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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本坐在明书眉旁边,动作优雅地握起一双筷子,“刷”地一声,筷子落在眉豆的额头:“坐没有坐相,吃没有吃相!丢脸!拜托,眉豆你拿点大小姐的风范来好不好?”
明小公子摆的是杨母教子的架势,凌厉的气势,简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傅审言看着眉豆通红的额角,心中有一点不忍,又有一点怨恨,明明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一贯娇纵着,无微不至地娇养着都觉得不够,连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
偏偏未来的小舅子以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
明书眉立刻像小学生一样做好,端端正正的,娇声娇气地讨好:“砚台,你现在喜欢吃什么菜?”
明书砚得意嚣张地看了傅审言一眼,完全是你看着吧,我姐姐最听我的话了,示威一样地斜斜瞄着,脸上微微布着乌云的相爷,童声稚趣,像一个最乖乖的好宝宝:“姐姐喜欢吃什么,我就不喜欢吃什么?我喜欢姐姐不爱吃的!”
——“姐姐喜欢吃什么,我就不喜欢吃什么?我喜欢姐姐不爱吃的!”——这话说的。
哇哇,砚台不跟我抢吃的,明书眉顿时喜笑颜开,简直都要感动得泣涕零如雨了。
傅相顿时噎住,无语凝噎,这孩子,自己简直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就这样会说话呢!
明书眉很是挑食,蔬菜只吃绿叶的,豆类萝卜简直连碰都不愿意碰。
傅审言看着她一筷子,都朝着美味的时鲜菜式而去,连忙夹了一大筷子的萝卜过去:“眉豆,乖,什么都要吃,荤素结合,每一样均沾,身体才会好!”
明书眉撒娇地扭坐到傅审言的膝盖,放肆地在相爷大人身上又揉又蹭:“大人,我最讨厌胡萝卜了,我可以不吃胡萝卜吗?我勉强,勉强,吃一点点青菜吧!”
傅审言最吃这一套撒娇撒痴,不多时,就想无奈投降。
明书砚用力地重重地咳嗽了一下:“咳咳咳……”
示意抗议。
抗议有效,明书眉与傅审言,两人急忙分开,眉豆脸颊绯红。
明书砚看着他们两人,虽然眉豆和相爷大人,相处起来这样亲密无间,眉豆这样放肆嚣张,相爷大人这样娇宠包容,但是现在还在客人面前呢,真肉麻。
傅审言看着,端端正正又像小朋友一样,坐完原来位置的明书眉,偷偷地从桌子下探出去一只手,在眉豆的腿上轻轻婆娑安抚。
眉豆还不曾有什么反应。
人小鬼大的明书砚,突然抬起头,直愣愣盯着相爷大人,端正老成的小脸上,突然绽出一个似笑的非笑:“相爷大人,你的废手,摸错人了,这是我的腿!”
废手!
轰轰轰!
娘子有喜记
五十三章————明书眉云:……原来,我没有灵魂……
京都的清晨,碧空透蓝,万里无云,空气沁凉,虫鸣唧唧。
鸟雀喳喳,在院里中繁密的枝头树间飞舞,在低矮的灌木丛中跳跃。
芭蕉树宽阔的大叶子,舒展开来,把庭院的一角,遮掩得严严实实。
正房前的两棵石榴树,枝头的石榴花,开得火红艳丽,像一支一支起劲焦灼燃烧的火焰。
傅审言向来自诩自己为早起的勤劳虫子一枚,湿重的露水沾在他的衣襟和脸庞,就有了微微的沁湿凉意。
相爷大人步下台阶,在石榴树旁狠狠地舒展筋骨,热烈红花映着他素淡清雅的脸庞。
他悄悄地,朝着明书眉住的厢房瞄了一眼,眉豆本就是爱睡懒觉的懒惰鬼,又哪里会这么早起床,肯定还在呼呼睡大觉。
相爷大人不由地微微一笑,往来稍显冷峻的脸上,就带了一点柔和的温暖。
隔着椴树的阴影,明书砚正好把傅审言的、这一个难得的、温柔表情看得分明。
明书砚想起自己,曾经听启蒙老师说过——十年前,在金銮殿上,相爷大人一举夺魁,状元及第的时候才十五岁,殿试的时候就因为惊才绝艳,名动京都。
砚台心想,自己虽然爱挑剔相爷大人,傅相说到底,确确实实,实实在在是一个杰出的人物,也不知道自己家里的懒眉豆,笨眉豆,前世怎么修的,才修来来这样的大福分。
砚台手中抱着一本厚厚的大书,径直朝着傅相走来,脸上是稚气的笑,打着招呼:“相爷大人!”
他难得笑得这么纯真无邪,直让傅审言颤栗了一下,打量了一下砚台手中的书籍:“一大早就起来读书呀!”
明书砚本就是个热爱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小孩,启蒙老师又严格,既然已经养成了早起勤奋的习惯,到了京都也不例外。
明书砚瞄了一下厢房明书眉卧室的方向,脸上顿时纠结起来,凶巴巴的:“眉豆,这个笨蛋还在睡觉!这可不行,相爷大人都起床了,她还在那里睡大觉!做娘子的,本就是应该早起,服侍夫君仪容……”
这孩子,玩得分明是以进为退。
明书眉在扬州老家睡大觉的时候,也没有见砚台唠叨一句!
明书砚气哄哄地把手中的书扔在石凳上,随手折了一根树枝,高高扬起:“我去叫她起床,非狠狠地揍她几下不可……省得将来跟相爷大人你成亲以后,给我们明家丢脸!”
傅相急忙拦住:“不用,不用,我不用她服侍!”
眉豆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有起床气,要是没有睡好,一天都磨磨唧唧的不痛快,吃苦的还不是自己。
傅相心想,还真不指望她将来服侍自己,自己服侍她的时候别被她百般挑剔就好了。
眉豆本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傅审言连忙握住未来小舅子的手,脸上堆着讨好的笑:“砚台,你看天色还早,就让她再睡一会儿!”
明书砚脸上一副无害的纯洁无辜,心中暗暗地贼笑,嘴里却低声下气:“那可不行!相爷大人你不要惯着她了,坏习惯养成了一时就改不了!”声音高高亮亮的,还带着节奏,“眉豆,眉豆,起床,起床!眉豆,眉豆,起床,起床……”
傅审言心想,家里有一个姓明的,已经把自己的小心肝给摧毁成一片片,谁知道又来一个倔脾气的小霸王:“我去叫她,我去叫她……砚台你不要喊了!”
卧房中,明书眉正用被子,把自己的小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大概被明书砚的叫喊声惊醒,一时之间很是不痛快,嘴里哼哼唧唧的。
傅审言坐在床边,看着她不停地揉着眼睛,睡眼惺忪通红,柔声:“砚台把你叫醒啦!既然醒了,就起来吃点粥!”
“哼……可恶!大人!”明书眉突然坐起,呲牙,两手挥舞,神思还是迷迷茫茫的,突然紧紧揪住傅审言的脖子,锐利的十指像爪子一样一扯。
傅相的脖间顿时有了十道鲜红的划痕了,痛得他暗吸一口冷气。
等到明书眉揪住傅审言的衣角,百无聊赖,不情愿地走到院子的时候,砚台却甜甜地笑得无害:“姐姐,你怎么起这么早呀!我说让你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相爷大人就是不同意!”稚气的语调,告状的声音,清脆清晰,“相爷大人说,不能够惯着你,要你养成习惯,以后好早点起床服侍他!”
砚台将来做官,一准就是个爱进谗言,理应被清君侧的奸臣。
傅审言无语了,很是好脾气地不打算跟小孩子计较。
※※※※※※※※※※※※※※※
傅相去上朝,只留了明书眉姐弟在家。
明书砚虽然喜欢揪住傅审言找错儿,在荣发和傅管家面前,却一口一句“伯伯”,一口一句“哥哥”,唤得比谁都欢,比谁都乖巧,直把两人哄得眉开眼笑。
明书砚坐在傅审言的书房,像是主人一样理所当然地雄踞,直把相爷大人的典籍随意挪用起来。
他瞄了瞄自己一碰到书本就昏昏欲睡的姐姐。
她已经坐在绣榻上,懒洋洋地七倒八歪了。
明书砚轻轻走到她的身前,皱了一下眉头,伸出手,用力揪住她的耳朵:“姐姐,醒醒!”
他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姐姐,恨不得立刻把她教育成温良贤淑的典范:“厨艺女工,你不行;诗词歌赋,你不会;琴棋书画,它认识你,你不认识它;说你长得好看吧,别人要笑掉大牙!眉豆,你这个笨蛋,怎么一点都没有忧患意识!”
被揪醒的明书眉,痛得顿时眼眶间蓄满泪水,盈盈欲落:“大人都说,没有关系!砚台你这一个抓耗子,爱管闲事的小狗!”
明书砚把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打量了一遍:“有一句话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将来八成就要安乐地死!我问你——你知道相爷大人有多少家产吗?我们家为什么老爹娶再多姨娘,娘也不怕,因为娘大权在握,把老爹的钱都揽得紧紧的……”
他人小鬼大地点了点自己姐姐的额头:“你不读书,不写字,脑袋空空……”
傅相下朝回来,准备在自己的卧房换便服,他的朝服方换下扔在椅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便服还放在床沿,身上只着贴身的中衣。
明书眉悄无声息地窜出来,小手揽在傅审言的腰上:“大人,你回来啦?让我来服侍大人你穿衣!”
虽然她柔柔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乱摸,傅审言觉得愉快非常。
不过该不会又是小砚台的诡计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傅相急忙跳开,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明书眉的声音幽幽的,带着哀怨闺怨,拗着腰靠在窗边,越发显得纤腰,盈盈不堪一握:“大人,我是不是很笨呀?”
傅审言一看她可怜巴巴小狗一样的模样,就觉得愉快:“我的眉豆,有的时候,确实是一个傻姑娘!”
她垂头丧气,眼眶间顿时涌起盈盈的水泡,泪蒙蒙的。
相爷大人立马心疼了,不舍得继续欺负她,连声马后炮:“……不过,笨得很可爱……”
明书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忧伤地摇了摇头,宽面条泪:“……原来,我没有灵魂呀……”
所以,砚台才说我头脑空空的,果然要降服大人的这一条路,艰苦且漫长。
傅审言觉得,哀叹着自己没有灵魂的这一个小姑娘,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人都可爱无比。
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靠近自己的灵魂。
傅相穿好便服,一揽手,就把她捞进自己的怀中,含笑柔声:“没有关系,因为你家大人,我的灵魂,过剩!”
他突然低头,想在自己盼望的唇瓣上偷香窃玉一番。
怀中的明书眉,突然难受地干呕起来:“大人,我觉得好恶心,好想吐!我想吃酸梅!”
傅审言的余光,突然瞥到窗户外面,午后灼热的阳光,把窗前的那一株石榴花照得更加红灿灿,简直寓意着,今年一定会有满树石榴,多籽多福。
老成的相爷大人,激灵灵地趔趄了一下。
娘子该不会有喜了吧?
拾英县主的拜访
五十四章————在年少,她还不曾学会伤害的时候,已经遇见了一个绝不会伤害自己的爱人。
娘子大人,该不会有喜了吧?
眉豆这一个小不点,该不会怀孕了吧?
傅审言只觉得脑海中,火光直冒着翻滚,火星“噼噼啪啪”的,直让自己都觉得有一点浑浑噩噩。
该不会,就那么一次,就……
因为怜惜眉豆年纪小,除了扬州的那一次终于难忍煎熬,此外的时候,相爷大人总是忍不可忍再忍,“情有自禁”,艰难自控。
相爷大人看着颠颠撞撞进的自己怀中的明书眉,她的脸色苍白,浮着一层腻腻的憔悴,仰起的小脸上,可怜兮兮的:“大人,我感觉好恶心!”
她在他的怀中很是伏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