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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喜欢校花也没关系……但是有没有一点点点点点点喜欢我啊……”荆柯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顾叶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说他不喜欢那女人很喜欢荆柯，但话在嘴边又死活说不出口。荆柯和丑爷给他的感觉太像了，他不知道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或许荆柯会来的更加真实，但他实在是分不清楚。所以在他发现自己看到自家徒弟那一席“冲动之言”后非但没有负面情绪，反而心里高兴得像吃了兴奋剂的时候，便知道大事不妙。
不让自己接触他是最好的方法。
不是他想逃避，是他还没有决绝到不逃避的程度。
从神游中回过神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迷迷糊糊半睡不睡，睫毛不听话地轻颤着。
然而顾叶琨刚刚有些放松下来的神经在下一刻似乎有些崩溃。
“……师傅……别不理我……”
“……”
——你到底是谁。
见荆柯渐渐睡熟，顾叶琨也就抱着他躺好，颇为无奈地将他留在这里，自己出去管理那帮吃早饭的学生。
“嘿，顾老师，荆柯呢？”一大男生扯着嗓门笑呵呵地问。
顾叶琨闻言嘴角一抽，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淡淡回答：“估计是太累了，还在睡。”
他话音一落就听在座一群人中传来女生们兴奋又不得不抑制的私语声。
顾大班主任这才发现自己说的话在某些人的耳朵里听起来是那么的……衣冠禽兽。
其实他就是衣冠禽兽吧╮（╯▽╰）╭~
顾叶琨正在考虑要不要给荆柯带一份早餐，就见旁边鬼鬼祟祟蹭来一个人。
“顾老师好！”
“呃？你不是上次桦青带的学妹么？”顾叶琨不着痕迹地打量来人。
“嗯是的！”
“有事么？”顾大班主任笑着推了推眼镜，举止优雅——如果这场景被荆柯看见，绝对的坚决唾弃。
“那个……我是想问问，老师玩不玩游戏啊？”女生的眼神直直看向顾叶琨。
“什么游戏？”
“那、那个，网游！”
“怎么？你玩？”
女生没料到班主任会反问这么一句，一时怔住。不过腐女的力量是不可小视的，女生很快振作。
“老师！你是夜半昆仑吧！”几乎是破釜沉舟地低声喊道，她觉得以自己如此敏锐的嗅觉应该……没搞错人，应该。
饶是顾叶琨也不禁一瞬间惊愕，不过随即就了然地笑道：“菊花？”
女生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说你成绩怎么那么差呢，玩游戏玩的吧？”依旧笑得和蔼可亲。
“呃……”哪里有您说的那么差嘛~（╯﹏╰）b
“还有事？”
“咳咳，是这样的，我想问您！……您喜欢丑爷吗？”
“我可以改你的成绩。”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句，却说得女生脸色像烂了几个月的菜。
“老师，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她豁出去了……
“嘶……好吧，喜欢。”顾叶琨的语气颇为认真，而面上却带着几分玩笑。
女生有些疑惑，却还是硬着头皮问：“那荆柯……？”
顾叶琨笑意更深：“喜欢。”
这话让女生颇为吃惊地瞪大眼，神情复杂地失魂一般离了去。她刚走，顾叶琨的笑容随即敛去，指尖一下一下地轻敲着桌子，眉头紧锁地想着什么。
本想回去陪着荆柯，却又在想到他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有所踌躇。
——会叫自己师傅的……还能有谁？
迫切想知道答案的顾叶琨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着可能知情的人，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拨通了老同学的电话。
“喂？老顾？你不是和学生出去了嘛……”
“荆柯是谁。”
电话那边的人听出老同学语气中隐含的怒意，心里一惊：“啊？什么……你说什么呢，荆柯不是你学生吗？”
“在游戏里。”
“……”白炎同志觉得末日来了。
“你知道，对不对？”
“……”白炎同志快哭出来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叶琨同志终于吼了出来。
注意到老同学的失控，白炎反而镇定下来：“就算我告诉你，你又能怎样？”
“至少我不会因为不清楚自己喜欢谁而在这傻了吧唧地苦恼！”
“没告诉你，你已经不清楚了，告诉你，你还能清楚么？”
顾叶琨因为这句话逐渐沉住了气：“……别跟我讲大道理。”
“好吧我问你，你刚开始为什么接近荆柯？又为什么主动找丑爷？”
“……好玩。”这两个字说得有些不情不愿。
而听到这个回答的白炎似乎也有些起急：“对，好玩。那我再问问你，你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喜欢他了？你算算才多长时间！多长时间，啊？我真的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还觉得好玩，说不定你自己都不知道！要我说你根本连自己为什么喜欢他都不知道。”
“……为什么以总是在强调理由？嗤，我看你是多年才搞定一个人分明就是因为你总是在找理由，没有理由你就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感情更别说行动了。”
“你觉得理由不重要？！好，好，好，停！我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突然扯歪了，告诉你——是！事实就是你知道的那样。我没跟你说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知道了以后也不会掏心掏肺对他好，从来都是这样！我跟你相处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不知道你能给你的爱人什么，你什么都给不了！为了你这么一个混蛋东西让他跟家里人撕破脸根本就没有必要！”
“滚你妈的！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说不定他除了感情之外什么也不要！”顾叶琨几乎是依靠下意识地答出这句话，他只觉得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随便想点什么都会炸裂。
——这话，是他跟自己说的吧……
电话另一头一直沉默，直到挂断。
谁先挂的？不记得了。
只是两个人都有太多的问题要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咦……把问题留给攻们去纠结吧
第十七章 流氓乃顾大班主任是也
顾叶琨站在房间门外没有推开门。他听见里面的人在哼着歌。懒洋洋的声音就这么悠悠地从门缝中飘过，顾叶琨觉得录下来就可以直接去出专辑了——好吧，他现在的状态明显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虽然荆小同学哼的不差，可是连词都听不清楚就有些差强人意了——当然，我不是说词唱的听不清的歌手不是好歌手。
他就靠在门外听了一首又一首，荆小同学也不嫌累地在里面哼，直到有学生打他电话问他为什么还不走。
“我不是说没事不要打我电话有事也不要打么？”
“呃、那个，我、老师我不是故意的，他、他们……靠你妈的瞧你们干的好事非让我打！”后面一句明显刻意地离远了，而且还用什么东西遮着话筒，可这位小同学情绪有些激动情感有些窘迫，无奈之下嗓门大了点，顾叶琨还是听见了。
不但听见了，他还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便勾了勾嘴角。
“同学你是不是想要和我讨论体位问题？是的话我们回学校再说吧，我的办公室随时为你敞开~”
“……老师。”
顾叶琨一愣，这声音不是从手机里传来的，因为电话那头的人早就受不了地断掉通话跑去挠墙了。
于是他一转头就看见荆柯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扶着门一脸怨念地盯着他。顾叶琨似乎又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几分勾引，不然怎么……怎么那么，呼吸困难呢？
“老师，我说过我会跟你讨论体位问题，你，不用找别人。”
“嗯……”实际上顾大班主任已经不知道荆小同学在说什么了，他在拼命压制住一股冲动，一种在他看来会毁掉一切的冲动。
不过很不幸，他越想退避，荆小同学就越往前逼——他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静静地立在门边，荆柯吐出让顾叶琨大脑当机的话：“顾、叶、琨——抱我。”
抱？哪个抱？
抱什么？为什么抱？
见男人竟然不给一点反应，荆柯有些气急地一把扯过他就往屋里带。
被摔在床上的顾叶琨沉默地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一脸“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的表情，脑海中突然很欠抽地闪过一个念头——果然是有些肌肉的。
“抱我。”
面对荆柯命令般又带着祈求的话，顾叶琨颇为懊恼地闭上眼睛，似乎在表示自己在他的眼里有多么的不堪入目。
——只是这样而已，只是这样他都不愿意。
——只是这样而已。
荆柯眯了眯眼睛掩饰住眼底逐渐满溢的绝望，翻身下床便大笑着走了出去，与在知道顾叶琨就是昆仑那一刻的笑相似却又不同。
听在顾叶琨耳朵里，这笑竟然有些撕心裂肺。
荆柯非常冷，冷到想要跳火坑直接化成灰算了。然而他不知道，顾叶琨的手指被一阵阵抽痛的心脏牵地毫无知觉，即使他的表情中察觉不出丝毫。
他习惯了，习惯不去走进任何人，习惯不让任何人走进，然后，就变成不会了。
他又一次强迫自己不去看荆柯的眼睛，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也回应那种冲动，就玩完了。
全都玩完了。
回去的路上荆柯依旧坐在顾叶琨身侧，戴个棒球帽遮住眼睛，塞着耳机一身痞气地斜坐着，真有几分街头小青年的味道。
顾叶琨张口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响，简直就像哑巴了一样。
说什么？说“我知道你是谁了”“我喜欢你”“咱们在一起吧”？真抱歉，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很渣，这种事自然是做不来的。
在密室里修个窗户，也需要精力和时间。更何况，还要看会修的人愿意不愿意修，因为自己或许连钱都给不起。
下车的时候荆柯踩地踩空了，顾叶琨下意识地把人圈了起来，这一圈就不想松手了。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挣扎，他不仅微微一笑。
——炸毛的徒弟，也是超可爱的。
“顾老师，我错了。您就当这两天我根本就没跟着去吧，实在不行揍我一顿，就是请您别再让我出丑了。我保证从此躲得远远地不会打扰您。”
“……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
见荆柯投来疑惑的眼神，顾叶琨有些无奈：“我说过，我不想让你离我远点。”
荆柯一时间有些错愕，不过还是苦笑出声。
“我这么难缠总会忍不住去打扰到你的。我不想让你讨厌我，所以我走。虽然……虽然，可能已经晚了……”
顾叶琨看着荆小同学黯淡的目光，忽然觉得，钱他可能给不起，但是一辈子，他有。
只要那个人肯要。
他可以把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一直到人类灭绝的时间都给他，转世投胎成其他物种之后，接着给。
这样就能有理由让那个人帮他修一扇窗，大到没有尽头的那种。
如果真的有这种可能，他愿意试试。渣了这么多年，也该洗白了。
“我可是名副其实的单身，打扰又能怎么样？巴不得呢。”
荆柯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纳闷了。
“那你干为什么不看我？”
“我看了你你还能守身如玉到现在么？”
“那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地变相拒绝我？”
“我没有……好吧因为我搞不清我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游戏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