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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奇妙的感觉远胜自己一人玩耍。
太子朝她眨眨眼,一使力,诺舞脚下不稳,就这么硬生生地摔在太子怀里,手里的草也断成了两截。
“哈哈,我赢了。”太子笑道,抓着诺舞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那般明朗的笑容,带着阳光的气息,让人的心头暖暖的。在那一瞬间的恍惚里,诺舞觉得自己似乎要迷失在太子的温柔如水的双眸里了,直到太后轻咳了两声,她才慌忙逃离了太子的怀抱。
“奴婢失礼,冒犯太子殿下了。”她退至太后身侧,不敢直视太子炙热的目光。
“你们俩真像个孩子。”太后起身,在太子的搀扶下缓缓步出亭子,对太子说道:“哀家以前听过一句诗,今天才体会到其中的意味。”
“是什么诗?”太子好奇地问道。
太后吟道:“君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66章 夏花'陆'
那半分欣喜,半分酸楚的情意迎上心头,太子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莫名的哀伤。诺舞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太后点到为止,在宫人的搀扶下回了长乐宫。
诺舞跟在其后,待太后回宫后,太子与诺舞并肩站在长乐宫门口,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言,欲言又止。
太子浅笑道:“你先说吧。”
“殿下,奴婢该回未央宫了。”浅浅地行了个礼,诺舞转身便想离去,太子却一把抓住她的长袖,僵持之下,诺舞只得站在原地,“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下个月初,宫中会举办我行冠礼的大典,你回来看吗?”太子言不由衷的问道,依诺舞的性子,要是真没什么事,估计不会与他多待片刻。
“如果陛下让奴婢去,奴婢肯定会去的。”诺舞平静地看了太子一眼,说道:“太子若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退下了。”
“我真不喜欢你一口一个奴婢的。”太子依然拉着诺舞的袖子,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那压抑了一个月的相思,在见到她的时候,填满了他的心房,举止也变得大胆起来。这世间,原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让人迷失心智,朝思暮想。宫中美艳出众的女子不计其数,他却独独只贪恋这一朵静宜的青莲。
诺舞不敢直视太子的眼睛,强迫自己忽视那如水的温柔,忽然想起昨夜的变数,想起那个叫银铃的女子,有些于心不忍,问道:“殿下身边是否有一名叫银铃的宫女?她现在安好吗?”
“你也听说了那些谣言吗?”太子有些不悦,坦言道:“那天我把她当成你了,所以才……后来就没有让她在身边伺候了。今天早上掖庭将她调到了其他地方,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殿下你……”这样直白的回答,让诺舞的心乱作一团。如果她与太子真的发生了什么,与那银铃的结局,怕是相差无几吧?宫女的身份是那么地卑微,全凭主子的喜好,一不留神,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宫中。至于那银铃的命运,最惨淡的,诺舞已经了然于心,但却无法在太子面前揭穿这样的事实,太子心善,要真的追究下去,皇后那边不会落得好看,连皇帝也会插手进来,这样一来,太子今后参政,怕是困难重重。
太子自嘲地说道:“你现在是父皇身边的女官,其实也满好的。今后我就能时常看到你了,能看你一眼,也挺好的。”
诺舞垂下眼,莫名地一阵心疼,高高在上的太子,却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即使知道他的心意,她却不能跨出那一步,郡主,才是陪着他的最好的人选。今后他会成为一代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她不能做一个在空庭中寂寞等待的女子。
“诺舞,如果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不会在我身边?”太子试探地问道,他心中的以后,是当他成为执掌天下的君主,拥有滔天的权力时,也许就能正大光明的得到自己所爱的女子。
“殿下,我不知道。”
太子还想追问,却见一道明黄的身影从远处走来,皇帝在假山后看了两人许久,此时才现身,扫视两人一眼,皇帝说道:“珞儿,今日的太傅教你的,你都记住了吗?不如跟朕一起回未央宫,朕也好考考你。”
“儿臣遵命。”太子恢复了惯有的平静,跟在皇帝身后。
皇帝回宫后,与太子在偏殿谈了很久,无关乎治国之策,与对天下民生的看法。诺舞默然地站在一旁侍奉,从太子的言辞中,她能看出太子精进了不少,逐渐显现出一代贤君的气势来。为人君者,以天下为怀,不失为万民之福。
近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大多是皇帝问,太子答,一来一往。太子的每一句话,皇帝都听的很仔细,还会补充一些自己的见解,直到日落西山,偏殿里的光线晦暗起来,皇帝才说道:“今天就问到这里罢,珞儿的表现,朕很满意。”
太子跪安后,皇帝朝诺舞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给朕按按肩。”
诺舞拿捏着轻重,有一下没一下地为皇帝按着,皇帝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是大齐历代帝王所用的熏香。
皇帝惬意地合上了双眼,过了许久,忽然问道:“你觉得太子如何?”
诺舞一惊,手上的动作停滞了片刻,说道:“奴婢愚见,太子今后将是一位贤君。”
皇帝微微颔首,神色如常,令人看不出他的想法。过了一会,皇帝复又问道:“你觉得当今天下局势如何?”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
皇帝睁开眼,笑道:“你又不是朕的妃子,提什么后宫。朕知你在三弟府上待过一段时间,熟读诗书,你就别再朕面前藏拙了。”
诺舞面上一红,心想这皇帝还真是精明,连这些事都打听的一清二楚。殊不知,她却忽略了一点,皇帝能知晓她在平阳王府里的事,对平阳王,也不在话下。
“奴婢以为,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皇帝的脸色由惊,到怒,再到释然,皇帝抿嘴道:“你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了,就算十个脑袋都保不住你的小命。”
诺舞正想跪下,皇帝却扶住了她,叹道:“你能坦然地对朕说这些,也不枉为姬爱卿的女儿。”
67章 夏花'柒'
“陛下你都知道了……”诺舞心虚地瞄了皇帝一眼,皇帝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笑道:“你还是个孩子,难道不知道,在这宫里,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么?朕让你在御前行走,对你的身份,肯定会查个清楚,不然,就是放一个祸害在朕的身边。”皇帝十五岁登基至今,已近三十年,历经宫中的风风雨雨,对于留在身边的亲信,当是会查的滴水不露。
“陛下说的是,请陛下不要因为奴婢的隐瞒而怪罪家父。”在诺舞心里,到底还是很重视她唯一的亲人。
皇帝没有深究,狡黠一笑,神情中颇为得意,“知道朕是怎么看出你的身份来着?你长得和你娘亲,足足有七分相似。”
诺舞一紧张,口无遮拦地问道:“你见过我娘?”
对她的失礼,皇帝并不介怀,笑道:“谁没有年轻过呢?朕当年偷偷出宫,和你爹一道去喝花酒,就认识你娘了。你爹还真是痴情,第一眼见到你娘就喜欢的要紧,才会……”那一段陈年往事,终究还是让年轻的丞相陷入难以避及的谣言之中,皇帝止住话,说道:“都过去许久了,不提也罢。朕将你留在身边,也就当帮故人照顾她的女儿。”皇帝的眼底,一道莫名的光华浮动,在月夜中,初见诺舞的刹那,他还以为是见到了记忆深处的一个影子,才会差一点,就让诺舞成为他的妃子。说到心动,少年的帝王,何曾没有过惊鸿一现的艳羡?
诺舞恍惚间,忆起自己的娘亲,徒增几分感伤。
皇帝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问道:“刚才你说天下合久必分,是什么意思?”
“陛下,大齐虽然国力强盛,但奴婢在民间的时候曾听闻,边关战事不稳,突厥人蠢蠢欲动,意图南下。”
“连民间都已经有这样的传闻了。”皇帝深深地看了诺舞一眼,叹道:“羁王虽镇守北关,可朕却难以安心。”皇帝不再多言,半靠在塌上,对诺舞道:“时候不早了,你下去让息舍人准备晚膳。”
“是,陛下。”诺舞退了下去,这多年来未曾断过的战事,很多人都已经习惯了每隔几年就爆发的小规模的战争,却很少有人真正的想过战事不断带来的影响。皇帝会因此如此忧心,看样子这些战争,已经没有那么简单。
诺舞跟着息舍人一道准备传膳,息舍人做事很细,将皇帝用膳的各种规矩都一一交代,等诺舞听得差不多了,就有一行宫女端着膳食进来。
息舍人开始教诺舞布膳,各种菜食摆放的位置都有规矩,诺舞越听越糊涂,做皇帝吃个饭还这么麻烦。等到两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去偏殿请皇帝用膳,若皇帝不急着吃,还得保持着菜食的热度,以供皇帝随时用膳。
诺舞跟在息舍人身后,准备去请皇帝,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诺舞不禁想起皇帝先前提起的羁王,便低声问道:“息舍人,你知道羁王是谁吗?”
“怎么这都不知道?羁王是陛下最小的弟弟,在陛下登基时,他才不过周岁,就被送到了北关。后来羁王就一直驻守北关,一晃就三十年了。”
“原来如此。”诺舞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皇帝对羁王似乎有所忌惮,从小就在边关长大,又手握重兵,不得不防。
皇帝用膳用的很慢,每种菜式,都只吃几口,凉了的菜,就会由宫人撤下去。用完膳,息舍人便上前问道:“陛下今日是打算留在未央宫,还是去其他地方走走?”
诺舞有些尴尬地垂着头,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发呆。
皇帝轻咳两声,不自在地看了诺舞一眼,“今天哪也不去,一会宣丞相进宫一趟。”
诺舞心一喜,没想到皇帝会特意让她与父亲见面,跟着皇帝去了正殿。上次与姬灏见面也是匆匆而过,诺舞此时心里兴奋地不行,嘴边带着笑,皇帝被她感染,心情也好了许多,让她为自己捶着肩,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姬灏在息舍人的带领下走进了正殿。
“老臣叩见陛下,愿陛下长乐未央。”
“平身,赐坐。”
姬灏一抬头,才看见站在皇帝身后的诺舞,一时之间竟激动地迈不开步伐,皇帝对诺舞使了个眼色,诺舞连忙跑到姬灏身边,扶着他入座。
不等姬灏开口,皇帝就款款道:“你当朕没眼睛么?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是谁,你们父女好好叙旧,朕就到外面四处转转。”
息舍人跟在皇帝身后,一听皇帝轻声道:“去时婕妤那。”他就马上为皇帝准备龙舆。
皇帝走后,姬灏感慨地打量着诺舞,“没想到在宫里还能与舞儿相见,爹真是很高兴。你在陛下身边,是最好了,陛下不会为难你,爹也很放心。”之前听闻诺舞在皇后手下,姬灏其实有些不安,皇后自进宫以来不得皇帝宠爱,却还能在后宫站稳脚跟,其中肯定有过人的手段,诺舞尚且年少,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皇后,后果不堪设想。
“女儿今日被陛下册封为娙娥女官,以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爹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不过爹还是很担心你的婚事。听云大将军说,他会在明年秋天班师回京,到时候爹一定会好好为你张罗。”
诺舞脸上一红,云慕辰……那三个字,像春风般拂过她的心扉,等到明年秋天,她真想一睁开眼,就能看到记忆中的少年。
父女俩说了会话,迟迟不见皇帝归来,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