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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他头上还有父亲管着,如今已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谁怕谁!
说来没准儿还是皇帝的努力起了作用。皇后的病情时好时坏,脑子时管用时不管用,对一些事情已有了模糊的记忆,至少不会再把她儿子喊成“小鲜”,把诸妃的称呼混乱地张冠李戴。可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皇后就是对皇帝全无印象,而且仅仅对皇帝一人全无印象,邪乎得很。
“或许皇后是越对谁亲近就越难想起来谁呢?这说明皇上你始终是特别的!”太后这样劝慰道。而皇帝不敢在眼神上露出不敬来,只能心中暗自腹诽:您老还真会编,这都能跟“情有独钟”扯到一起去。
“唉。。。。。。皇后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眼见天天浪费脑细胞,做的却还是无用功,皇帝不免有点儿气馁,颓丧地往御床上倒去。而床这个工具,向来是一切暧昧不明事件的便利载体,皇后心里发毛,可又不好硬去拉他,只得顺便接了话茬儿,好分散皇帝的注意力。
“那。。。。。。我原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原来。。。。。。原来你当然是美丽善良、天真可爱、小鸟依人,朕说东你不会说西,体贴入微,朕累了还能主动给朕捶腿捏肩的那种贤妻良母啊!”皇帝嘴巴里面吐出来的,与其说是皇后,还不如说是世上男人皆会做的白日梦。但是他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把对皇后的感觉说到点子上,干脆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也不指望妻子能忽然开窍。
问题是,皇帝这么想,皇后却不知道,当然更不可能知道皇帝的话是真是假,于是皱着眉头思索了良久,终于弱弱地回了一句:“真要捶腿捏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总之让你没机会对我动手动脚就行。
“啊?”皇帝噌的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皇上,这样吗?”
“嗯嗯,再往左边去一点儿。。。。。。”
“这里?”
“稍微用点儿力气。。。。。。哎!”
“怎么了?”
“没事没事,再稍微轻一点儿。”
“哦!”
“舒服吗?”
“呵呵,很舒服!”皇帝简直是从心里乐到嘴巴上,在皇后看不见的角度咧着嘴贼笑,就差没哼个小调儿了。
其实皇后的技术肯定比不上恭妃,但是皇帝何时享受过这样的服侍?早在以前,皇后就坚持各职其位、分工协作的家庭理念,她自己显然不是管人体按摩这片儿。因此,物以稀为贵,一国之母的皇后像个普通妻子一样,心甘情愿地为他捶这儿捶那儿,皇帝能不舒服嘛!
直到这一刻,皇帝才忽然顿悟——皇后也不是非恢复不可。妻子失去记忆,岂不是等同于脱胎换骨?眼下正是重新将之打造成自己心中极品女人的大好良机啊!如果成功了,不就相当于无形中又结了一次婚?这么便宜的事,哪是人人都能遇到的!
于是乎,皇帝日复一日,乐此不疲,但没看见皇后的情况有什么改观。只见着皇帝的精神越来越好,化被动为主动,往环坤宫跑得很是勤快,大家虽然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但也乐见其成。尤其是环坤宫外值夜的内侍宫女们,每每听到殿内暧昧不明的快乐声音,都掩嘴而笑——当然,他们乐的跟皇帝乐的完全是两回事。
可是,正当皇帝摩拳擦掌地准备进行他的“皇后养成计划”时,竟然天不遂人愿。在某一天的清晨,皇后两眼一睁,全想起来了。
或许有人要说,太扯了吧!又没撞墙,也没受刺激,连一直以来的治疗都被皇帝别有用心地暂停了,咋就忽然想起来了?但是,本来丧失记忆就是件很扯的事,既然皇后能莫名其妙地失忆了,怎么不能莫名其妙地再度恢复?
总之,皇后不仅恢复了她丢失的十几年婚姻记忆,这段日子被皇帝当个白痴蒙骗的经历也没有忘记,所以就在谁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她在自己的床上哼哼冷笑了两声。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早朝的隆宗殿上; 皇帝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陛下,今晚可要我做点儿什么吗?”
当晚皇帝再次跨入环坤宫时,直觉感到围绕在周身的气氛有点儿奇怪,可是看到皇后笑脸盈盈地向他走来,便也开心地丢下那一丝异样的感觉,wωw奇Qisuu書网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皇后替人按摩的功夫大有长进啊,不如今晚就再接再厉吧!”
说完皇帝就自动地往床上一躺,等着那双羊脂玉般的手抚上他的背脊,可是等了一会儿,听到的却是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皇帝扭头一看,皇后不知何时竟也爬到了床上。
“嗯?你怎么也上来了?”
“我之前就听说宫里恭妃的手法最佳,所以今天刚向她讨教了一番呢,皇上要不要试试?”
“好啊!好啊!”看到皇后居然为了自己不耻下问起来,皇帝自然欣然捧场,把头又扭了回去,老老实实做挺尸状,也因此没有感觉到皇后眼里闪过的一丝精光。
“哎哟!”猛然感到腰部一股重压,简直要把内脏都压出来了,没有思想准备的皇帝当即喊了起来。
“怎么了皇上?弄疼你了吗?”
“没事。。。。。。但你干嘛使这么大劲儿?”
“可是这方法就是要使劲儿,而且据说,身体感觉越明显,按摩完以后就越舒展。”
“是。。。。。。是吗?”
回应皇帝疑问的是皇后无辜的脸庞,那是少女无比纯良的表情。于是皇帝只得忍住被刚才那么一下压出来的眼泪,继续趴了回去。
先苦后甜,大概这套按摩法是在宣扬这个精神吧!只是在随后静寂的夜色里,环坤宫里响起来的,一直是皇帝的啊咦哎哟,苦是苦得彻底了,就是不知道甜他尝到了没有。
“今天晚上好像动静格外大哟!”
“唉。。。。。。皇后娘娘也真够辛苦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要。。。。。。”
“你懂什么啊!这叫小别胜新婚,感觉可好了!”
“哟哟哟,看你那样,你也干过?”
“怎么,你嫉妒啦?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喂喂喂,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反而是皇上的声音这么大?”
“咳咳。。。。。。”孟贤安故作镇静地假咳了两嗓子,觉得有点儿待不下去了,干脆装着巡视的样子溜达了出去。他这一走,底下的小辈们自然是更加热火朝天地讨论了开来。
至于第二天皇后奇迹般地“恢复”了记忆,但声称自己完全不记得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让皇帝连算帐的人都找不到的计划。。。。。。目前还只在某位女士自己的心中完善着,无人知晓。
第二十九章 到此一游之一
三安沟是位于京郊的一个村子,放在现在算是个小小的卫星城,有一部分居民是本地农民,还有一部分居民,则是曾在或正在京城里谋生的外地人。
丁老头儿就属于后一部分人,年轻的时候在城里混,攒了点积蓄后就在三安沟置了点小田。遇到新搬来的外地人,他总要热情地为其介绍京城里的风土人情,讲到最后还不忘骄傲地说一回自己的光辉历史。
“我可是进过宫的!我可是见过皇上的!信不信由你。。。。。。”
别人当然是不信。虽然小老头儿形容得神乎其神,但大家都当是听了场免费说书,笑笑就完了。通常这些人走以后,小老头儿就会懒洋洋地跷着二郎腿,轻哼一声:“切,我还在宫里的柱子上留了迹呢!可惜你们没福看喽!”
丁老头是否真在皇宫大内里留了墨宝,别说村里人不知道,就连负责打扫殿堂的小内侍们估计都没有留意过。因为那时刻地匆忙,又挑的是不甚起眼的地方,轻微地刻着“壬午年秋,丁某人路过宝地,特此留念”。
那个“壬午”年,咱们的皇帝陛下还安安稳稳地坐在他的位子上,他当然不知道他的地盘里来了一个姓丁的外乡人,即将与他有一面之缘。不过,其实就算事后,皇帝也不知道这家伙姓甚名谁。
丁老头儿那年二十啷当岁儿,脑子灵,腿脚快,却没啥事可做——换句话说,就是个无业游民。偏偏他又自命不凡,觉得不该在故乡被埋没了,便包袱一打,投奔京城里的同乡来了。这个同乡在京里已经小有产业,可丁小哥每每问他是干哪行的,老乡都支支吾吾言辞躲闪。丁小哥又住了几天,大概是老乡觉得他人靠得住又机灵,有天便主动对他说:“不瞒老弟说,我是做宫里‘买卖’的。”
“宫里?老哥莫非是皇商?”
“哪里哪里,皇商这名号哪是我能打的,我做的,只是些顺手的小买卖。。。。。。”
发现丁小哥还是一头雾水地瞅着他,老乡索性就把话挑明了。原来他因缘巧合地捡到一块腰牌,看样子像是宫中侍从的。结果这位胆子大的仁兄就冒名去试了一把,居然真的被放入了宫里。如此一来二去,他与一些内侍宫女混了个脸熟,便做起了中间人,替他们买卖一些东西,赚些提成。
“有这样的事?那。。。。。。那个牌子丢了,都没有人报失?”
“这事我后来也问过里面的人,他们说这种事也有,比如说临时借了旁人的牌子,结果丢了,因为宫中规定腰牌不许借用,所以不敢报失。”
“这也太巧了吧。。。。。。当真没事?”
“我都干了几年了,你看我有事没?”老乡说到这里猛拍了把自己的胸口,示意自己有惊无险。但丁小哥还是有点儿怀疑地看着他,于是老乡便答应第二天带他去开开眼界。
那天回来,丁小哥彻底地失眠了。虽然腰牌只能一个人用,丁小哥没有进皇城,但是当看到老乡的身影消失在那高高的城墙之后,他忽然就觉得以往连做梦都没想过的地方一下子就与自己仅一步之遥了,兴奋之情无以言表。于是,激动过后,他决定无论如何自己也要爽一把。
丁小哥第二天就向同乡提出了借牌申请。此事关系重大,同乡一开始还不答应,但是最终败在丁小哥坚持不懈的软磨硬泡之下。只是老乡也没忘细细地交代一番,一直到第二天丁小哥起程,这老乡还在门口吆喝道:“胆大心细!随机应变!千万要冷静啊!”
冷静。。。。。。这是绝对重要的。如果要做一个贼,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觉得自己是贼,昂首阔步,目不斜视,当你自我感觉是个正人君子的时候,也就很少有人会怀疑你了。于是丁小哥非常正经坦荡地接受禁军的盘查。
他入的这个门只是皇宫西边一个供杂役出入的小角门,但是守卫依然严谨得很。护军接过丁小哥的腰牌,先与值班处内存放的备份比对,再查看丁小哥本人的情况。好在那时没有指纹、密码和互联网,腰牌上的籍贯无法验证,而标注的年龄、身高、体形又大致与丁小哥吻合,这动辄杀头掉脑袋的事,就这样被丁小哥顺利蒙混过关了。
摸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丁小哥回头望着那刚刚穿过的死亡线,轻哼一声“再见吧”便大踏步地开始了他的皇宫免费旅行。
现在的人听过现场演唱会的大概都知道,即使明星隔得老远看都看不见,可是一想到与心中偶像同在一处,呼吸着同一口空气,心情就无比澎湃,丁小哥当下就是如此。
他入宫时已是夕阳西下,被高墙围绕的殿宇露出璀璨的琉璃瓦屋顶,霞光拂过其上的云龙飞凤,瑞兽奇花,使其越发显得鲜艳多姿,亮丽斑斓。
丁小哥穿着老乡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