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鲜红的血顺着楚阑的嘴角不断的涌出,在雪地上晕染出凄美的颜色。
冰冷的雪浸湿了他紫色的长衫,疼痛几乎将他撕成两半。
那个因为他受伤而痛哭的女孩儿呢?不见了么?她再也不会为他哭了,是么?
现在的他,连靠近她都成了一种奢望。
她终究,还是离他越来越远。
楚阑轻声的咳着,血色一点一点溅到他紫色的长衫上,他缓缓的闭上眼,声音充满了绝望,对叶庭柯道:“杀了我吧……”
“徐怀瑾在哪?!”叶庭柯冷声问着,玉笛在楚阑的颈间已经抵出一道浅浅的白印。
楚阑动也未动,脸色苍白的可怕。
他只想要她眼中的一丝怜惜,可是即使付出了性命,仍得不到么?
红色的梅瓣在天空中飞舞着,入心成颤,只有风声。
叶庭柯眼中寒意更浓,玉笛狠狠一掷,眼看就要刺穿楚阑的喉咙。
一双手忽然抓住了叶庭柯的袖子。
叶庭柯带着几丝怒意转身,看到的是灼华清秀的面孔,灼华锐利的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叶庭柯,低声道:“你若是再敢动他,我就杀了你。”
叶庭柯眯起眼,声音中满是狠厉,“那你就杀杀看!”
风起,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夜色中不断变幻,惹得墙角的梅树不断的抖动。
地上的积雪被他们打打斗所扬起,与梅花交错成雨。
楚阑依旧倒在地上,眼前是斑驳的鲜红,那绿影恍惚的不真实,随着那昏暗的灯光,渐渐的凝聚成了一个细小的点。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的垂下,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眼前变成一片沉重的黑……
再也,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挽断罗衣
夜的微风渗透着丝丝冰凉,凄冷而寂寥。
叶庭柯静静的站在楚府门前,风吹起了他洁白的衣袍,带着一丝惆怅的单薄。
灼华说,会给他一个解释,所以他才在这里等着,任灼华将楚阑带回府中。
徐怀瑾,真的死了么?
叶庭柯衣袍下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自己不过一日没去,就变成这样了么?又忽然想起昨日灼华找自己喝酒时的表情,心头一颤。灼华很少主动请他喝酒,难道说,昨日灼华是故意挑那个时候的么?故意引开自己,好让柳静持对徐怀瑾下手?
叶庭柯的心里顿时烦闷万分,叶庭柯虽然对徐怀瑾说过,要徐怀瑾要徐怀瑾小心灼华,但是叶庭柯自己其实并不相信,灼华会真的帮助楚阑来对付徐怀瑾,毕竟,灼华是徐怀瑾的亲弟弟啊……
思索间,灼华已经从楚府内出来,带着几丝夜的寒凉,站在了叶庭柯的面前。
天空中的月朦胧如纱罩,捻起一缕寂寥,静静的照着站在门外的两个身影。
灼华看着叶庭柯,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昨日我找你,确实,不是单纯的请你喝酒。”
“那是为了什么?”叶庭柯虽然已经猜到三分,但是他还是想听灼华亲口说出来。
“是为了……”灼华缓缓的闭上眼,强压下心中的酸涩,“是为了引开你,让徐怀瑾孤立无援,好让柳静持对徐怀瑾下手……”
“你!”叶庭柯的声音充满怒意,“他是你的亲哥哥啊!”
“我知道。”灼华的声音依旧平静的不带任何情绪。
叶庭柯看着灼华这副淡漠的样子,愤怒的揪起了灼华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你知道?你知道就完了?!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么?!”
冰冷的寒意从墙上传来,透过衣服刺得皮肤生疼,灼华淡淡的回答他,“是的。”
“哈哈……”叶庭柯忽的笑了起来,笑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有些刺耳,“灼华,我真是看错你了!”
风呼呼的将树枝吹出几丝呜咽的声音。
“命该如此,我……别无选择。”
“我真想杀了你--”叶庭柯的手握的‘咯咯’作响,将灼华的衣服抓出了褶皱。
灼华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的苍白,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里面是死灰般的寂静,“那,你就杀了我吧……”
“哈哈!”叶庭柯狠狠的将灼华推到了墙上,凝视着灼华黑冷的眼,低声道:“那我问你,徐怀瑾是不是如楚阑所说……”叶庭柯的声音顿了顿,后面的几个字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或许,是吧……”灼华的声音轻的像一阵风。
叶庭柯的双目已经有些发红,“你的心是冷的么?怀瑾找了你十几年,你不认他便算了,居然还亲手将他推入深渊,怀瑾怎么对你的,你一点都感受不到么?”
灼华的声音带着几丝颤意,“我知道……”
叶庭柯失望至极的大笑,松开了抓着灼华衣领的手,玉笛在衣袍上轻轻一划,柔软的绸缎在空中辗转飘零。
叶庭柯冷声道:“你我犹如此袍,从此恩断义绝,我不再认你这个朋友。”
他洁白的衣袍在夜空中飞扬,肆意的侵蚀着灼华的心。灼华的嘴唇抖了抖,有些话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其实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徐怀瑾,已经,不在了……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浅浅的投在桌案上。
“相公,喝药了。”王娴语端着药走到楚阑的床边,语声轻柔。
楚阑动也未动,倚在床上,一双墨瞳静静的凝视着窗外的光,眸中毫无光彩,像是死了一般。
见楚阑久久不曾回答,王娴语微微一叹,轻坐在床边,拿起药勺正准备喂他,却听到他淡淡的开口,“你把药放桌上吧。”
王娴语的手僵了僵,又轻轻的垂下,起身将药放在桌上。
王娴语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只是今早才知道,楚阑昨夜受了伤,是被灼华背回来的,而且伤的很重。
这一切,是不是与前天的那个女子有关呢?
直觉告诉王娴语,昨天的那个女子和楚阑关系不一般……
只是那个女子从昨天楚阑受伤,到今天,却是看也未曾来看过楚阑。而楚阑,也是从醒了开始,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依着床,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去帮我,把灼华叫来。”楚阑的眼睛依旧看着窗外。
“哦。”王娴语正转身欲出门,却又听见楚阑叫住她。
“算了,别叫灼华了,把孙管家叫来吧。”
“知道了。”王娴语静静的关上了房门。
桌上的药冒着氤氲的香气。
苦涩的味道不断的充斥着屋内。
疼痛一阵又一阵的袭来,楚阑一闭上眼,就想起了昨夜那令人窒息的绝望。
许久,传来了三声轻轻的敲门声,孙管家站在门外低声道:“楚大人,您找老奴?”
“嗯,进来吧。”
孙管家推门而入,又将房门掩好,站在屋内道:“楚大人有什么吩咐?”
楚阑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开口,“前天的那个青衣男子,还活着么?”
“还活着。”
楚阑垂下眼,“那他现在在哪里?”
孙管家恭敬道:“前天我按着楚大人的吩咐,跟着那名青衣男子,他像是受伤了,并没走多远就倒下,我将他放在了城西的一处房子中。”
楚阑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情况怎么样?”
“他身上虽是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但是情况很不妙,一直昏迷,所以我估摸着,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没有任何外伤么?”楚阑问。
孙管家摇摇头,“不是,双膝处有伤,深可见骨,但是却并不像是刀剑所伤,而且,并不足以致命。”
双膝受伤么?楚阑想不到柳静持竟如此阴狠,会用这种手段来折辱徐怀瑾。楚阑静静的思索半晌,开口道:“柳静持擅长用毒,他既然没有严重的外伤,但却昏迷不醒,应该是中毒了。”
“症状确实很像中毒。”孙管家回答着。
楚阑正欲说话,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脸色瞬间苍白,手捂着胸口,肩膀微微的颤动,痛苦的咳嗽起来。
孙管家见状,急忙道:“我去找人看看。”
楚阑双眉紧皱,摇了摇头,“不用……”
“可是……”孙管家有些迟疑的看着楚阑。
楚阑剧烈的喘息着,“把药拿来。”
孙管家急忙将桌上的药端到了楚阑床边。
楚阑接过了药,手指因为刚才的咳嗽还带着些颤抖。
药已经有些凉了,却更显得苦涩万分。他乌黑的睫毛覆在苍白的脸上,将一双墨瞳掩在眼皮之下,缓缓的将药喝了下去。
屋子里淡淡的龙诞香都掩不住这药的涩意。
楚阑的呼吸渐渐的平复。
许久,他睁开眼,轻声问道:“灼华呢?”
孙管家道:“灼华公子昨夜将您背回来后,又出去了一趟,之后便一直呆在府里,再未曾出去。今早来看过你一眼,见你无事,便回到了自己房中,现在应该已经歇下了。”
楚阑点点头,“青衣男子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顿了顿,又道:“灼华也不要说。”
孙管家愣了半晌,以往楚阑无论什么事情,都是直接找灼华的,这次青衣男子的事情,楚阑托自己去办,他本就有几分意外,现在又不让他告诉灼华,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故,但孙管家也不好再问,静静道:“是。”
楚阑又沉默了半晌,想起沈落辞昨日冷漠的眼,心中的痛意翻涌而来,他强压下酸涩,声音带着一丝微颤道:“落儿怎么样了?”
孙管家立马回答道:“沈姑娘昨日并没有和您一起回来,是后来灼华公子强行将她带回来的。她回来时情绪很激动,一直吵闹着要出去……”孙管家有些迟疑的看着楚阑的神色,不知道下面的话要不要说出口。
楚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没事,你继续说。”
孙管家垂下头,“她吵闹时一直说,有人在等她,还有什么说好的在家等他的……”
孙管家缓缓的叙述着,楚阑的脸色是纸一样的苍白,墨色的瞳中没有一丝光亮,漆黑的可怕。“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孙管家道:“我们昨晚给她喂了些安神药,她才平复下来,现在她那边还没什么动静,应该是还没醒。”
楚阑缓缓闭上眼,带着一丝疲惫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孙管家转身刚刚推开房门准备出去,楚阑却又像想起什么似得,吩咐道:“以后不要让王娴语再到我房中来。”
“是。”
作者有话要说:
☆、触绪还伤(上)
梅花在空中零落。
风带着一丝惆怅,吹起楚阑紫色的衣角。
丫鬟站在门外,见到楚阑走来,急忙低头行礼,“楚大人,您来啦。”
“嗯。”楚阑语声淡淡,“你怎么不去里面侍候?”
丫鬟有些为难道:“沈姑娘她不让……”
楚阑皱起了眉,“她醒了?”
丫鬟点点头,“卯时便醒了,醒了之后一直在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