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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放肆对你。你逃也无用!”少年更加邪肆加速,汩汩流水全都被他扰动,清凉缠绕在他们结合之处,渐至灼热……
脚下无根,那家伙竟然还有这样大的蛮力!那力气推动着小舟在水中摇曳,水波涟漪荡漾;清笛便只觉得她的整个天地都摇曳起来,平衡感被彻底打破,她脑海中的冷静全都抽身而退,整个身心只剩下一片混沌。
任他驱驰。
。
小六狂野起来,已不满足于水中所受的拘束,他反身上了小舟,再将清笛抱上来。却还不等清笛回神,便再度撑开清笛柔嫩的身子,霸道攻入。
他狂热地咬着清笛的耳珠、颈侧,随着攻击的节奏,沙哑地问,“三年前,你可曾有孕?我那夜那般对你,你是否有孕?”
“没有!”清笛双手平伸,抓住小舟左右船舷,这才勉强支撑住自己身子;可是下。身却已尽数为他占据……昏乱里,清笛臻首摆荡,发丝早已凌乱得铺了满船,“好可笑,你竟然还想这回事!”
“我岂能不想!”
小六遗憾溢于言表,“这三年来,我每晚都忍不住猜想,我们会不会已经有了孩子……却也总是否定自己,毕竟你当晚又从城墙跌落……我期盼,我却又担心……
”
清笛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悲伤,“我怎么可能会有孕。”
“无妨。”小六嘶吼出声,“我现在,再给你!我们,早晚定然有我们的孩子!”
灼热洪流滚滚而来,清笛想要蜷缩身子,可是腿却被他死死攥住,高高扳上他肩头……他不许她抗拒!
清笛绝望地阖上了眼帘。
134、陡起波澜(②更)
“公子,发生何事?”
西湖岸边,绿柳低垂,窦如海带锦衣卫士而来。
湖岸上一时肃杀。
“沿湖布控。契丹人混进杭州城来了!”凤熙一袭白衣立于绿柳之下,寒气陡生!
“契丹人?”窦如海微微皱眉,“他们好大的胆子!北方的土地还不够他们践踏,竟然将狼爪子伸进我吴越来!”
“狼子野心。只要他们敢伸出爪子来,必斩断!”凤熙凤目轻眯,杀气氤氲。
“是!”窦如海叉手施礼,“只是……公子,属下之见,此事不如交由杭州府来处理。一则我们力量有限,二来朝廷一直忌惮我们保有武装力量……”
“我明白。此事涉及自己人,我总归要亲自找见她之后,才能上报杭州府;否则……”
否则怜儿自然会被定为里通契丹人的大罪!
方才遇见的那个少女,纵然汉话说得也算地道,可惜她的性子还是暴露了她从北方来的秘密——凤熙心下便是惊跳!
倘若是契丹人来了,江南乃是远离契丹的大宋腹地,那么敢公然潜入的定然是胆子极大的契丹人!略深思忖,又如何想不到极有可能是小六追来了!
又到端午,端午!
“公子……”窦如海望凤熙面上飘过的雾霭,欲言又止。能让公子露出这般神色的,只会有一个人。莫非契丹人潜入便是与那个丫头有关!
那丫头,果然是祸水!
三年前他暗遵了长公主的口谕,想要缀着公子的脚步,同归霸州,借机除掉那个丫头……却没想到事发突然,等他赶到霸州,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三年前没来得及完成的任务,他总归会寻了时机来完成!
不能让那丫头连累了吴越皇室最后的血脉,不能让她连累了侯府,更不能让她拖累了公子!
“窦叔,带他们易了常服,入湖去搜。别放过任何一艘鱼筏,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胸口有狼头刺青的渔夫!只要发现,就地斩杀!”
“是!”窦如海眸色一冷,回身带人无声而去。
湖风清凉,穿柳拂花,本是吹人欲醉,可是凤熙心内却一片冰寒!——三年了,本以为一切都早已尘埃落定。本以为只要耐心等待,怜儿终有一天能接受他的心。却哪里想到,小六竟然会追到江南来!
那鞑子来了,怜儿还如何能与他今生厮守!
凤熙此时只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何不能多些强硬!倘若早就要了怜儿,说不定此时他们膝下已经有了几个孩儿;纵然怜儿的心不好征服,可是为了孩儿,她定然就会安静地留在他身边……
他不会再等了!
。
“郡主,方才那个汉人倒真无礼!”
凤熙拂袖而去,之前那桃红襦裙少女的身畔,一个劲装的少年冷声说。
“又叫郡主!”桃红襦裙的少女正是月牙儿,她身畔劲装少年是贴身侍女双羚,“该叫小姐。”
双羚吐了下舌,“是,小姐。”
“汉人标榜礼仪之邦,他们无礼便只有一个缘由——被逼急了。”月牙儿冷冷转眸望凤熙离去的方向,“此来杭州,我倒是极想见一个人。听说霸州青楼里,曾有位公子为了清笛与六哥险些打起来……那个人也是杭州人呢。”
“啊?不会这样巧吧?”双羚惊得瞪大眼睛,“小姐,难道你说方才那个人就是,就是那个什么安公子?”
月牙儿清冷一笑,转身望双羚,“没听见他也在问飞天鱼?飞天鱼在这杭州西湖里存在也有几百年了,怎地今天就我们与他一同问起飞天鱼?且船老大说得明白,他是来找人——六哥来找飞天鱼,那个人则是循着飞天鱼在找六哥!”
双羚脸色刷地白了下来,“难道他发现了我们的身份?”
月牙儿点头,“我们分头行动。你去联络潜伏于城中的武士,随时准备接应;而我去找六哥!”
“郡主!”双羚担心。
“去吧。”月牙儿眸子里流出冷静,“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伤了六哥!”
。
藕花深处,终于恢复了平静。只是固定渔舟的竹篙早不知在剧烈的震动里,倒到了何处去。小舟失去了竹篙的固定,便随着水波轻荡,缓缓地,于藕花深处自行漂浮。
舟上,小六已经累得睁不开眼。手脚全都霸道地搁在清笛身上,放入人肉的绳索,将她困在他怀里。
鼻息贴着她的秀发。她的青丝早已散乱不堪,被阳光晒得滚烫;青丝的幽香便皆有光热而弥散开来,他贪婪地吸入,一缕都不想放过。
今生从未有如此一刻的满足,即便死在此刻也无遗憾。
清笛被他困在怀中,却只肯背对着他。于他看不见的方向,无声地流泪。
方才身子几番极致的欢畅,却反而让心更加空落与彷徨。未来的路再度迷失了方向,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次之后的来日。
“我单问你,三年前,你如何逃生?”
听说他握着她的手,将她手中金钗刺进他自己心房……那疼痛三年来从无片刻消散。
他没说话,只是
抱紧了她。
他每回有事情想要瞒着她,便会这般!
“说!”清笛不由发了狠。
“是……小青与霁月引领飞鹰与奔马同来,截断了二哥与于清风当日的企图。”小六长眉紧蹙。
“不够。”清笛咬了唇,“飞禽奔马可以延宕一时,可是却不可能永远挡得住想杀你的人!”就算没有于清风,二皇子又如何肯放过那个好时机!
135、身不由己(③更)
那个夜晚,倘若有人能救得了他,那么那个人一定是身份极高的,能够震慑得住那杀机已现的二皇子;那个人更肯为了救他而豁出自己的性命去,不顾一切……
那个人,会是谁?
而偌大契丹国,能够震慑得住二皇子的,又一共能有几个人!
小六的疲惫仿佛被清凉的湖风瞬间吹散,他睁开眼凝着清笛的后脑,只能微微紧张地急了喘息。
他瞒不过她,始终如此。
“……当晚,是,是我父皇御驾亲临。”便只能这样说罢。
“是么?”清笛轻轻阖上眼帘。知道已经不必再问,因为他已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再说。
实则他已经猜透了她的思绪,所以他才会说出他父皇来——契丹国,能震慑得住二皇子的,当然说出那位可汗来,便是最为稳妥。
他小心隐藏着,只为了让她无法知晓。那她又何必继续问?
。
“起身吧。”清笛推开他的手脚,背身坐起,拾起自己的衣裳。一切还都安好,只是裹胸布条已被他撕碎;因著男装,又没有准备肚兜……穿戴起来,胸却掩不住了。
她的怒气与疏离,宛如冰凿,一下一下敲碎了小六的心……水光荡漾,天光水色齐集到她身上来。男子宽大的缁衣裹着小巧玲珑的胴。体;最消。魂便是那透过男性衣装线条而峭立的酥。胸。
小六心中悲戚,可是身子里的火却又腾起。
这世间唯有她,让他身子无垠狂喜,却又永远让他的心,丝丝缕缕缠绕着疼……
“怜儿!”他伸臂抱紧她,“你容我日后慢慢与你解说,你知道我……”即便她还在他眼前,可是光晕里的她仿佛只剩下一个水泡幻影,随时都会被现实敲碎,继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你有许多身不由己。”清笛将发丝都拢到胸前,清冷转头望他,“人生在世,谁人都有身不由己。就连皇上也有太多的不由自主……身份越高,身不由己之事便也越多。”
“有太多私事,不可为‘外人’知晓。”清笛面上平静无波,却一字一顿咬紧了“外人”这个字眼。
小六心上宛如被重击一拳!
他与她,终究又生分了……纵然之前百般欢好,纵然他已经查知了她的情、得到了她身子全然的臣服……可是他依旧没能重新找回她的心!
每年五月都是恶月,每年端午必是伤心日。每个人的心底都藏着五毒,药无可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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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随我北上吧!”眼见怜儿将头发都绾好,周身都带着决绝的去意。小六只觉无边的恐惧兜头罩脸而来。也唯有寄希望于朝夕相处,能一点点暖化她此时凝冻起的心之寒冰。
“你知我会如何作答。”
清笛束紧头帕,便站起身来,“你最好即刻出城去。方才我们在胡家酒肆遇见的那两个大汉,既然都曾在北方从军,我怕是他们也多少听出了你的口音来。为免夜长梦多,你不必再多盘桓。”
清笛说着,终究忍不住再回眸,深深望他一眼,“若还有一丝对我的顾念,便节制你的野心。不要进攻江南。”
“江南历来为汉家风华千年集萃之地,草原的文化根本无法与之匹敌;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契丹人就算能铁蹄弯刀屠城而下,却永远没有能力统驭江南人心。否则恐怕只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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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家国,却也是在说你我,是么?”小六怆然而笑,“你是想告诉我,纵然我可以强要了你的身子,一回回;可我永远征服不了你的心,是么?”
“在我刚刚做了三年来最美的一个梦的时候,你却要亲手将这个梦撕碎,是么?”小六蓝瞳流冰,猛地抚住心口。
“你……”清笛一惊,忙扑过来,“你这里的伤,三年了,还未尽好?”
当日他以金钗刺进自己心房……纵然侥幸逃生,又究竟能好了几分?
小六摇头,一把扣死了清笛放在他心口的手,“你分明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