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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瑾的眼微微垂下,轻声问道:“想好去哪了么?”
沈落辞拉着他坐下,语调轻快的说:“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托流萤去找了,应该就在城里,也好经常来看你啊。”
徐怀瑾的指尖颤了颤,她身上的香气让他觉得恍惚,沉默半晌,他低声道:“怎么不去他那?”
沈落辞猛地低下头,身子微微一晃,声音已经不似刚才那般轻快,“不想去。”
徐怀瑾叹了口气,暗淡的美眸中带着一种令人心动的美,“闹别扭了?”
沈落辞声音僵硬的说:“没有,我们说些别的吧,我不想提……”
徐怀瑾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触感弄得沈落辞心神一荡,大脑一片空白,剩下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忘了诉说,她猛地哆嗦了一下,徐怀瑾低声一笑,声音已经变得轻柔,“他还挂念着你的,不然,也不会派流萤来,夫妻没有隔夜仇,哪有一吵架就要走的道理?回他那里吧,他肯定在等你。”
他的语气平和,未有一丝别的情绪,如此疏离有度的态度,让沈落辞心底刚涌起的热潮渐渐冷却,她死死咬住唇,抽回了他握着的手,冷声道:“你不想让我留在这,我下午便走,可我去哪里,你也管不着!”
手心中的滚烫被抽走,心也仿佛失了一块,徐怀瑾微垂下眼,嘴角的笑容已经带了些许涩意,“若是因为我的毒,你大可不必怪他,柳静持在用毒上也算是个行家,他费尽心机研制的毒药,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解的,如今这样我已知足,你也不要再责怪他了。”
沈落辞霍然站起了身子,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晃动着他的肩膀,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你为什么总是赶我走呢?!你在害怕什么?你明明还爱着我,为什么不肯承认?!不然你又何必和我说这么多?为什么,怀瑾,究竟是为什么?!”
徐怀瑾缓缓闭上眼睛,心痛的几乎被撕裂,他伸手去触她的面颊,却又害怕碰到她眼中的温热,沈落辞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泪水顺着他的指尖滚滚而落,她哭着说,“你说过不会让我哭,不会让我难过的,可我现在哭了,也很难过,你感觉不到么?”
徐怀瑾的手指颤了颤,想收回却又不忍,沈落辞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痕,忽地抱住了他的身子,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双唇不似记忆中的温暖湿润,冰凉中又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惹得沈落辞心底微疼,可她不愿放手。他本就适合演戏,每次都将她骗的团团转,这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上当了,抓住了便是一生,她再也不会放手。
徐怀瑾的身子微微一僵,鼻翼间萦绕的香气让他觉得恍然如梦,那甜蜜中带着些许咸涩的味道刺得他心底轻轻泛疼,终是不忍再推开她,他终于伸出手将她拥在怀中,却越来越紧,像是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终于得到了他的的回应,沈落辞的眼角更是酸涩的厉害,她惩罚似的咬住他的唇,用手捶着他的背,狠声道:“你要是敢将我推开,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徐怀瑾没有躲,任由沈落辞发泄着她心中的不满,手轻轻地顺着她因为哭泣而抽动的背,一下又一下。
沈落辞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贪婪的允吸着他怀中的温暖,眼泪却将他的胸口晕湿一片,“你又骗我……”
徐怀瑾的手指缠上她的发丝,低柔的嗓音中似乎饱含了无限酸涩,“我骗你什么了?”
沈落辞在他后背上狠狠地捏了一下,声音因为哭泣而变的呜咽,“你明明就舍不得我,偏偏还要装成一副绝情的样子,我回去了你就开心么?!”
徐怀瑾没有回答他的话,手指顺着她的长发拂过她的眉眼,柔缓的流连着,过了许久,才低声问道:“你还会走么?”
这句话听的沈落辞心中泛酸,他以前就这样问过他,她给了他否定的答案,却做出了肯定的事情,她又何尝不是一个骗子呢?沈落辞强忍住眼中的酸涩,紧紧的抱住他,在他耳边道:“这次谁走谁是小狗,我要一辈子都待在你身边!”
徐怀瑾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颤,手僵在了空中,沉默着没有说话,沈落辞不安地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怀瑾,究竟是怎么了?告诉我好么?”
徐怀瑾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空洞的眼底写满了悲伤,“落儿,我……陪不了你多久了……”
沈落辞愣在了他怀里,似乎有一粒极小的灰尘在脑中炸开,瞬间便翻滚成了腾腾云雾,她不敢去想他话中的意思,她不愿意接受,也不想明白,只是低下头,抱紧了他。
他怀中的温度如此真实,如此美好,她以前从未想过会有失去的一天。可如今老天却又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在她费尽千辛万苦以为抓住了幸福的时候,却告诉她,马上就要失去了,她拥有不了这份幸福……
微弱的光线将两个相拥的影子投在墙上,一切都是那么静静的安然。
徐怀瑾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指尖,眉目将万般情绪掩去,许久,他微微一叹,轻声道:“落儿……”
沈落辞急忙捂住了他的嘴,闪烁的泪花在她的眼中变得晶莹,“你什么都别说,你先听我说。”
“好。”
沈落辞搂住他的脖子,他银白色的发丝从她的指尖滑落,在她心中留下丝丝缕缕的疼。
“你不许再赶我走,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不在乎你还能陪我多久,我不管我们还有多少日子,但是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天,那一天对我来说就是快乐的,所以,不管怎么样,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再和你分开了。”
徐怀瑾勾了勾唇角,将她眼角的晶莹一点一点的擦干,喃喃道:“傻丫头,不许再哭了。”
沈落辞抱着他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熟悉的味道又刺得她鼻头一阵酸涩,她强强忍住,目光触及床上熟睡的孩子,带着些怨气对徐怀瑾道:“我等你给孩子取名字等了好久。”
徐怀瑾微微一笑,声音中满是怜惜,“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孩子是我的?”
沈落辞咬了咬唇,怯怯道:“我忘了……”
徐怀瑾握住她的手,语声低柔,“我们认识的那天前下过雨,不如,就叫他‘初霁’吧。”
沈落辞点点头,欢快的从徐怀瑾怀里跳下来,走到孩子身边,微笑着对他说,“宝宝终于有名字了!”
徐怀瑾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声音中带着一丝酸涩的愧疚,“落儿,这半年,委屈你了。”
沈落辞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只要在你身边,什么委屈都是值得的。”
窗外,云雾渐渐散开,阳光温暖的守候在这宁静的时光里,只为这相溶以沫的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
☆、沉腰潘鬓
王娴语坐在柳静持身侧,一朵梅花在她眼中静静凋落。
“你叫我做的,我都做到了,可你为何一直迟迟没有动静?”
柳静持不慌不忙的摇起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就这么心急的想做寡妇么,他死了你怎么办?”
王娴语转过脸去,“他的死影响不到我什么。”
柳静持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笑道:“我倒是忘了,你还有过做皇后的姐姐,本想说我是不会嫌弃你的,如今看来,应该是你不嫌弃我才对。”
王娴语冷着脸不答话。
柳静持收回了手,看着远处的一树梅花,低声道:“今个儿怎么有空出来了?楚阑不在府里?”
王娴语摇摇头,“这几日他总往刘大夫那走,很少在府里。”
柳静持问道:“就是那个已经辞官的御医么?”
“嗯。”
柳静持站起身,折下一根梅枝,对王娴语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去么?”
王娴语思索半晌,回答道:“不太清楚,好像是为了解毒。”
柳静持目光一冷,回头看向王娴语,问道:“你可知是解什么毒?给何人解毒?”
王娴语又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什么事?”
王娴语看着柳静持道:“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徐怀瑾,很可能还活着。”
柳静持心中一惊,“你见到他了?”
王娴语回答道:“我就算见到他也认不出,我根本不认识他。”
柳静持将梅枝上的花瓣扯下,拿在手里揉捏着,“那你为什么说他还活着?”
王娴语低声道:“你与我说过,他中了你的毒,你也告诉过我,楚阑会医术,而楚阑自娶了沈落辞之后,每半月就要去一次药方,亲自配药,再派人送出去,我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
柳静持低头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他配的药,是送给徐怀瑾的么?”
“对。”王娴语缓缓道:“沈落辞以前在楚府的时候,几乎什么都不会做,这次离开了楚府,整整半个月没有消息,她靠什么生存?更何况她还带着孩子,楚阑又怎么会如此放心的就让她走了呢?而且楚阑又为何在这个时候频频去刘大夫那?我以为沈落辞一定是去找徐怀瑾了,而徐怀瑾当初的毒没去除干净,楚阑才去找刘大夫商量。”
柳静持低声笑道:“若真如你所说,这楚阑还真有意思,当初与我联手要置徐怀瑾于死地,如今又千方百计的为他解毒,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王娴语垂下眼,“我也只是猜测。”
柳静持丢掉手中的梅枝,回头看着王娴语,轻佻的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王娴语触电般的弹开,看向柳静持的眼中已经有了些许怒意,柳静持却毫不在意的笑笑,对王娴语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的,若你猜测的全对的话,那么你美梦成真的一天也就不远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莫要叫楚阑起了疑心。”
王娴语听到柳静持的话不由得一阵轻笑,“他从来就没有关注过我,又怎会对我起疑心?”
柳静持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幽幽道:“你这是在抱怨么?可莫要让我吃醋,我若是吃了醋,一生气,没准儿可就不帮你了。”
王娴语急忙转过脸,手在衣袖下渐渐紧握成拳,“我会注意的,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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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又下了一场大雪,今年冬日的雪似乎格外的多,连空气中都带着冰冷的味道,一寸寸地凝结到人心底。
浓烈的药味早已将这间小屋覆盖,扑面而来的苦涩让刘大夫微微皱眉,他看着与他一桌之隔的楚阑,轻声道:“你今天已经喝了三碗药了,若是再用解药催那毒发作,我怕你身子吃不消,这事情急不得的,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到这吧,你先休息?”
楚阑额上的冷汗还未曾全部褪去,苍白的唇已经隐隐泛着青紫,可他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墨瞳中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再去煎一碗吧,我……死不了。”
刘大夫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已经带了一丝责备,“哪有这样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的?!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也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