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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树?我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想起了那日看到地戴悠梦自画像,她茕茕孑立,背景里的树也是樟树吧?是巧合还是根本就是同一棵树?
钱佐也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不禁转过头来看着我,“还记得这棵树吗?”
我一愣,看来这棵树还是有故事地。我没敢吭声,钱佐却追忆道:“当初朕和你还有钱,咱们三个人在这园子里玩捉迷藏,这棵树还只有一人高,你为了躲避朕,爬上树去藏着,谁知却摔下树来,最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你没忘吧?”
“当然……没。那么痛,我怎么会忘。”我闪烁着回答,完全不明白钱佐想说什么。
谁知钱佐轻轻一笑,眼睛里的眸子被一层雾气给笼罩,“是么,你都记得?”
我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想干什么。钱佐问完却又不等我地回答,而是拉着我地手,踏着落叶往园子深处走去。这处园子本就不大,尽头是一口废弃了的枯井。
钱佐看了我一眼,笑道:“走吧,下去瞧瞧。”
“啊?下去?”我瞪大眼睛,一百个不情愿加不明白,“好端端地干嘛要下去?”
钱佐诧异地瞄了瞄我,黯然道:“故地重游罢了。你忘了我们小地时候还一起下去玩过的。”
“哦。”我支支吾吾地说道,“嗯,今日不同往昔,现在哪里有那时候的玩性。”算是一笔带过。
我站在废井处,向外张望,视线中,正是那一株大樟树,樟树隐隐绰绰却映得后面的半垣院墙,青砖黑瓦,墙上正好有那镂空的菱形漏窗。
钱佐又信步走回树下,抚摸着那棵樟树的树干,一如画中戴悠梦所做的。戴悠梦画中的场景原来就是这里。我忽而想起院门上的旧铁链上挂了一把新锁,莫不是戴悠梦曾经回来过?她在自杀之前画得一副画竟然是这里,是和钱佐有着特殊记忆的地方。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戴悠梦想要了解生命的时候却想起了她与钱佐的过去么?她那幽怨的眼神,遥望着院墙之外又是在祈盼着钱佐的回来么?那个时候的她,或许开始后悔自己对钱佐所做的一切了吧。她原本只是想骗取那颗血伏参救慕容楚歌,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钱佐,甚至暴戾地为巩固后位而谋害季淑妃,她一定是担心自己的后位被威胁,就不能救慕容楚歌了吧。可是她做了这么多之后,面对钱佐的深情,终究是动了
她在戴家还未失势的时候或许便萌生了死的念头,对于她来说,只有死才能解决掉所有的矛盾,才是她唯一的选择。因为她已经不能承受钱佐的爱了。
想到画像上戴悠梦那伶俜茕茕的身影,我竟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
钱佐绕着树走了一圈,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沙沙地响,他每走一步,我的心就好像多了一个坑。钱佐这几日对我的态度和从前简直是天壤之别,应该说是越来越好了。倘若说在人前还是演戏,那么他带我来这里回味过往又是什么意思。
准确说来,自从我住回坤宁宫以后,钱佐就有些奇怪,完全异于寻常,对我的态度根本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倘若说没有尹德妃的死,他认为我是被尹德妃陷害,现在真相大白,所以和我冰释前嫌我还能相信。可是钱佐明明在那日说了那样绝情的话,我也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戴悠梦自己做的孽,钱佐却突然对我示好,这不是莫名其妙是什么?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他在这园子里逛了半日,我有些不耐烦了,“你不恨我了吗?”
钱佐听到恨这个字眼,身子动了动,回转头来看着我,“你都不记得了,我还有什么恨的。”
“什么?”初听到他说这句话,我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半晌没吭声。可是钱佐根本没有收回那句话的意思,他已然把目光从我身上收回,重新看着这棵大樟树,幽幽道:“你从树上摔下来,是朕托着你的,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的,也不是你,是朕!”
“这口水井,你跟我也不曾下去玩过!”他说完,整个园子静的要命,只听见风吹着树下厚厚的落叶,沙沙作响。
解梦篇 第二十章 身孕
我顿时哑然。原来钱佐在这里设了个陷阱。他带我来这里,就是要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皇上,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凛然地打断他的说话。心里头没来由地堵得慌。原本我已经对钱佐不抱有任何希望,经过这几日的深思熟虑,我已经劝自己不要再深陷泥沼,不要再把自己当作戴悠梦来承受钱佐那近乎疯狂的爱与恨,可是现在,他却对我说他不恨了。
“是的,朕已经向钱证实过,你既然已经失忆,朕想说,过往的恨,就一笔勾销吧!”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但眼睛却没有离开树干。
“一笔勾销?”我冷笑道,“皇上忘了之前是怎么对我说的么?你说,无论我死与不死,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我对你说过往的一切我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我对你说我失忆了,你都不信。现在又何苦来勉强自己?”
钱佐一愣,似是没料到我会有这样激动的时候,但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别动怒,对身体不好。”
我更是哑口无言,钱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沉默地受气包,我这样对他咆哮,他都无动于衷么?
钱佐忽然朝我走近,他的手揽上了我的肩头,轻轻的,但我的肩膀却忍不住抖动了一下,他拨正我的身子,另一只手挑起了我的下颌,他说:“看着我。”
我倔强地说道,“看着就看着!”但是我却不能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任何的波浪,平静而温情,这是真的他,还是他所扮演的角色?我一时忘了说话。
“我明日便会在朝上宣布重新立你为后。朕地皇后还是你来做。”钱佐淡淡地说着自己的决定,好像是在和我商量明天晚上吃啥似的。
我大惊,嘴巴张大得都忘了合拢。今日穿上祭服,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是万万没料到钱佐会有这样地决定。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他把这些当儿戏么?
钱佐似是从我的眼中看出了担忧,但却没有反悔地意思,只是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落山,天色也已然暗淡。。。钱佐不由分说把我拦腰抱起,说道:“太晚了,早点回去,免得着凉。”说完的时候,人已经抱着我到了院墙外。
他一直护送我回到坤宁宫,宫里的人看到钱佐和我并行而回,钱佐甚至用手搀扶着我,尽管没说什么,但那些人脸上都写满了惊讶。前几天还是仇人。现在却如漆似胶起来,可不让人惊讶么。
欣欣正在坤宁宫里打着瞌睡,连钱佐和我进来都不知道。
钱佐咳嗽了一声。才把欣欣给震醒。那小妮子慌乱跪下。
钱佐冷冷地对她发号施令:“还不去把药端来。”一边又对我说道,“明日朕再叫几个奴才过来。“慢着。”我终于出声。
钱佐一愣。“怎么?不要么?”但我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欣欣:“你慢着。”
我挣脱钱佐的臂弯,回望钱佐。努力使自己平静如常:“皇上真的要重新立我为后吗?你不怕朝臣们反对么?”
他笑了笑,说道,朕如今是弥勒佛转世,一切都不成问题。
“是吗?”我冷冷道,“我看那些朝臣都不会反对吧!说不定都撺掇着皇上您早日恢复我地名分吧?”强压着心口的那一团火,“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药?”
钱佐和欣欣同时望着我,他们都不明白我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这样一句。可是,我心里早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那个答案已经到了我的嗓子眼。“你说啊,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药?”我逼视着钱佐,只等着那一个答案。我的心跳已然加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钱佐的眉头渐渐收紧,眼睛里的两颗黑眼珠也纹丝不动,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他眉头一松,眼睛里流露出的也不再是那样锐利地目光,所有的一切汇聚成三个字从他嘴里吐了出来,这三个字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尤其刺耳:“安胎药。”
安胎药?!我就等着这三个字,其实他不说这三个字,我也已经猜到了,但听到这三个字地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怀孕了?”
其实不用钱佐点头我也该看清楚的。这几天来,他一个劲地劝我喝药,还派了一个小宫女照顾我地寝居,什么药要一日喝几次,却又不能治我地发烧头疼?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有来月事了。是地,自从和钱佐那一晚之后,我便没有来月事,只是我每日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哪里有心思去考虑月经的事。
当欣欣说去煎药的时候,我忽然之间就明白过来,明白的太快,却又太匪夷所思,太让我难以接受,可是钱佐点了头,他甚至还进一步的解释。
“太医说你的胎不稳。”钱佐说道。
胎……怀胎,我居然怀了钱佐的孩子!只不过一夜的错误,竟然就酝酿出了一个生命。原来每一步都不能走错的!
即便已经猜到,但得到钱佐证实的时候,我还是差点没一屁股坐回地上。要不是钱佐忽然扶着我,我恐怕真的会摔倒。“呵,皇上真是费心了!”我冷笑着把钱佐的手臂挣开,看到钱佐那一副关心的模样,我算是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所谓的一笔勾销,不过是因为我怀了他的骨肉。“皇上您放心,悠梦就算摔断了腿,也不会让肚子里的孩子有事!”
钱佐脸上一白,有些愠怒,但又憋着不敢发出来:“你这是什么话!”这话由钱佐细嗓子说出来,竟然是那样的苍白。
“什么话?”我却感觉一下子揪住了钱佐的重心,“皇上现在恐怕正等着这个孩子吧?弥勒转世,却又正好有了子嗣,祥瑞接踵而至,可不正预示着越国春秋鼎盛么?”
“皇上你说什么勾销了往日的仇怨,那都是屁话!皇上不过是因为悠梦怀里的孩子,所以才对我说这些话,你对我假情假意,不就是想让我心甘情愿留在宫里帮你生下龙子!”我心里好不悲凉。
上天真是会捉弄人,我明明已经看开,已经不想再沉沦于钱佐和戴悠梦的痴恋之中,明明已经把脚迈了出去,却一下子又被拖了回来,还是拖家带口被拖了回去,跌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再出不来了。
旁边的欣欣好像一只被夹在两车中间的小羊羔,不敢动一下,似乎只动一动,就能打破屋子里这死水一般的沉寂。
钱佐看着我,眼眸中闪烁不定,似是想说什么,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你是这样想的?”此时的他,还不忘朝欣欣挥挥手,打发她出去。
“难道不是吗?你不恨我了吗?你忘了我都在你身上做了些什么?你以为你自己都忘得掉吗?”我心中的愤怒无法平息,说出来的话也是语无伦次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愤怒,是怨愤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还是怨愤钱佐居然瞒着自己这么多天,要不是我自己察觉,还不知他要隐瞒到什么时候;甚至是怨愤钱佐并不是真心实意地对我,只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对我好而感到失望。
但是钱佐的答案让我更是一惊,他说:“是,朕恨的是戴悠梦!但你不是!”这句话他脱口说出的时候,就好像后悔了,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顾虑和彷徨。
“皇上,你刚才说什么?”我一字一句地问着,小心翼翼,竖着耳朵,深怕漏掉了什么。
但是钱佐没有重复,半晌,他扔了一句:“这个孩子,你可以不要。”了,呵呵。
解梦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