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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如此大的事情来!这不是叫家里上上下下都看瑾天的笑话么?”
我低着头,又在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可嘴里却恭顺的说道:“月婵知错。”
于是见我太过刻板乖顺,海夫人居然好一阵沉默,良久,她才说:“以后若再出这样的丑,可别怪我动用家法!知道自己上不了台面,就别在外头晃悠!老老实实待在你这院子里!”
“是,月婵谨记。”我仍是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花,漂亮极了。
“还有,今日是瑾娘叫人救了你,你可得好好记下这份恩情!”海夫人又说。
我对着大姐深深一鞠:“此番大恩,月婵必定没齿难忘。”
大姐清清嗓子,嘿嘿笑道:“弟妹真是客气了,你是瑾天的媳妇儿,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着重了“照顾”二字,我的后脑又开始一阵阵的发紧。我摸不清这个大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今日这么一闹又是为着什么。
如果她是想要害我,何至于这么做出这么愚蠢的让人人都可以发现的事?如果是真的想要害我,那么从前海瑾天死去的那些妻妾,都是大姐的所作所为?
她就用这么简单蠢笨的法子去害死了四个人,而海家上下都不曾发现?
我不信。
不过大姐对我的厌恶是显而易见的,并且很明显的,她对今日这件事洋洋得意,捉弄我似乎是一件太有趣不过的事。我一时也闹不清是她的秉性太过恶劣,亦或是我的为人太遭人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海夫人和大姐都说完了,说够了,心满意足了,才终于带着丫鬟老妈子们走了。
我许是因为低头低得太久,猛一下居然抬不起来。我听见苍嘉将她们送走,然后又走了回来:“嫂嫂,进屋去歇着吧。”
我想回话,也想点头,却觉得四肢沉重,只能勉强“恩”了一声。
苍嘉又说:“吴婶来找我,可惜我开始不在家里,不然我早些赶去,也许嫂嫂就不用受这个苦了。”
我咽了口口水,用力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细小:“嘉少爷有心了。”
苍嘉怔了一下:“嫂嫂……您……没事吧?”
“嗯?我?我没事呀。”我奇道,慢慢把头抬起来,觉得脑袋愈发沉重。我迈腿朝屋里走去,谁知双脚一软,整个身子居然朝下倒去。
“嫂嫂?”苍嘉温和的声音变了调。
我以为我会摔倒到地上,谁知我没有。我落进了一个消瘦的怀抱里,怀抱的主人动作温柔,还带着一股好闻的很淡很淡的香气。
这是……苍嘉?
我眯着沉重的眼皮,总算还记得说一句道谢的话:“多谢,多谢你了。”
然后,我还记得那双温柔的手在不停地轻轻颤抖,那个声音在不断的轻声唤我:“嫂嫂!嫂嫂……”
再然后,我的脑袋越来越重,那个怀抱又让人觉得意外的安心,于是,我就那么沉沉的睡了过去,睡的不省人事。
11
11、亲近 。。。
好大的一片油菜地啊!开满了金灿灿的油菜花,一眼望不到边。我在油菜花地里撒欢儿的疯跑,快活极了。
跑了好一阵子,我忽然想起,现在不是秋天么,为何会开满这么大一片油菜花?这事儿还真是奇妙!
我一边兴奋着一边奇怪着,冷不丁响起一个骇人的刺耳的女子声音:“你这贱人!居然敢到油菜花地里来乱跑!就凭你也配吗?来人啊!给我把这个贱人扔到土里埋了!”
“啊!”我后脑一阵发紧,忍不住大叫出声。
“嫂嫂!嫂嫂!你怎么样了?”忽然传来了一把清朗通透的温柔声音。这是谁来着?对了,这是苍嘉呀!苍嘉受了吴婶之托,来救我来了?
我大喘一口气,冷不丁地睁开眼睛。
咦?
睁开眼睛?
我方才是闭着眼睛在跑?可那些金灿灿的油菜花是怎么一回事?
“嫂嫂,你醒了。”我正纳闷着呢,苍嘉的声音又响起了。
“少奶奶总算醒了,您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呀!”吴婶的笑脸骤然放大在我面前。
我使劲一想,终于醒悟过来,是了,我那时候晕倒了嘛。方才一定是在做梦了。
“呵呵。”我傻乎乎地笑出了声。
“哎呀,少奶奶这是……”吴婶担心地看向我。
我赶紧说:“让你们担心了。”
吴婶的表情一松,从旁边端过一碗黑乎乎的汁水来:“大夫说了,让少奶奶醒来就喝。”
“这是药?我病了?”我有些不解。
“史大夫说嫂嫂受了惊吓,又着了风寒,所以配了副药来,喝下去也好压压惊。”苍嘉的神情还是那般温柔可亲,可双眼下却隐隐有些黑影,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
我看外头天还亮着,就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吴婶说:“快吃晌午饭了。”
诶?我折腾了那么久,又好像睡了很久的样子,怎么居然还是上午?
苍嘉像是知道我在疑惑什么似的,笑了笑说:“嫂嫂,现在是第二日的上午了。”
“可不是吗?少奶奶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昨天张妈又不在,我一个人担惊受怕的,幸亏嘉少爷特地留下来守着呢。”
我颇有些受宠若惊。为着这么小的事,就让苍嘉在这里呆了整晚,这可真是过意不去啊。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这叫月婵如何感激才好呢?”
苍嘉又笑了:“嫂嫂也太客气了,咱们不是一家人么?大哥不在,我们也不敢惊动了奶奶,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少奶奶,嘉少爷就是这样的人,什么人有了难处他都会看不过去出手帮忙的。您就别想太多了,赶紧把这药吃了,我再去给您煮些粥吃。”
我依言接过药碗,几口就把药给喝了。很苦,喝完后我恨不得把舌头给吐出去,可当着苍嘉和吴婶的面,我可不敢这么做。
“您含着这个。”吴婶拿过药碗,又递过来一个小纸包,里头装着一小撮蜜饯,油光光的。
我就伸手拿了纸包过去,捻了一粒放进嘴里,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涌出,很好吃。
其实我是很爱吃零嘴儿的,什么云片糕,花生糖,蜜饯儿,我都爱。可惜在许家的时候许刘氏不许我吃,在家的时候又没钱吃,这蜜饯儿,都不知道是隔了多久的回忆了。
我嘴里含着一粒,眼睛看着手心里的小纸包,有些愣神。
“嫂嫂,吴婶去熬粥了。这个蜜饯儿不好吃么?”苍嘉忽然开口。
“嗯?”我扭过头去,吴婶不在,苍嘉眼神温和地望着我。
“若是不好吃,回头我叫人送些更好的来。”他说。
我赶紧摇摇头:“不,这个很好吃,很好。”【 ﹕。qisuu。】
“我见嫂嫂不说话,还以为是嫌蜜饯儿不好吃。”
“不是的,是太久没有吃到这个了,所以太高兴了。”
“嫂嫂喜欢,以后叫吴婶她们常去管事儿的那儿拿,咱们家每一季都会做很多小点心之类的。”
“是吗?看来到这里来,也不全都是坏事呢。至少,每天都能吃到很好吃的饭菜,还有这些零嘴儿呢。”我笑了笑。
苍嘉沉默了一会儿,道:“嫂嫂是真心这么想的么?”
“诶?”我颇为意外,不解地朝他看去,怎么他会突发此言呢?
“嫂嫂愿意嫁进来,我想整个县上的人都觉得奇怪,好好的一个人,为何愿意嫁过来,难道不要命了么?所以,嫂嫂会因为这点儿东西就觉得不全是坏事,我……我不能理解。”
“哦,是这样呀。”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苍嘉,我总是可以很轻松地说话:“其实很简单呀,因为除了嫁进来,摆在我面前的只剩下死路一条。要么立刻自尽,要么就嫁进来,再多活上一年半载的。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呗,对我来说,也就这么回事了。不然的话,我还能怎么办呢?”
又是一阵沉默,他许久才缓缓道:“那现在呢?后悔了么?比起这里的无理取闹和羞辱,会不会觉得死了更好?”
我睁大了眼睛:“怎么会呢?”
“为何不会呢?”他的表情很严肃。
我想了想,很认真的说:“我也不知道,可是想太多了也无用。我不晓得自己还能再活多久,所以,只要活着一天,我不想为了昨日那样的事,跟自己过不去。”
苍嘉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就倚在床头,吃起了第二粒蜜饯儿。真甜,而且连核儿都是剔干净的。
“嫂嫂,好像吃过很多苦。”他低着头,眼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子。我心里却在想:屋子里有这样的阳光照进来,真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
昨日那样的闹剧是吃苦?我可不这么认为。真正的苦我早就受过了——那些来自自己的骨血亲人的残忍抛弃。连那样的事我都受过了,还有什么会是苦呢?
“嫂嫂,跟很多人……都不太一样……”他轻轻道。
我又吃完一粒蜜饯儿,奇道:“哪里不一样了?”
“不怨天尤人,性子也没变刻薄。”他说:“我听过嫂嫂的事,所以觉得嫂嫂……不太一样。”
“哪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呢?那些事也不是我自己能选择的,就好像现在一样。我不过是认命罢了。”
他有一瞬间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牙齿也紧紧地咬在一起,嘴唇紧抿,好一会儿,他喃喃道:“认命……认命么?”
“什么?”我不懂他重复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表情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哦,没什么。”
“呵呵。”我笑了笑,没话找话问道:“嘉少爷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很久了,七岁过来的,如今也快二十年了。我跟大哥是同年出生的,不过一个是年头,一个是年尾。进来后就一起拜了夫子读书,长大了又一起打理家里的事。不过我没有大哥能干,很多事都要仰仗大哥。”
“嘉少爷的家眷呢?上次吃饭的时候没见着呢。”
他的表情又有那么一瞬间变得不太自然,不过很快就笑着说:“我没成家。”
“诶?”我很惊讶。
他跟海瑾天同年,二十六的男子居然还未成家?再说苍嘉又是一表人才、文质彬彬,虽是养子却也顶着海家的名头,自然不会娶不起媳妇儿,这还真是怪哉。
像是意料到我会如此吃惊似的,他的笑容一下绽开了:“我料到嫂嫂必定是这个神情了,呵呵。”
我不好意思道:“是我失礼了,不该问东问西的。”
“就算今日不问,迟早也会知道的。我们这种大宅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包打听了。”
“我倒是什么都没听说过。”
“时间久了,就啥都知道了。对了,我有几句话,还是说与嫂嫂知道为好。”
“请说。”
“以后无论是去哪里,都千万带着吴婶,吴婶不在的时候,就带上张妈,一定不能一个人。再有,等大哥回来了,嫂嫂还是跟大哥说一下昨日的事为好。我知道嫂嫂不是嚼舌根子的人,不过事情可大可小,倘若嫂嫂觉得难以开口,那么,我可以代劳。”
“我自己来说,不能再麻烦嘉少爷了,您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谢你才好。”
跟苍嘉说了一回话,倒是感觉心情轻松了不少,好像他是个早已熟识的友人似的,谈话无不畅快愉悦。
再说了一回,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吴婶说嘉少爷在这里待了一整夜了,我怎么还拉着你说东说西的!嘉少爷赶紧回去休息吧!”
苍嘉莞尔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张妈午后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就走。吴婶也是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