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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将军?”姬诺嫣心下一喜,遂问道:“那,云暮辰有来吗?”
看姬诺嫣的表情,姬灏便能猜出几分,这孩子估计是对那云暮辰动了心。
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缘分的事,人并不能决定。
“嫣儿,你老实对爹说,是不是喜欢上了暮辰?”
姬诺嫣脸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爹爹你怎么能这样问人家。”
“哎……”姬灏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局面,真是难以应对。
姬诺嫣见姬灏神情不对,问道:“爹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让爹怎么说才好……”姬灏犹疑地看着姬诺嫣,“要你受委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姬诺嫣慌了起来,直直地看着姬灏。
姬灏避开姬诺嫣的视线,沉默了一会,“嫣儿,你与暮辰的婚事,爹已经为你取消了。”
“爹爹,你怎么要这样做?”
“哎,是云将军前来退婚,说是暮辰他年纪尚浅,等过些年岁再考虑婚姻之事。”姬灏不得不打着马虎眼,要是让姬诺嫣知道了内情,那舞儿岂不是更容易受到欺辱。
“我不信,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姬诺嫣咬着牙,这一个月来,姬府与云府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两家婚事,这突如其来的退婚,一点征兆都没有,姬诺嫣很难信服。
姬灏见姬诺嫣冥顽不灵,只得放下了重话,“嫣儿,无论你信不信,这门亲事已经作废,爹今后会为你安排更好的人家。”
说罢,姬灏逃也似地离开了姬诺嫣的闺房。
姬诺嫣趴在桌子上哭了许久,直到贴身的丫鬟进来,她才止住了哭泣。
“云将军是否来过?”姬诺嫣劈头问道。
那丫鬟老实地说道:“听刘管家说,云将军来找老爷,两人在花园里聊了半个时辰,云将军就离开了。”
“你可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丫鬟回忆了半天,“刘管家提起这事也满诧异的,因为几个在花园里打扫的小厮,听到老爷提起姬诺舞来,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姬诺舞……”姬诺嫣恨恨地念着。
“二小姐--”丫鬟不解地看着姬诺嫣,还是第一次看到姬诺嫣的脸上流露出那么陌生的表情。
姬诺嫣没有理会丫鬟,自己思量了半天,说道:“派人去请我娘回来,就说是我的意思,越快越好。”
“是,二小姐。”丫鬟屈膝道,赶忙出了门。
丫鬟走后,姬诺嫣望着桌上的瓷杯,那翠绿的茶水里倒影着她皎好的面容。
恍惚间,想初见云暮辰的时光,原本近在眼前的一个人,转眼间就成为再无交集的陌生人。
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姬诺嫣毫无知觉。
11章 零落'壹'
姬夫人在两天后回了姬府,初闻姬诺嫣退婚的消息后,十分震怒,顾不上与姬灏僵持的争执,赶了回来。
此时姬灏尚未下朝,管家一见姬夫人回来,立即喜逐颜开地将姬夫人迎了进来。
接连几日,府上的琐事姬灏能搁置就搁置下来,管家对此亦是无能为力。
姬夫人处理完事情后,坐在正厅里等候姬灏。
姬灏刚回府,就看到姬夫人正襟危坐地品着茶,心里没由来得有些发凉。
看这样的阵势,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果然姬夫人一看到姬灏,便冷言问道:“姬大人总算回来了。”
姬灏因为退婚的事难免有些心虚,只得赔笑着坐在姬夫人身边,风马牛不相及地说道:“夫人回来了?呵呵,这茶真是不错……”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姬夫人夺过姬灏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姬灏见她动了真怒,只好一五一十地说道:“婚已经退了,夫人又何必再为这事烦心。”
“退婚这么大的事,你说退就退了?姬家的颜面往哪搁?还有嫣儿,这会对她的名声造成多大的影响,你不会不知道吧?”
“哎……”姬灏叹了口气,却不想再多说什么。
对于这场婚事,为了成全诺舞和云暮辰的想法,而不得不伤害姬诺嫣。就算再给姬灏一个选择的机会,姬灏仍旧会成全诺舞的心愿。
长久以来,对诺舞的亏欠,以及对诺舞娘亲的思念,在姬灏的心底,寂寞地盛放。
如果能看到诺舞幸福,那么他这一生就了无遗憾了。
姬夫人冷冷地看着姬灏,二十年的相处,她怎会不知道姬灏心里在想些什么,姬诺舞,如果你要夺走嫣儿的幸福,那么,我一定会让你连得到幸福的机会都没有……
爱女情深,天性始然。
在局里局外,又有谁,是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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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府与云府退婚的事,一时间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虽然云晟为了顾及姬诺嫣的面子,而宣称是姬灏主动提出的退婚,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影响,尤其是对于名门望族,名声,有时候比人的性命,还要重要。
姬诺嫣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都不出门。
姬夫人见她总是以泪洗面,怎么劝,都没有用,无奈之下,只得放任她如此折磨自己。
原本是那样欣喜的一个人,却等到这样的结局。
不仅是世事难料,人的心,才真的是变化最快。
这般颓败了半个多月,姬诺嫣终于收起了悲伤。
因为姬夫人的一句话,让她幡然醒悟,怨天尤人,并不可能为自己的命运带来任何转机。
“是谁给你带来这样的苦痛,那么,就原封不动地还给那个人。”
有时候,人的转变,往往只需要一瞬间,得以脱胎换骨地重生。
可一个人如果没有感受过爱,又怎会记得去恨。
姬诺嫣去了最北边的院子,盛夏里,最热的,要数姬诺舞住着的院子。整日都被阳光照射着,加上那边湿气很重,住不惯的人,身上都会起小疹子。
但姬诺舞,在这样的环境下,从来不会感到不适,整天被太阳晒着,皮肤依旧白皙得近乎透明。
像是顽强的杂草,无论在怎样恶劣的环境里,都会拼命地生长。
只想好好地活下去,就算如同蝼蚁,也不能让死去的人失望。
平日在府里,姬诺嫣是很少见到诺舞的,一个是如同众星拱月般的掌上明珠,一个是被所有人遗忘孤僻而冷漠的孩子,如此完全相反的境遇,让姬诺嫣的记忆里,对诺舞的印象只是一个穿着破烂,皮肤却异样白皙干净的孩子。
当她来到诺舞住着的院子时,诺舞正在太阳下玩着地上的青草。
姬诺嫣站在阴凉处,迟迟不肯上前。
夏日的阳光如此暴烈,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是很怕皮肤被晒黑的。
姬诺嫣的贴身丫鬟会意地走了上去,对蹲在院子里的诺舞说道:“二小姐找你,你收拾干净点过去。”
诺舞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那清澈如水的双眸让丫鬟的心神为之一振,
那样的眼神,不带任何喜悦与悲伤,似乎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12章 零落'贰'
诺舞丢下手里玩弄的青草,站起身,看着几步之外的姬诺嫣。
这样的距离,几乎是多年以来,两人最靠近的时候。
姬诺嫣带着复杂的心情打量着诺舞,从诺舞进姬府的那天开始,姬夫人只告诉她家里多了一个吃闲饭的野种,而不是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从此,在姬诺嫣的心里,对诺舞的印象,只剩下嫌弃和鄙夷。
小时候每当遇见诺舞,奶娘会把姬诺嫣赶紧地拉走,生怕姬诺嫣与诺舞有任何的交集。
几乎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小了快五岁的妹妹,过着怎样的生活。
只觉得她像是影子一样,生活在最暗淡的地方。
有时候,姬诺嫣站在阁楼里,会不自觉的地看向那个偏僻的院子,时常看到一个瘦小的孩子,一个人在那里玩耍。
她会寂寞吗?她会难受么?
这些奇怪的想法,姬诺嫣只能埋藏在心里,一旦在姬夫人的面前提起关于诺舞的事情,免不了又会引来一顿责骂。
诺舞,像是姬夫人的旧伤,没有人敢轻易碰触的伤口。
三年前,姬诺嫣的姐姐姬诺芸出嫁后,家里,就冷清了不少。
一个人对镜贴花黄,始终,是寂寞的。
姐妹俩在一起的时光,一起睡,一起玩乐,一起打扮。
从十二岁开始,姬诺嫣被姬夫人关在闺房里,长久以来,陪伴她的,只有那似乎永远也弹的不够好的曲子,无止尽的女红,日夜练习的书法……
曾经也看过姐姐这样地反复地练习,为的,不过是一个佼好的名声,以及出嫁时给姬府带来的荣光。
至少那时侯,姐姐是有人陪伴的。
每当姬诺嫣感到很累的时候,就会偷偷地看着窗外,想看看,那个被人遗忘的人,会不会躲起来哭泣。
可每次,都看到诺舞自娱自乐地玩耍,在她的世界里,真的不会有悲伤么……
女人之间,总是爱彼此比较又互相怨念,带着复杂的羡慕与排斥。
“你……”姬诺嫣忽然不知道该对诺舞说些什么,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未对诺舞说过任何话,永远都是远远地看着。
诺舞抬头看着姬诺嫣,姬诺嫣身型修长,比云暮辰矮不了多少,诺舞与她差了快大半个头。
丫鬟在旁提醒道:“二小姐,你忘了吗?”
姬诺嫣回过神,想起云暮辰,心里就一阵酸楚,难得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却为什么会被人硬生生地夺走……而她,姬诺舞,不过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孩子。
诺舞感觉她们突然过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直言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姬诺嫣见诺舞的态度倨傲,心下有些不太舒服,冷着脸说道:“你是不是认识云暮辰?”
“那又怎样,跟你有关系吗?”诺舞转过身,不想再理会姬诺嫣,朝屋子那边走去。
“你站住--”姬诺嫣红着脸叫道,“你和云暮辰到底有什么关系?”
诺舞回头看了姬诺嫣一眼,想起姬灏曾对她许下的话,坦然道:“他是我的。”
一个孩子,或许还不明白,这样一句话,所代表的含义。对云暮辰的感觉,仅仅是一种直觉般的好感,因为他对待自己的与众不同,而将他默认为唯一的朋友,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样的简单。
姬诺嫣被她的这一句话气得忍不住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跟你娘一样,是不要脸的妓女--”
本来被人骂,对诺舞而言,如同是家常便饭。无论别人骂得有多难听,她都不会理会。
但如果,有人敢侮辱已过世的娘亲,不管对方是谁,她都不会忍受。
诺舞在姬诺嫣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冲了上去,狠狠地拉扯住姬诺嫣的头发,姬诺嫣吃疼地叫了起来:“来人呀--来人--”
一旁的丫鬟用力地将两人分开,无奈诺舞就像是石头一样,怎么拉都拉不开。
姬诺嫣的头发被诺舞扯地乱七八糟,姬诺嫣拼命地掐着诺舞的手臂,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诺舞却不吭一声。
丫鬟看情形不对,赶紧跑去找姬夫人。
待姬夫人匆匆赶到的时候,姬诺嫣与诺舞两人狼狈不堪地滚作一团。
“你这个贱种--”看到自己的爱女被折腾成这样,姬夫人冲上前去使劲地打了诺舞两个耳光,诺舞斜躺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
姬夫人看到姬诺嫣的头发被诺舞抓掉了不少,更加恼怒,抓起诺舞的长发,尖声叫道:“这么小,就想打我的嫣儿,你这个贱种,比你那个下贱的娘还要可恶。”
诺舞全身已经没有力气,在听到姬夫人辱骂她的娘亲时,狠狠地瞪着姬夫人,“你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