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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侯的几个儿子,就没有一个讲理的,他们还站在牌子跟前,用脚踢了踢,照样往山上走,田昆山本来要去拦阻,茵茵见正是工匠吃饭的时间,再说,她还不想和这几个纨绔正面冲突,就把田昆山拦住了。
但她的忍让,让这几个更加肆无忌惮,他们下山来,也不离开,故意来到茵茵坐的那个工棚。
工棚里管事的,正在查看用料的账目,见到这几个,还赶紧迎了过去:“几位爷有事吗?”京城里的百姓,大多数都知道他们。
“我们,要买庄子。”他们环顾四周,见只有几张长凳,脸上有点不悦:“什么破地方嘛,坐都没地方坐。”
安逸侯世子,把桌子上的东西全呼撸下去,坐那上面了,他身后的下人,赶紧把长凳拉出来,用袖子抹拭干净,请他后面的几个兄弟来坐。
“请问,你是买山脚下的庄园吗?”管事的不敢有怨言,他一面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一边回着话。
“我们要下面的做什么,我们要上面的。我们要泡汤。”兄弟几个七嘴八舌地说道。
“上面的卖完了。”管事的话还没落音,站在桌子边的安逸侯的老二,飞脚向管事踢过来,这管事还算敏捷,他迅速一弯腰,让过了那只脚。
刚好此时,茵茵带着田昆山走进来,她们刚才到在厨房那里查看去了。
“请问几位,有何贵干?”茵茵先礼后兵。
“他们要买庄子,泡汤。”管事见这几位都不说话,赶紧过来回茵茵。
“泡汤的庄子,已经卖完了。”田昆山代替茵茵说话。
“你那庄子,卖多少钱?”安逸侯世子问。
“四万五千两银子。”管事离他们略远了些,躬身回答。
“什么破玩意嘛,比太妃和淑妃泡的池子差远了,竟然敢要四万五千两银子,这谁定的价格?也太黑了。”茵茵已经知道这是安逸侯的二儿子。
田昆山气得一脸通红,不是茵茵拦住,他都冲上去了。
“不管是破还是好,跟你们没关系,我们已经卖完了。”茵茵冷冷地说。
“哈哈哈,这是谁家的小娘子,还挺标致的,都快赶上淑妃娘娘了。”这个安逸侯老二,欠揍,田昆山的拳头已经攥起了。
“他比娘娘差远了,给娘娘提鞋都不配,你的眼长屁股上去了?竟然能看到她漂亮。”这是安逸侯的老三,他和老大,是嫡出的,在老二跟前说话,就一点面子也不留,他还起脚,踢了老二一下,老二身子一瑟缩,没敢吭声。
“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让我教训教训他们。”田昆山按捺不住了。
“你知道他们不知好歹,还用教训吗?教训,也分对象的。朽木不可雕的种,不值得费事,明白吗?”
田昆山听不懂,但他猜想茵茵这么说,肯定是骂那几个的,就赶紧点头:“明白,明白。”
“你瞧这个破烂货,竟然公开带着小白脸到处招摇,还敢说教训我们。”老三一脸鄙夷地看着茵茵。
“癞蛤蟆打呵欠,口气好大啊!”安逸侯老二看来很贱。
“来,老子在这里坐着,过来教训吧,我看你有几个胆子。”安逸侯世子用大拇指指着自己,吊在桌子边的腿还晃荡着。
“你们出去吧,在我还能忍住之前,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茵茵冷冷地说道。
“哎哟,我好怕呀!”安逸侯世子嘲讽地说道。
“林达生,我看你忘记小时候挨我拳头,跪下求我的事儿了。”田昆山忽然这么说道。
“你是谁?”安逸侯世子脸色骤变,“田昆山!你这臭小子,我找你好几年了,没想到你真躲这儿来了,有种,咱们外面比试!”
田昆山立刻爆笑:“哈哈哈,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谁要不出去,就是小狗。”他说着抬脚就往外走,安逸侯世子带着其他人也尾随而出,茵茵很担心,带着管事也出去。
茵茵出去时,就已经打起来了,安逸侯之所以出去,是他带来的人多,屋里施展不开。可惜他的人,也都是草包,一个个还没怎么挨上个边就摔地上了。
安逸侯世子的脸色不好看,但他依然气势十足,茵茵看到旁边还有三个穿着劲装的男子,站那里没动,猜想这几个是他特别请来助阵的。
可惜这三个非草包,面对田昆山时,也和草包区别不太大,三个一起上,也不到一刻钟,都躺下起不来了。
田昆山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向安逸侯世子走过去,这家伙以前到底让田昆山打成什么样茵茵不知道,但此时脸色煞白,腿都有点发抖,田昆山离他还有一仗远,他就扭头狂奔而去。
“昆山!”茵茵及时喊住田昆山,没让他乘胜追击。
地上那些狗腿子,见茵茵和田昆山进了屋,这才哼哼唧唧爬起来,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你们好像是老熟人呀。”
“嘿嘿嘿,我以前就是拿林达生练拳的,娘后来不许我再打他,这才放了他一马,不然,早把他打死了。”
看茵茵一脸疑惑,田昆山解释说:“那时他爹,还不是安逸侯。”
茵茵一愣,算了算时间,大笑:“你才几岁大!”
“后来我还打过他几次。”
茵茵回想了一下,看来这林达生是故意找茬来的。田昆山每天跟着茵茵到处走,京城里都传遍了,他闻讯寻找过来,自认找到了好帮手,想来报旧日恩仇。
正文 第一二二章 被罢官
第一二二章 被罢官
安逸侯世子,后来还来过两次,带来的人,也都不是田昆山的对手,但这频频骚扰,把田昆山惹怒了,那天他像个狂怒的狮子,把安逸侯世子的人,打得极惨,茵茵差点都阻止不住了,若不是知道他绝对不会打女人,茵茵豁出去护在安逸侯世子面前,他一定会对安逸侯世子动手的。
安逸侯世子,吓得面如土色,蹲在地上都发抖了。
茵茵屏退周围的人,让闻讯过来的陈松林带田昆山进屋休息,这才对林达生说道:“世子爷,你这是何必呢?他就是一个傻子,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老小孩。你林家出了两个皇妃,眼下的大秦国,有几家能比得上你家这么尊贵啊,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和他计较,受他羞辱呢?所谓退一步海空,你不计较这些,非但不会影响你的声誉,人还夸你宰相肚里能撑船,是大丈夫呢。”茵茵蹲下,和林达生平视。
“轮不上你来教训我。”他又羞又恼,对付不了田昆山,对着茵茵发起火来。
茵茵刚才怕他吓出病来,安逸侯找她们麻烦,这时看没事了,就起来走了,如果安逸侯是正常人,茵茵或许不会怕什么,但能把孩子全部都培养成纨绔的人,不讲理程度到底有多高,茵茵实在估摸不出,她不想和这样的人面对,对不讲理的人讲道理,累死人也没效果。
不知道是安逸侯世子被吓住了,还是茵茵的话起了作用,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日子过得很安宁,山顶的房子已经封顶了,工地上正在抓紧铺路和室内修饰。
山下的庄园,工期定的是到第二年底的,这时墙才砌到半截。
山体正西的庄园,是最难卖出去的,开春做了一段时间采石场,夏天就开始建庄园了,这里打算留下做营业场所的,从上到下的建设就同时铺开,这时房子也有部分封顶了,通往山下的路也打通了。这路有些是直接在山体上凿出台阶,有些则是用条石铺出来的,路基不是很宽,从下面往上看,依然让人有宏伟的感觉。
茵茵和陈二林商量这里的工期时,考虑一下子建不出来那么多,就先盖的泡汤馆和按摩室,在山下建的饭店,也只有厨房和大厅,客栈和饭店雅间的部分,还留待明年天气暖和,没人泡汤时再说。
看到泡汤馆建的漂亮、实用,动心的人就多了起来,过来咨询和想要购买的人,也多了。工地上的管事,当然说话不算数,这些人,就坐在工棚等茵茵,这些人给出山上泡汤庄园的价格,最少的都有六万,有个专给大内供应皮货的皇商,还提出了八万的价格,茵茵知道这时不能见钱眼开,为了多赚银子把事情搞复杂化。她对这些人的回答,都是没有了。
少数有心的人,悄悄进行了调查,竟然把付了定金的十八家名单列了出来,一口咬定陈二林还留有几套。
对于这样的人,茵茵把问题推给了陈二林:“我家爷出门,给我留的话,是卖完了,至于他是不是给谁留了,那我不知道。你要是真想要,等他回来再说吧。”
那个皮货商的管家,天天过来磨叽,茵茵给他出主意说:“你实在想要泡汤,可以购买公共泡汤旁边的庄园,那样,泡完了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庄园休息,也和在自家差不多啊。再说,到时这边请专业的按摩师傅,也比你家的丫头小厮水平高呢。 不仅这个皇商接受了茵茵的建议,还有一个做生丝的商人也动了心,紧靠泡汤馆的两个庄园,也很快销售出去。 茵茵专门为这两家,规划出从泡汤馆直接通到他们的庄园的山路,这样,他们就和买了泡汤馆庄园差不多的享受了。茵茵把这些修改意见和他们通气,这两家很满意。 这种官阶不高的皇商家族,茵茵对付起来还能游刃有余,但另外一种家庭,就令她觉得非常棘手了。 第一个就是安逸侯爷 。 安逸侯爷的几位公子,他们说话茵茵根本不当一回事,但那天,他的管家拿着侯爷的名帖过来拜访,说侯爷说,务必给他匀出一套来,让茵茵很为难,虽然他们手头是留下几套,但她还不知道陈二林的打算,再说,这个口子一开,惹下的麻烦,她根本收拾不了,比安逸侯更难惹的人来了,茵茵怎么办? 继安逸侯爷之后,还有一家让茵茵头疼,那就是接替程秉禄的宰相之位,目前除了皇上,就数他权势大的新宰相何均霖。 何府来的,是何均霖的大公子何文采,他虽然说话很客气,但说出的话,却是不容茵茵拒绝的。
“听说你们兄弟俩一人一套,一家要那么多做什么,给我匀出一套来嘛。”
“这个我做不得主,得等我家爷回来才能定下来。”茵茵一副当不得家的模样,何文彩没办法。
“陈二公子不回来,你们陈家还不过日子了?这庄园,你们家谁能拿事儿我找谁,我看看你们家老大肯不肯答应。”
他没想一下,陈奎林的内心其实很尴尬的,这个价值九万两银子的山庄,弟弟就这么大手一挥给他了一套,虽然他们两兄弟没有分家,弟弟的就是他的,但他内心里知道自己在经济上沾了弟弟多大的便宜,而陈家的门第,是爹的三品在支撑,他一个小小六品,实在对家里没什么贡献,这时,他对弟弟的事儿,实在没办法干涉。
他很温婉地给何文采说了自己的困难,还说,等弟弟回来,他一定帮他转达,说服弟弟给他家一套,何文采当时的脸上,就剩皱纹有点笑模样,眼光冷得能冻死人,他认为,陈奎林是在婉拒。
何均霖刚当上宰相时,为人还很谦和,几年下来,皇上的倚重和周围人的谄媚巴结,让他一天天骄狂起来,尽管表面上,他依然很谦和,但内心里,他已经受不了被人拒绝了,尤其是被一个三品的官员拒绝,所以他才一直不肯对陈洪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