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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贞,绣珠!”这时,那个男人突然说话了,声音低沉冰冷。但他的眼睛并没有离开手里的书,“不管你们就翻了天是不是?”
撩车帘的女孩儿,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她虽然脸上也有畏惧的表情,但还是咽了口唾沫镇定的说:“爹,是我想看看外面的,和绣珠没有关系。”
我正对自己听到的名字惊讶不已时,眼前的情景又换了。这次我是站在尚书房里,但坐在龙案上的,不是穆容成,而是以前我梦见过的那个穆杰珃。只见他抬起头看着门口的方向,笑得含情脉脉。谁进来了?我好奇的也看过去,可有一股力量把我拉了过去,结果好像那个端着茶走进来的人,就是我自己。
我急了,大喊一声:“不对!这不是我!我要看看你究竟是谁!”
然后,头一阵发晕,等我缓上来,自己已经和那个走进来的女人剥离开了。那个女子,美丽温婉,一头墨色的长发,直垂腰际。她的笑容灿烂得仿佛连冰雪都可以融化。这个女人我并不陌生,因为她就是沈绣珠,只是眼前的人,比我在蓝府见到的,年轻了很多,看上去也非常健康。。。。。。
“雪儿,雪儿?”
我“噌”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你怎么了?做恶梦了?”穆容成坐在床边,担心的看着我,他一手握住我冰凉的手,一手擦拭着我头上的冷汗。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没有,就是睡的有些不舒服。”
他看了看我,也不再追问,只是平淡地说:“天都黑了。你睡了一两个时辰,不如和朕一起用晚膳吧,今天有你最喜欢的椰果千层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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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姨最近的身体好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亲切可亲些。
“谢娘娘关心,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方琴双眼无神的目视前方。她的双鬓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都了很多,一脸的风霜苍老。见她用双手在旁边的茶几上摸索茶盏,碧玉赶紧把茶给她递到手中。
“琴姨的眼睛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我没想到方琴的眼睛会瞎,子轩从没有跟我提过此事。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被放出天牢后,我这年老色衰的,没有教坊看得上。蓝家被抄得精光,我又身无分文,幸亏遇到以前的一个姐妹,好心收留。我就一直靠缝补衣服过活,或许是用眼过度,就看不见了。直到子轩把我找回来。”说到这里凄楚的笑了一下,“其实瞎了也好,省得看见让人心烦的东西。”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屋里静默下来,只听见她撇着茶叶沫时,茶盖与茶碗相碰发出的“叮当”声。
自从做了那个让我震惊的梦以后,我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暗中派人查遍了皇宫,却惊讶的发现,没有一个宫人知道前朝的事情。据说“明德变乱”的时候,大皇子逼宫篡位,杀了宫里很多的太监宫女,老一辈的一个没留下。现在宫里年纪最大的,都没有听说过明帝在位时,有哪个妃嫔是姓沈的。我猜何鸿似应该知道些什么,可那家伙嘴严得很,一问三不知。我怕引起穆容成的注意,也不敢多问,只好做罢。徐寿入宫一年后,明帝就驾崩了,高太后也从未提起过任何和这些有关话,所以他也不清楚当年的事情。
更奇怪的是,宫里的任何记录上,都没有留下沈绣珠的名字。子轩远在天边,就算他知道以前的过往,也无法询问。正在我一筹莫展之时,碧玉提起了方琴,我这才想起她。从天牢分开后,我就再没见过她。记得入宫后,子轩曾跟我提起过,他已经找到了他娘。可我对她的感觉一向一般,所以根本没有在意。这个时候,我才突然发现,或许能问出些从前事情的人,还能保证安全、不招人怀疑,就只剩下她了。
赶紧找了个借口,接她入宫“共叙家常”。
“娘娘有事的话,就明说吧。”方琴慢慢放下茶盏,开口道。
“也没什么。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自从哥把琴姨接回家来后,我还没和琴姨见过面呢。”我笑着说。
“那既然娘娘见到了,民妇是否可以回去了?”
要是以前,她说话如此不客气,我早就顶回去了。可如今我是有求于人,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不过我也并没有真的生气,在宫里的这段时间,早把我的耐性磨练出来了。我也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说:“琴姨急什么?反正在府里呆着也没什么事情,不如我带你到宫里四处转转,散散心。”
“我这么个瞎子,再好的景致也看不见,岂不是浪费了娘娘的一番苦心?我看我还是回去的好,家里的儿媳妇又听话又孝顺,有她陪着我这老太婆,就不劳娘娘操心了。”
我握着茶碗的手僵了一下,但马上笑着说:“嫂子和琴姨不同,她可以常来常往。可你到宫里来一次不容易,要是我就让琴姨这么点个铆就走,我怕嫂子会埋怨我这当小姑的待人不周到呢。碧玉!”
“娘娘。”碧玉向前走了一步。
“扶着琴姨,我们到御花园去逛逛。”说完,我又对方琴道,“就算琴姨看不见,耳朵总是灵得很吧?春天到了,御花园的花鸟多得很,去听听也是一种享受。”说完,给了碧玉一个眼神,她点点头,不由分说,强扶着不甘愿的方琴,跟在我身后走了出去。
我跟穆容成告了假,说要招待家人,然后把方琴留住在宫里。这一住,就是十来天,这些日子里,我和她朝夕相处,陪她散步、吃饭、聊天。态度始终友好,对她的一切冷嘲热讽全不在意,就当没听见。
今天,她实在忍不住了,再又一次言语相激无效后,她无奈的放下了象牙筷子:“雪儿,你把我找来,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
我笑得舒心:“琴姨终于肯直呼我的名字了?来,这鸡脯丝拌得不错,很爽口,尝尝看。”我夹起一筷子,放到她嘴边。她叹了口气,躲开了我的筷子,正色道:“雪儿,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想,这次她大概是真的愿意和我说话了,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打掉我的筷子。
“琴姨,我是真心想问你些事情。虽然想起这些事情,一定会让你很不愉快,但能告诉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我诚恳的对她说。
“你想问你娘,对吗?”她的嘴边,扯起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你能告诉我吗?”我看着她无光的眼睛问道。
方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我。我知道她目不能视,可她的那种神态,仍然让我有一种被她注视的感觉,只听她沉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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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阳从尚书房出来,边走边想刚才和皇上商议的如何镇压南郡王叛党一事。入春以来乾江水位连涨,民心浮动,偏偏这时候,有人散播谣言,暗中煽动,说朝廷为保京州,要决上游的堤坝,淹掉田地。这已经引起了几处暴民骚乱。皇上非常明智,没有立刻派兵镇压,而是利用当地官府先行安抚,再正式下旨,声明不会决了堤坝,且若乾江有灾,沿江各地可能在水淹范围内的几个州县,都会减免赋税,这才将事态稳定下来。前几天,皇上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只势,抓住了想要秘密出逃的南郡王,搜出了他与人秘密来往的信件,证明民乱一事与他有关。魏阳也听到些谣言,说其实是当初没有被抓获得的大皇子未死,想要东山再起。可今天看皇上的意思,似乎只想把事情集中到南郡王一人头上。。。。。。
正想着,忽见眼前不远处,走过一位官夫人打扮模样的女人,身后跟着几名侍女。看那夫人背影,好像是韶华郡主。魏阳心里有些感叹,也可怜了韶华郡主,她是个性格极好的女子,完全没有皇亲国戚的娇纵和飞扬跋扈,却有了那么一位不识时务的父亲。看她去的方向,似乎是听雨轩,大概是要去见她吧。
想到那个总是让他惊叹的美丽女人,魏阳心中隐隐有些惆然。听说皇上非常喜爱良妃。是啊,那样的女人,如何不令人的心驰神往?
这时候,魏阳已经快要走出宫了,突然,他站住了脚。因为他明白自己为什么在看到韶华郡主时,会有一丝怪异的感觉了。并不是韶华郡主让他觉得奇怪,而是她身后跟着的几位侍女,她们走路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那是轻功极好的人,自然流露出来的样子。而且其中有一人,身材偏高,肩膀也比其他侍女要宽。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紧,坏了!莫非要出事?!他转身就往回路奔去。魏阳反复回想当时看到的那几个背影,心里又急又怕又后悔,恨不能插翅飞到听雨轩,可因为他是外臣,不能直接入内宫,所以他只能返回尚书房,先去见穆容成。等他经过通传,心急火燎地又一次走进尚书房时,他赫然看见蓝子轩站在殿中。
“蓝兄,你不是在幽州?”他诧异地开口就问。
“怎么,难道我就不能回来了?”蓝子轩温和地笑着说。
“魏阳,你怎么去而复返?”穆容成开口道。
与此同时,韶华郡主已经到了听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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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和方琴把想问得问完,小顺子就来进来禀报,说韶华郡主来访。我一愣,一边赶紧站起来说:“快请!”,一边吩咐碧玉把方琴扶到内院。
前几天我也听说了南郡王谋反的事情,好像穆容成下旨,严禁韶华郡主出京州城。可我的心思都放在方琴身上,也没多想这些。今天她来找我,会不会是想为她父亲求情?心里想着这些时,韶华郡主已经进了花厅。
她的脸色非常苍白,神情很不自然。一走进来,她就惊讶得瞪大了眼,看着我抖着声音说:“娘娘,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奇怪的看着她问:“我本来就住在这里啊,怎么会不在这里?”
韶华郡主颤声道:“你,你没有,我昨天明明给高姐姐送了信儿。。。。。”刚说到这里,韶华身后紧挨着她站着的一个高个子宫女,忽然起手,切在她的侧颈上。韶华郡主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我还没来得及吃惊,就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把短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那冰凉的剑身,贴在我的皮肤上,让我不由得起了一层小疙瘩。紧接着,另外三个侍女迅速把花厅的门封上,也分别亮出了兵刃。
这变故太突然了,厅里的人全都吓呆在那里。我吞了一下口水,涩声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请良妃娘娘帮个小忙而已。”站在我身后那人,声音又粗又硬,听起来根本不像个女人。
“你去告诉姓穆的,就说良妃现在在我手上,要想让她安然无恙,就放了天牢里的南郡王!”他又对身旁的春杏说。
“娘。。。娘”春杏此刻吓得脸色青白,满头是汗,都不会走路了。
我不敢动,只能站在那里对春杏说:“你别怕,照他说的做,他不会为难你的。”
春杏点点头,一步一晃的走了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人说:“你抓我恐怕没什么用。南郡王比一个小小的妃子重要多了。。。。。”才说到这里,就觉得那人在我背后飞快地点了几下,顿时我上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