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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我近来主要是在家里陪着月婵,佘粥的事虽然繁杂,不过倒也轮不到我过问,有管家他们在呢。”
“是啊是啊,有管家,有管家,呵呵……”
“不知二位哥哥都在做些什么营生呢?我听人提起过一次,说二位哥哥一直是在跑皮货生意的。”
大哥的脸上就有些粲粲的,顿了一下说:“嘿嘿嘿嘿,我们哪会跑什么买卖呀?不过是混口饭吃。去年收的皮子不好,都没卖上价。别说赚钱了,倒是亏了一大笔……”
我忽的觉得火气上涌,猛地站起来道:“所以呢?亏了一大笔银子了?那你来这儿做什么?我可把话说明白了,我没钱!就是有钱,我也不会给你们的!”
大哥像是被我骇了一跳,倒是二哥先反应过来,他也忽的站起来了,忿忿道:“小妹你现在怎么这样说话?
人说长兄为父,你不尊重我就算了,怎么能这样跟大哥说话?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没地方可去,可是我们好心好意收留了你的!
不但收留了你,还千辛万苦地给你说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
你不感恩图报就算了,还这么凶悍!简直是岂有此理!”
海瑾天也站了起来,拉住了我手,小声对我说:“千万别气着身子。”
我深呼吸一口气,对他点点头,然后站直了身子,对着大哥和二哥,道:“二位哥哥的大恩大德,月婵必定没齿难忘!
当初你们为了诈人钱财,硬是将我领了回去,说是要让我们一家团聚,于是骗的我信以为真,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你们做生意。
可你们千山万水的跑出去,不是为了收购皮货,而是日日跑那风月之地,爹娘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
等把我的银子吃光败光了,就嫌我碍眼了,每日说骂就骂,不高兴了我连饱饭都没有一顿!
最后听说海家要买个媳妇儿,这十里八乡人人都避之不及的事,结果呢?
你们倒好,想着反正我在家里也是个赔钱货,不如卖了算了,管我将来是死是活呢,就把我给卖了过来。
二位哥哥如此的大恩大德,试问月婵如何会忘记?如何敢忘记?要说我们之间还有些亲情,我看你们从我身上赚得那些银子,也该相抵了。
将来若是真心真意想来走亲戚的,我打开大门欢迎。可若是想来占便宜,那可对不住了,好走不送!”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把我当日坐上花轿之时心中所有的腹诽全都说了出来。
就好像有个人在我心里头把话往外推似的,不吐不快!
我看见大哥二哥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渐渐涨成了猪肝色。
好一会儿,大哥抖着一只手,伸出食指对着我的鼻子:“你……你……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你简直是……”
我又深吸一口气,说:“既然大哥是这么认为的,那又何必巴巴的来看我这个忘恩负义之人?”
二哥也把食指指向了我的鼻子:“好你个沈月婵!没几日功夫,还真是翅膀硬了呢!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你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哥哥了!你说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我们要不是家里实在是困难了,你以为我愿意过来看你的眼色?你以为你算老几?
撞了个狗屎运,进了好人家做续弦,你还就以为自己本事了?我呸!你也不瞧瞧自个儿!
要不是生了个好皮相,你现在能过的这么舒坦?你瞧不起咱们,咱们走还不成么?大哥!走!
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的东西!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叫娘家人喝西北风也不愿意伸手帮帮忙!
我就想不通了,咱爹娘是怎么教养你的?把你教的如此不识好歹!”
我轻轻抿嘴微笑:“二哥,你恐怕忘了,我六岁的时候家里为了省下一个人的口粮,把我卖出去做童养媳了!”
二哥一窒,嘴里嘟哝了半天,再没吐出第二个字来了。
于是一屋子安静下来,海瑾天轻轻咳嗽了两声,道:“月婵近来脾气总也不好,二位哥哥还请见谅了。不过既然来了,就在舍下用顿便饭再走也不迟么。”
大哥却把脖子一梗,气赳赳的说:“不必了!咱们不是没吃过饭的,你们家的饭咱们可吃不起!
我就跟你说一句,娘病了,病的很重,每天夜里都在念叨你的名字,是爹叫我过来知会你一声的!要不然咱们才不会来这里自讨没趣呢!哼!”
我一惊:“娘……病了?”
二哥阴阳怪气道:“可不是么?日日夜夜都在念叨着你的名字,说是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看娘最偏心,可这么心疼你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养了个白眼狼么?在家里病的药也吃不起,你却在这里荣华富贵的!我看娘就是死了,也不会闭眼的!”
听到娘生病的消息后,我心里乱糟糟的,早就没了跟他们辩解斗嘴的兴趣,我不管他阴阳怪气说了什么,我问:“是什么病?病的重么?为什么没钱吃药?你们收了一百两银子这才多久?”
二哥说:“咱们出去跑生意,难道不需要本钱么?刚巧又收了不好的皮子回来,亏了那么多钱,家里的几个小的都快吃不饱了,哪里有银子给她请大夫抓药吃?”
我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伸手打人了:“所以呢?所以你们就让她这么自个儿病着?让她自生自灭?她可是生你们养你们的亲娘啊!”
“哎哟,小妹你这话说的。她是我们的亲娘,难道就不是你的了?你都可以只管自个儿荣华富贵的快活,不理她老人家的死活,我们又有多大的本事可以供养的起她了?”
“你!”我刚要上前一步,跟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人拼个究竟,海瑾天却一把拉住了我,将我拽进他的臂膀里,紧紧地揽住我。
然后他说:“既是如此,二位哥哥请稍带片刻,我立刻叫人取些银两过来,请二位哥哥带回去给岳母大人请大夫抓药,这生病可是拖不得的。”
一听说有银子可以带回去了,大哥二哥立刻两眼放光,脸上也即刻堆满了笑:“是呀是呀,妹夫说的对,我们回去了立刻就请个大夫给娘看看,立刻就去。只是嘛……妹夫你也知道的,现在请个大夫抓些药可是不便宜的呢……”
海瑾天笑了笑:“这个自然,就先请二位哥哥带二十两银子回去。过几日,征得长辈的同意,我会带月婵回去看望岳母大人。若是二位哥哥照顾的得当,那么我自然是重重有赏。”
二哥笑得别提有多灿烂了:“这是一定的,一定的!妹夫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妥妥当当的!”
大哥也附和着:“是啊,是啊!”
海瑾天跟着他们笑了一会儿,忽然把脸一沉,语气很重的道:“不过嘛……”
大哥二哥都跟着一抖:“不过?”
“不过……若是稍有什么差池,我可就不敢担保会出些什么事了。二位哥哥想必也是知道的,家父跟县令大人素来交好,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抓个人关进大牢里,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
大哥二哥都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海瑾天这时却又微笑了:“我只是说笑说笑而已,不是说一定会对二位哥哥做些什么。你们可是月婵的兄长呢。”
大哥二哥也赶紧跟着笑,可是连我看得出,他们笑得有多勉强了。
过了一会儿五顺拿了两锭元宝过来,交给了大哥二哥,他们连饭也不敢留下吃,立刻就告辞了,说是要赶紧回去给娘请大夫。
我看着他们灰溜溜逃一般的背影,心里只觉得又难堪又悲哀。
难堪是因为兄长的这幅丑态全被海瑾天看见了,不知道他心里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因为这样从此也轻视了我呢?
悲哀是为了娘亲,当初那样宠爱两个哥哥,为了让他们吃饱饭,甚至不惜卖掉我,可是到头来,这最疼爱的两个儿子,却连治病的银子都不愿意掏一分。
当初娘亲一味向着两个哥哥,不管不顾我的死活,将我嫁进这海家,我是不可能不恨她的。
可是事到如今,我的日子并无过不下去之说,应该说比从前的日子好上几倍,更何况娘亲并非罪魁祸首,以她的在家里的地位,哪里有说话的份呢?
如果她在病中念叨我的名字是真的,只怕她心中一直是觉得对不起我的吧,说不定她的病,也跟这个事脱不了干系。
说来说去,若是爹当初不曾那样溺爱两个哥哥,导致他们良知全无,现在我们一家人,又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想着想着,我只觉得鼻头发酸,眼睛开始发热。
忽然一双温暖的手拉住了我的手,海瑾天温柔的对我说:“别难受,岳母会没事的。他们被我吓唬了一下,应该会尽心照料的了。
我也会派人去你家里先看看,你若是不放心,我们去跟奶奶说一声,我陪你回去看一眼。不过你也知道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只怕奶奶没那么容易让你回去。”
“是啊,我也明白的。其实,回不回去倒是不打紧的,要紧的是娘的病能快点儿治好。”
到得第二天,海瑾天派去我家里查看情况的人回来说,两个哥哥确实给娘请了一个大夫,院子里飘出熬药的味道了。他们还在大夫出门以后问了娘的病情,说是过一阵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我算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海瑾天说:“你看我的说对不对?岳母一定会没事的。”
海老太太过来坐坐的时候,问道:“听说昨天月婵的两个兄长过来了?”
海瑾天说:“是的。”
“亲戚间本就该多走动走动的,月婵,你的爹娘可都安好?”
我说:“说是娘生病了,所以才会过来跟我一声。”
海老太太道:“生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海瑾天说:“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我想着过一阵子等月婵身子好一点儿了,陪她回去看看。”
海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儿,道:“百善孝为先,娘亲得病,回去探望确属应当。只不过我们也不晓得亲家得了什么病,月婵现在有身子,若是被染上了,那可怎么了得?
依我看哪,不如明日请史大夫带人过去给亲家看看,等治好了,史大夫也说无碍了,你再陪月婵回去,你说怎么样?”
海瑾天说:“还是奶奶考虑的周到,我待会儿就叫人去请史大夫。”
“恩,多叫些人跟着去,顺便多带些家里的参茸补品过去,免得叫人家说我们失了礼数。”
于是海瑾天就按照海老太太所言,第二日就叫人陪着史大夫一起去我家给我娘看病,各种补品也带去了很多。
史大夫他们当晚并没有回来,到得第三日,他们才回来。
因为是海老太太发话派出去的,所以回来的时候他们先去海老太太那里回报,我跟海瑾天也赶了过去。
史大夫说:“亲家太太已经没事了。”
我问:“到底得了什么病?还会不会复发?”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病,只是积郁成疾,年前刚好着了风寒,又疏于治疗,因此病上加病,才会缠绵病榻不起。我已经对症下药,先把风寒之症去了,再多吃些补品补补身子,过些日子自然无碍。”
“多谢史大夫,多谢您了。”我心里的感激真的是无以复加。
史大夫扶着胡子笑了笑:“少奶奶这可就客气了,救死扶伤本就是我辈之职责。对了,亲家太太像是对少奶奶很是思念,迷糊的时候一直在念着少奶奶的名字,清醒了问了我少奶奶的近况,精神才渐渐好了起来。”
海老太太说:“老人家想念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