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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空旷的雪夜,这透着压抑的轻微啼哭声依然惊醒了睡在唐婉身旁的陆游。
这几日,不知道怎的,唐婉总在夜里苦醒。问她又怎么了,她也不说。今夜依然如此。
“婉儿,你怎么了,你又梦到了什么了?”陆游关切的问。
“夫君,不要再问了好吗,我没事了!”唐婉咬着嘴唇,强忍泪水和抽泣。
看着唐婉红红的双眼。陆游心痛的道:“不,今天我一定要问明白……是不是又梦到家母骂你了,还是?”
“相公,求求你了,如果为了我好,就不要再问了好吗?婉儿真的没事了。”
她执意不说,陆游也无奈,只是苦笑一下道:“婉儿,别想太多了,睡吧!”他吻了爱妻一下,倦意又来了,不一会他又睡着了。
唐婉看见陆游睡去笑了一下,她看见陆游光着膀子露在被子外面,她给他轻轻盖好红绸鸳鸯被。看着夫君睡去的英俊的脸。她有些痴了,她好想深深亲吻他俏皮的唇。但她不想打搅他的梦了。她只是默默的久久的静静的看着他。“相公,如果没有婉儿,你该怎么办呢?你能照顾好自己吗?”她的心暗想。
她睁着美丽的眼睛看着夜色。她想起了和陆游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和他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想起了婆婆近来看她冷冷的眼神,越发对她怨烦的脸色。对她说的严厉的话:“婉儿,你也来到陆家多日了,作为陆家的儿媳,你并不称职,你知道吗?”
唐婉惶恐的说:“母亲,孩儿不知道哪里做错了,竟然惹得母亲生我这么大的气。婉儿深爱着陆游,对夫君百依百顺,我们相敬如宾,彼此恩爱,对长辈也是敬爱有加,对下人也从不恐吓!母亲这样说,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站起来说吧,不必跪了!”
婉儿站起,陆母道:“事情就在这了,就在于你对我游儿百依百顺,太迁就他了。你这是害了他,你不知道吗,你还自称是知书达理之人呢,难道你不知道,他成天和你沉?在儿女私情上,这几个月,他好好的看过书吗?你别哄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自从你入嫁陆家,成天就知道和游儿游山玩水,他如此的不务整夜,不是你之过吗?”
陆母接着道:“你先不要解释,你的解释我也不想听,当日我好言问你,叫你好好劝劝游儿,也该收心了,你劝了吗?你们依然我行我素!你连母亲的话也不听,简直眼里没有我这个当母亲的了。你说说,你还配做我陆家的儿媳吗?”
“母亲,您不要生气,您的心思我明白,做母亲的,那个不想叫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做妻子的,也想自己的丈夫比别人家的强。我是个俗人,我也是这样想的。没错!从前,我是这样想的,但现在不这样想了。今天,婉儿就斗胆把我的想法告诉您老吧!相信做母亲的会谅解我们的苦衷的!”
她便把那日和陆游的谈话说了,把当朝为官的险恶处境说了。她想这样,母亲总该原谅他们了吧。
陆母思绪片刻,藐然一笑道:“简直是无稽之谈。真真可笑!怎么我就听说好多都老的不行了的老学究都还要削尖脑袋去赶考呢,难道他们就不怕朝廷险恶吗?又不是叫你们去打打杀杀,加入朝廷帮争。这那是你们这些文人能做的事。只要你们忠于皇帝。只好好的做学问,别惹事生非的,再过个三五载,资历老了,官也节节高升了!”
唐婉坚定地说:“既然母亲执意相逼,如此,就请恕儿媳无理了。母亲,不管你怎么怪我,我也不会再劝相公去看四书五经,上京赶考。不只是浪费精力,而是叫他送命了!请恕儿媳不能与你苟同了!我不会教你害你的儿子的!因为他是我的好夫君……”
“你……你给我滚!”陆母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站在原地,眼圈红红的十分委屈的唐婉。
“你……你……你个做媳妇的怎么这么大胆呢?反了你,你不怕我叫游儿一纸休书把你休了吗,你两个结了婚,就串通一气,一起来气我,你连婆婆的话也不听了,日后,还不知道怎么害我的游儿呢,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快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唐婉失魂落魄的跑回了屋,她把委屈强自忍受,她没有对夫君说,怕他去质问母亲,坏了母子感情,也更加深婆媳之间的矛盾。她外表是个秀气的女子,内里却执着和刚强。她是个内外兼修的美丽女子。以至,八百年以来,人们也都还无不为她感叹。
为她的美,为她的多情,为她的善良,为她的敢爱敢为,为她的命运而无尽唏嘘!
“母亲,婉儿有哪点做得不对,你要骂她!”陆游带着一脸的委屈来到堂前。
“游儿,你来的真好,母亲正想找个机会好好对你谈谈呢?”
陆母语重心长地对陆游道:“游儿,不是为娘的故意为难她,她自从和你结婚,好好劝过你读书吗?成天纠缠着你,到处乱跑,这哪里像个大家闺秀,懂事理的媳妇呢?”
“母亲,这不怪她,是我不愿意看四书五经的,我不想入仕的。再说我根本就不想入朝为官,做秦桧的走狗!”
“什么,你真的不想,到底是婉儿在你的心里惯了啥迷幻药,叫你神魂颠倒。我知道你是找借口不想去赶考,说啥朝廷险恶,简直是笑话,你父亲当年在朝中多少风雨没有见过,没有经历过?你成天只是知道和媳妇厮守,不求上进,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
陆母说着说着垂下了泪。
“母亲,孩儿看书就是,你不要哭了!”陆游一看母亲哭了,一下跪倒在地下。
“好,游儿,今天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做个决定吧,你说,你是要母亲还是要唐婉?”
陆游道:“母亲,游儿不是给你说过吗,不读书不是她的错,是游儿不想读的,日后我好好看书,我去赶考就是,母亲说这话,孩儿可是不明白?”
“游儿,今天,母亲就给你说了吧,从前我以为只不过就是她不好好在学业上支持你,我也给了她机会,不过现在晚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要你休了唐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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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天不遂愿
好似一个惊天霹雳,陆游怔怔的被惊呆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母亲,您,您怎会发此想?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到底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
陆母叹了口气道:“游儿,你不听为娘的话,迟早要被她所害的。想当初,我也全力支持你们结合,一来亲上加亲,二来她也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之辈,能给你帮助,如今,反而事的其反。这些暂且不说,她和你的命运有冲突,虽然为娘的也不想拆散你们,但为了你好,你们必须分开。”
“娘,今天孩儿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游儿,稍安勿躁,却听为娘把话说完。”
“前几日,我去建德忽尼庵烧香,顺便给你的前程算了一卦。妙真师太要了你和唐婉的生辰八字。我替你抽了签:上道:‘功业从此飘渺无,只应前世两无缘。竹篮打水一场空,到老一生自蹉跎。’我问师太,她郑重道,唐婉的八字和你的不合,自会误了你的前程,如果你不和他分手,还会害其你一生。”
“母亲,你去相信那些旁门左道,妖尼惑言,却不相信你的儿子,相信你的媳妇吗?我们会好好过的!”
“游儿,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您就不该不相信我们,不该私自背着游儿去算啥卦,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就算我和她贫寒一生,我也不要和她分开。”
“放肆!”陆游一下从椅上站了起来。“游儿,你竟然不听娘的话了,如此的执迷不悟,你必须和她分手,难道还要母亲求你不成。”
“别说了,母亲,没有什么能把我和婉儿分开!”说完,他起身拜别母亲,转身就走。
“游儿,你,你会后悔的!”陆母气的一口气没有喘过来,身子斜躺在椅上。陆游见状,转身奔向母亲,道:“您怎么了?母亲!”
“我没事?只要你听母亲的话,母亲就……就放心了!”
“来人呀!”陆游大叫。
一个小厮匆忙到来:“公子有何吩咐?”
“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小人就去!”小厮立马跑去。
自从陆母病后,陆游和唐婉日日守在她身边,并找了城中有名的大夫给她看病。大夫说这是老夫人急火攻心,日后再气不得。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母亲。陆母在他们细心的照料下,病情渐渐的好转。陆母看到儿媳对她伺候的周到,表面上也不好再说啥。但她的心,自从背着给陆游唐婉算了卦后,已是对唐婉更加有了芥蒂。只是眼下暂且不说了,等日后找机会吧,迟早要把这事解决的。
日子就这样在表面的风平浪静中过去了。陆游和唐婉见母亲再不提那件事,想母亲可能终想通了。他们又恢复了往日的欢乐,沉浸在爱的海洋里。
冬去春来,春去秋至。转眼到了第二年秋天。万物凋零,秋风瑟瑟。陆游和唐婉从西湖游玩归来,唐婉一下子病倒了,陆游忙叫下人去请大夫看病,请了几个,看看后都推辞说医术尚欠,看不好,走了。陆游十分焦急。陆母听陆游说唐婉吃饭不思,只是想吃酸的。陆母想了也觉得奇怪,亲自去探望了唐婉。陆母走到门口,只见唐婉丫鬟香兰坐在床边暗自垂泪,听到唐婉对香兰说:“香兰,快去叫少爷给我买点酸梅子,我还想吃。”
陆母对陆游道:“是不是她有喜呢?”
陆游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陆母喜道:“你真是个孩子,我陆家又可以延续香火了。对了!城中有个姓崔的大夫从前常来给老爷看病,不如请他来看看!”
一会儿,崔大夫请来了,给唐婉把了脉,叹了叹气,转身就走。陆母和陆游见状道:“先生,请留步!”
崔大夫已经走到园中,停下了脚步,低声说:“老夫人,请恕在下无能,没有办法救得少夫人了!”
陆游急道:“先生,您快说,她怎么了?”
陆母道:“但说无妨!”
崔大夫皱着眉头缓慢道:“本来,少夫人是有喜了,而且已有四个月了,但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这种病例上千年也没有几起。中医内经有过两起记载,一个是春秋时分,一个是三国鼎立之时……”崔大夫顿了顿,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下颚胡须,低着头来回在在院中不停走动,沉思片刻,自语道:“方才,诊断少夫人脉象,很是奇怪,并不是很稳定,也不是乱跳,而是有时稳定,又瞬间狂跳,观其舌苔,暗而无光,舌状微颤,舌位微移。看来,湿热已经伤及内阴,湿浊未化热及营血,伤阴阻络……”
陆游和陆母焦急的看着崔大夫在院中边走边嘀咕。
终于,崔大夫抬起了头,长长叹了口气。对着陆游和陆母道:“少夫人本来有喜了,但是子宫移位,发育异常,内阴邪气,看来,只有下要保住大人了,但孩子是保不住的了!而且……得了这种病的人就是治好了日后也不能再生孩子了,否则会有性命之忧,她是不是前几日出去了?”
“是的……”陆游颤抖的声音。
“在春去秋来换季之时,风寒袭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