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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辞想起最近无聊的日子,叹了口气,“与绣娘学了些女红,然后就‘待嫁闺中’……”
这话前半句还好,后半句还未说完,就见楚阑的目光灼灼的望了过来,语气不觉间已经有了丝僵硬,“你爹……给你许人家了?”
沈落辞摇摇头,“没有。”随后兀自找了个椅子坐下,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一般自在,手轻扶着额头,看着窗外树枝上的莺雀,缓缓道:“只是实在是太无聊了,爹爹好久没有陪我了,一直在忙事情,我都觉得他要把我嫁了……”
很久都没有人陪沈落辞说过话了,此刻沈落辞将肚子里的苦水一股脑的全部到给楚阑,语气幽怨的倾诉着,而楚阑只是静静听着,待她说完,才轻声问道,“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沈落辞转头看向他,“不是怕你在忙么,前几次找你,你好像都很忙的样子……”
楚阑淡淡道:“也没什么好忙的,下次,你直接来找我便是了。”
沈落辞点头道:“好。”忽然想起自己来着的目的,便将袖中的香囊拿了出来,递给了他,“这个是我刚绣好的,里面放的是龙脑香,和你身上的味道挺像的,就把它拿过来了,你看看你喜欢不。”
楚阑微微一怔,伸手接过了香囊,看着那红底儿上绣着的金色枝条,似乎正在缓缓延伸,一点一点地捆住了他的心。
这是,合欢……
他眸色渐深,握紧了手中的香囊,蓦地抬眼凝视着她,幽深的墨瞳中流动着她看不懂的情愫,沈落辞被他这样注视着,心跳不觉间已漏了半拍,脸也烧了起来,却胡乱的掩饰着,结巴道:“你、你若是不喜欢、我……就拿回去了……”
说着便伸手想要拿他手中的香囊,慌乱间却又触到了他的指尖,沈落辞的手又如触电般弹开,一个没站稳,险些倒了下去,楚阑伸手扶住了她,她斜着身子跌在了他的臂弯中,扑鼻而来的全是淡淡的龙脑香气,眼睛正好对上他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屋子都转了起来。
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虽然,他们已经认识了五年……
沈落辞慌乱的垂下眼,身子却依旧摇摇晃晃的站不稳,楚阑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勾了勾唇角,声音带着异样的柔和,“我很喜欢。”
沈落辞刚刚恢复颜色的脸又因为他这个笑容而红了起来,沈落辞急急别过眼去,轻声道:“你……喜欢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好。”
沈落辞逃离似的跑开了这间屋子,心犹在‘咚咚’跳着,似乎比刚才又快了几分。
楚阑刚才的眼神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呢,却能让她脸红心跳的,但她一时也想不清楚原因,便也不再去想。不过,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呢,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他多笑笑……
沈落辞回到家中却又无聊起来,便学着楚阑的样子,翻起了书来,只不过她看的不是医书,而是一些闲情读物,翻了几页又觉得无聊,正想放下,却看到名为‘合欢’的一章,想起自己绣的那香囊也是合欢枝的,又坐了下仔细翻看起来。
这书中讲的是虞舜与娥皇女英的故事,只不过却是个悲剧,沈落辞不觉间已翻到最后一页,蓦地看到一句‘合欢树叶,昼开夜合,两两相对,以此喻情,是以百年之好,恩爱不渝……’
沈落辞再也坐不住了,她不知道合欢居然是这个意思……
那,楚阑知道吗?
一股血气窜到脸上,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腾腾热气,她真的恨不得立刻就蒸发了……
千万不要知道啊!
自己送他那只香囊,算是在示爱吗?
怎么可以……
沈落辞懊恼的扑倒在床上,绣什么不好偏偏绣合欢枝,这下可好,他若是知道了合欢的意思,肯定会把香囊送回来的,到时候自己该多丢人啊!
不行!在他送回来之前,自己一定要想个法儿把香囊要回来,一定要要回来,明早就去!
沈落辞下了这个决定后,便心安了不少,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心中仿佛有只猫爪子在轻轻挠着,痒的厉害。
他……要是知道合欢的意思呢……
他还把它收下了,那么是不是……
沈落辞的心又跳了起来,脑海中全是那挥之不去的紫影。她赶忙拍了拍脸,自己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脸红心跳的,真是不该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回忆是他俩还没有互相表明心意的时候的,也算是个番外了
☆、合欢凝语(下)
到了第二天,沈落辞一早就跑到了楚府中,但是楚阑并不在,孙管家说他去宰相那了,她就在府里等着,可这一等便等到了中午,太阳都升到了正空中,楚阑还没回来,沈落辞的肚子都有些饿了,这肚子一饿,人就失了耐心,沈落辞便准备回去了。
刚出房门就遇见了灼华,那时的灼华看上去还有些稚嫩,却也是掩饰不住的俊秀,一声黑衣,脸上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沉静。
沈落辞微笑着与他打招呼,灼华侧头看她,低声问道:“打算回去了?”
“嗯。”沈落辞点点头,“肚子都有些饿了,我先走了,改天再来。”
灼华看了眼太阳,已是午时了,她辰时便到了,等了两个时辰,到现在,也该饿了,便道:“那就留下来吃点东西再走吧。”
沈落辞还是有些腼腆,轻轻摇头,“不用了,我爹爹也在家等我呢。”
灼华见沈落辞拒绝,便也不再挽留,轻声道:“那好,你路上小心些。”
“嗯。”沈落辞转身欲走,转眼却看到楚阑从远处走了过来,顿时将饥饿与腼腆抛在了脑后,一路小跑到了他身边。
楚阑看到沈落辞在府中,有些意外,想起自己一早就出了,便轻声问道:“你等了多久了?”
沈落辞盈盈一笑,“没多久。”
她的笑脸在阳光下娇柔如初绽的花,那一瞬间楚阑竟觉得有些晃神,不经意间便触动了他的心,他微微转过脸去,柔声道:“这都晌午了,现在吃点东西再说吧。”
沈落辞这次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了下来。楚阑不着痕迹的牵起了她的手,走向大堂中,边走边问道,“进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沈落辞被他一问,才想起今天是来要那个香囊的,秀脸一红,小声道:“那个……你、能不能……”毕竟是自己送给人家的东西,如今又要要回来,沈落辞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结巴在了那里。
楚阑侧头看着她,墨色的瞳幽深如潭,“怎么了?”
沈落辞对上他的眼,又不好意思看他,急急转过脸去,索性豁出去了,飞快的说道:“你能不能把那只香囊还给我?”
握着她的手微微一僵,指尖已经有了些凉意,“为什么?”
沈落辞又怔住了,她这次来只想到要香囊,却并未想过要香囊的理由,心下一急,索性胡乱编了一个,“呃……因为我绣的时候,答应了要送我爹的……结果我给忘记了,昨天我爹问我我才想起来,我不想让他老人家伤心……所以……”
沈落辞支支吾吾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就快编不下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个东西递到了她的手里,她拿到眼前看了看,红底儿金纹,正是昨天那只香囊,顿时觉得如释重负,马上将香囊收好。转眼却看到楚阑墨色的瞳有些黯然,心下觉得尴尬无比,自己这样的做法确实很不厚道啊……
她小心翼翼的又拉起了他的手,语气中带着些哄骗道:“你没生气吧?嗯……改天我再给你绣个更好看的,好不好?”
她的手柔软而温暖,轻易地便裹住了他的心,他勾了勾唇角,“好。”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沈落辞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带着午后醉人的芬芳,向堂中走去……
……
回忆翻涌如潮,快要将她淹没了,那只香囊,她至今都未曾绣好……
楚阑感觉到了她神色的不对劲,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额头,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沈落辞僵硬地摇摇头,“没有,我……吃饱了。”
这碗并不算太大,粥也只盛了小小一碗,可沈落辞却还剩了半碗,楚阑不不放心的说道:“只吃这么点就够了么?要不,我再让他们做点梅花糕送来可好?”
沈落辞转过了眼去,努力地想要甩开那扰人的思绪,轻声道:“不用了,我真的饱了,我这几日有些乏,想再睡会儿。”
楚阑凝视她半晌,见她面容确实是有些倦了,便缓缓起身,“那好,你再睡会儿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出去了。”
楚阑扶着她躺在了床上,将被子盖好才走出了屋。流萤早已在门外等候,见楚阑从房中走出,欠身行了一礼,“楚大人,您找我?”
“嗯。”楚阑轻声问道:“落儿这几日,都吃了些什么?”
流萤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楚阑沈落辞是装病的消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转念一想,若是告诉楚阑沈落辞病了的话,那么楚阑肯定会请大夫给沈落辞看病,这要一把脉,肯定就知道了沈落辞肚子里有了孩子,那可就糟了。
低头思索片刻,便答道:“小姐只是受了些惊吓,休息一夜便好了不少,但是就是不愿意出去,而且厨房这两天做的菜小姐也吃不下,所以就让奴婢出去买了一些,大都是城东‘聚鲜堂’的。”
“嗯,我知道了,这几日幸苦你了,待会儿去孙管家那领个红包吧。”
楚阑淡淡的吩咐着,流萤低头退下,楚阑刚出了院门,却见灼华站在院外,似乎是在等着他,也不知是有什么事情,走到他身旁,低声道:“怎么了,有事找我?”
灼华点点头,也不隐瞒,开门见山的问道:“春晖是你下令杀的?”
提起春晖,楚阑目光一沉,“对,我正准备去后山看看,她死透了没。”
灼华看了一眼楚阑幽寒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不用去了,我让那几个暗卫送去刑房了。”
楚阑皱起了眉,转眼看着灼华,“一个丫鬟而已,你又为何要救她?”
“没错,春晖只是个丫鬟,但是你没见王娴语当时的样子么?”灼华对上楚阑的视线。
楚阑嘴角上扬,带着丝冷峻,沉声道:“我就是要让她那样。”
灼华轻声道:“这样对你又无好处,而且王娴语又是圣上赐的婚,你也不好休她,她若是因为春晖的死而对你怀恨在心的话,以后的麻烦事可就不少了。”
楚阑冷哼一声,“若是再不教训教训她,她只会更加猖狂的,再说,而且国丈那边,也很少来看她了,她现在不过是泼出去的水,她又是一介女流,还能给我找什么麻烦?”
灼华道:“癞蛤蟆不咬人也膈应人,多一事不如省一事,毕竟她现在在你的府中,若是起了什么歪心思,也是不好防备的。要给她教训的话,今天这样已经足够了。”
楚阑沉吟半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