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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昊期冷冷一哼,语带不屑:“她那么有本事,让她自己下来呀!”
我露出浅笑,对他的挑衅置之不理。
因我身份特殊,而且又不能让外人知道,伏昊期安排我住进了庄园中最偏僻的一幢二层小楼。这里除了海棠,还有另外两个从宫中带来的侍卫。
伏昊期看了看四周还未来得及布上纱幔的墙:“事出突然,你得将就一下了!”
“无妨!我住得惯的。”
他看着我,目光深邃:“也对,麻雀变凤凰,得一步一步来。”
我止住欲要斥他的海棠,弯起了唇角:“还得仰仗伏公子帮忙!”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冷峻:“看来我不单是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说罢,便拂袖而去。
海棠怔怔的:“夫人,此人无礼至极,你不该拦着奴婢的!”
“随他好了!不过是耍公子哥的脾气!”
海棠转过身去,声音低低地传来:“夫人就是好脾气,其实有些人,根本不用和他念什么旧交的!”
我轻轻一笑,没再说话。
*
广川候的这处别庄,与陵阳城的私宅相去无几,外表看似不显山露水,内中却别有洞天。此刻,银妆素裹,在暮色中又是另一种风情。
我凭栏而望,湖水已结冰,又到处是一片白,眼前的景像开阔许多。
近处,有几个身穿斗篷的人,在雪中嬉戏玩耍,不时地向这边张望。
海棠挑帘进来,在我身旁站立了片刻,待我问起才说:“夫人,昨晚西南来人了。”
她的脸色有些白,不知是不是因为风雪的关系。我关了窗,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原来,西南征军退出剑门,伊洛乘虚而入。却果如我们事先猜想的一样,也不过是个假像。伊洛入剑门时,却在剑门的水源之中下了毒。
伊洛族长,早在我入宫初年见到他时,便已觉此人狡诈异常。
在水源下毒,这却是我们始料不及的。虽然军队早有防备,但是百姓……
我暗自定了心神:“长安城可有来人?”
她撇了撇嘴,似有不满:“消息自是传得极快的,右相大人的奏疏早就到了泰仪殿了!”
右相大人?……我念了一遍,这些天来,似乎什么事都有他的份。
“那……皇上身边的人呢?”
“身边的人?”她看了我一眼。
“不错,比如太卜令大人?”
她细想了想,终是摇头。
我不禁有些奇怪,如果他是贤妃的人,为何迟迟不见动作?
西南军事活动,皇上与大哥见面是密诏,而表面上的发号施令却是经由焰炽之手。西南不利,除了领将,焰炽首当其冲。右相大人的上疏之中恐怕会有提到问责一事,实在是一柄双刃剑,既能打击到君家又能挫挫焰炽近来高涨的人气。
而阴侠就在皇上身边,却不晓得利用这个绝佳的机会?但他明明又向葳湛打听皇后的事情,可见并未置之度外……这个人,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砰”的一声,楼道传来大门被撞开的声音。我与海棠对视一眼,她匆匆下去。
断断续续的语声传来。
“伏公子,您喝醉了……请回吧……”
“本公子的庄园里,居然有人敢挡本公子的路!……”
“伏公子!”海棠喝了一声。
我缓步下楼,神色平静:“海棠,别拦他,有什么事就说吧!”
海棠看了看我,令两个侍卫退了下去,然后自己也站在了门外。
他冷冷地嘲讽:“架子倒是端得挺像!没见过你的人还真当你是凤凰了!”
我眉峰一挑:“你胆子倒真是不小,敢这么和我说话!”
他逼近一步,因为醉酒,眼神朦胧起来,夹杂着几丝怨恨难消的怒气:“为何不辞而别?!我剖心而待,你呢?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迫不得已!”我冷冷的说道,又想到他身边的嫣梨,手中的拳头紧了一分。
“我原以为你天性使然,所以待人清冷,却不知道你居然有这样大的抱负!难怪不辞而别!”他啧啧有声,“做我的宠妾这是何等风光之事?我还道你太不识抬举。今日看来,倒是我小瞧你了!”
我转开了脸,宠妾?风光?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不依不饶:“你儿子呢?皇上恐怕还不知道吧?他若知道了,会是怎样?”
我的目光直视他:“你不是皇上,你怎知他不知道?”
他神色变了又变,狂笑出声:“没想到,皇上与我的味口还有些像!你们真是天真!以为后宫和伏家一样?皇上进个妃和我纳个妾,本质虽然一样,但实质却不相同!没人管我是不是在给别人养儿子,可皇上就不一样了。我怕你到时候荣华富贵没享成,倒成了刀下之鬼!”
我倒吸了一口气:“伏公子此言不虚,不过您别忘了,若我有事,你们广川候能逃脱得了干系吗?!如今,成也好,败也好,全看你自已思量!当然,以公子游戏人间的性格,广川候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实在算不得事!”
他狠狠的盯着我看,半晌不说话,到最后,才收起了所有的神情:“别使什么激将计,你放心,你想要,我就帮你!今日来不过是想收回自己的心罢了!为了你这样的女人用心,真是不值得!”
我心口一紧,不再说话。
错付的心,对自己,对别人,都是负累。你这样聪明的人,难道不知道?
*
阿暮的话:对于不满进度的朋友,我实在是抱歉。我开店,而且近来宝宝要自己带(不是周末才接回来,是一周七天都是自己带)。这一章,还是凌晨三点钟起来,写到五点才完成的。我会尽量赶,但希望大家能理解。这是突发原因,我也未预料到。原来我不是天天更吗?在我QQ里留言骂我的朋友,希望你不要生气,我写文本来是为了自娱娱人,没什么高深的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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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足足凤鸟浴火重生:第三十四章 潇潇风雪复添愁]
写在最前面:
512地震,我们被波及到的地方人都很恐惧,哭泣、绝望充斥着我们的呼吸,
有多少家长在都江堰源镇中学废墟前为自己的孩子恸哭失声?
有多少父母在被夷为平地的医院碎石瓦砾堆中寻找朋友亲人?
又有多少受伤百姓露宿街头,忍受饥饿,等待救援?
伸出援手吧!尽自己一点点力量给活下来的人创造一个干净健康的环境!
这是我们为那些已逝者惟一能做的。
也许我们这样做的时候,我们的朋友亲人也在得到这样的帮助。
我们希望我们的朋友平安无事,我们把我们的愿望以这种形式传递出去
也许明天、也许再过些时候她们仍会在群里和我们语笑嫣然!雪时下时停,一直持续到了冬至前,仍如细盐般飘飘洒洒。路上的积雪已没脚踝,听说山中无人至处的积雪足以至膝盖之上。
这一场大雪,在南方可以说是旷古未有,不过对于习惯寒冷天气的北方士兵来说,倒是占了天机。只是,苦了南方的百姓!瑞雪兆丰年,丰年未至已成灾!
华桂堂中,我一袭白裳跪在佛祖面前,认真而又虔诚。
一愿天降福瑞,二愿西南顺利,三愿年年太平。
斗篷下的裙裾已被雪染湿,寒气从膝盖一直往上冒。
这个天气加上这个时辰,佛堂中人并不多,但都是极为虔诚的。
跪久了,便觉得吃不消,于是让海棠扶着在庙中四处走走。
出了正殿,一阵平和的梵音佛乐凭空响起,我不知不觉循着乐声走到了后边的回廊。回廊尽头摆着一架秦筝,不见奏乐者。院中,一个灰袍僧人拿着大竹扫把在扫雪,他只是轻轻的拂着,扫把到处也不过是轻轻的一层,而他仍然十分认真。
我被这一幕所吸引,于是站在廊下观望。
只听他灰袍上片片雪花,目光平和不露一丝锋芒。口中念念有辞:“风云星宿,图谶运变,皆出帝梦,皆出帝梦……”
眼皮猛地跳动一下,他方才说皆出帝梦,难道,他知道?不行!他若是一直这样念着,岂不是人尽皆知了?
当下施了一礼,圆声道:“大师有礼了!”
他闻声回头,看见我之后,和乐笑道:“原来是女施主!”
我步到阶下:“方才听大师所言,深感不以为然,所谓风云星宿图谶运变,自有天数,大师怎么说是出自帝梦?”
他微驼着腰,眼睛在我面上注视片刻,而后唱了个诺:“善哉善哉,女施主所言极是,自是天数,天子之数!”
海棠的脸阴郁到了几点,我扫了她一眼,笑道:“大师定是得道高僧!可否替小女子看个相?”
僧人并未直视我,仍挥动着扫把继续扫雪:“女施主蹈火不烧,在祸无殃,乃佛祖保佑!”
“既有如此贵命,大师也无动于衷,可见是常见到贵人的了。”我状若无心的说了一句。
他丢下扫把,拍了拍身上的雪,脸上微有得意:“华桂堂是方圆百里香火最旺的,贵人自然多的去了!”
我不置可否,只在唇边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是么?
*
因为与西南边境毗邻,连日来的大雪以及西南的战事不利直接影响了这里。
刚见曙光的夷闾,大街上空荡荡的,商铺的门紧闭,一家挨着一家,倍觉萧条,唯有几户早点铺依稀透着点光亮。
“夫人,您空着肚子来拜的,我们先去街上用些东西吧!”
因为要礼佛,所以未用早餐,经海棠一提,肚子是有些空了,不过我略有迟疑:“伏公子说好了来接的,到时候不见人……”
“那种人,自以为是,就让他白跑一趟吧!”海棠微微噘嘴,这种神情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
早点铺外面的幌子覆上了厚厚的积雪,已看不出来名字。但门口的大灶以及热气腾腾的锅却让人顿觉暖融融的。
我迟疑:“羊肉汤?”
她脸上飞过一抹红霞,连说话也有些结巴:“是……夫人请进……听说是一绝……”
我又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老板因为来了客人,十分客气,用我们听不懂的方言招呼入内。
待入到店内,我才明白海棠反常的原因了。
最东边,端坐一人,肩上染了薄薄的一层雪花,此刻正望着我,唇角微微上扬,笑意温暖如春。
海棠已退至一旁,我拂去他肩上的雪花,微微嗔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吗?”
他眉峰轻攒,俊容略见疲色,但不掩温和:“就是想看看你!怕一转身,你又不见了!”
眼眶微热,何时,他也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正想说什么,老板已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汤,汤成乳白色,上面飘浮着几根葱花、芫荽。另外又上了一碟千层饼,闻着便觉浓香四溢,食欲大增。
我先执起了汤勺,轻轻抿一口汤,又夹了一片千层饼,送入口中。
看着我斯斯文文的吃相,他笑了一声,低声咕哝:“我们委实不像普通夫妻!”
我一怔,难道偷偷地出来喝个汤,就是为了要寻找普通夫妻的感觉吗?愣愣地看着他眼角,已有细细的纹路,所有的心事似乎都隐藏在了里面。本来想要对他说在华桂堂听到的话,然而在这个时候却犹豫了。
于是轻轻一笑:“神似就可以,一定要形似不可吗?”
他也笑,又替我撕了一块饼子:“飞雪报春归,何必畏严寒?皇甫先生这回帮了我的大忙,解了剑山水源的毒,你说怎么赏他好?”
我一惊一喜:“真的吗?我怎么没有听说?”
“秘而不发,我自有打算!”
我微一琢磨,便已释然:“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