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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庭柯走到灼华旁边,又故意的拍了拍灼华的肩膀,“哼,我若是对你心存歹意,就不会拍你肩膀了,直接拿刀在你脖子上一抹不就完了。”
灼华挥开叶庭柯的手,“拿刀的人和空手的人,感觉是不一样的。你刚才若有杀气,我肯定会察觉到的。”
叶庭柯不理会灼华的手,将袖子放到灼华眼前,一道长长的口子将细致的绸缎分成两截,切口处十分整齐,一点毛边都没有。“刚才若是被你的匕首划到,我的手肯定就没了,还好只是袖子,这衣服是真丝绸,上面又是扬州的宝应绣,你看你打算怎么赔我吧。”
灼华淡淡的看了叶庭柯一眼,这衣服的绸缎绸面光滑亮丽,也无断丝和杂质斑痕,确实是上好的真丝绸,但是衣服上的刺绣只是简单的单面绣,背面针脚明显,显然不是宝应绣,想来叶庭柯又是缺钱花了,抓到机会就想狠狠讹一笔,便不再理他,转开话题道:“你怎么在唐州?”
叶庭柯看灼华并不上当的样子,收回了手道:“我为什么不能在唐州。”
灼华心知这样问下去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和叶庭柯说话若是拐弯抹角,那么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跟着他的思路走,便直截了当的问道:“沈落辞是不是和你一起?”
叶庭柯心想,看来灼华此次来唐州又是为了沈落辞,便装傻道:“沈落辞是谁?”
灼华轻哼一声,“你少跟我装傻,就是你去邓州牢狱里救的那位姑娘。”
叶庭柯笑道:“我去牢里救姑娘干嘛?我以前被关在牢里四年,现在一想起那地方就浑身发怵,又怎么会去。”
灼华也是一笑:“哦,你不是去救姑娘,你是去救你那位青衫朋友了。”
叶庭柯道:“你这么说也对。”
灼华问道:“那那位姑娘是否现在和那青衫男子在一起?”
叶庭柯打趣的看着灼华,“左一句姑娘,又一句姑娘的,而且从边山村开始就一直跟着,又问我要了面具接近人家,现在还是死心不改,哎呀,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姑娘了?”
灼华见叶庭柯转移话题,又刻意隐瞒,自己再这样和他说下去,会没完没了的,还不如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我只是受人所托,保护那姑娘而已。”
叶庭柯凑近灼华耳边低声道:“是受楚阑的吗?”
灼华听叶庭柯提起楚阑心中一惊,叶庭柯怎么会知道楚阑?如果叶庭柯知道楚阑的话,那估计就是沈落辞说的,看来现在沈落辞还没有什么危险,便道:“是,柳静持也在找沈落辞,若是沈落辞落到柳静持手里,那就不好了。”
叶庭柯冷哼一声,“柳静持找沈落辞还不是为了拿沈落辞威胁楚阑,归根结底,若是没有楚阑,那么沈落辞也不会有危险……”
灼华一双眼睛盯着叶庭柯道:“我不许你再这样说。”顿了顿,又道:“你不是不问朝中之事么?”
“现在突然感兴趣了不行么?你来唐州就是为了找沈落辞?”叶庭柯问道。
灼华摇摇头,“找沈落辞是其一,还有就是要调查一个人。”
“谁?”
灼华转眼看着叶庭柯道,“徐怀瑾,当年朝中重臣,徐进江之子。”
叶庭柯早就知道楚阑在查徐怀瑾,而且是奉宰相之命,但却不知道宰相为什么要调查徐怀瑾。面色不变,问道:“徐进江早就死了,现在又调查他儿子干嘛。”
灼华叹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宰相极重权术,又一向视三皇子为敌,所以可能是徐怀瑾和三皇子之事有关吧。”
叶庭柯心中思索着,徐怀瑾根本就不理朝事,是不可能暗中帮助三皇子的,而他的父亲徐进江当年也是中立,退出朝政的原因也是因为不想牵扯到三皇子和宰相之间去,不知为何宰相现在又想起徐怀瑾,而徐怀瑾三年前也确实是去了京都,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看来此事回去得好好问一问徐怀瑾。
灼华看着叶庭柯不说话,迟疑道:“你人脉颇广,现在这种表情,莫非你认识徐怀瑾?”
叶庭柯笑道:“我什么表情了?不过是想起朝中政事一时间有些头大,那要是宰相找到了徐怀瑾打算将他怎么样?”
“恐怕是要将他杀了。”
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样,“茫茫人海这么多人,要找一个人不容易,你们打算怎么找他?”
灼华淡淡道:“有画像。”
叶庭柯松了一口气,三年前徐怀瑾回京都时,问自己要了张面皮,那次肯定不是以真面目示人,那么他们只凭画像是找不到徐怀瑾的。又想到自己这样套灼华的话,一时间心怀愧疚,但是又绝对不能告诉灼华沈落辞的行踪,若是说了的话,那么灼华肯定也就顺带知道徐怀瑾的下落了。思索半晌,便道:“沈落辞是在我那,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我住哪。她现在很好,你就放心好了。”
灼华凝视着叶庭柯道:“我若不亲自去看看,又怎能放心?”
叶庭柯一笑,“哦?看来你是非去不可了?”
“非去不可。”
叶庭柯转身道:“好啊,那就看你能不能追上我了。”
******
叶庭柯的轻功在江湖上鲜有人及。
虽然灼华武功不弱,但是若比脚力的话,肯定是赶不上叶庭柯的。
叶庭柯没费多少力气便甩开了灼华。
确定灼华没有再跟着之后,才回到了院子中,直接就去找了徐怀瑾。
徐怀瑾看到叶庭柯风尘仆仆的样子,俊眉微皱,“怎么了?可是妍青那边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庭柯摇摇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气息理匀,“不是,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徐怀瑾疑惑的看着叶庭柯。
叶庭柯坐在桌边,倒了杯水喝下,缓缓道:“楚阑在派人找你,那人已经找到唐州了。”
徐怀瑾微微一笑道:“那人可是年约双十,一身黑衣,面色有些苍白,手腕上系了一根红绳?”
叶庭柯道:“你见过他?”
徐怀瑾点了点头,“见过,而且我还知道,他就是那个从商州便与我们同行一路到邓州的人。”
叶庭柯将杯子放在桌上,“看来已经猜到了。”
“要猜到并不难。”徐怀瑾静静的望着叶庭柯,“他那面具如此精妙,一看便知是你做的,而你又不愿告诉我他的姓名,那么他肯定就是你朋友。他一路跟着我们,有几次机会可以动手,他却不动,而且十分护着沈落辞,想来就是楚阑的人。你当年在狱中关了四年,听闻你当时交了朋友,而你那朋友也和楚阑有关系,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人,我若猜得不错,此人名叫”灼华“对么?”
“不错。”
徐怀瑾淡淡道:“他此次来不是为了找沈落辞,而是找我么?”
叶庭柯道:“找沈落辞只是其一,我正要问你,你三年前回京都做什么了?”
徐怀瑾眸色一深,“三年前么……三年前听闻沈彣帮助三皇子,遭到宰相冯昭的仇视,我当时,是去暗中住他。”
叶庭柯低声一叹,“你怎么那么傻,难道你不知道你爹就是怕牵扯到他们其中,为了保全你们一家,才告老还乡的么?”
徐怀瑾轻声道:“我知道。”
叶庭柯拍了拍桌子,“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徐怀瑾眼中雾色重重,静静的看着叶庭柯,“沈彣是沈落辞的父亲。”
叶庭柯皱眉道:“是又怎么样?你可知现在宰相想杀你?”
“知道。”
叶庭柯怒视着徐怀瑾,“你父亲好不容易和朝廷撇清关系,你又惹祸上身,值得么?”
徐怀瑾浅浅一笑,“无所谓值不值,徐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后人,我还有个弟弟。”
叶庭柯冷声道:“可你那弟弟几十年都没消息,现在也是生死未卜。”
“我相信他还活着。”
“你相信有什么用。”叶庭柯从座位上站起,瞪着徐怀瑾道:“反正三年前的事情现在再拿出来说也没用,你还是好好珍惜你的生命吧,灼华现在还不知道你就是徐怀瑾,你也千万别让他知道了,他们找你的线索就只有画像,而你三年前想来是带了面具的,对吗?”
徐怀瑾淡淡道:“戴着的,你放心吧,冯昭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我的。”
叶庭柯冷哼一声,“现在是还没查出来,不过沈姑娘和楚阑走的进,而冯昭又是派楚阑查的,楚阑找到你很难,想找到沈姑娘可是不难,沈姑娘又对楚阑余情未了,保不准会不会告诉楚阑。”
徐怀瑾心中一痛,垂下长睫。“随缘吧。”
作者有话要说:
☆、芳草无情(中)
徐怀瑾当年知晓冯昭要对付沈彣时,便急急赶回京都,暗中相助沈彣,就是为了避免祸事,但是宰相势力太大,自己也无法力挽狂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彣一家被灭门。那夜沈彣对他下了药,连夜将他送出了京都,等自己再回来时,看到的却是一片惨象。
他不肯相信沈落辞就那样死了,便将沈府找了个遍,终于找到了那一袭绿衫,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地上,像是被秋风吹打下的落叶。
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世界都轰然倒塌。
徐怀瑾自己都不知道,他当时是怎样走到那尸体身边的,又是怎样将那尸体抱起的。
可是当他抱起那具尸体时,才发现这并不是沈落辞。
虽然穿着沈落辞的衣物,脸又被毁去,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沈落辞还没有死……她还活着……
那日之后他便开始发疯般的找沈落辞。
最后发现她在楚阑身边……
如此也好,她不是一直爱着楚阑么,楚阑也会医治好沈落辞的丧父之痛的。
他黯然离开,今年却又无意中发现当年杀沈彣一家的就是楚阑。
他急急赶回京都,发现沈落辞这两年来并不快乐。
他知道她爱楚阑,所以以前他对这段感情从未争取过什么,一切只要她快乐就好,他不想让她失去笑容。但是事到如今,他想赌一把,他开始刻意的接近她,带她离开了京都,可是这个赌,终究还是输了……
许久不曾说话,房间一片寂静。叶庭柯瞥了徐怀瑾一眼,“其实妍青说的也对,你为了沈姑娘受了这么多罪,人家却是一点都不关心你……”
徐怀瑾将长睫抬起,一双眼眸仿若深潭,盯着叶庭柯道:“你说够了么?”
叶庭柯心知又戳到徐怀瑾痛处了,便也不再说话,转身走出了屋内。“我去看看妍青那要帮忙不,再过半个时辰你就来堂屋吃饭吧。”
******
半个时辰后,徐怀瑾来到了堂屋中。
妍青已经将饭菜摆好,见许怀瑾来盈盈一笑,“怀瑾哥哥,昨天是我不好,你还生我气吗?”
徐怀瑾淡淡道:“没有。”便在昨天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叶庭柯和沈落辞也坐在了昨天的位置上,未说一句话。
只有妍青还是言笑晏晏,夹起一些菜递到沈落辞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