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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却都还有一点挣扎
要怎么说服自己坦然面对真相
能不能告诉我
你和我一样
请你
说吧
说你想我吧
说你太自由的心也有些牵挂
说吧
说你爱我吧
用你最甜蜜的话来将我融化
米白色绸质长裙被撩起,露出雪白的小腿,精巧的玉足,代黎一手抱了裙摆,一手提了水晶高跟鞋,走进屋,将鞋子一扔,往沙发上一倒,好容易撑到家,她连上楼的气力都没有,闭上眼,唇间逸出微弱的,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的呻吟,腰后酸麻的厉害,僵直了一整天的身体,终于得了解脱。
不多久,一身白礼服的萧佑城走了进来,锁上门,将鞋子扶正了放好,再看那沙发上,妻子的裙摆如牛奶般倾泻,丝绸面料,在灯下,莹莹闪着光。
他笑着走过去,“要睡也不能在这里。”说着打横将她抱起,而她不睁眼,只是浅浅的笑,嫣红的唇角勾起两个小括号。
待他将一切收拾停当,床上的她已经睡着了,发尤且半湿,他折回浴室,拿了毛巾轻轻帮她擦。屋里没有开灯,窗外不时闪过亮光,伴有沉闷的声响,是北平城连续三天的烟花燃放,为庆祝他们的婚礼。无数个瞬间,室中被烟火照亮,绽放于夜空的姹紫嫣红,透过窗帘,落在她脸上,只剩下朦胧微弱的色彩,映照出她的睡颜,纯净如婴孩,嘴角兀自微微上翘。
他们终于不顾一切,走到了一起。从今以后,她是他的妻。
他竟然湿了眼角。
怀中有轻微的异动,他睁开眼,对上小鹿般清澈的眸,她本不想将他吵醒,看了他一会儿,软软道:“该起床了。”
他“哦”了一声,抱着她的手却不松,她想推开他,却发现他没穿衣服,她脸皮子极薄,双颊不免就有些烧,却还装作镇定的样子,微颦了眉责备他,“怎么不穿衣服?”
他刚醒来不久,神色间颇为惺忪,一脸的理所当然,“跟我老婆睡觉,为什么要穿衣服?”
这样一个明媚的早晨,听他这样一句称呼,心里是甜的,以为早已远离的幸福,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她终于成了他的妻。。。。。。她抿了唇,想笑又想憋住,刚要挣开他下床,却被他先一步压至身下,他在她耳边低语,“昨晚什么都没做。。。。。。”
今天是新婚后的第一天,按照旧风俗,新媳妇是要一早去给公婆奉茶的,所以他们并没有闹多久,萧佑城穿戴完毕出了衣帽间,却发现代黎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直到他从身后将她拥住,她才回过了神,冲着镜子里的他甜甜的笑,他将脸颊贴上她的,也看向镜中,“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笑了笑,“我发现我老了。”
她今日穿了件洋红的西式小外套,脸上着了淡淡的妆,越发显得眉目如画,肌肤水嫩,却说自己老了,他只是想笑,“有时候早上醒来,我倒是希望能看见你满头白发的样子,”果然看见镜中,她因不满而撅起红唇,他亲一下她的脸,“因为那样就表示,我们真的在一起,过了一辈子。”
她的眸中有星光在闪烁,镜中一样看得明显,不一会儿,张口却是道:“少帅最近似乎多愁善感了些,大约真是要早生华发了。”
他笑的温柔,“老婆,你叫我什么?”
她眨眨眼,不顾他眸中的威胁,“佑城。”
他仍是笑,“再叫一遍?”
“亲爱的。”
他伸手去解她襟前的纽扣,“我看时间还早,不如做些什么再走。”
时间哪里早,这会儿去已是晚了,她嗔看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清不愿的叫了声,“老公。”嘴角儿却是弯的。
新房虽然在南郊,大帅府依旧布置了一番,梁柱皆刷了朱红的新漆,处处张灯结彩,花团锦簇,透着不可言喻的喜气洋洋。
作风也是旧派的,这几年,北平虽然洋化的厉害,大帅府里仍然是老样子,丫鬟小厮一律的坎肩长褂子,若是有人初来乍到,怕是要疑心,自己竟穿到前朝去了。正堂里,萧夫人一袭枣红旗装,端坐于主位右侧,身前不远处,铺放有两只深赤织锦团垫,主位左侧,红木椅上摆放的,赫然是一个牌位。
两人都不妨,猝然见到这样的场面,代黎步子一顿,萧佑城走在她身旁,及时扶住她的后腰,来自他的温暖给她安抚,她吸一口气,大大方方走进屋,在秦嬷嬷的示意下,于牌位前跪下,与萧佑城一起,给父亲,奉了一杯茶。
待于萧夫人身前跪下,萧夫人接过萧佑城奉上的茶,却不接代黎的,只让她将茶杯举在那里,不紧不慢开口:“过了这么些年,你到底还是做了我萧家的媳妇,以后就本分一些,若是再出什么妖蛾子,就算我儿子一辈子不娶,我也不会再让你进门。”
萧佑城皱了眉,刚要开口,代黎却先道:“媳妇记住了,请母亲用茶。”
萧夫人这才缓缓接过茶碗,意思着喝了一口,在秦嬷嬷送上来的银盘中取出一副墨玉镯子,交给代黎,“这镯子是萧家传给媳妇的,今儿就给了你。”
代黎将镯子接下,谢了母亲。
奉完茶,礼数还不算完,新媳妇得为全家做一顿午饭,当然,萧家这样的人家,也不会真要代黎去做,厨房里早就备好了,只需她做做样子,一盘盘端上来。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吃饭,萧大帅去了,萧佑晴在国外念书,表小姐苏绛忧两年前嫁了人,幸得今日与丈夫一同回来,饭桌上也不至于太冷清。
许多年不见,苏绛忧倒是变化了不少,盘了发,穿了件水蓝色织花旗袍,身子竟是丰韵了些,脸色也比从前红润,丈夫黄珉文效力于军中,年纪轻轻已居中将之位,且一表人才,谈吐得体,代黎与他聊了会枪械,交流还算愉快。
饭后用茶的时间,萧佑城禀了母亲,说想与代黎去北边玩几天,萧夫人半真半假抱怨道:“结婚这样的大事,你且自己做主,这种小事,母亲管得了么?”
萧佑城笑道:“我在北方的牧场养了几匹好马,母亲的骑术当年也是不让人的,同我们一起?”
萧夫人到底含了笑,“去去去,我一个老太婆,还同年轻人凑什么热闹?倒是你们两个,早点给我生个孙子是要紧。”
代黎正低了头喝茶,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害臊,萧佑城却是笑,“母亲您放心,过不了多久的。”对着萧夫人说话,眼睛却看向代黎,代黎横了他一眼,萧佑城笑意更浓。眼神一来一回,叫许多有心人看在了眼里,只觉得这对新婚夫妇,人前尚且这样,人后自不当想,果真是浓情蜜意,甜得蜜里调油。
距北平数百里之外,有一片大草原,正值暮春季节,嫩绿的青草绵延至天边,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整块碧色的地毯,天空是纯净的蓝,轻盈洁白的云朵飘在空中,看上去是那样的柔软。蔚蓝的湖水,白绒般的春羔,则像是散落于碧草间的蓝天白云。。。。。。这一片美丽丰饶的土地,曾作为前朝的皇家猎场,后来朝廷倒了,有许多百姓迁来这里,牧马放羊。
禁区却仍然存在。。。。。。
八岁的小果椰是个蒙族小姑娘,因为想编几只漂亮的花环,挎了她的小篮子,带着她的小羊羔,独自出门采野花,可是她今天忘记了,阿妈曾说过,南边那一片小山丘,是绝对不能翻过去的。
待到她翻过小山丘,看到一大片粉色花海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她从未见过这样一大片的格桑花,美丽极了,像是天边的晚霞遗落在草原,同时也想起了阿妈的话。。。。。。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只是摘几朵花,应该没关系。。。。。。
刚刚步下丘陵,仿佛从天而降,一抹黑影瞬间将她笼罩!随即后领被拎起,小果椰瘦小的身体就这样悬在了半空,小篮子掉到草地上去了,花儿散了一地,小羊羔远远躲在一旁,咩咩的叫,不敢上前,小果椰吓坏了,她要被妖怪吃了吗?
就在此刻,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在她旁边停下,小果椰紧紧闭了眼,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却听到好听的声音,“抓一个孩子做什么?”
身后传出男人恭敬的唤,“少夫人。”
“放了她,只是个孩子。”
“是。”后领一松,小果椰重新回到了地面,好奇抬头,却更加傻眼。。。。。。一名身着红色衣服的姐姐,骑在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上,浅浅冲着她笑,在这碧草蓝天之间,耀眼如明珠,皮肤那么白,仿佛要发光。。。。。。
我是见到仙女了吗?小果椰晕乎乎的想。。。。。。
“什么事?”伴着马蹄声,另一个声音插进来。
“报告少帅!围场里发现一个孩子!”
萧佑城摆了摆手,暗哨知道自己暴露了行踪,少帅有些不高兴,很快匿迹,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萧佑城看向张嘴发呆的小果椰,“她怎么了?”
“大概是被吓到了,你身上有糖吗?”
萧佑城皱眉看向代黎,脸上全是不可思议,“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代黎撇撇嘴,在口袋里摸了摸,还真让她摸到一块巧克力,翻身下马递给小果椰,“这个送给你,很好吃的。”
小果椰睁大了眼睛看她,一动不动,也不接。
“我看这孩子有点傻。”萧佑城小声嘀咕。
代黎斜他一眼,捡起掉在地上的小篮子,将巧克力放进去,递给小果椰,“回家吧,妈妈该着急了。”
小果椰仿佛这才听懂了,怔怔接过篮子,却不走,忽然问了一句,“姐姐你是仙女么?”
代黎愣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马上的萧佑城笑道:“她是。”小果椰不知哪来的勇气,仰头问萧佑城,“那叔叔你呢?”
小果椰并不知道怎么了,仙女姐姐原本蹲在她面前,却突然坐在了地上大笑,小果椰于是不确定这个姐姐是不是仙女,因为在小果椰想来,仙女是不应该坐在地上的,而且不应该这样笑,可是,这个姐姐大笑的样子也很漂亮。
萧佑城一脸的阴郁,从马上下来,走到她们面前,冷冰冰的声音,“回家去。”
小果椰无端端打了个颤,挎起篮子就跑,代黎一手撑住地,一手捂了肚子在大笑,“叔。。。。。。叔。。。。。。?”
萧佑城仍旧阴郁着脸,“笑够了没?”
“。。。。。。没。。。。。。”下一秒就被他压倒,相拥着在草丛里滚了几滚。
小果椰再回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仙女姐姐和可怕叔叔,只看到一黑一白两匹大马,还有马边高高的草丛,一阵一阵在抖动。
灿烂的晚霞映红了天空,金色余晖笼罩着一望无际的草原,远方传来悠扬的牧笛声,山坡的那一边,有袅袅升起的白色炊烟。萧佑城与代黎,肩并肩,慢悠悠骑着马,她忽然柔声唤他,“佑城?”
他看她,她却笑,“没事,只是想叫你一声。”
他笑的温柔,向她伸出手,她将手递给他,十指交握。
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在围场,他们过着神仙眷侣般逍遥快活的日子,因为萧佑城不能离京太久,第四天便启程回了北平,代黎颇有些依依不舍,萧佑城向她保证,说这里秋天的景色更美,到时再带她来,代黎笑,“我还没吃到西西里的葡萄呢!”萧佑城也笑,“等忙完这阵子,我好好陪你。”
其实,只要两个人一起,在哪里都可以。
虽说还不到六月,可这天也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一大片黑云压下,噼里啪啦就下起雨来,风也是凉飕飕的,秘书进屋关窗,因为外面实在很暗,风雨凌乱,干脆把窗帘也拉上,直接开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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