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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庭柯被妍青这样一问,定了定心神,暗自思索着,徐怀瑾?不可能啊……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徐怀瑾啊。徐怀瑾和自己一样,一直把妍青当妹妹看,怎么能做出那么禽兽的事情!妍青才十四岁啊……
叶庭柯想了想便道:“你这几天晚上有没有见怀瑾?”
妍青更加疑惑,“没有啊。”
叶庭柯思索半晌,看着妍青的手一直捂着肚子,又想起妍青正值豆蔻年华,心下了然半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的肚子是不是很疼,还……流血了?”
妍青急忙点了点头,“是啊,特别疼,以前从来没这样过。”
叶庭柯闻言笑的前俯后仰,妍青不满的看向他:“你笑什么啊!”
叶庭柯快笑出了眼泪,扶着墙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外,肩膀还止不住的抽动,“哎……你等等我啊,我去给你熬点红糖姜水驱驱寒,然后你的孩子就生下来了……”说着又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以后每个月,都会怀一次孕,生一次孩子的……你就等着吧,哈哈哈哈!”
妍青当时还小,并没有人和她说过关于女孩子的事情,自己一直懵懵懂懂,来了月信,当时也不明白是什么,而自己那段时间刚好喜欢上了徐怀瑾,就以为是因为喜欢徐怀瑾才会这样的,就以为一个女孩子一旦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会怀孕,而自己现在这样,就是怀孕了……
后来叶庭柯又给妍青解释了一翻,妍青这才明白自己闹了笑话,脸红的厉害。若是刚才叶庭柯在堂屋中说出自己当年的糗事,还被徐怀瑾听到,那自己还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叶庭柯看着妍青的神情,心知得逞了,将饺子咽进肚中,又将嘴张大道:“啊……妍青妹子,来良药呀!”
妍青瞪了叶庭柯一眼,撅着嘴,但又无可奈何的夹了个饺子送到叶庭柯嘴里。
叶庭柯得意的看着妍青,笑道:“好吃,真好吃。”
一旁的沈落辞看着他们三人欢声笑语,淡淡的笑着,在他们中间,自己,就像个外人……
这是她离开家的第一个冬至,以往的冬至都是和楚阑或是爹爹过的,下人们一早就去集市上买了肉,回到府里剁成细碎的肉馅,再将夏天存在屋中的倭瓜去了汁水和入肉馅中,捏成月牙儿形,下入锅里煮熟,上桌时香气四溢,皮薄馅嫩,味道鲜美。那时家中欢聚一堂,在那十月严寒中,竟不觉得冷了。
沈落辞微微失神,徐怀瑾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也感觉到了妍青对沈落辞的冷落,这几日他不在,沈落辞都是这样吃饭的么?心中一阵疼痛,从盘中夹起一个饺子放到她碗里,柔声道:“妍青和庭柯一直这样,沈姑娘见笑了。妍青包的饺子十分可口,沈姑娘多吃些……”
一旁的妍青看到徐怀瑾的动作,心中滋味难辨,本来以为徐怀瑾任何时候都是谦虚有礼的,自己认识他那么久,也喜欢了他那么久,他都对她以礼相待,也对她说的明白,只是当她是妹妹,虽然脸上会对她笑,但眼中却从未有过丝毫别的情绪,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徐怀瑾的眼中,也会流露出爱惜与柔情。
妍青轻哼一声,瞪了沈落辞一眼,阴阳怪气道:“两只手的还要一只手的夹菜……”
作者有话要说:
☆、枯木凝霜(下)
沈落辞的筷子僵在空中,徐怀瑾见状,冷声对妍青道:“妍青,不得无礼!”
妍青看着徐怀瑾面若寒霜的样子,像是生气了,心中一时间有些愧疚,他的病刚好,自己不该惹他生气的,但转眼又看到沈落辞,还是不甘心道:“哼,我说的是实话。”
徐怀瑾冷冷的看了妍青一眼,低声道:“妍青,过来给沈姐姐道歉。”
妍青闻言心中震惊万分,自己虽是无父无母,但是认识叶庭柯和徐怀瑾后,自己也是丁点儿委屈都没受过,叶庭柯对她百般照顾,几乎什么事情都由着她性子来。徐怀瑾虽是少言寡语,但也从未像今日这般严声厉色,而且居然还让她给眼前这个女人道歉!想着想着便觉得委屈,眼中一阵酸涩,狠狠咬住嘴唇才忍住没让眼泪落下。
叶庭柯见状急忙将几个饺子夹入妍青碗里,道:“哎呀,我手突然好了,妍青妹子的饺子果然是治病良药,妍青妹子赶紧吃几个,包治百病啊!”
妍青还是没动,徐怀瑾也是看中妍青不语,沈落辞看到妍青眼中含着的泪珠,心下不忍道:“妍青妹子做的饺子味道鲜美,十分可口,刚才一时想到了家中故人,心中有些惆怅,倒是让徐公子误会了,真对不住,我在这,先给妍青妹子陪个不是。”
沈落辞一说话,更是激起了妍青心中的熊熊怒火,妍青抬起眼瞪着沈落辞道:“你少在这假惺惺的,谁要你假好心!你不过是仗着怀瑾哥哥喜欢你!”
“妍青!你闹够了没有?!”徐怀瑾疾言厉色的看着她。
妍青被徐怀瑾这样一看,多日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开来,不由得大放悲声道:“我闹?!你的右手为什么废掉?!你身上的伤又是为谁受的?!你生病这些日子她去看过你一眼吗?!你现在这样护着她,她又领你情了吗?!”
“砰”的一声,徐怀瑾手中握着的茶杯被他捏碎了。碎屑刺入手中,血从他的右手汩汩流出。
妍青又惊又怒,望着徐怀瑾流血的左手,眼泪滚滚而下,她对着徐怀瑾喊道:“怀瑾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堂屋。
气氛尴尬万分,叶庭柯看了徐怀瑾和沈落辞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低声道:“我去看看她,你们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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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阑下了马车,走进了宰相府。
今日立冬,家家都在忙活,就连街道上都很少有行人,风一吹,显得格外的萧索,不知宰相今日找他,有什么事。
“楚侍郎,这边请。”宰相府的下人恭敬的将楚阑带到堂屋中,屋中放着几盏青瓷钵形灯,灯的腹部和圈足绘有精细的褐彩卷云纹和莲花纹,笔法流畅娴熟,将这堂屋照的犹如白昼。
冯昭一个人坐在紫颤木师太椅上,前面是一张红木圆桌,上面铺着黛蓝色的桌布,桌布上用金丝线绣着几越欲飞的玄鹅。上面摆着一些下酒的凉菜,一个金黄色的鸳鸯转香壶放在凉菜的旁边,散发出阵阵酒香。桌子正中间摆着一盘饺子,皮色洁白,晶莹剔透,薄韧如纸的饺子皮下仿佛能看到里面淡粉色的肉馅。
冯昭看到楚阑进来,略显苍老的脸上挤出一个温和笑容,目光和蔼的看着楚阑道:“今个儿立冬,我想吃点东西喝点酒驱驱寒意,但是一个人未免有些孤单,正巧听闻你也没事,你可愿陪陪老夫?”
楚阑微微一笑道:“宰相言重了,宰相肯赏脸叫我,我已是受宠若惊,又怎敢拂了宰相美意。”
冯昭笑着摆手,招呼楚阑坐在桌旁。楚阑将酒壶拿起,往两盏玉杯中倒上了酒,冯昭拿起酒杯,缓缓道:“我膝下也无儿女,一直将你视如己出,将你培养成人,如今看你越来越受到圣上的重视,老夫也甚感欣慰啊。”
冯昭话中有话,楚阑羽翼渐渐丰满,冯昭这番话是试探,也是提醒,提醒楚阑,楚阑的一切,都是冯昭给的,俗话说“喝水不忘挖井人”,楚阑举起酒杯,与冯昭的酒杯相碰,“这一切还多亏了宰相提拔,若没有宰相,哪里又有我楚阑今日?”
冯昭哈哈一笑,将玉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夹起桌上的下酒菜,放到楚阑碗中道:“这几日见你面容憔悴,要多吃点菜才好。”
楚阑墨色的瞳仁飘忽不定,冯昭今日找他来,绝不止是为了试探他,肯定还有别的事情。楚阑将碗中的菜吃尽,又将冯昭的酒盏满上。
冯昭看着楚阑道:“这菜味道如何?”
“这”酰愫恰啊∥兜来己瘢庵氏拭溃肟诩椿怩|鱼二尺多长,只有六七月间才有,如此难得的东西,似乎只有城东”聚鲜堂“才有。”
冯昭笑道:“还是你有品味,静持他都吃不出一二来,这道菜做法极其复杂,去鳞洗净,放二日,抽去肠再用盐水腌制,还需水洗、日晒、石压多次,才能入瓮封口,总共需要二十多日才能完成。”
楚阑面带笑意,“做工如此复杂,宰相也要多吃点才是。”楚阑将菜夹入冯昭碗中。
冯昭吃着碗中的菜,低声道:“我让你调查的徐怀瑾可有消息?”
楚阑将手中碗筷放下,他早想离京去找沈落辞,但却一直找不到好的理由,此刻正好顺水推舟,垂首道:“我正想和宰相说此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听闻他在江南一带有些踪迹,所以我想,不如我先离开京都一段时间,细细调查一番,毕竟是和沈彣案子有关的事情,交给别人,我不太放心。”
冯昭思索半晌,眉头微皱道:“你现在还不能离开京城。”
楚阑抬起眉眼,问道:“为何?可是三皇子那又有动静?”
冯昭摇了摇头,看着楚阑道:“不是,三皇子现在自身难保,不会有什么作为的。倒是圣上,前几日找我谈话,说看你年轻有为,又无家室,中秋那日圣上摆宴,王皇后的妹妹王娴语对你一见钟情,所以圣上打算将王皇后的娘家的妹妹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楚阑身子猛的一颤,眼中情绪波澜万千,急声道:“不可!”
冯昭将楚阑的神情都看在眼中,低声道:“为何不可?王皇后的妹妹王娴语知书达理,温柔贤淑,难道你害怕委屈了你不成?!”
楚阑心中一颤,一双墨瞳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不定,许久,才轻声道:“不是……”
冯昭看着楚阑道:“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福分,圣上赐婚,恩宠万千,如今落在你身上,你应该高兴才是,你为何是这种表情?”
楚阑想起与沈落辞旧时之约,心中疼痛万千。冯昭今日找他来,要说的,肯定就是这事了,但是自己若是娶了王娴语,日后又该将沈落辞置于何处?楚阑缓缓道:“我一个人孤苦惯了,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如今若是成亲,怕是要辜负了圣上美意,还望宰相帮我去圣上面前说上两句。”
宰相轻声一哼,“不懂女儿家心思?可是我听说,当年沈彣是很想收你做女婿呢……”
楚阑闻言巨震,看来冯昭已经知道了当年之事,那日柳静持问他,沈彣和沈落辞是什么关系,自己虽然没说,但是柳静持肯定有所怀疑,想来已经告诉冯昭了,冯昭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自己此时若不接受,那么如果冯昭去派人调查当年的事情的话,沈落辞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楚阑缓缓闭上双眼,将眼中翻涌的情绪都收进心里。皇上并不知道自己私下与冯昭的关系,但是中秋那日自己无故离场,冯昭帮自己打圆场时,估计皇上也看出一二,只是并不知道自己与冯昭关系的深浅,此时将王娴语许配给自己,一是为了试探,二是为了拉拢,三就等于在冯昭跟前埋了一个眼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