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百姓安居乐业,皇上这么做,天下人只怕有些怨言吧?”我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谁知这会儿轮到钱佐沉默不语了。我一直看着他,心想你总该给我一点反应吧,谁知他半天,只憋出这样一句话:“病都好了吗?”
“什么?”我差点没从凳子上滚落下来,这就是钱佐问得话?我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脑袋撞坏了。
但我只看见钱佐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还是把那句话给重复了一遍:“病好了吗?”他的话还是冷冰冰的,见我盯着他,他有些不耐烦,装作很不满地把目光从我的脸上收了回去。可是语气是冷的。但这句话地涵义却怎么都让人无法和他的帝王气给联系起来。
“哦,好了。”我迟钝地回答着,“不过药效不大好。”
钱佐不说话。似乎我对药的否定和他无关。我原以为他一定会一拍桌子。大吼一句:“不喝拉倒!”可是他居然完全没说话,好像我丝毫没有委屈他。那些药真地该没有药效似的。
钱佐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对着院中高声喊道:“来人!”
守侯在门外地欣欣听见钱佐的叫唤,赶紧进来,行了个万福。。。
钱佐吩咐道:“按照太医的方子,记得敦促皇后喝药。”
皇后?我诧异地看了一眼钱佐。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称呼我为皇后,尽管是对别人说的,可是他第一次承认我是他的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我简直是一头雾水,钱佐现在是不是头脑更混乱了?还是把之前地事都给忘得干干净净?不对,喝药?“不用了,我的病都好了,还需要喝什么药?”我忽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钱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逼我喝药,又是语无伦次。他不会彻底变成精神病了吧?我的心简直就像有无数只爪子在挠在抓,想去问钱佐他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可钱佐却又好像是再正常不过了。
冷汗几乎把我的背给浸湿了。我冷眼旁观,等着看钱佐下面跟我说什么。但是钱佐却没有理会我。而是对欣欣说道:“就按太医的方子。你去煎药吧。”话语充满权威,不容许任何的质疑和忤逆。
欣欣不敢再多停留。赶紧退了出去。
“你……”我正想数落钱佐的霸道和傲气,却见他又把头转向我,一脸肃然地说道:“你既然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么如今越国正值外患,你不如也出一份力吧。”
“我?我出力?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忽然意识到钱佐此来另有目的,即便我不主动问他国事,他也要提起此事的。
“你刚才说百姓有怨言,你想个法子,让他们没有怨言便可。”钱佐不动声色地说道。
“让百姓没有怨言?”我不禁莞尔一笑,“皇上在说笑么?悠梦哪里有这种本事?”我又不是演说家,自问没那种鼓吹地功力。
钱佐没有笑,而是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当初秦始皇何等残暴,秦人把他当作天人,莫可战胜。但陈胜、吴广不过两个山野莽夫,一旦揭竿而起,百姓纷纷响应。秦政残暴,由来已久,百姓忍受已久,为何直到此时才造反?”他看了我一眼,自顾自地说道,“只因叛军夜晚在驻地附近神祠中燃篝火之时,此二人作狐鸣,发出大楚兴,陈胜王的呼声,让那一般人夫把陈胜奉为天人。暴秦无道,反就反了,可要长久,却不得不借助神力来稳固军心。”
“平民百姓向来对怪力乱神深信不疑,上天说,秦寿命已到,一旦有人揭竿而起,众人自会趋之若鹜齐来讨伐。若要成事,必然得借助上天的号召!”钱佐有条不紊地说道,“而所谓地真命天子,也必然不同于凡夫俗子。朕再问你,当初刘邦也不过是一个亭长,何以能聚众共抗暴秦?”
“他不像西楚霸王乃是名将后人,更不是六国遗孤,只是个村夫地痞,只是自从他斩白蛇起义,硬是给自己安置了一个赤帝子的名号,假托上天之名,倒和那些人平起平坐。要让百姓心甘情愿跟着你,非得靠神力不可。”
他只举了两个例子,我便明白了他地意思。说来说去,就是找个神地借口。这番说话,我自然是无从反驳。钱佐所说的,倒也绝对不错,每朝每代,哪个皇帝没有假借上天地名义?即便到了近代的太平天国,洪秀全也是以天父下凡的名义,来让国民信奉,并甘愿追随。
哪怕武则天,她也是假托弥勒佛的名义,给自己披上了一重神秘和神圣的面纱,还有那两枚金日和银月也是为此服务的吧。
“我懂了。皇上也想借助怪力乱神,安定人心?”看钱佐点了点头,我不禁会心一笑,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与其跟民众说大道理,现在练兵是为了不让越国被契丹人践踏,为了保护大家的财产,还抵不上一个神的旨意,只要让大家在认清形势的基础之上,相信钱佐所做的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那么他们就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我忍不住笑了,“皇上想让我帮你蛊惑人心?”
“是。”钱佐听到我说“帮”字感觉有些别扭,但还是点了点头。
“皇上怎么知道我有这本事?”我心情有些大好。
钱佐冷哼一声,说道,“既然有本事装鬼,那些应该也不再话下吧?”他说着,两眼的寒光朝我射来。
我一时语塞。顿时感觉空气被凝固了。脸上的笑也仿佛被冻僵了,还没来得及收敛起来。钱佐真是不会说话,好端端的气氛顿时又被打回了原形。
钱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把这茬提出来以后,气氛有些变了,当下也把头别过,不再看我。屋子里有些凉凉的。好半晌,钱佐才对着空气说道,“后日朕会亲往灵隐寺为百姓祈福,你需要些什么,朕要做何准备,你大可罗列出来,朕让他们去准备。至于当日的路线,朕稍后命人送来。”他说完,就站起身子,不愿再在这屋子里停留。
“对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把脚抽了回来,“有传言说弥勒佛会降生于灵隐寺。……另外,记得喝药!”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出了门,再不回头。
我哭笑不得,只觉得他走后,那句“记得喝药。”还漂浮在空气中,在我的耳边回荡。
弥勒佛?灵隐寺?
我算是明白钱佐的意思,他要让别人知道他就是弥勒佛降生。谁让灵隐寺正好有这类传言呢?看来,我的重心就是该怎样让别人知道他就是弥勒佛降世了。
说起来,我竟然有一丝兴奋,如果说当日的装鬼是迫不得已,而且血流成河,尸体横卧,看在自己眼里也是十分地恶心,那么这一次扮佛,相对而言肯定要赏心悦目得多。好歹又可以派上我的专业知识了。
只是要是我导师老板“在天有灵”,知道他的学生居然靠这门技术行骗,那真是要气得死去活来啊。
我摇了摇头,又高声叫了一句欣欣,拉上她就往御花园奔去。我的许多材料都是从这里取出来的。
这章分量足吧,票票!!
解梦篇 第十五章 祭祀(上)
经过我一日一夜的赶工,以及配上我的想象,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在皇上出宫祈福的前一日准备妥当,钱佐该配合的工作,该找的人,都由他自己负责完成,而我交代好所有事情之后,才敢去睡觉。
钱佐在临出发前,再次出现在坤宁宫,那个时候,我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是钱佐叩击床榻的声音把我给从睡梦中惊醒。“你该起了!”钱佐阴沉着一张脸。似乎以他的耐性能够在我床前只是叩击床板警示我起床已经是他的极限。
“怎么?我该说的不是都说了么?”我揉着惺松的睡眼,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钱佐脸色更差,“所有人都等着你。延误了时辰,你承担。”
我一愣,“我也去么?”看钱佐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更是无语,“你又不早说。”其实,我一直认为这种祈福的活动是不准女人随便参加的,更何况,在尹德妃自杀之前,我根本就背负着谋杀钱佐的罪名,是个通缉的要犯,即便后来尹德妃自杀身亡,算是默认了自己对我的陷害,但钱佐有没有还我清白,我也不清楚。
说实话,我当然乐意去,我自己手导演的好戏,要是不亲自参与,看看自己布置的效果,看看众人的反应,总觉得有些遗憾的。
所以尽管钱佐对我吹胡子瞪眼,我还是很痛快地从床上爬起来,正要穿衣梳洗,却见钱佐对门外喊了一声,几个侍女走了进来。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黑漆托盘,托盘之上或整齐堆叠着霞帔朝服,或端放着凤
朝服?凤冠?这两个字眼闪入我脑袋的时候。。(奇*书*网…整*理*提*供)。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响,是的。凤冠,我仔细看了一眼,那凤冠之上有九条飞凤,都是纯金所造,每一只金凤地凤嘴都叼着一颗珍珠。用金丝弹簧勾着,垂落下来。
我再走近一看,还另有九支凤簪,九朵金钿,九树花钗,全部都是九数,也就是至尊之数,再看旁边的凤袍,最上面是一件素纱中单。下面是黑色的朱领凤袍,领子上绣着龙纹,再上面则搁着深青镶白玉地腰带。另外一个托盘。则搁着白玉双佩等等。无论怎么看,这一套都像是皇后临朝所穿的。我茫然地望向钱佐。“皇上。你这是?”
“快更衣。”钱佐在一旁催促道。
那些个侍女听了命令,立马忙乎起来。或是架着我地手,或是扶着我就开始帮我穿起衣服来。
我挣脱开来,自己不过是去看热闹,可是钱佐此举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即便是戴悠梦,明明已经被他废了,现在公然穿着朝服出场,未免让人数落是于礼不合。前几天还是全国通缉的要犯,现在却好像完全没发生过一样。钱佐废后的时候,向全天下例数了戴悠梦的罪状,现在却又让我穿上皇后的祭服,他这时挑衅百姓,还是挑衅自己地权威?钱佐是不是发了神经?
但是钱佐却根本不容许我解释,而是用一句大声的催促打断我的疑虑:“朕让你穿就穿!再多事,别怪朕动手!”
他眼里满是坚定,但语气上却很是不满。他这样一说,我便不再争执。我是为他好,他却不识好心!连他都不在乎,我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我规规矩矩地穿戴好皇后的朝服,只觉得头顶上的凤冠都要把我给压垮了。摸了摸脖子,只怕这样戴一天,脖子几天都缓不过劲来。
等到一切梳洗妥当,钱佐朝我伸出了手,我轻轻地搭上他的手掌,那只厚实暖和的手便把我握紧,托着我往门外走去。
我望向钱佐,越发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
他牵着我,一声不吭地领着我出了坤宁宫地宫门,然后牵着我的手,上了帝辇。这帝辇乃是用八匹白马拖着,是越国最大的车辇,十八名侍女分站左右,一边九个,扶着车辇。之后是持扇、龙头幡、五色花伞,八宝幢等等宫女凡八八六十四人,前后则是骑兵车架开路和殿后。整个队伍纵约一公里。
这样地阵势,对于一向不注重仪仗的越国来说,已经颇为奢华。钱佐打着为天下百姓祈福地名义到灵隐寺进香,灵隐寺就在杭州城外,如此大张旗鼓,杭州城内外地百姓即便闭门不出也会有所耳闻。
钱佐率先上了帝辇,然后朝我再次伸出了手。我左右张望,并没有看见一众官员的影子,不禁有些奇怪。要是被他们发现一个废后和钱佐同乘一轿,只怕会有好些人跳出来吧。
钱佐似是知道我地心思,淡淡说道:“朕让他们都在灵隐寺外候着了。”说话轻描淡写,但我却更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