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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不曾交谈一语,但这一日的顷刻相交,彼此必会铭记一生。
两人离了谢芳楼,一时也都无再逛之意,便决定回客栈去。走出那条街时,秋意亭忽然问:“刚才你们弹的是何曲?”
“谢姑娘弹的是《幽兰》,我弹的是《碧涧清泉》。”风辰雪答道。
“以前听过宫中国手的琴曲,可觉得今日所闻才堪为国手。”秋意亭回想着那刻听琴的心境。
两人并肩行去,街上行人依旧很多,各种嘈杂的声音里风辰雪淡淡开口道:“世间乐器各有不同。筝是愉人之乐,箫是诉怀之声,而唯有琴是君子之音,是弹给自己挺的。”她微微一回头,看一眼已看不到的谢芳楼,“谢姑娘情怀似兰,才可一曲《幽兰》荡气回肠。”
“哦。”秋意亭目光随意掠过街边小摊,“我不大懂音律,若是意遥在此,倒可与你探讨一番,他便极擅吹箫。”
风辰雪闻言顿然止步。
秋意亭回头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却见她垂眸看着地上。“怎么?”
风辰雪抬眸看他,那一眼的神色十分复杂,可还不及看清,她已移眸前方,“意遥……”只是两字,心头却已暗潮翻涌。
意遥……意遥……意遥……他现今如何?他的病可有好?他人怎么样?
意遥……你此刻如何?你……
有无数的念想,几欲脱口而出,却无法成言。
一时间,胸口又泛起隐隐痛感,仿佛天长地久绵绵无绝。
“你那日唤我秋大公子,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我还有一个弟弟?”秋意亭眼中有着了然。
风辰雪屏气敛神,然后力持平淡地道:“当日在帝都时茶楼里也曾听说过你们兄弟,对你们都是赞不绝口,只是可惜你弟弟身体不好。”她侧首,阳光下,双眸静如水镜,却一望看不到底。“你弟弟的身体现今还是不好吗?”
秋意亭却是沉默了。
风辰雪见此,顿一颗心高高悬起,却垂首敛眸,不敢去看秋意亭的神色。
“听闻山尤王宫里藏有一种灵药名(苍涯凤衣)。”许久,秋意亭蓦然开口,“我此行另一个目的便是要取得此药,那时候,意遥的病自然就好了。”
苍涯凤衣……
风辰雪心间默念,仰首,屏去眼中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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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线还牵千万绪(上)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客栈,孔昭与淳于兄妹亦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回来了。
当日在绛城又宿了一夜。
第二日几人起程,刚出客栈,大街上忽然传来铜锣之声,然后便见街上百姓纷纷让道,接着一行队伍浩荡而来。
前边两人铜锣开道,后面是一员武官,骑着高头大马,武官身后跟着长长的两列官兵,看模样约莫有两三百人,有的骑马,有的不行,解释腰挎刀剑,颇为英武壮观。在这长长的队伍中间拥护着一乘轿椅,椅上坐着的却只是个年约四旬出头的精瘦男子,怀中捧着一个半尺长的锦盒,脸上有一种得意痒痒的神色。
“小二哥,这是什么人?”淳于深秀问着跑出客栈观看的伙计。
“小人也不知。”伙计摇头。
秋意亭排列一下淳于深意,然后目光瞟瞟她旁边站着的老人。淳于深意会意,侧身向老人打听,果然,这位老人一脸兴奋的告诉了她。
“老人说这是碧涯海边的渔民采得了‘苍涯花’去献给大王。他还说这‘苍涯花’十分罕见,长在大海深处,但即算是水性极佳的人去采亦多是有去无回。但因这‘苍涯花’乃是稀世灵药,所以国王下令,凡有采得者,都可由当地官员派人护送至国都,不但赏赐他丰厚的金银,还会封他做官,所以海边的渔民依旧好似有许多人冒死去采。”淳于深意打听清楚了后转述给几人听。
秋意亭、风辰雪一听‘苍涯花’的名顿时心头一跳。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倒真没错。”淳于深秀哼了一声。
旁边老人指着接上的队伍又对淳于深意说了一句话。
“老人还说这种花三十年前有人采到过一株,也是这般风光的坐轿入都。”淳于深意再道。
“这么招摇过市就不怕被人抢么。”淳于深秀看那老人一脸羡慕的样子忍不住冲他道。
那老人一听顿连连摇头,口中一串叽里呱啦。
“他说什么?”孔昭问。
“他说这是过往的东西没人敢抢,况且还有这么多的官兵护送。”淳于深秀哼着鼻子道。暗想,本大少是不想要这啥破花的,否则抢定了你。
风辰雪轻轻摇头,道:“即算是能起死回生之药不过也就救人一命或数人之命,而为采得着‘苍涯花’却不知有多少人都命送海底。这国王要是明君的话,根本不该有此旨意。”
“为君者,往往一言可兴邦,亦可一眼而覆邦。”秋意亭看着这支耀武扬威的队伍淡淡道。
“嘿,反正与不是我们的事,管他是兴是覆呢。”淳于深意却撇着嘴,“姑娘我更愿意他早点灭亡。”幸好他们这些话都是轻声说,没人听到亦没人听懂。
眼见着官兵们拥护着轿椅走过,街上的百姓慢慢自街边走到街中,目送着远去的队伍指指点点,不乏艳羡、妒忌者。
“我们也走吧。”秋意亭翻身上马。
“恩。”风辰雪与孔昭也上了马车。
处于深意却敢在哥哥上马之前跳上了马背,“今天你赶车。”
淳于深秀动作慢了,只能冲着妹妹一挥拳头,然后也跳上了马车。
因与那进都献药的人马是一个方向,素以领头的秋意亭放慢教程,一直与他们隔着半里地的距离,就这般不紧不慢的赶了一天路,傍晚时到了一个名唤山渡的小镇。小镇里自不比绛城,只有小店几家,三家小客栈全都被先到官兵们住满了。他们五人便在镇边上找了处农家投宿,虽然简陋但好在农家还有几间房,于是收拾了两间给他们住下,将就着过一夜。
第二日,淳于深秀起来时,发现秋意亭不在房中,枕边放着一张字条:有事暂离,稍后即回。
淳于深秀拿了字条便去拍隔壁的门,应门的是淳于深意,孔昭正愣愣的站在房中,手中一样捏着一张字条,他跨步入门,扯过字条一看,一样的意思。
“他们俩竟然一起不见了,难道是越好的?”淳于深意也扯过了兄长手中的字条看,“他们去哪了?干嘛去了?怎么不叫上我们?”
“问我我怎么知道。”淳于深秀将字条还给孔昭,“不过他们两人不用人担心,既然说了稍后就回,那我们在这里等就是了。”
“只能如此。”淳于深意将字条随手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对孔昭道:“孔昭,去做早膳吧,昨晚农家做的晚膳我几乎就没吃,就等着你尽早这一顿呢。”吃孔昭的手艺日久,这口舌也养刁了。
“喔。”孔昭将字条折起,问她,“我姐姐诶很快就会回吧?”
“当然,当然。”淳于深意连连肯定道。
于是三人去借了农家的厨房做了一顿早膳,吃饱了,又留了一些给秋意亭和风辰雪。
却说那些官兵们用过早膳后即启程,一行人依旧是一派风光浩荡的穿过小镇,一路引的小镇里的百姓们争先相看。如此行了小半个时辰,便出了小镇,再往前去,一条宽敞的管道,两旁之间爱你葱翠高山或是斜坡密林,人烟稀少。
见路上没什么人,武官便回首冲着身后的官兵们一声吆喝,然后领先纵马驰去,后边的官兵么于是骑马的放马追,走路的扯开了步子跑,一行人飞快的往前奔去,如此不到半个时辰,便跑出了五、六里。武官跑了过了瘾,于是一勒马绳,稍作喘息,后边的自然也跟着放缓了脚步。
正在这时,变故突然发生了,之间右边密林里蓦地废除一道人影,瞬间便落在了队伍中间轿椅的抬竿上。
那是一个带着鬼怪面具的灰衣人,只见他腰一弯手一伸,渔民手中的锦盒便到了他手中,而渔民还坐在轿椅上傻呆呆的不明所以。
本来左边山亦藏着一人,本也是如此打算的,此可见灰衣人出手便打消了念头,想看看灰衣人的身手。
“强盗!抢劫!”前边武官最先反应过来刹时一声大喝。
官兵们顿时反应过来,一时纷纷霸道围向轿椅,而椅上的渔民此刻也醒过神来,喉咙里一声大叫,猛地伸手想抢会那可以给他后半生荣华富贵的锦盒。可那灰衣人轻轻后纵一步便躲过了渔民的手,再轻轻一跃,人便已落在轿椅的顶上,右手一挥,一道白绫自袖中飞出,仿如银龙破云而出,瞬间便把那冲到轿前的官兵们扫倒一片。
“放下轿子!抓住他!”武官眼见那抬轿的官兵依旧傻呆呆的抬着饺子站着不由急得大声吼叫。
抬轿的官兵赶忙放下轿子,可灰衣人却足尖在轿顶上一点,人便腾空跃起,然后落在轿前一名骑着马的官兵的头领,那官兵还没能反应,灰衣人足下再一点,人已如羽燕般轻盈飞起,手中白绫亦同时横空飞扫,仿若一条白龙摇摆龙尾,眨眼间方圆两丈内的马背上的官兵纷纷栽落。而灰衣人亦自半空中坠落下,地上的官兵们顿举起了手中长枪、大刀,只等灰衣人落地便要齐齐挥刺,谁知灰衣人在按空中脚尖踩在了白绫上,右腕一挥,内劲一送,白绫顿迅疾飞向空中,绫上的人亦随着绫带高高飞起,只见半空中白绫招展人如轻鸿,仿是天人凌空飘飞,无比优雅从容。
好轻功!左边山里藏着的人不由暗暗喝彩。这等轻功,他也自愧弗如。
灰衣人飞起之时,白绫再半空中一个回旋,好似一条白龙蓦然回首一扫,顿将那名武官扫落在地,灰衣人趁势飞落在他的马上,右掌再一拍,马尔吃痛,顿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得手即走,干净利落!左边山里藏着的人又微微颔首。
自这灰衣人出现、夺盒、飞走都仿佛是一瞬间的事,若不是现场的一片混乱,几要以为是幻觉。
“快追!”武官自地上爬起顾不得脸上的泥尘抢过一名官兵的马就赶忙追去。
余下的官兵们也急忙骑马的骑马。飞跑的飞跑,着急忙慌的去追那灰衣人,便是那渔民也一路嘶喊着追去,顷刻间,这里便又恢复了宁静,之地上一些丢弃的盔甲刀剑与那乘轿椅。
山里藏着的人思索了片刻,遍野飞身前去。
灰衣人怕了半刻,回首身后只闻人生不见人影,于是再用力一掌排在马上,人也瞬间自马背上腾空跃起,于是马儿吃痛继续飞驰前去,而他却在半空中一个巧妙的翻身,人便落在道旁的一棵高树上,再跃过大道,落入对面山里,几个起纵,便消失了踪影。
过得片刻,武官领着官兵们怒吼着追赶而过。
等到秋意亭找到灰衣人时,她正脱去外面的灰衣,取下了脸上的鬼怪面具,编译就罗衣如雪发似墨泉,正是风辰雪。她将灰衣与面具捆成一团,在一跃而起,落在一棵参天大树上,将那一团东西绑在了树杈上,让你后飞身落地。
“好身手。”秋意亭笑道。
风辰雪回头,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惊讶,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展开轻功,往小镇飞去。
秋意亭一笑,亦飞身紧随。
两人虽未言说,但却有默契似的一路风驰电掣,到达小镇外时,风辰雪也领先两步。
“风姑娘师从何门何派?”秋意亭依旧气定神闲。
风辰雪气息却微有急促,“玉家。”
“嗯?”秋意亭一愣,武林中似乎并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