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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脸上保持着恬淡的微笑,侧身向他福了一福,轻声细语道:“虽不如何,只是王妃也在前面听雪阁内,不过一步之遥,很容易就能听见外头的动静。若打扰了王妃,似乎也不大好。”
说完,便含笑招手叫念北:“二弟,姐姐那里得了一件好玩意,快跟六姐到西偏院去瞧瞧吧?”
念北小孩子家,听见有好玩意立刻就动了心,丢下世子陈晖便朝阿离直奔过来,一迭声问:“什么好东西?”
阿离一边微笑着说:“你去看了就知道了”,一边拉着他的手转身就走。
才往前迈了两步,面前一根马鞭子直伸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陈晖叉着腰,傲慢地说:“我让你们走了吗?”
念北虽刚还和这位世子爷玩得热火朝天,但他本性也是个少爷性子,自来没让人这样出言怠慢过,立刻便仰起小脸,不服气地大声说:“咦?这里是我家,我们想走便走你算干什么的,还敢管小爷的事?”
陈晖何时听人在他面前敢称过一个“爷”字,顿时便气得黑了脸,马鞭子向他一指,冷哼道:
“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父亲是赵王别说你了,就是你爹在这里,我不让他走,他也不敢挪动半步”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旁边跟着的丫头全都吓得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阿离求助地向品南望去,却见后者只抱着双臂立在一旁,悠闲地看着热闹,嘴里却是不发一词。
第六十二章 后花园里的乱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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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后花园里的乱战
八岁的念北不甘示弱,胸脯一挺,便仰着小脸朗声道:“我父亲提督着两江三省军,政,粮饷;又拜兵部尚书,且兼着都察院右都御史的要职他老人家跺一跺脚,这江南的大地都要震一震他跟着我爷爷一起南征北战,是我朝的开国元勋,现还袭着忠顺侯的爵位,这是何等的荣耀,岂是你这黄口小儿可以看轻的?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吧?”
阿离极力地打岔,也没阻挡住念北说出这番豪情万丈的话来。
她胆战心惊地望着陈晖,不由自主便将念北扯到了身后,用自己纤瘦的身子遮着他,急忙说道:“世子殿下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只是个毛孩子,什么都不懂……”
“谁说我什么都不懂?我说的都是实话呀本来么……”念北越发地气起来,瞪着眼睛将阿离一扒拉,就从她背后直蹿了出来,学着陈晖的样子,两脚分开,双手叉腰,样子就象一只斗志昂扬的小公鸡。
陈晖这回倒是不怒反笑,慢条斯理地说道:“噢,原来是开国元勋,原来是忠顺候……失敬失敬。不过恐怕你不知道,这爵位上带个“顺”字的,都是些什么人吧?小爷我就给你讲讲。”
“本朝带“顺”字封号的爵位共有四个,分别是义顺王,礼顺王,忠顺候,勇顺候。这四位呢,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原本都是前面亡朝的旧臣,背弃旧主投靠了我朝……”
“晖表弟”李延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平和的语调中隐现焦灼和不满。话音未落,人已走到近前。
“姑妈找你呢,这半天不见你的影子,都快急死了,快跟我过去吧”,他虽然心里不满,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息事宁人地上前揽住陈晖的肩膀,准备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
“是哪个讨打的在这里说我父亲的坏话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贞娘那标志性的高亢嗓音如平地惊雷般在身后炸响,随后便见两个身材高大丰满的丫环一左一右夹持着同样高大丰满的贞娘,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
李延连忙笑着迎过去道:“没有没有,小孩子们开玩笑,都已经过去了。”
贞娘这回却没有听他的,大踏步走到陈晖面前,伸手指点着他的面门,目光冷厉地一字一顿道:“你有种就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阿离心里暗暗叫苦,不声不响地向后退了半步,又暗暗地伸出手去想将念北拉开,却觉衣襟被人轻轻一拉。
她回头一望,见品南闲闲地负着手,眼里闪着轻松而促狭的笑意,又一次不动声色地地伸出纤长的食指,竖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
阿离愣了一下,念北已挣脱了她的手直冲了出去,斗志昂扬地站在了贞娘的身边,姐弟俩同仇敌忾地瞪着陈晖。
而品南和阿离这一对亲兄妹却站在局外。品南更是云淡风轻地将她袖子一拉,自己则率先悠闲自在地踱去了一旁,一边笑mimi地闲看热闹,一边悄悄向她勾了勾手指。
阿离脑子里有些晕,望了望品南脸上的浅笑,又回头瞅了瞅念北的横眉怒目,心里一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纷乱。
而念北此时已指着陈晖向贞娘大声道:“五姐,就是这小子他刚才污辱咱们父亲是前面亡朝的什么什么……”
贞娘拉着他的小手,安慰地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这才抬起头冷笑一声,伸手指着陈晖,森然道:“你是哪家的无知小畜生?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命小子们把你按在地下乱棍打死?”
陈晖愕然了片刻。自打生下来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辱骂他,何况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怒火立刻直冲头顶,他扬起手里的马鞭直指着贞娘,暴喝道:“贱婢你信不信我现在一鞭子就可以让你脑浆迸裂?”
贞娘简直气疯了,一迭声地顿足叫道:“来人来人还不把这小畜生给我绑了”
她的小丫头小梅怯生生地捱了过来,怀里抱着气息恹恹的“月影乌瞳”,嗫嚅道:“姑娘您瞧……”
“月影乌瞳”的尾巴已经被炸掉了半截,半身的黑毛被燎得焦枯,身上血迹斑斑,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显见得是不成了。
贞娘尖叫一声直奔过去,嘶声哭道:“谁?这是谁干的?”
念北有些心虚,连忙指着陈晖,结结巴巴地说:“他是他出的主意……”
贞娘回过头来,“啪”的一巴掌就甩在了陈晖脸上,哭着喝命丫头们:“快把他绑起来,交到二门外给我乱棍打死立刻打死”
丫头们你看我,我看你,嘴上答应着,却是谁都不敢动。
陈晖毫无防备,猛然间被她一记耳光打懵了,捂着脸呆了半晌,方喃喃道:“反了,反了,一个降臣的闺女,敢打亲王世子我……我……”
他左右看看,身边的亲随一个没有,都在外院候着呢,此时急怒攻心之下,也并不思忖,就将手里的马鞭高高举了起来。
念北和阿离同时失声叫了一声。
念北眼瞅着他五姐要吃亏,一个箭步就奔了过去死死搂住陈晖。李延拦了这个,跑了那个,又怕听雪阁里知道了,又担心贞娘或陈晖出什么闪失,只急得满头大汗,狼狈不堪。平素的稳重从容都没了。
阿离站在品南身旁,心里渐渐不安起来,低低地向品南道:“大哥也快去拦一拦,真闹起来就不好收场了。”
品南两臂当胸抱着,远远地笑mimi地瞧着眼前的一片混乱,慢悠悠地向她附耳低声道:“让他们闹这么有趣的事儿收了场岂不可惜”,边说,边招手将躲在一旁的一个小丫头招手叫了过来,严肃地命她:
“快去听雪阁禀报太太和王妃,就说世子殿下和咱们家的姑娘少爷打起来了,根本拦不住,只怕要出事,请太太和王妃快来。”
那丫头也早吓懵了,听了大少爷的话连忙应了一声,就慌慌张张地朝听雪阁跑去。
品南及时地又叫住她,想了想,又沉声道:“把老爷也请过来。”
“可是……”阿离心里觉得不安,刚想叫住那丫头,却被品南作了个手势止住了。
“愚蠢的人总该受到教训的,不管他是谁。”品南脸上笑容尽敛,语调清冷。
阿离看着他,心中无端地生出一股惧意。
……
小丫头慌里慌张地跑进听雪阁禀报“世子爷和五小姐二少爷打起来了”时,葛氏正亲手将烹好的新茶奉与赵王妃,听见这消息,手上一抖,滚烫的茶水险些泼了出来。
“怎么回事?世子殿下没事吧?”葛氏心中懊恼,急急地问着小丫头,人就已经站了起来。又满脸歉意地向赵王妃难堪地笑道:“您瞧我这这两个不省心的破孩子,大概这里头有什么误会,王妃莫急……”
赵王妃同葛氏一样,听了丫头的禀报同样吃了一吓,心里又是疼又是气又是担心,连忙也站了起来,勉强笑道:
“晖哥儿也是,在京里就不让我省心,这到了曾夫人家中作客,又惹事咱们快去瞧瞧,兴许是孩子们开玩笑也是有的……”
葛氏连忙点头,两人急急地就从听雪阁中走了出来。
其余夫人们亦急忙跟了出来。
远远地便见陈晖和贞娘念北姐弟俩撕罗在了一处。小厮都在外院候着,没有主子的令并不敢擅自进来,因此只有一群丫头们在旁服侍着。小主子们打架这是从来不曾经见的事,丫头们早都吓傻了;况且世子身份高贵,谁敢伸出手去劝架?因此丫头们早就跪了一地,在那里苦苦哀求着。
品南早消失不见了,其余姑娘们又不好近身劝阻,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唯一有资格劝架的也就只剩一个李延了。只见他一手拉着念北,一手推着陈晖,早在那里累得满头大汗。偏贞娘把陈晖的鞭子也趁乱抢了下来,时不时地出些阴招,场面早已混乱不堪。
葛氏赶到近前,一眼先瞧见贞娘挥着鞭子在那里叫嚣,头发也乱了,发钗也掉了,样子简直是狼狈不堪。葛氏差点没昏过去。
她气得浑身直哆嗦,手指颤巍巍指着贞娘,结结巴巴地怒喝道:“你……你……不成体统你给我下去……下去……”
贞娘犹自不依,满口里叫道:“母亲没听见这个狂徒是怎样污辱父亲的奴才们不敢动手,没法子女儿只能亲自教训他一下了……”
葛氏急怒攻心,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那边陈晖也不服不忿地叫道:“我说错了么?你爷爷本来就是亡朝旧臣他亲手毒杀了你们前朝的皇帝又投靠了我朝,你父亲也是……”
猛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赵王妃扬起手来清清脆脆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了陈晖脸上。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连贞娘都吓住了,生生地住了嘴。
赵王妃煞白着脸回头向葛氏道:“曾夫人,是我教子无方,养出这等目无尊长的东西来对不住得很,我先带着这孽障回去了。”
曾氏本来又羞又怒,此时见赵王妃满面冰霜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忐忑,连忙道:“王妃言重了世子也是有口无心……”
话音未落,便听丫头们齐声道:“老爷来啦”
第六十三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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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曾雪槐规规矩矩地穿着朝服顶戴,大步流星从外面走到近前,尚离着丈许远,便遥遥向赵王妃拱手行礼,沉声道:
“都是在下和拙荆管教无方,纵容得犬子犬女无法无天,让世子殿下受惊了,请王妃降罪”
一边说,一边走上前,两眼直直地瞪着念北和贞娘,冷声斥道:“逆子逆女,还不快跪下向世子爷和王妃请罪”
贞娘不服,指着陈晖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