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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挽泪的大叫很不满。
清晨的时候最传声,相信挽泪的那几句尖叫听到的绝不会只有她们几个人;万氏和方正人听到也就罢了,可是水府的人其它人也听到了……
她很不快,很不满的看着挽泪。
挽泪眼巴巴的看着挽晴,眼睛里全是焦急。直到莫愁把手掌移开,她那惊破天的声音又再想起来:“真得,真得。我亲眼看到……”
莫愁这次没有捂她的嘴巴,一掌就甩在她的脸上,成功让挽泪闭上了嘴巴;她一把抓住挽泪的头发。逼她和自己的眼睛对视:“你再喊一句,我就把你的嘴撕烂!”
她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威胁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双眼睛里寒冷也让挽泪乖乖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记下了。
挽晴并没有同情挽泪,如果不是她们当挽泪是妹妹的话,刚刚过来莫愁就不是捂她的嘴巴,而是应该给她两记耳光。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提声喝道,因为她看到已经有旁人来到了院子里,其中有两个人的装扮一看就不是婢仆。
听说水家还有两房顶着妾侍名头的姑娘在,应该就是这两位了吧?不要说她这个丫头没有见过,就是紫珏从前也不曾见过。
高挑身材的姑娘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裙,长得相貌还算过得去,只是和赶出府的那两个人相比,就大大的不如了。
但是她的一双眼睛极亮,顾盼间让她整个人都添了三分的精神。
她名字叫做文秀。
另外一个肤色极白,也就让她的样貌平添一分的姿色;只是她的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平凡,不管是脸还是她的目光。
如果不是她穿戴与身边的婢仆们有明显的不同,就不可能让人注意到她;就算她的衣着和婢仆们不同,注意她的人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她的名字叫做静萍。
文秀和静萍并没有立在一起,两个人的目光也没有交集,只有在水清看过去后她们才缓缓的行过来。
两人齐齐施礼,静萍便没有了下文,木木的立在那里完全没有半点的主意,当然也没有半点看戏的意思,只是很茫然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文秀看一眼府中的下人们:“两位姐姐离开,府中无人主事――公子,要不要让他们散开?”
水清摇摇头:“不必。”让人们散开又如何,又堵得住他们的嘴还是能拦得住他们瞎猜疑的心。
还不如让他们看下去,看个水落石出免得多出什么流言来。
文秀点点头退后一步:“要不要小妹去大姑娘那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小妹也好早点让人打点。”
水清再次摇头:“不必。”
被水清拒绝两次提议的文秀,依然还是文文静静的样子,再次施一礼后就和静萍立在那里不再开口。
挽泪已经低下了头,紧握的双拳却没有放开,轻轻的啜泣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办?”
莫愁抬头看向水清,却见水清盯着她身后,转过身去才发现自己家的姑娘已经出来了。
紫珏已经换好衣服,但是只有水清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来得及换中衣。
挽泪也发现紫珏出来,转身就跪倒在地上:“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婢子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间被吓到才会失声。”
紫珏并不知道院子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只是听柚子说了听到挽泪大叫后她赶过来的事儿。
她没有理会挽泪,微微挑起眉头来她看得人是水清:昨天晚上你没有离开?
水清很歉意:对不住。
就算不是用目光沟通,他也不会向紫珏多解释为什么要留下来,眼下的事情摆在这里,对紫珏的名声是极有害得,再解释什么?!
紫珏并没有生恼,甚至都没有担心,只是眉头挑了挑:你看着来吧――她把事情推给了水清。
然后她伸了一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哈欠:“我饿了,摆饭。”
就连莫愁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候还能有胃口?不过她和挽晴还是答应一声,由柚子和挽晴去取早饭过来。
文秀上前两步:“我来帮忙,姐姐们还是留下一个吧。”
挽晴和柚子不认识文秀,下意识的就想拒绝;水清却道:“让文秀带着人和柚子去吧,挽晴你还是留下来伺候着。”
文秀对水清欠了欠身子,又对紫珏欠了欠身子,才让柚子先走一步她要在后相随;柚子不好走在前面,相让之后文秀才在前面做出引路的样子来。
紫珏招呼挽晴:“取椅子出来请水公子坐,我也要一张。”她又打个哈欠:“这么早吵什么吵呢。”
完全一副无事人的样子。不要说是害羞了,她压根就没有半点的不对劲,看得水府上下的人都心生一点疑虑――那个小丫头不是看错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挽泪是紫珏的人,水府的人此时就会认为她是在胡说八道:不知道是受了何人指使。
但是现在她这样大叫是为了什么呢,坏了自己主子的名声有什么好处,原本他们家的公子就要和池大姑娘定亲的。
水清缓缓的走过去,向紫珏欠身行礼:“大姑娘住得可还好?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要请大姑娘多多担待。”
他也没有提挽泪刚刚大叫的事情,反而就像是刚和紫珏见面,依礼问侯在府中做客的紫珏。
挽泪的低泣声音小了很多,垂着头跪在廊下。
紫珏还一礼:“公子客气了,是我们多有打扰才对。”两个人那叫一个客套。
水清撩衣坐下:“只是,她是怎么回事儿?”他指了指挽泪一脸的不解:“大姑娘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紫珏腹诽:你都不知道的话我在屋里睡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知道?但她还是脸上带着微笑答道:“我也在奇怪。给公子添麻烦之处,还要公子海涵。”
她这一辈子还没有如此的文雅知礼过。
水清点点头:“原来大姑娘也不知道,那真得要好好的问问了。”他说完此话看着挽泪的目光便变了。
挽泪听到这里抬头看向紫珏,忍不住还膝行两步:“姑娘,真得,婢子真得亲眼看到他在你的房里跳出来,就在那窗子里。”
她还指出了水清跳出来的的窗子,想证实自己的话。
208章 不识好人心
莫愁真想找个什么东西把挽泪的嘴巴堵起来!
挽泪年岁不大,又是自开始就跟在紫珏的身边,算是紫珏的“老人”;所以平日里不管是莫愁还是柚子,都对挽泪极好的。
就把挽泪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有什么活儿能不让挽泪干她们宁可自己动手,也不会叫挽泪的;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穿的,有哪一次没有想着挽泪。
挽晴和莫愁她们图什么,不过就是因为她们和柚子的年岁都大了,比紫珏还要大一点:再尽心又能跟在紫珏身边多久呢?
就算是柚子也和紫珏般上般下的,也不会比挽晴、莫愁多留几年;所以她们三个人都想着现在能做多点就多点,以后有挽泪自己一个人累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们就算是有心,也未必能帮上忙。是疼惜挽泪,也是为了紫珏将来身边还有贴心贴肺的人――不都是这么一个传一个的传下去嘛。
不然池家的夫人们身边怎么会永远都有心腹的丫头呢,都是原来的大丫头带出来的、教出来的人啊。
挽泪平常为人虽然不够十二分的机灵,但是人无完人不是;还有,哪个主子身边的丫头也不可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如挽晴一样不也挺好。
主要就是一个心,只要一心为主子打算、着想,那就是个好丫头。
因此莫愁等人都没有诊断挽泪木讷些有什么不好,但是今天的挽泪何止是木讷,那简直就可以说是笨了,笨到要死的地步!
看看那些水府的下人,莫愁咬咬唇和挽泪交换一下眼神,最终谁也没有上前去教训挽泪;此时再不让挽泪说话,反而更会让人误会。
对于莫愁三个大丫头来说,水清自紫珏的屋里跳出来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让大家把此事当真。
就算是真得。只要大家都认为此事是假的,那么事情也不算什么。
莫愁牙根都疼了,不再看挽泪一眼希望可以落个眼不见为净:有这样的丫头,实在是自己姑娘的不幸――不能为姑娘分忧还要为姑娘添乱,在池家真就是拖出去打死的命。
紫珏微微皱起眉头来:“挽泪,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挽泪抹一把脸:“姑娘,真得,奴婢亲眼看到的……”
“我不是让你去厨房了嘛――客居在水府,姑娘早就说实在不好意思,让我们记得去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再给厨娘们点茶水钱,算是我们麻烦厨娘的心意。”
莫愁咬着牙忍着气,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挽泪使眼色。只能寄希望于挽泪能听得懂自己的暗示:“你应该在厨房里的,有什么亲眼不亲眼的?”
水府的下人们有些小小的嘈杂声,不少人看着紫珏他们目光都变得柔和起来:池大姑娘身边的大丫头这样说,事情当然不会是假的。
有厨房的,怎么可能没有其它人的呢?只要是伺候池大姑娘一家人的,想来都是有好处的。
挽泪睁大眼睛看着莫愁:“姐姐……”
水清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挽泪,你倒底想要做什么,如此做得后果你可想清楚了?”他看着挽泪没有半点的惊慌与愧疚。
挽泪又想开口。却被水清抢先:“不知道是我哪里开罪了你呢,还是你们姑娘开罪了你,居然说得出如此恶毒的话来。难道你不知道名声两字有多重吗?”
挽泪的眼睛瞪大:“水公子,你不能含血喷人。”
水清微微眯起眼睛来:“是谁在含血喷人?在池家的时候,是谁偷偷拿了你们姑娘的衣服出去。你不会是真得忘了吧?”
挽泪的脸色猛得大变,以手去捂嘴巴差点惊叫出来的样子。
紫珏看到这里脸色沉了下去,那件肚兜怎么会离开她的房间――女孩子的贴身衣物不要说存放,就是洗与晾晒都要背着人的,小心仔细就是怕被人看了去。
她虽然不太拘小节,可是房里的莫愁和挽晴都是极仔细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她的贴身衣物丢失呢?
而且在水清拿来给她之前,莫愁和挽晴都不知道她的衣物少了一件;当时她就认为是自己院子里的人做得:可是池家的那些粗使丫头之类,莫愁等人是一直不让她们进屋的。
后来倒是暗查过,但是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一时半会儿还真得没有找到是谁动得手脚;不论是紫珏还是莫愁等人,谁也没有想到挽泪身上去。
水清的一句话问出来,只看挽泪的脸色紫珏就知道八十不离十:肚兜是由挽泪偷出去的。
只是,紫珏不明白挽泪为什么要这么做,要知道自己和莫愁等人都待她不错,她还特意说过挽泪小嘛,不要管着她让她玩儿就成。
因为她想玩的时候不能玩,所以不想挽泪也如此苦命。她真得不知道挽泪是图什么