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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不过是鸣玉或者沉玉,是了,鸣玉是从风华夫人身边派过来的,是与阮府亲近,不是她还能是谁。
“原来阿姊是为了这个在意吃醋,难不成与邵之思有过婚约也是种错?要知道这次回京之前,我可一直以为会和他成亲,书信来往很正常,该不会你连这个也要怪?自小到大,吃穿用度,母亲的宠爱,阿姊想要什么就抢过去,你什么都抢,到最后连我的未婚夫也抢了,如今还来怪我不该和他有过去?你该去怪陛下,怪母亲,怪死去的邵皇后,独独不该来怪我!”
她早知与阿姊之间无法相处,此时再也无法忍住心里的愤怒,高声道:“来人!”
沉玉本就候在殿外听吩咐,立时应声:“小姐有什么吩咐?”
“阿姊一早便赶过来,怕是连饭都没吃罢,沉玉,快送大小姐回去,饿着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好。”她是说实话,阮如月不光脸色不好,怕是得让人扶着回去。
阮如月不可置信叫道:“你要赶我走?”
阮梦华心中厌烦,她的母亲只顾着自己享乐,她的阿姊整日来给她添堵,事到如今她又何必客气:“你走吧,那些信既然已到了你手里更好,留着好好看,只要你不觉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沉玉上前一步,欲扶阮如月离开,却被她抽开袖子一拂:“我只要你说,昨日到底去了哪里,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你简直不可理喻!”阮梦华听不得她一直追问昨日之事,那是她最不愿想起来的。
阮如月见她毫不理会自己,自顾上床去歇息,直欲上前几步将她拉起再问,突觉脚跟发软,一步还未迈出去便脱力摔倒,“啊”的一声痛叫,竟是直直撞到了硬物上。
死生一度人皆有(二)
紫星殿传来消息时,仁帝上朝会未归,风华夫人才刚起身沐浴更衣,慵懒地半躺着让宫人为她按摩,闻讯惊坐起来,匆匆挽好发丝便赶过去。
宫中御医早已被传到紫星殿,正在为阮如月施救。
她摔那一下恰恰撞到了肚子,当时便呼痛倒下,阮梦华怎么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瞬间没了半分主意,全都是沉玉在做主,叫人请御医以及通知夫人和姑爷。
等到风华夫人赶来,一切已然成了定局,阮如月初胎不稳,在紫星殿里情绪又不太稳定,意外失足才致滑了胎。
意外失足?怕是说出去谁也不信,人们只会说阮家姐妹不和,阮梦华手段倒狠,只是太笨了些,竟在自己的宫殿中下手。风华夫人初闻讯时也曾有过这种念头,但她总还是两姊妹的母亲,尚存着一丝理智,如月性子清冷偏激,而梦华开朗活泼,从来有事都是梦华让着如月,如果说梦华会有意害如月,她无法接受也不愿意相信。
“梦华,你阿姊她如何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才刚进殿门,便看到阮梦华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沉玉伺立在她身后,她心中嘀咕,难道真与梦华有关?
阮梦华怔怔地看着母亲,想说什么又哽住,脸上挂了晶莹泪水道:“他们说阿姊的孩子没了……”
风华夫人有些撑不住,缓了缓才说得出话来:“好端端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阮梦华咬了咬唇,想不通明明阿姊好好地站着说话,怎么就突然摔倒在地?当时房中只有三个人,她命沉玉扶阿姊离开紫星殿,若是早些送她早便好了,如今她有嘴说不清,而且阿姊一定不会罢休。
此时阮如月正躺在里头的床上,面色苍白眼眸紧闭,自她摔倒便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未醒来,只怕会难以接受如此残酷的事实。风华夫人详细问过御医之后,不由连声叹息,进房握着阮如月的手泪流不止。
过了好半天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邵之思呢?他身为如月的夫君,在这个时候为何不见踪影?
邵之思并没有碰上来找他的宫人,他一早便来到玉漱阁附近,此时正穿过一丛丛才冒着绿芽的花木,试图在玉漱阁附近找到另一条路出来。昨日午后他确实来过这里,一路跟着阮梦华过来,只是她明明看到了他,却偏要避而不见,这一片花木建得极古怪,明明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昨日梦华避向了何处?
“侄少爷在找什么?”一道阴森无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他眯了眯眼,却是怀姑姑站在块石屏前,只她一人,并未有宫人跟着。当下诧异道:“姑姑怎么来了?”
怀姑姑动也不动:“我若不来,只怕你还要在这里费上许多功夫。”
“你也知道我在找什么,既然如此,姑姑何不明与我说。”
“说什么?”
“这里别有幽径,我幼年时常在这附近玩耍,记得该有……”进日久远,他已记不真切。
她面上冷冷地道:“侄少爷定是记错了,您还是快些回去的好,与其在这里担心不相干的女子,倒不如陪陪少夫人,你可知紫星殿已经出事了?”
紫星殿是阮梦华的寝居,邵之思面色一紧,再顾不得找什么秘道,匆忙离去。
哪知出事的人不是阮梦华,却是自己的孩子没了,这让邵之思顿时怔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怀姑姑竟是这个意思!邵之思心乱如麻,竟想不到可以说的话,额际的冷汗一阵阵地冒出来,不知该怎么安慰阮如月。她才刚醒来哭了一回,这会儿正闹着要回家去,只说再在这里呆着命也会没的,字字句句直指阮梦华,她把自己失去孩子的痛与怕全都怪在了阮梦华身上,语无伦次地指责着,一会儿怨一会哭,闹得不可开交。
待邵之思来到,她方才安静少许,想到自己刚刚失去的孩子,心中悲苦,哽咽得几乎再次晕倒,泪珠子断了线一般成串流下。
“夫君,都是我不好,孩子……”
“如月……不妨事,你莫要太难过,好好休养才好。”邵之思叹息着拥住她,如月因何要来紫星殿,他一想便知,这两日她一定因自己的冷淡心事过重,才会失态。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只是没想到会出这个意外。
此时阮梦华差了沉玉送来汤药,要服侍阮如月喝药,谁料她一场手“啪”的一声将碗打到地上,顿时裂碎,风华夫人道:“这是何苦,眼下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听话,万事先调养了身子再说。”
阮如月哭着摇头,她很怕,在邵家她并不十分讨人喜欢,才刚刚有了孩子,指望着地位更加稳固,可孩子居然说没就没了。这都怪那个女人,她决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
“母亲,你叫她进来,我要问问她为何那般狠心,下毒手害我孩儿!”
风华夫人只得又劝:“如月,梦华是你妹子,怎么会如此行事,你想太多了。”
“若真如此,她为何不敢进来面对我?”
阮梦华在外殿听得清楚,缓缓走进来,木着脸道:“阿姊,我知道你正难过,可你莫要血口喷人,当时沉玉也在场,是你自己摔倒的,母亲若不信,可以问问她。”
阮如月抢先道:“沉玉是你的人,自然要为你说话,母亲不用问这个奴才,上回他们主仆二人便合谋把花悄悄弄死,这回又合谋来害我,求母亲做主!”
“阿姊,你……”
“住口!我不是你阿姊,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她泣不成声地说了半日,母亲与夫君却都只是一副无奈的模样,没有人去为难阮梦华,登时心灰意冷,止住眼泪道:“你是谁啊,你是子夜国的公主,人人都向着你说话,你做错了什么,都有人担待着,沉玉会说什么我猜也猜得到,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样闹下去不是法子,风华夫人只有安抚她:“你若是气难平,我让人打发了这丫头便好,你得好好养着才行,千万莫要生气!”
她如何能不气!她一定快要死了,阵阵晕眩还伴有头痛,如同要裂开一般。忽听得沉玉求饶的声音:“夫人,不关沉玉的事,求夫人不要将沉玉打发了。”
“沉玉,当时你也在场,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夫人话,大小姐一早便来见了小姐,没得一会儿二人便吵起来,奴婢不敢偷听,并不知她们说什么,后来小姐叫了奴婢进去,说是送大小姐回去,大小姐不愿意,两相一拉扯……”
阮梦华蓦然大惊,当时她明明已上了床,未曾与阿姊有过拉扯,沉玉她为何要这么说?
只听沉玉继续讲道:“就那么巧,正好有个椅子,之后……”
之后是一片混乱。
阮梦华定定地看着沉玉,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她还是那个无甚心机,风风火火的“沉玉”吗?那个沉玉伴她一同长大,心地善良,偶尔爱犯个小错,不说与她情同姐妹,主仆情谊也是极深厚的。为何她要这么说?
心惊的不止是阮梦华,还有阮如月,她不知道沉玉这么说的原因,但即刻哭倒在邵之思怀中,泣不成声地想母亲为她做主。
风华夫人又惊又气,看着阮梦华的神色渐渐不同:“梦华,沉玉说的可是事实?”
若说她刚知此事时对阮梦华还有些信心,可沉玉是谁的丫头?是她的,连她自己的丫头都说了当时怨她,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母亲,我没有……”她把眼光转向邵之思,只见他把阿姊拥在怀中,一下下轻柔地拍抚安慰她,并不曾看自己一眼,不由低下头,咬了咬唇还要说些什么,外头宫人已来报,说是皇上下了朝便直接来紫星殿,眼下已到了门外。
好在仁帝并无心上演一出清官案的戏,他为梦华办的受封礼成在即,不想将此事闹得太大,只是打发了众人离去,将阮如月送回夫家休养,风华夫人依旧带着阮梦华回风华夫人府,闭门思过。
阮如月临走时恨恨地抓住她的手,对她低语:“你为什么不去死?”
她无言以对,为什么不去死?阿姊眼中的狠毒和怨恨让她心凉,她真想告诉阿姊自己命不久矣,如今一日日不过是在等死。
初春的夜晚略带着寒气,后半夜的雾气最浓。鸣玉从别人口中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沉玉如今被留在宫中,忍不住长声叹,看向小姐的眼光里充满了不忍。她虽然和沉玉一样,陪着小姐长大,平日里小姐对自己和沉玉是一视同仁,但她自己明白,夫人才是她的主子,大小姐的话她也得听,小姐或许知道这一点,但从不说破。只是沉玉……真是没有想到,她竟会在这种时候伤了小姐。
她不知道小姐为何非要将房中的妆镜收拾过去,但还是顺从地一一做妥,不无担忧地想,小姐此番被皇上下令闭门思过,那受封之礼何日举行?
闭门思过的阮梦华疲惫不堪,回府后母亲将她叫去,说了一番无外乎失望以及痛心的话。真正失望及痛心的是阮梦华自己,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想多久才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她想要母亲的疼爱,姊妹间互相的敬爱。
夜已深,人愁不能寐。云澜跃入她房中时,意外发现她象早知他要来似的,正等候他的来到。
“丫头,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他献宝一样奉上一个羊脂玉瓶。
阮梦华兴致缺缺地接过来,打开一闻,只觉有股说不出来的香味飘散出来,闻之精神一爽,心知定是极珍贵的物件,勉强笑道:“什么好东西?”
“这两日你进宫,我便跑了几个地方,采到几样珍贵药材,炼制出来的新药,旁人吃了没用,但是对你的病大有奇效,往后若是心口疼痛,用上一滴便可。”
阮梦华淡淡地道:“多谢你了,我也不知能不能用得上。”
“说什么傻话呢,瞧我这个如何,比南华送你的香脂好上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