忽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手操起桌上一个茶盏丢出去,“臭男人!”
赶巧了,薛北凡在前院吃了个鸭梨儿觉得挺甜,就拿来几个想给她俩尝尝,刚走到门口,一个茶盏飞出来。
“喂!”薛北凡堪堪躲过,拿着梨子看小刀,“你悠着点,我薛家这会儿就我三代单传了!”
小刀见他嬉皮笑脸的,也懒怠跟他计较,回手放下茶壶盖。
薛北凡就笑嘻嘻对着她扔进个梨子,“来,吃梨。”
他没把握好力道,扔得猛了点。小刀也没留神接,回过头,一个鸭梨儿劈头盖脸砸过来。
“啪”一声,不偏不倚正中脑门儿……四周霎时一片安静。
这梨子倒是也不硬,在小刀脑门上给砸烂了,汤汁流了一脸。
薛北凡起先愣了愣,随后笑得打跌,“你这脑门够硬的,人都说小猫子铜头铁骨豆腐腰,你也是不?哈哈。”
小刀气得脸都青了,拿起红伞追得薛北凡满院子乱窜。
晓月托着下巴趴在窗边看院子里两人追追打打,忍不住笑起来,这日子,就这样简简单单也挺好,眼不见,心不烦。
【打铁要趁热】
掌灯时分,佳人宾朋如期而至。
小刀没去前院,闲着就拿吃过的西瓜雕了个好看的瓜皮灯笼,找了蜡烛来点,摆到晓月眼前,“送你。”
晓月捧了瓜灯对着小刀傻笑,第一次收着这么好玩儿的礼物。
薛北凡刚刚被小刀拍了一顿板砖,正收拾院子呢,看着俩丫头说笑,摇头——这颜小刀性子也冲点儿,似乎喜欢锄强扶弱。
“柴子耀已经到了,一会儿风无忧会找机会套他的话。”薛北凡告诉小刀,郝金风暗中埋伏好了。
“抓得到就拿他见官,抓不到拿你顶包也成!好歹都是为民除害。”小刀夹枪带棒的。
薛北凡知他还跟自己闹别扭,脾气挺大挺记仇啊,这丫头。
“那个柳如月,好看么?”小刀换了个话题问薛北凡,不忘补充一句,“跟晓月比。”
“你没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么?”薛北凡反问,语焉不详。
小刀哼哼一声,突然双手合十,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起来。
薛北凡凑近一听,她正自言自语,“菩萨保佑,是个毒妇狐狸精!”
“呵。”薛北凡忍不住抽气,“你坏心眼啊!怎么着?若是毒妇狐狸精,你就帮晓月将她挤走?”
“切。”小刀不屑,“他沈星海脸有那么大么?我是觉着,沈星海若是脚踏两条船,对方是好丫头就糟蹋了!最好也是个蔫儿坏的,所谓一物找一主,盐碱地专出拉拉蛄!”
“其实你对沈星海是不是有些偏见啊。”薛北凡劝小刀,“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嗯,我理解啊。”小刀一摊手,“能理解不代表要迁就吧?我就对他有偏见,怎么着?”
薛北凡望天。
……
不一会儿,前头宴会开始了,有个下人往后院送来吃的,说是重华公子吩咐送的。
那下人瞧见没戴面具的晓月傻了眼,出门的时候一头碰门柱子上了,捂着脑门就跑。
薛北凡搬了张茶几到院子里,当中放上瓜皮等,小刀和晓月边吃边聊。薛北凡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抓把艾草,给两位姑娘赶蚊子。
“小刀。”晓月吃了会儿东西,问她,“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闯江湖?”
“嗯……”小刀犹豫了一下,“出来见见世面。”
晓月点头。
一旁薛北凡却笑了一声,瞧小刀——瞎掰吧你!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