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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像陪着他一样,陪着我么?”
沈落辞咬着唇不答话,楚阑走到她身前,伸手轻轻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那么,你选择他了,是么?”
“是……”
沈落辞的话音刚落,楚阑就毫无征兆的吻了下来,他的唇冰冷如冬雪,却又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沈落辞的眼睛霍然睁大,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轻易地被他抓住,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仇视的目光,忽地一笑,那笑容苍凉而又悲伤,他没有放开她,而是更深的吻着。
他的眼底有夜风般的静默,她的眼底却有燎原般的烈火,梅花纷纷飘零,仿若冬雪一般落了满身,而他依旧在吻着,直到一股腥甜从交融的唇边中溢出,他才轻轻地放开了她。
他苍白的唇被她咬破,鲜红的血顺着唇角滴在雪地上,一滴又一滴,像是开不败的梅花,他伸手擦去,看着她眼底的怨恨,却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轻声问道:“很讨厌我么?”
沈落辞的手渐渐紧握成拳,从牙缝里溢出一个,“是。”字。
“很好……”楚阑依然在笑,那笑容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悲伤,他看着她的眼,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柔,“你最好早些离开京都,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抢你回来。”
沈落辞冷冷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楚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被那雾色掩去,模糊了痴望的眼眸,独留那散不尽的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
☆、暮尽岁阑
楚府的杜鹃花一夜之间全部凋落,曾经那个四季如春的园子如今已不复存在。大半的下人被遣散,偌大的府里空旷而又寂静。
夜已三更,楚阑在那曾经与她一同住过的屋子里坐着,直到烛火在一阵摇晃中灭去,他才静静地起了身,眼中仿佛也有什么东西,随之消散了。
白天他去了灼华墓前,墓碑前的香案上并未有什么灰烬,显然是才被人换过不久,他知道那是谁换的,他也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不觉间便到了府邸门口,门房里的灯依然亮着,孙管家看到他的身影立马从房内跑了出来,忽地跪在他身前,爬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楚大人……”
楚阑俯下身去将他扶起,语声仿若低叹,“早些离开吧。”
孙管家悲声道:“老奴不走,老奴等您回来!”
楚阑将一串钥匙递到了他手里,淡淡道:“这是库房的钥匙,你若是缺什么,就尽管去拿,你家中还有儿女,可别做糊涂事,府里余下的下人,今晚全都遣去吧。”
孙管家哽咽的说不出话,楚阑没有在说什么,静静地转身,上了马车。
呜咽的晚风在午夜肆虐,吹得街景一片空落,眼前的道路熟悉却又陌生,就连时间也变得悠长了。
马车在一处府邸门前停下,楚阑走下了车子,下人很快就迎了上来,“楚大人,找宰相么?”
楚阑轻声道:“麻烦禀报一声。”
下人急忙跑进府里,楚阑站在门外等着,门前昏暗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长,却模糊地看不清边缘。
不到片刻,下人又重新跑了出来,对楚阑恭敬道:“宰相请您进去。”
楚阑随着下人走到那扇熟悉的屋门前,下人正准备敲门,门却忽然从里面推开来,柳静持站在门后,看到楚阑时笑了一笑,拱手行了一礼,“楚大人。”
楚阑微微点头,柳静持做了个请的手势,低声道:“宰相在里面等您呢,您快进去吧,我就在屋外候着,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叫我。”
柳静持故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读音,楚阑知道他的意思,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屋内。
墙上的青瓷灯灭着几盏,光线不似以往那般强烈,却足以将这屋子照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楚阑仅吸了一口,便闻出了这是什么,看来,今晚的时间,不多了……
冯昭依旧坐在那张师太椅上,看到楚阑进来,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微笑,道:“阑儿,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楚阑微低下头,轻声道:“前些日子因为徐怀瑾的事情而惹恼了您,今天特来赔罪,顺便告诉您徐怀瑾的去处。”
冯昭挑眉看着楚阑,“哦?你知道他去哪了?”
楚阑低声道:“已经知晓一二,不过具体去处,一时也拿捏不稳。”
冯昭抿了一口茶,看着楚阑,幽幽道:“这件事情你不用太挂怀,我知道你是一时鬼迷心窍,能醒悟就好,我已经拍静持去查了,这些日子看你面色不佳,应该好生休息才是,多余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楚阑知道这话代表着冯昭不再信任他,已经不再让他插手此事,而且对徐怀瑾志在必得,如今走到这一步,已然是没有多少回头路了。
“多谢宰相挂怀。”
冯昭和蔼的笑着,“人老了自然就会多惦记你们这些晚辈,只要你们好,我才会安心,好在你们两个都挺让我省心的,尤其是你,年纪轻轻便在朝中叱咤一方,若是到了我这个年纪,想必会比我更上一层啊。”
楚阑听着冯昭的话,瞳孔渐渐缩紧,手不动声色的垂下,淡淡道:“宰相说笑了,我还不及您老人家万分之一,又怎会更上一层呢?”
冯昭依旧在笑,“若说是静持,我倒还相信他不会更上一层,一个徐怀瑾,他便拖了半月还未曾拿下,刚刚才来对我说,三天之内可以献上他的首级,若是你的话,只需一日便可做到,你说对么?”
屋内的香气愈发浓郁了,肆无忌惮的钻进楚阑的鼻孔中,向四肢散去。
柳静持这几日频频出现在宰相府中,时不时的放出消息说很快就可以拿下徐怀瑾,徐怀瑾身上的毒还未曾去除干净,身边又有一个沈落辞,他完全可以复制当初的计策,再将徐怀瑾设计一次,只是柳静持迟迟没有动手,楚阑知道他的目的并不是徐怀瑾,楚阑也知道柳静持在等,在等自己自投罗网的一天。
如今,这一天,终是来了。
楚阑微微闭上眼睛,稳住心神,低声道:“宰相谬赞了,帮您做事,自然是越快越好。”
冯昭看出了楚阑神色的恍惚,渐渐放松了警惕。柳静持在这屋中燃了涣神散,又给了冯昭解药,所以冯昭并不会受涣神散的影响,而楚阑一进门就吸入不少,如今算着时间,药效也快发作了,这涣神散楚阑不可能察觉不到,若是楚阑早有叛心,在闻出涣神散的一刻便不会再进门,如今不但进了门,还硬是与他拖到现在,刚才自己那番话说来便是试探,可楚阑全都一笔带过,并未露出什么破绽,冯昭一时间也拿捏不准,楚阑究竟有没有叛心,若是楚阑没叛心,那么定时柳静持在其中做了猫腻,如此以来,在柳静持处理掉徐怀瑾之后,也留他不得了。
冯昭轻轻咳嗽两声,看着面前的楚阑,语气不禁缓和不少,“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我改日再叫你,来扶我一把,我也回房了。”
楚阑面不改色的走到冯昭身边,伸手搀住冯昭胳膊的瞬间,拿捏住了他身上的两处要穴,冯昭顿时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楚阑,眼中有震痛,有悲哀,却不过转瞬,都化作了往日无懈可击的威严,“阑儿,你这是做什么?”
楚阑轻声道:“我要做什么,您不是一早就猜到了么?”
冯昭微眯起眼,缓缓道:“你可知你中了涣神散?”
“知道。”
冯昭一声冷笑,“你若是现在送开手,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可以安然走出这个门,若不然,门外还有静持,他虽然功夫不如你,可你真以为,中了涣神散的你还能全身而退么?”
楚阑也笑了笑,墨色的瞳缓缓转向冯昭,眼底的锋芒足以让人胆寒,轻声道:“怎么说我也让您老人家操心了那么久,以后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
冯昭眼中的镇定渐渐被恐惧所替代,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能感觉到楚阑的手掌正在缓缓用力击向他的心脏,五脏六腑都几乎被捏碎,鲜血从他的口中流淌而出,他的眼睛睁得滚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头看向楚阑,楚阑还了他一个微笑,残酷而又讽刺。
冯昭应声而倒,房门被缓缓推开,柳静持笑着站在门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冯昭,又看了一眼楚阑,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道:“真是可惜,你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柳静持一直没有离开屋门,在外面的他听到冯昭之前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楚阑今日真的没有动手,那么自己定会失去冯昭的信任,到时候楚阑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除掉,再无后患。可如今,楚阑还是动手了,那么被除掉的角色,就不再是自己了……
楚阑微微转过眼,看着微笑的柳静持,眼底已恢复的一贯的淡漠平静。
“是很可惜。”
楚阑知道自己刚才完全可以不动声色的走,他甚至动摇过。可当听到冯昭说,三日之后便可取徐怀瑾性命时,他还是起了杀心,因为他没有把握救得了徐怀瑾,却有把握杀了冯昭,冯昭一死,就再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们的生活了,柳静持不会再去找那些没必要的麻烦,所以,他的落儿,终是可以如愿以偿的,与徐怀瑾相守一生了……
柳静持低笑着道:“那么,楚大人,我就对不您了……”
楚阑只是冷眼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柳静持面色一变,大声喝道:“来人!楚阑深夜行刺宰相,速将他拿下,随我前去禀报圣上!”
侍卫很快将这间小屋围了个水泄不通,楚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紫色的衣袍傲然而立,身形愈发的不可逼视,无形地压迫感笼罩在小屋中,令周围的侍卫没有一个敢近他的身。
柳静持的面色已不似刚才那般平静,强作镇定道:“楚阑,如今你中了涣神散,插翅也难逃,还不束手就擒!”
柳静持这话是把楚阑中了涣神散的消息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侍卫,好让他们不再惧怕他,可这些侍卫一看到楚阑就觉得胆寒,竟是没有人敢靠近一步。
楚阑缓缓扬起嘴角,看向一旁的柳静持,那眼神对柳静持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可就连柳静持自己,也是不敢上前一步的。
楚阑在一片注视中,静静走出屋子,屋外浓雾散开,月光轻轻地洒在未曾化开的雪上,映着悲欢离合的圆缺,缓缓落向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惹思量
七年后。
晨钟缱绻的余音绕梁,微风中带着丝丝暖意,绿草如茵,柳绿花红,一位年纪约莫四五岁的小姑娘站在院子中,抬头看着在树上攀爬的男孩儿,巴掌大的小脸紧张的拧成一团,怯生生道:“哥哥,这树好高,风筝咱们不要了,你快下来吧。”
男孩儿站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