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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郡王智力如同孩子,除了新婚之夜外,他都和乳娘一同休息。秦甜儿却微笑道:“郡王玩得累了,今天就在我这里歇了。”
乳娘闻言觉得很是奇怪,下意识地伸长了脖子,可是帐子挡得严严实实,她什么也看不到。
秦甜儿竭力控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不是只有你才懂得照顾郡王,今天开始郡王的生活都由我来照料。”
乳娘不得已,只好低下头“是。”
打发了人离去,秦甜儿瞪着延平郡王道:“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江小楼那个贱人!若不是她,你也不会死!”
一整夜秦甜儿都没有入睡,好容易才把这一夜安然无事度过去。
第二天清晨,秦甜儿便带着一个匣子来见安王妃。安王妃打开匣子,发现里面是一方带血的元帕,一时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就里的乳娘连忙道:“恭喜王妃,昨个郡王和郡王妃圆房了!”
安王妃脸上倒真露出了一丝欣慰,她看着秦甜儿,微笑道:“想不出你还真有些本事,不是个蠢东西。”
安王妃其实瞧不上秦甜儿,论相貌论风采,论言谈举止,她都是个彻底的俗人,半点比不上江小楼。再加上秦甜儿又总是不识抬举,安王妃心里更加不痛快,若非看在太子的颜面,她早已将这女人赶了出去。如今见他们夫妻已经圆房,她才放下心来,瞧她也顺眼了三分。
秦甜儿难得乖巧:“王妃,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妃可否答应?”
安王妃挑高了眉头:“什么事?”
秦甜儿面颊绯红:“按照规矩三日应当回门,可我到今天还没能回去……父母怕是很惦记。”
说得入情入理,安王妃点头,暗道这个媳妇也不是太差,随口吩咐道:“叫管家亲自陪郡王妃回去一趟。”
婢女立刻应了一声“是。”
回到自己房间,秦甜儿吩咐乳娘道:“郡王如今睡得正香,你不要打扰他,就让他好好睡吧。”
乳娘斗胆上前掀开帘子,见延平郡王面色红润,嘴角边上亮晶晶的,便退了下去。人一走,秦甜儿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在延平郡王的嘴角抹了不少液体,让人看起来以为是口水。她定定神,吩咐莺儿道:“待会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莺儿有些害怕:“小姐,奴婢很担心,逃回秦家也会被抓回来——”
秦甜儿冷冷道:“蠢东西,谁说我要回去?”
秦甜儿坐上轿子,一路马不停蹄向秦家直奔而去。过了半个时辰,她突然开口吩咐道:“我不舒服,找家茶楼休息一会儿再走。”
不管是口渴还是需要如厕,都必须精心照顾到。管家连忙道:“是,郡王妃。只是时间仓促怕停不了许久,王妃已经吩咐过今天一定要赶回去。”
秦甜儿心头冷笑,安王妃到底不放心,面上却不露声色道:“今天一定能够赶到,你放心吧。”说完她就将管家留在了门外,自己则和莺儿进入酒楼雅室。
过了许久都不见郡王妃出来,管家满是不安,再三敲门已是无人应答,他斗胆把房门推开这才发现雅室里除了瑟瑟发抖的莺儿,早已不见秦甜儿踪影。管家顺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恰好见到街角闪过一道熟悉的人影,猛一跺脚道:“快,快去禀报安王妃,出大事了!”
他们这里一阵兵荒马乱,秦甜儿却已经逃之夭夭。
秦甜儿悄悄去成衣铺换了衣裳,当她无意中看见远处金玉满堂的时候,不由自主将牙齿咬紧,心中暗恨:若自己就这么走了,不知哪天才能平安回到京城,难道就任江小楼风光自在不成?!不行,她不甘心!跑不能跑一辈子,即便她要死,也得拖个垫背的!
她的目光落在旁边一个卖玉簪花的小摊子上,眼眸顿时一亮。
金玉满堂
江小楼正在酒楼雅室和郦雪凝说话,突然听见喧闹的大街上传来叫卖玉簪花的声音。郦雪凝凝神听了一会儿,微笑道:“小楼不是最喜欢这种花吗,买上几朵吧。”
江小楼想起玉簪花的芬芳,便吩咐掌柜道:“你去请楼下那位卖花的姑娘进来。”
掌柜应了一声,转眼间就把一个农家打扮的青衣姑娘带了上来,她发间遮着块头巾,恰巧挡住大半张脸,似是有些怕风。
掌柜奇怪地问道:“你这脸怎么了?”
那女子嗡声嗡气道:“我脸上有风疹,怕风,不敢露出来,太失礼。”
郦雪凝倒也没有在意,只是笑着向她招手:“把你的篮子给我们看看。”
女子捧着花篮小心翼翼地过来,江小楼笑道:“说是我喜欢玉簪花,我看是你喜欢才对!”
郦雪凝伸手取了一朵:“这花的确是芬香怡人,你不是说从前最喜欢吗?”
从前,那是她在秦家的时候……江小楼淡淡一笑:“从前喜欢的东西,如今可未必再喜欢了。”
郦雪凝却拈起一朵洁白的玉簪花道:“来,我替你戴上。”
看她兴致这样高,江小楼便从善如流地应了,转瞬之间,原本低眉顺眼的农家女却猛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笔直照江小楼刺过去!按说她的力道不大,又不会武功,一定可以躲开,偏巧江小楼压根没有注意到她,这时机实在太好——秦甜儿嘴角露出快意的笑容。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铁钳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秦甜儿尖叫一声,手中的匕首啪一下落在了地上。
不知从何处闪现的楚汉重重一掌打在秦甜儿的左肩,她竟承受不了这力道,一下子倒退两步,头巾也掉了,口中更是哇地一声吐出血来。
郦雪凝和小蝶都惊呆了,江小楼却已经反应过来,倏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居然敢跑到酒楼来行刺,真不知道说你胆大包天,还是愚蠢至极。”
秦甜儿冷笑一声:“算你命大!”
江小楼唇畔掠过一丝讥嘲的笑影:“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杀我?”
秦甜儿眼底迸射出愤怒:“江小楼,若非是你,我怎么会嫁娶安王府那个傻子,怎么会毁了一生!”
江小楼闻言不觉失笑:“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听她说得毫不在意,秦甜儿两眼暴凸,怒从心起:“你敢说一切不是你设计的?”
江小楼微微一笑:“我是看延平郡王与秦小姐你,傻子蠢人、天生一对,所以才会撮合你们,你又何必如此生气。”
秦甜儿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咬牙切齿:“江小楼,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要得意,夜路走多了,最会撞到鬼!”
江小楼从容道:“我不是走多,而是天天在走!秦小姐,不,应该叫你延平郡王妃,好好富贵不享,为什么偷偷一个人跑出来呢?”
秦甜儿被问到了关键之处,脸色顿时发白。江小楼见她如此,隐约猜测到了什么:“来人,送郡王妃立刻回安王府。”
秦甜儿吓了一跳,脸色煞白道:“不,我不去,我哪都不去!我要回秦家!”
光天化日拿把匕首就来酒楼里行凶,还真非一般人可以为之。秦甜儿的智商和延平郡王绝对半斤八两,把她送回哪里都是大麻烦。与其现在送她去衙门问罪,还不如送回秦家,让秦思来接这个烫手山芋……
就在此时,江小楼一眼瞧见郦雪凝手中的玉簪花,便轻轻取来,仔细盯着串起花枝的地方,小小的针尖果然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十分诡秘。
“怎么了?”郦雪凝不明就已。
秦甜儿果然紧张起来,江小楼冷笑,针尖是淬了毒的,若不小心刺破头皮……所谓行刺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杀人之道在花上。
她把玉簪花丢在脚底,径直踩了过去。这秦甜儿蠢归蠢,坏主意倒还挺多。既然你用如此阴狠手段,就别怪我不仗义了。
江小楼向楚汉招招手,楚汉附耳过去,她轻言道:“去找他来。”
楚汉直接从窗户飞扑出去,脚程如飞,很快消失在街角,看呆了一屋子的人。
掌柜监督着两名护卫押着秦甜儿下去,江小楼便向郦雪凝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处理。”
郦雪凝点头,站起身往外走。
郦雪凝走到楼梯拐角,瞧见秦甜儿正拼命挣扎,怒斥护卫:“你们这些蠢东西,知道我是谁吗?”
郦雪凝已经走过,却又忍不住站住脚步,柔声道:“秦小姐,你若继续存这样的害人之心,将来必定会受苦,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劝你就此罢手。”
她本是一片好意,秦甜儿却猛力甩脱那些护卫,用力推了她一把:“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我!”
郦雪凝毫无防备,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小蝶手忙脚乱,连忙拉住她,好容易才稳住身形,一时两人惊得脸色都白了。
两名护卫大惊失色,快速上前制住她。秦甜儿又叫又闹,一时引来无数客人向二楼张望。闻听声响,江小楼从门内跨出,正巧瞧见眼前这一幕,隐忍已久的怨气猛然冲上心头,两步上前重重一个耳光上去,竟把秦甜儿打得偏了半张脸。
秦甜儿脸上五指印鲜红,瞠目结舌:“你敢打我?”
江小楼冷笑一声,晶亮的眸子涌现出一种烈烈风采:“还记得你给我乳娘的两记耳光么,今日我十倍奉还!”话音未落,她左右开弓,竟亲自赏了秦甜儿数十个耳光。
江小楼平日里笑容满面,极少有如此凶狠的时候,一时吓得护卫面面相觑。秦甜儿被她打得腿脚发软,抱住楼梯把手怒骂不止。江小楼拎起裙子,竟一脚把她从楼梯上踹了下来。秦甜儿惊叫一声,瞬间如同一只粗壮的水桶,从上滚到底。她的头不断撞击在台阶上,等滚到地下的时候,裙子脏了,头发乱了,脸上满是青紫。秦甜儿想要站起来,微微动一下却是浑身撕心裂肺的疼,口中不由尖叫起来:“江小楼,你——”
原本在大厅里用饭的客人一个个惊骇地站了起来。
江小楼一步一步顺着楼梯走下来,红色长裙翩跹,更衬得面如白玉,眼似明星,只是眼底冷芒,叫人不寒而栗。
郦雪凝没想到江小楼会发这样大的火,完全呆住:满大厅都是客人,现在——可怎么收场!
江小楼走到二级台阶的时候,便站住不再往下走了。面对所有震惊的客人,她的笑容十分和善,声音满是歉疚:“对不住了诸位,我们酒楼是做正经生意,决不允许流莺来雅室百般骚扰贵客的。”
流……流莺?!江小楼刚刚说什么?!
秦甜儿被流莺二字惊得面红耳赤,江小楼微微一笑:“死缠着客人不放就算了,还要对无辜女客动手,实在是不知廉耻。来人,把她赶出去!”
护卫们立刻合力抬起秦甜儿,像拎着麻袋一样,三两步走到门口,砰地一声丢在了大街上。
众人目睹一切,不禁纷纷点头。
“原来是个流莺,唉,世风日下,居然敢跑到酒楼里来公然拉客!”
“是啊,这实在是有伤风化、恬不知耻!”
“打得好,就该狠狠教训这种不知羞耻的东西!”
江小楼面上含着无比温和的笑:“十分抱歉惊扰到了诸位,各位的桌子待会儿会送上美酒一壶,以示补偿。我们酒楼管理一向很严格,下次一定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