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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种出好姻缘-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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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刚和几位随扈,目瞪口呆地看着茵茵,像听天书一样,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生意,最后,堂堂一品夫人,竟然让鬼佬拉了一下手。

    那鬼佬笑嘻嘻地和茵茵他们告别,离开了酒楼,茵茵这才给胡刚他们解释:“牙行的人瞒着顾客,每单生意收一成回扣,这就是咱们私下找色目人,生意总谈不成的原因。”

    “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胡刚毕竟是做师爷出身,暗算这些小喽喽,实在是小菜。

    “这个,我猜想,这事是丝行和牙行的人勾结在一起进行的,咱们回去好好商量一下。”

    茵茵用了几天时间,做出一个贸易单据,里面包含了在码头成交价格、交货时间、地点、要求等内容,中英文对照着写清楚,让胡刚拿着去码头找那些色目人,好些色目人到处做生意,会多国语言,胡刚请了他们,把这个单据翻译了,然后送给了林新民挑头组织的丝织协会。有了这个单子,贸易双方,只要按照自己的意思往里面填写数据,胡刚教了李新民怎么写洋码,又陪着李新民谈成了一单生意,这才离开。

    丝行的人,自信和牙行的人勾结,扬州码头的丝织品交易就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他们见织绸厂家忽然跳过他们,把货物卖了出去,很吃惊,等他们看到那个不会外语,也能贸易的单据大惊失色,但这时候,他们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一个月,扬州码头丝织品交易,那是最少都有几十万两银子的。

    丝行的执事,又在一起吵了一天,他们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再垄断交易。

    天气转冷,茵茵不想出门,见织厂的生产和贸易都理顺了,就把那些都交给胡刚打理,自己安心待在后衙,相夫教子。

    这天陈奎秀沐休,两个孩子也刚好不去书房,早上起来,茵茵就指挥厨房,做好吃的犒劳一家人。

    “我打算,在家里请一下扈大人。”陈奎秀和茵茵商量。

    “扈大人帮我了一个大忙,我想请了他们夫妇带上孩子来咱家。”大秦也讲究男女关防,但如果是通家之好,那就另当别论,陈奎秀这么请了扈飞雄,也有拉近两家关系的意思。茵茵见他这么安排,猜想扈飞雄这个人情必然非常之大,不然,陈奎秀不会因为一件事,就要把两人关系升级到朋友间的最高境界。

    那天,初冬的天气,阳关灿烂时,还给人小阳春的感觉。扈飞雄夫妇带了三个儿子,来到总督府后衙。

    在这个极讲究规矩的时代,孩子在父母跟前少不得束手束脚,陈奎秀借口让他们去了振声他们住的那个院子,留下四个人在一起说闲话。

    扈夫人对丈夫太过在乎,说话中不时悄悄去瞟丈夫神色,扈飞雄表面大大咧咧,但有一句话惹了扈夫人伤心,他也赶紧不着声色地弥补,茵茵看出,这二人其实非常恩爱。

    “妹妹,听说,你这次把丝行的人撇开,自己把织厂的绸子卖给了鬼佬?”

    “呵呵,丝行的那些人实在可恶,他们,把持所有丝行的贸易,强买强卖,不给点厉害瞧瞧,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茵茵尽管神态恭谦,但话里话外不无得意。

    “陈夫人还是厉害啊,敢直接和鬼佬打交道。”扈飞雄翘了翘拇指。

    “鬼佬也是人,并且还比咱们笨,和他们做生意,比和咱们国内的人做生意还容易呢。”

    “反正我不敢。”扈夫人是由衷佩服。

    “你看看你,能做啥呀。”扈飞雄不知道是对老婆不满,还是借故夸茵茵,但他这么说话,扈夫人脸上掠过一丝难堪。

    “不过,夫人还是咱们家的大功臣,我一天忙于公事,家里里里外外都靠你打理,也辛苦你了。”扈飞雄赶紧补了一句。

    “扈大人,你既明白姐姐如此不易,就该对她好些才是。”扈飞雄和陈奎秀的脸上,都有点尴尬。

正文 第二二零章 直言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二零章 直言

    茵茵似乎觉察出话说得不妥,随即变换了话题:“扈大人,令堂大人身体可真好,听说到现在还当家理事,主持中匮?老人肯为你操持,按说可喜可贺,但是,她毕竟年纪打了,你这么做,还真胆大呢。”扈飞雄的脸红了,又无奈又难堪。

    “家母操持惯了,我不想拂了她的意愿,这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扈飞雄这话说得,有点无奈,他**硬是从妻子手里夺权,让他很为难啊。

    “你是当家的男人,有些事情,还得你拿主意。毕竟,你们眼界开阔,看事情比我们妇道人家要全面。”

    扈母当家,他扈飞雄内心着是孝顺,但外人看来,就不是那样,再加上扈母处理家事,并不公平,还有传言她虐待下人,其实,陷亲不义,那才是大不孝哩,茵茵最近不停地听到外面的传言,也理解扈夫人急着挣钱的原因,既然要和扈家交朋友,那就要做到真情实意,看到朋友出错而隐忍不说,那不是维护对方的面子,而是看笑话。

    陈奎秀着急地在桌下悄悄拉茵茵的衣襟,扈飞雄脸色已经紫涨,扈夫人低下了头,看不到表情。

    幸好,厨房过来询问,问是不是摆饭,陈奎秀赶紧安排,吃饭时,有孩子在场,又加上读书人家,都要求食不言寝不语,大家所说的话,无非是饭桌上的相互酬让,扈飞雄夫妇的来访,终于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茵茵有点担心陈奎秀会不高兴,但他似乎也知道扈家的一些事情,并没责怪她。

    过了几天,扈夫人来访,和茵茵说了半天生意,最后走的时候,有点犹豫地给茵茵说了一句:“大哥一家要和婆婆回老家,我这几天比较忙,大概不能和妹妹在一起说话聊天了。”

    “哦?伯母什么时候走,我也要过去送一送的。”两家既是通家之好,这个仪程还是得送的。

    茵茵过了两天,就准备好了礼物,和陈奎秀一起过去了。

    扈老大一家不想走,扈母也有这个意思,茵茵看出他们是被逼的,不过,人家家里的事情,她也不好多问,反正,她看扈母和扈老大一家不顺眼,也不会为他们说话,客客气气留下礼物,本来想找个借口要走,扈母却拉着茵茵,唠唠叨叨地说,她很担心儿子,怕他吃不好,穿不好,公务繁忙,劳累过度,反正,她就是不想走。

    “伯母,你现在儿孙满堂,正是享福的时候,那些事情,自然有他夫人料理的,你就别担心了。”

    “哼就张氏那粗心样子——”扈母觉察失言,说了个半截话,茵茵却看出,她是故意的。

    “扈夫人要操持这一大家人的吃喝穿戴,事儿多,件件精细,她也忙不过来啊,伯母,扈大人也不是婴孩,冷了热了,他自己还不知道啊,你不用多管那些了,老人家只要每天想着,怎样享受了这千千万万的老人里面,也难得找得到的荣华富贵就是啦。”

    听见茵茵这么说话,扈母知道她不可能为自己出头说话,这才松开了她的手。到了启程的日子,陈奎秀陪着扈飞雄,把那一大家几十口人送上了船。

    扈夫人从码头直接来到总督府后衙。

    “家人都走了,姐姐要是觉得冷清,就多来这里坐坐吧。”

    “今后,少不得来到你这里叨扰。”扈夫人笑着说道,茵茵能看出来,她心情愉快,脸上还不敢做出高兴模样,但那份容光焕发却是极力掩饰,也挡不住。

    “妹妹是有福之人,比我才小两三岁,看着都比我能年轻十多岁。难怪前年你嫁女儿,有人说你们姊妹花。”

    “哎呀,姐姐,那可是有人乱嚼舌根的,不能听的。”

    “是啊,有些话是不能听。妹妹,前段时间有人传你坏话,竟然有人专门在我跟前说了。”

    “哦?”茵茵不知道扈夫人什么意思,想回报吗?

    “人这一辈子,谁没有几分无可奈何?你年轻时遭遇不顺,可以后的日子事实顺心,也是幸事,不像我,小时候比起你是顺了些,长大这日子,可就没有一天好过的。”

    “姐姐——”茵茵想要阻止她说下去,她不想探人隐私,但已经来不及了。

    “好妹妹啊——”扈夫人已经开始哭了。

    “好妹妹,我也没什么朋友,和你交往也不深,我没想到你这么仗义,肯为我出头,若不是你规劝我家老爷,他还下不去决心,我的苦日子,还不知那天才能到头。妹妹呀,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用到我,我,我就是豁出命去也要为你办到。”

    “姐姐这是怎么了?别哭,别哭。”

    “我心里苦啊。虽然说是无不是的父母,可要是真遇上了一个和你不对盘的老人,你左也不对,右也不对,那份难受,呜呜——”

    茵茵费了好大精神,也安慰下了扈夫人。

    晚上,陈奎秀回来,两人闲话了一会儿,说到了扈母离去:“瞧你,说错话了啊,扈伯母是你给逼走的。”

    “我不觉得我说错了,扈飞雄愚孝,其实,那是陷亲不义,扬州城里都有人在传他家的事儿了。”

    “都说了什么?”

    “多了。扈夫人夏天,挣了一万多两银子,全部交给了婆婆,扈母给全家上下都做了新衣,云锦妆花、蜀锦、苏绣,一个月就花掉五千两,扈夫人还想把生意做大,婉转地劝婆婆节约些,婆婆当时就把正喝的茶水泼她脸上,说是她那是嫉恨,是嫌给她做衣服做少了。”

    “怎可能给扈夫人做衣服少?她要在外面应酬,衣服首饰最是齐全才是。”陈奎秀很惊讶,女人的家长里短,他肯定没有听说过。

    “扈夫人书香门第,有时会温婉规劝婆婆,她家大嫂在婆婆跟前,曲意奉承,老太太是个糊涂的,喜欢那个大的,不喜欢扈夫人。”

    “那也不能——”想到茵茵说老太太糊涂,陈奎秀就打住了话,糊涂人自然掂不清那个该做,那个不该做。

    “扈家从北方贫寒之地,一下子来到这奢华扬州,以前穿戴自然都拿不出手,扈夫人春天,也只做了两三身衣服,她到处筹钱,投资茧厂,一心想改变拮据的状况,扈母和扈大嫂,却一下子又是棉的又是单的,做了十几身的衣服,还到银楼,定做了好些头面首饰,扈夫人劝也不听。”

    “扈大哥呢?唉,那也是个掂不清。”陈奎秀自问自答,把茵茵逗得一笑,这位扈大哥,觉得弟弟当年读书,都是他在家操持,现在弟弟做了大官,自己就该享享福,但他,根本不懂弟弟的为难,一味只顾着自己,甚至,觉得自己妻子比弟妹穿戴打扮好才是应该的。

    “有时想想,咱们真是天下少有的有福之人,你看看咱家大哥大嫂,人多好啊,不知道给咱们省了多少烦恼。”茵茵感慨。

    “知道扈母,怎么答应的扈大人,回老家不?”茵茵笑嘻嘻的,“没想到扈大人那么孝顺的人,也能想出招儿对付糊涂老娘,他给扈母说,他要辞官回家。”

    “为什么?”陈奎秀也很惊讶,他根本没听过扈飞雄有隐居的意思。

    “扈大人的父亲,过世才四年,眼下一家大小都跟着来到扬州,家里只留了几个看门的下人,扈大人说他梦见父亲衣衫褴褛,孤零零地坐在荒地里,他要辞官,回家尽孝。”

    “扈家人哪里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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