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书眉疑神疑鬼,于是坚决摇头否认:“不是,我是眉豆!”她苦着脸,脸皱巴巴得像一个稻草人,伸出手示意了一下眉豆的大小,以证明眉豆确实比黄豆大那么一点点,“眉豆——是要稍微比黄豆大那么一点点的啦!”
老头子管家继续不满地哼声:“在京都,我们家可是宰相府第,做事情都是有规矩的,进退都是要得宜的!老爷的书童荣发,活太忙,你去给他当帮手!”
哟,原来是京都,大城市呀,咱乡下人如今也进了城了,在这里混了几日以后可以长见识,回扬州以后炫耀。
哟,宰相府第,明书眉在心里鼓掌好威风呀好威风,自己以前听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就是那个甩了自己的瘦皮猴筱仁悟他老婆的爹了,宰相大人总是一品吧,咱五品小官家的女儿如今也进了宫廷侯爵府第了。
明书眉吐出一口晦气,自己在家里被鄙视为不事生产(连姨娘们都有要陪老爹睡觉的责任)、不思上进(连七岁的小弟都还要去书房读书)的专职米虫,脾气且坏的典型。
结果被人贩子千里迢迢运到了京都,“非常有机缘”地不幸中万幸地,被卖身为奴,结果还只是个小厮助理,转正遥遥无期。
明书眉得出的结论就是——我真无能!我真无能!浪费粮食!
明书眉跟在老头子后面,亦步亦趋地进了相爷府——心中默念旁白:宰相大人,从此奴家就是你的人了!
不过相爷府也不怎么样嘛!房子普普通通,院落一一般般,只有古树长得高大,不知道是什么树,在这个季节还树荫遮天,倒是显出一点幽雅的宁静。
明书眉觉得,相爷府,跟她自个的家里也没有差多少。
她听见老管家咳嗽一声:“荣发,这是新来的眉豆,以后,他归你管了,你好好教导他,帮助着伺候好傅大人!”
“哎!”明书眉远远看见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小厮装扮的小伙子,他机灵地应答了管家一声,就跑到自己的身边,抓住自己。
年轻小伙子的手火热火热的,就那么不要脸地搁在了自己是胳膊上。
明书眉长叹——唉,被上司,非故意,性骚扰了——唉,漫长的小厮助理生涯展开了!
相爷大人很刻薄
第六章————我也是大叔的通房!
自己的身上这么脏兮兮的,衣衫上都是泥土尘垢,不过荣发把自己的手抓得紧紧的,倒是没有嫌弃的模样。
明书眉瞄了荣发一样,他长得壮实如牛,偏偏个性也很老成,都显得有点温厚过头了。
明书眉在心中琢磨,不知道宰相大人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宰相那么高的头衔,肯定是一品大员了。
她想起自己在姨娘们面前说大话,“我的夫君一定会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一朝成名天下知!当然了,我一品夫人,不在话下!”
宰相大人的夫人不就是一品夫人!
宰相大人长得好看不?如果恰巧长得好看的话……我就……
该不会是个老头子吧?
明书眉心中非常好奇,她停了一下脚步,对着荣发开口:“荣发哥,相爷叫什么呀?”
荣发挠头,倒是好脾气应答:“大人呀!”
明书眉默,荣发果然有点呆呆:“我是问相爷的名字啦?”
荣发挠头:“有什么好问的呀!我们做小厮的,只要伺候好大人就好了,反正又不能够叫大人的名讳!”
深入浅出,是真理!
明书眉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很是好奇宝宝一样不受打击:“夫人——就是相爷他娘子和气不和气呀?”
荣发挠头,不解地看了明书眉一样:“相爷还没有成亲呢?哪里来的夫人?”
哇哇哇!明书眉觉得自己简直是红鸾心动了,一品大人,还没有成亲,一定是个翩翩少年郎,自己快点抓住这个机会,就可以解决终身大事,再也不用被姨娘们嘲笑了。
明书眉想,我说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从扬州被拐卖到京都,说不定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呢!
明书眉用力握住荣发的胳膊,兴高采烈——不行,还应该问清楚,宰相大人有没有通房丫头之类的奸情人物。
明书眉猛眨眼睛:“相爷大人有通房吗?”唉,成年的男人总是要在自己的房中搁几位貌美的解语花。
荣发满脸呆滞:“什么是通房?”
明书眉撇了撇眉头鄙视他,荣发竟然连通房都不知道,真是一个乡下人:“通房就是在相爷大人房里,做做琐事,铺床叠被,洗洗衣服之类的人……”
“啊,那有的!我就是通房,以后你也会是的——”
明书眉无语问苍天,荣发还真是黄牛样子猪脑袋,不过这么说起来大人应该既没有娘子,也没有小妾,宰相大人这么不爱女色吗?
该不会是宰相大人在某方面很有缺陷吧,想近女色也有心无力。
荣发憨憨的脸上全是热情,对着明书眉嘱咐:“这是大人的书房,这边是大人的卧房,我与你住的那一间房就在大人正房的侧边,方便晚上照顾大人读书!”
出现在明书眉眼前的一个院落,院子被一圈灰色的矮墙围起来,墙角栽种一些芭蕉和一些花卉,天气还很阴冷,所以树木看上凋零落拓。
房子建在高处,木制的高高的廊坊下面,有数级雪白的石阶,廊坊中放着几盆生机勃勃的文竹。
相爷大人的书房,一定很气派有很多珍贵的藏书吧,不如先去偷窥一下。
明书眉趁着荣发不注意,一溜烟跑到石阶上,站在廊上往书房的窗户内瞄呀瞄。
不知道是谁突然往后面揪住她的衣领,让她踉跄了一下。明书眉很是没有好脾气地转身牢骚:“荣发哥——”
站在自己眼前的却不是明书眉以为的荣发,他皱着好看的眉,有点嫌弃地看着明书眉,他的手上握着一把逗鸟用的小钩子,小钩子勾住自己的衣领。
他穿着旧兮兮的一件便服,大概穿了太久了,清洗得太勤劳,旧色到几近发白,隐约还能够见到一点墨蓝的原色。
头发束得干干净净的,几乎没有一根调皮的发丝散落出来。
“荣发!你怎么放乞丐进来了!”
“荣发!台阶脏兮兮的,拿抹布来把石板擦一擦!”
“荣发!院子里有异味,赶紧拿香料来熏一熏!”
说话的时候持续在皱眉,薄薄的唇中吐出的都是刻薄的词汇,明明那么好看的眼睛,嫌弃着把自己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虽然明书眉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是衣衫褴褛,身上都是异味,不过这一个人太刻薄了吧!
明书眉呲牙怒目,挑衅地看了来人一样,不过他长得倒是蛮好看的,能够称得上风姿清雅,大概二十几岁的模样,颇有一点书卷气,显得沉稳庄重。
这么好看的人,心肠竟然这么狠毒,为人竟然这么刻薄。
荣发感觉走上前来,一溜烟地把明书眉拉下台阶,在她的耳边偷偷地告诫:“快点先去洗澡换衣裳,大人最讨厌脏乱了。”
大人?
这个坏脾气的男人该不会就是宰相大人吧?
竟然说我是乞丐——士可杀不可辱!!!
荣发倒是有些憨厚地替明书眉辩解:“大人,大人,他刚到咱们家,我这就带他去换衣服!”
坏脾气大人把手上的钩子随手一扔:“把这个乞丐扔出咱们家,你马上回来先擦地,石阶上都是黑乎乎的鞋子印!”
荣发茫然:“大人,他不是乞丐,是管家新找来的小厮,跟我一起服侍大人的!”
明书眉觉得坏脾气大人好看的眼睛,又把自己扫视了一遍。
“管家真是老了,也不中用了!”他对着荣发询疑,“哪里找来的这么稚气的小男孩!怎么能够帮你的忙呀?”
这个坏脾气大人,就是傅审言,今年才二十五岁的他,十五岁的时候,就状元及第,名扬天下,现在已经是贵为首辅宰相了。
“荣发!把他送去劈柴!”傅审言推开书房的大门,漫不经心地吩咐。
他偶然回头,正好对上石阶下的明书眉,石阶下这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个子小得简直面黄肌瘦,袖子空荡荡的,显出细细的胳膊来,细胳膊小手臂砍得动柴吗?
尤其这个“小男孩”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明眸透亮透亮的,泪眼婆娑,睫毛一眨一眨的。
明书眉心想,大坏蛋大人,竟然让我去劈柴,你是一品大人又怎么样,我再也不花痴你了!
傅审言心中有片刻的心软,懊恼,自己干嘛要看他呀,很是没有好脾气地对着荣发:“要不,荣发,送他到厨房做做跑腿的小事情,也行!”
话音刚落,“小男孩”马上被荣发拉着开跑,“轰轰轰”一声撞在台阶前的大树干上。
“小男孩”挠头,额头上红通通的一片。
“荣发!算了算了!你带他去换衣裳吧!”傅审言无语地进门,一边走一边念叨:“手脚无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来日方长
第七章——大人想睡我——,大人太猴急了!
明书眉正在洗暖乎乎的热水浴,她坐在大木桶里面,用力地揉搓着身上的污垢,污垢被洗去之后,她觉得神清气爽。
这个厢房虽然只是小厮住的地方,但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陈设都整整齐齐,窗明几净,明书眉觉得环境还不错,至少是可以将就的。
突然随着门“轰轰”一声被推开,荣发大踏步地走进来,手中似乎抱着一叠衣物。
明书眉心想,糟糕,忘记了现在不是在家中,如今做着小厮助理,不过进房间之前连招呼都不打,荣发还真是辜负了自己那么喜欢信任他。
明书眉一下子像一条鱼一样,滑到木桶的下面,叠声厉声喝止:“不许进来……不许进来,我正洗浴呢!”
荣发露出温厚的一笑:“本来就都是男人,你不要见外了!我特意给你送干净衣裳进来!”
明书眉干笑,掩饰着尴尬之意:“谢谢荣发哥,我……习惯一个人,一个人!”
“行,我给你放在长凳上!”
听见荣发走出房间,门被“嘎吱”一声用力推上的声音,明书眉才放心,她一边交叉两手捂住胸口,一边靠着墙壁慢慢地挪动,用力抓过衣衫,(奇*书*网。整*理*提*供)笨手笨脚快速地给穿上,心想,以后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一定要更加小心,否则要被娘打死的!
她换了衣服,吃了饱饭,正心满意足地准备去问荣发,自己要去哪个房间睡大觉。
荣发手指着书房:“大人在书房,你先去伺候着,管家有事情吩咐我,我先去忙着!”
这么快就要给坏大人做牛做马了,连今天晚上都躲不过,傅家还真是会蹂躏下人。
明书眉娇弱的小心灵,受到了大小不大的打击,低着头像个小媳妇一样地默默走进书房。宰相大人的书房果然很是有模有样,书架上搁着满满的书籍,傅审言正坐在窗户前的一张大案子边,书案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本被翻得七零八落的古书。
傅审言几近难以察觉的侧头,余光瞥到这个今天刚来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厮。
“他”大概因为刚刚洗完澡,空气里有几丝几缕的皂角的特有的香味,刚刚换了干干净净的新衣服,头发也被梳理得柔柔贴贴,露出明朗雪白的额头。
“他”虽然个头娇小了一点,仔细一看倒是眉清目秀,肤色洁白得都有点像个女孩子。
“他”站在门边上的柱子后,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一点点怯怯的,努力抑制住好奇,只低着头偷偷地左右打量。
傅审言收回余光,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把自己眼前的灯盏挪动了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